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奶香小狼狗救夫记>第109章

  花河到底没能找回热玛,无奈只能放弃回营,烈言一把年纪哭的涕泗横流,在场之人无不心酸悲痛。

  “热玛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呢,没道理啊。”花河又急又气,急火攻心下午便发起了高烧,霍渊为他拧干了毛巾,敷在脑门上降温。

  “就算是为了 部落和平也不应该啊,热玛是聪明人,她怎么会相信宇文恪的鬼话?”花河烧得头昏脑胀,躺在床上还叨叨不停,“就算是她非要去,也该跟我商量商量,我原本打算给她世界上最好陪嫁,风风光光的嫁人,不好吗,何必去给汉人当个低声下气的妾室呢!”

  “她知不知道如果我们救不出她,这一辈子就要困在长安的宫里,永远出不来了?”

  说到这里,花河剧烈咳嗽一阵,他又想起自己住在长安宫中的日子,那种压抑的窒息感,别说住一辈子,要是没有霍渊陪着,他简直一刻也呆不下去。

  霍渊听着小狼崽子叨叨,为他重新换上凉毛巾,费了好大劲将人按在床上休息,花河躺了没一会儿,又不老实,直呼太热了,于是将军起身打开窗户,迎面涌入清透的空气。

  被冷风这么一激,小狼崽子突然福至心灵,他猛地坐起来,一把扯掉脑门上的毛巾,叫喊道:“不行,我得去一趟热玛的房间,万一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呢,热玛肯定不是那么冲动犯傻的人。”

  说完也不顾霍渊阻拦,发着高烧便冲了出去,一路跑到热玛屋外。烈言家住在柔北贵族区,姑娘的房间靠北,窗户正对着一条土路。

  霍渊赶紧追在狼崽子身后,顺手带上了紫豪,花河径直走到热玛的房间,四处翻找。他与热玛一起长大,姑娘的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他都了如指掌。霍渊看着花河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掰开自己的耳环,三两下便撬开了锁头,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上面工整的写满了柔北文,边角还贴了花瓣精心装饰。

  霍渊问道:“这是什么?”

  花河头也不抬:“热玛的日记。”

  霍渊:“……你就这么看了?”

  花河摆摆手,道:“情况紧急嘛。”

  花河一张张看过来,上面记着少女的心事和秘密,却没有一张关于要去大新和亲的内容。如此看来,热玛去大新联姻并不是早有预谋,而是突发奇想。

  趁着花河看日记的功夫,霍渊走到窗边,昨夜下过雨,空气尤为清新凉爽,将军的目光很快被窗台上一小块土渍的擦痕吸引。

  “花河,看这个。”霍渊伸出手指摸了摸那块痕迹,蹭下来一小块泥土,“还是湿的,昨夜有人来过这个房间,从窗户进出的。”

  花河噔噔蹬跑到窗边,往外一看,懊恼道:“不行,土路上的脚印都被踩乱了,分不清谁是谁的。”

  霍渊分析道:“这人功夫不错,来回进出窗台竟然只留下这一点痕迹,不简单。”

  将军起身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和肩膀,道:“我猜是个女人,热玛房间的窗户不大,男人虽然勉强能进出,但是绝对做不到不留痕迹,你看,以我的身高如果要出去,必须踩一下窗台支撑,否则没办法落地。”

  花河点点头,“也可能是个矮小的男人,总之,昨夜肯定有人来过,跟热玛说了什么,让她做出前去联姻的决定。”

  紫豪在这附近乱嗅着,下雨固然帮助他们判断了脚印,但是雨水也冲淡了气味,紫豪的嗅觉无法派上用场。

  将军看着窗外土路的尽头,陷入沉思。

  半个月后。

  热玛坐在梳妆台前,无言着看镜中的女人,高鼻梁、白皮肤、棕栗色的头发,她是柔北的女人,拥有波斯血统的后裔。

  侍女捧着一套套妆奁侍奉左右,热玛淡淡瞥了一眼,将头一扭,拒绝了侍女的动作。

  “我是柔北人,不穿汉人的东西,反正只是做宇文恪的妃子,这些俗礼就免了吧。”

  侍女们面面相觑,又跑去汇报许久,得到许可后才重要放弃了,热玛仍旧穿着柔北的罗裙,保留着最后的尊严。

  “今夜皇上会过来,请王妃做好准备。”翻译官用柔北语对她说完,带着众人鱼贯而出,殿内又只剩下热玛一人。

  这半个月来,她一次都没见过宇文恪,汉人礼节繁重,哪怕是如此随意的联姻娶妃也不得僭越规矩,从祭祖祈福开始,每一步都不出差错。终于,在隐忍了半个月后,她等到了宇文恪,过了今晚,一切就都结束了。热玛的手抚上心口,感受到那里的硬物,心下稍安。

  在焦虑中等到傍晚,寝殿的大门缓缓推开,宇文恪走进来,淡淡与她对视一眼。这不是热玛第一次见到宇文恪,只是感慨面前的男人怎么比从前还要虚弱,脸色煞白,脚步虚浮,仿佛能被身上千金满绣的龙袍压垮。纵使已经憔悴如此,男人的那双眼睛还是充满桀骜与鄙夷,藐视众生。

  侍女出言提醒热玛,热玛这才反应过来,起身迎了上去,按照宫中姑姑指导的礼节顺从行礼。她的顺从似乎取悦了宇文恪,他再次投来目光,没说什么,缓缓坐在床边,习惯性伸手揉着太阳穴。

  侍女再次提醒着规矩,热玛转身从台面上拿下一盅酒杯,里面是她加了料的酒液,那女人给她的毒1药就被她藏在胸口,躲过层层检查,终于成功将毒1药放置在杯中,按照规矩,她要以妃子的身份为皇上奉上一杯酒液,热玛便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暗杀宇文恪。

  事情异常顺利,宇文恪想也没想便接过酒液,端在手中没喝。

  “叫什么名字?”宇文恪突然问她。

  “热玛。”听完翻译官的翻译,热玛回答,又被翻译官翻译成汉文说给宇文恪。

  这个场面诡异的可笑,即将以夫和妾的关系共同生活的两人,就连面对面的交流都做不到,甚至连名字也未熟悉,好在二人都不关心这种事。

  宇文恪又看了她一眼,重新端起酒杯放在唇边,热玛屏息凝神,在心中催促。

  快,快喝下去啊,喝下去就能为我的族人报仇了。

  “皇上,皇上!”不合时宜地呼喊打断了宇文恪的动作,他重新放下酒杯,看着面前闯入的太监向他禀告。

  “皇上,不好了,吉日彻辰打到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