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来来回回的事情安顿好,已经过了三个月,任忌终于带着秦博冠和小枫琮启程了。

  为了他们的安全,任忌决定亲自互送二人回京。

  枫华那边也早已经安排好,将小枫琮以任家后生的名义安排进宫,让几位闲置已久的太师悉心教导。吴巍没有怀疑,更没有多加阻拦,事情很顺利。

  至于秦公子回京,自然不能轻易抛头露面,便安排在任府居住。

  启程那天,阿沁哭的泪汪汪的。

  任忌顺着黑珍珠的鬃毛抚摸着,笑道:“这么舍不得我啊?”

  阿沁嘴硬地道:“才没有!”

  任忌摸了摸她的头,道:“过一阵我还回来呢,别哭了,都不好看了。”

  阿沁继续嘴硬道:“谁要你回来,就因为你,学堂的同学们都不是真心与我交朋友。”

  任忌奇怪道:“怎么讲?”

  阿沁道:“都怪你,学堂的那些小姑娘们天天嚷嚷着来我家,还上赶子的巴结我,就是为了能认识我那个帅气的哥哥!”

  阿沁把“帅气的哥哥”咬的很重,任忌哈哈大笑。

  小枫琮没见过黑珍珠这样通体墨黑的高头骏马,瞪大了眼睛,胆怯又好奇的绕着黑珍珠转悠,黑珍珠轻轻在他身上蹭了蹭,小枫琮被逗得咯咯笑。

  任忌把小枫琮抱在怀里,道:“琮儿想不想骑马啊?”

  小枫琮一只手紧紧抓着任忌的衣领,另一只手兴奋地指着黑珍珠,嚷道:“要骑这匹漂亮的马!”

  任忌应了一声好,回身对秦博冠道:“走吧。”

  阿沁也给秦博冠做了一件外披,方便路上隐藏身份,秦博冠拉起了帽子,将脸隐匿在阴影中,翻身上马。

  任忌单手抱着小枫琮,给自己也带上了外披的帽子,同样翻身上马。

  阿沁泪汪汪地挥着手,任忌朝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策马扬鞭,一路北上。

  一路上要照顾小枫琮,走走停停,一个半月左右才终于回到京城。

  正赶上傍晚,城门马上就要抬起,任忌跟秦博冠打了个招呼,二人加快速度,赶在宵禁前,冲进城门。

  “站住,什么人,帽子放下来!”

  京城护卫森严,正常的盘查必不可少。

  任忌没有摘下帽子,一言不发地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令牌,扔给那守卫。

  守卫借着火光,细细地辨认着令牌上的字迹。

  “原来是任二公子!小的有眼无珠,您多担待。”那领头的守卫慌张地道,“还不快放行,没眼力的东西!”

  任忌收回令牌,道:“你们也是职责所在,无妨。”

  那守卫乐得开花,连忙堆笑着道:“多谢任二公子理解,您受累。”

  任忌嗯了一声,扬鞭而去,秦博冠跟在他身后。

  作为开国元勋,任家这样显赫的家族,每一个家族成员都拥有一个身份令牌,可以在整个大殇,畅行无阻。这是天子对任家世世代代兢兢业业侍奉皇室的奖赏,彰显着无上荣耀。

  任忌一路畅行无阻,带着秦博冠乘着夜色回到云起阁。

  任无双早已在会客堂等着二人,看见博冠进来,兴奋地说不出话来,二位挚友已经太多年没见,唏嘘不已。

  任忌打了个哈欠,怀里的小枫琮早就贴着他睡着了,口水湿了一片。

  任忌怜爱地看着小家伙,轻声地道:“哥,你俩慢慢聊,我带着小琮儿先睡觉去了,一路累死我了。”

  任无双走过来,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家伙,笑道:“和小锦长得真像,真是可爱,快去睡吧,你的风满楼早就收拾妥帖了。”

  任忌又打了个哈欠,小心翼翼地抱着小枫琮去睡觉了。

  “二少爷!”几个家仆惊喜地喊道。

  “嘘——”,任忌打断他们,轻声道:“我回来了,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太累了,想回去睡觉。”

  家仆点了点头,静默无声,目送着任忌。

  任忌疲倦的回到自己熟悉的风满楼,从十四岁开始,就再没长时间住过,还真是有点想变这个温暖的小窝。

  轻轻把小枫琮放在身边,任忌吹灭了灯,倒头便睡。

  可能是在家的缘故,这一晚睡得安稳踏实。

  依稀还梦见了小白,又或许,那是枫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