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纨绔他转职了>第71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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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天之事过后,许忱随景渊回了宫。景允则被软禁在他以前当太子时住的东宫里,景睿以雷霆之势地将皇宫内外的护卫部署都换了血。

  这些年他暗中奔走结交了不少朝臣,况且即景允即位以来重税苛政,百官已早有怨言,是以景睿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坐在龙椅上他们也没一人异议。而他办得第一件事自然是给沈帅平冤,下令六扇门彻底彻查当年真相,同时恢复沈昭的身份。

  而景渊除了重建藏忘墓之为的其他事都表现得兴趣缺缺,似乎不愿意在朝堂方面过多表露锋芒。

  天山剑宗经祭天那场混战后,门派本就折损惨重,这些年天山剑宗在江湖中气焰嚣张,对其心怀怨气之者不少,大战后乘势揭竿而起,天山剑宗不堪其扰,直接选择闭山,许忱听闻门派中正为了重新选举宗主而焦头烂额。

  与此相反的是之前蛰伏隐匿的藏忘墓,在祭天大战中站在正派的立场,甚至还有玄苍山助力,因此魔教的名声到达了前所未有的的高度,武林中对魔教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景渊在皇宫养了段时间的伤,在山鬼的医治下已无大碍。许忱逐渐生出离开的念头了,毕竟现在许玥还在西域,自己大仇得报也应该去接回亲人了。

  这日天降大雪,许忱打着伞去书房寻景渊。景渊本在提笔些着什么,忽然似是心有灵犀般抬头一看,就见远远的许忱一身广袖长袍,青丝如瀑,撑着纸伞在雪天里缓缓向他走来,寒冬的天里暖意不觉地就温热了心头。

  许忱刚踏入书房,景渊便给他披上了披风。“就算有内力傍身,也不能穿得这么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你。”景渊牵着许忱的手把人带到软榻上,将人揽在怀里,用自己的手给对方的手捂着。“怎么?可是想我了?”

  许忱心道,同住屋檐下那有什么好想的?“咳,那个,我想这边没什么事情了,想先去接回许玥。”

  “我可以让慕红衣送她回来的,你不必亲自跑一趟。”

  许忱摇摇头道:“尤华清已经伏诛,天山剑派已无威胁。如今藏忘墓重建,正是用人之际。而你还留着白骨君和慕红衣他们在幻音门,是因为还有事情要需要他们在西域办吧。”

  景渊轻轻笑了,在许忱耳后亲了一下。“知我者,师弟也。”

  “那你让我去吗?”

  屋里炭火烧得暖,许忱一身霜雪气味未消,抱着冰冰凉的很舒服,景渊贪婪地搂紧了几分。下巴抵在颈窝,声音低低懒懒的,“哎,我舍不得师弟离开。”又用鼻尖蹭开发丝去嗅许忱的味道,这个味道景渊很熟悉,是每晚都搂在怀里入睡的味道。“但是你要走,我也不能拦你。只是你最好再等等,还不到时候。”

  “不到什么时候?这和你让白骨君他们留在西域有关吗?”

  “嗯,你还记得之前北牧人联合幻音门破坏问剑大会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

  “我接管魔教后,去了一趟西域接手幻音门。除了替鲲驰讨个公道,也肃清了一批不服管的人。然后发现白泠泠跟西域皇室有些关系,我就顺手卖了个人情,把万象魔音的全券给了她。”

  许忱被蹭得脖子发痒,伸手去推景渊的脸,反倒被景渊扑倒,圈在软榻上。见景渊的脸马上就贴了上了,许忱忙双手捧住,把他嘴巴挤成了一个圆形。说道:“是什么关系?”

  景渊用着他那圆形的嘴巴一开一合说着:“白泠泠如今已经是西域王妃了,幻音门门主之为也传给了劾灵。”

  “啊?”许忱没见过白泠泠的相貌,但按岁数算,她也应该是他的上一辈人了。

  “她得到全券,修炼后容貌恢复如初,那当真是异域风情绝美相貌,就连比她小二十岁的西域王都迷恋上她,娶了她当皇妃。你要是去了西域见到了,会不会也喜欢上?”

  “异域风情,绝美相貌。”许忱坏笑着,“那我可得一睹芳容......唔...”下一刻,他就被吻上了。

  远处传来急促地脚步声。“有人。”许忱被亲得晕呼呼,听到有人来忙推开人。景渊啧了一声表示不满,扶起许忱时还趁机在他的腰身揉了一把。

  来人是景睿身边的太监,过来传话,景睿召见。

  宣政殿里,景睿和众大臣神色肃然。

  景渊:“三皇兄。”

  “景渊你来了。你看这个。”景睿把手中的奏折递给景渊。

  景渊接过翻开查阅,是北边传来的战报。以苍狼部落为首的拒降派彻底打败了投降派,阿史那郁莫率兵入侵中州北境,如今已连攻下衡阳、辽城两城,北境急报请求支援。

  这情况景渊并不意外,他与北牧交手多次,对阿史那郁莫十分了解。两国交战多年,积怨已久,是不可能如景允所想的安于固守北牧的。

  景渊不慌不忙淡淡问道:“三皇兄想如何处理?”

