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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回府,庄府的人出门相迎,当着权府抬礼的人面询问权鹤的近况,之后进门了才问庄承嗣这小半年来在权府的情况。
“我儿瘦了。”庄夫人一路拉着庄承嗣,进到前厅又站在他面前围着看他许久,才有些怅然地说。
“大过年的,娘见我回来,该高兴才是。”庄承嗣心里有些动容,可碍着大家伙都还在,不得不装着懂事开解她。
“高兴,来,小齐的压岁钱。”庄夫人摸出一个荷包给他。
淮齐是他的字,家里人有时候会直接喊他的小字,更多的时候还是叫他的名。
庄辛春凑过来,惊讶道:“二哥今年的荷包这么大?”
庄承嗣说几句吉利话,接过娘亲的荷包,又转了一圈挨个长辈说了一圈,回来时将荷包都拎在一起,放在庄辛春手上让她掂量,随后笑道:“来年春儿回门,也是这么个待遇。”
“二哥又取笑我。”庄辛春羞赧,躲到庄夫人身上,引得众人发笑。
庄承嗣自己回来,倒像是与往年过年一般的感觉,问起他权府的人如何,庄承嗣不愿他们忧心,都往好处说。
每日都会等他散值回来同席吃饭,权夫人是个面善的,时常提点权鹤要多多关心他,与小叔子也化解了前些年的小矛盾,权鹤更是事事与他交心。
听起来是和睦美满的,庄老夫人感慨权府的人都是极好的,虽她只在大婚那日见过权鹤一面,也能看得出来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不过晚上一听庄承嗣说要留下来住些日子,饭桌上的人就齐刷刷变了脸色。
几个人无声对视几番,还是庄夫人开口问:“早先与我们藏了话?可是与小鹤闹了别扭?”
“没有的事,只是我想大家了,趁着这次回府,多住几日不行吗?”庄承嗣摇摇头,顶着一副笑脸问道。
“二弟又开玩笑了,哪有初二独自回门,还要在娘家住几日的,别人看了,还以为权府将你如何了,气得回了娘家。”庄修远在外头,听得最多这种风言风语,尤其是过节的时候,哪家娘子又赌气回娘家了。
庄承嗣也听过这样的话,他都没放在心上,别人家的家事,与他有什么干系?
可到了自家,大哥这话说的不错,可他难不成要说,是权鹤让自己多住几日的吗?那样岂不是更加落实了他与权鹤感情出现问题。
其实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又何来的闹别扭一说,只不过是他遭人嫌,被赶回来好能清净几日罢了。
见他坚持,晚宴上没有太给他难堪,还是让他今晚回他的院子里住,刚刚回去与院子里从前朝夕相处的下人们欢喜一番,庄夫人就赶过来拉他进屋说体己话了。
本来庄夫人就要再过来的,只是谈话内容从问问他在权府的细节变成了盘问他是不是真的与权鹤有什么误会。
庄承嗣知道娘亲是来探口风的,他说了,回去就要被爹大哥知晓,明日便要让大哥将他送回去,再如何如何帮他化解一下小两口之间的误会。
问题就在于没有误会,他这样回去,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而他也不能说,自己与对方约好了,十个月之后就和离,这下庄府的人更得坐不住了。
自家人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和离这件事,他只能先斩后奏,大不了之后连庄府也回不得,他回他的别院去住便是。
庄夫人再三确认他答应明日回去,才忧心忡忡地离开,前脚刚走,后脚庄辛春来了。
庄辛春一进门,挥退下人,就先声夺人哭诉自己是被大哥逼着过来问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