  景睿神色黯然不知想在想什么,只听他道:“中州国土不容僭越。”

  “臣弟愿亲自带兵出证,清剿北牧。”景渊一摆衣摆跪了下去。“恳请陛下登基,保中州盛世太平。”

  很明显景渊这是要景睿登基的意思,大臣都是聪明人,当即跪下叩拜,统一口号:“恳请陛下登基,保中州盛世太平。”

  景睿:“既然众爱卿都如此说,那朕便不再推辞了。不过如今战况紧急,登基事宜先缓缓。”

  众大臣齐道:“陛下圣明。”

  景睿坐上了龙椅道:“景渊,我给你调八十万大军,沈昭给你做参谋。事不宜迟,这几日调配好人员就出发吧。”

  “臣弟领命。”

  之后景渊还留下与众人分析了北牧的状况,商议了出征的细节,直到深夜才回到自己的寝殿。夜已深,只有许忱的居处还亮着灯。景渊看着那暖黄的灯光心中一阵暖意,轻手轻脚推开了房门。

  许忱一副准备入睡的打扮,只穿着里衣,外披着一件锦缎的披风,如瀑青丝披散着,他盘膝坐在棋榻上,许是等得太久了,一只手抵着棋盘撑着头,闭目睡着了。

  景渊蹲下借着烛火看了好一会,睡梦中的许忱似有所觉,双眸微睁,带着浅浅的笑。“回来了?”

  “嗯,等好久了吧。”景渊轻抚上许忱的脸。

  “景睿找你说什么?留你这么长时间。”

  “北牧终于还是打来了,景睿登基,大赦天下,派我去征讨北牧。”

  许忱没有立即回应,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刚清醒难以消化这个内容。半晌才道:“......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许忱含情带俏的桃花眼如湖水映星光,熠熠生辉,他们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好。”许忱轻声道。

  许忱被打横抱起的时,彻底清醒了。“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景渊可不管不顾,直带人往床榻上去,故待忧愁道:“离别在即,良宵可贵,不可错过。”

  景渊出发的当天一早,还未到出发的吉时良辰,一个小太监来了景渊的寝宫,战战兢兢地表示景允闹着想见景渊一面。

  东宫,曾经景允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景渊独自走了进去,偌大的宫殿,如今冷冷清清,寒冬腊月连炭火都只有一个小小的。景允身穿朝服头戴冕冠端坐在正位,见景渊来了,才一抬眼皮懒懒道:“你来了。”那慵懒的姿态依稀还是那个喜怒无常暴虐成性的君主。

  “在东宫住得不舒坦吧。”景渊随意拍了拍椅子坐了下去。

  景允嗤笑一声,“早知如此,登基后就应该把这里拆了!就算关天牢也比这强。”

  景允还是太子时,因沈帅和韩雪春的事情被先帝打压,迫不得已收敛锋芒,装作一个痛改前非无欲无求的十二孝子,在东宫委曲求全憋屈生活了十几年,这也是他即位后,性格愈发暴虐无常的缘故,因为他终于摆脱了束缚他的枷锁。

  景渊:“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药,你是自食其果,怪不得旁人。”

  “呵呵,不,你错了。朕不过是被你们算计了,成王败寇,史书你们拿去写便是!朕岂在乎于此?”景允说到激动,起身一步步逼近景渊:“你以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以为父皇真的只是被我一时蒙骗,才下令诛杀沈帅?天真!我不过是懂了他的心,顺了他的意,做了他的刀。”

  他眼神恨厉不知透过景渊看到了谁。“所以他才怕我,才打压我。因为,我才最像他!”

  景渊冷漠地一脚踹开景允,站了起来,景允瘫坐在地上,景渊俯身蹲在他身边,脸上只有厌恶却没有多大的恨意。“我不知道?哼,告诉你,他遗诏写的是你的名字。”

  景渊手指抵着景允心口道:“你们这里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才同样厌恶你。景睿,应该是我们之中和他最不相像的吧,所以......”

  “遗诏写的是我的名字?”景允恍然,怒道:“你改了遗诏?是你改了遗诏!”

  事到如今,景渊也没必要隐瞒了。“不错,若不是当时刚好北牧来犯,临城危难,或者你肯乖乖让位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田地。”

  景允看着景渊的眼睛,霎时从心底蔓延出一股恐惧,转而又化作嘲讽的狂喜。“哈哈哈——咳咳咳.....一样的,一样的......”他狂笑到呛咳,猛地拽住景渊衣襟,恶恨恨道:“你和我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怪物,我们都是一样的怪物!哈哈哈哈——你猜景睿会不会放过和我们一样的你哈哈哈,精彩,精彩,太精彩了。一想到你们有朝一日,狗咬狗的样子,我就想笑哈哈哈哈——”

  景渊拽开他的手,反手给了他一个拳头,打得景允嘴角渗血。景渊冷冷地斩钉截铁般地说道:“我不会的。”

  “什么?”景允扯着一口血牙,下意识问道。

  “我不会和你们落得同一个下场,绝对不会。”因为他心中有了一个人存在,那个人能渡他罪恶,将他从无尽的仇恨中拉出,让他真正的被爱着活着。

  “呵呵,好啊!那我就等着。”景允嗤笑着,手里拽着一个小瓷瓶。“在地狱里等着!”这是刚才拽景渊衣襟时,从他怀里拿了。

  景渊冷冷地看着他一眼,不再多话,转身离开。

  那是一瓶毒药了。或许真如同景允所说,他们是一样的,所以才能明白景允求死的想法,才会带着毒药去见他。刚迈出殿门,身后就传来了景允短暂的苦痛嘶哑声,景渊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

  闭了闭眼,心中万般情绪上涌,景允方才的毒言仿佛诅咒,萦绕耳边。再睁开眼,心中困顿尽消清明舒畅,只因有一人此时正站在宫门外等着他。

  景渊缓缓走近,紧紧抱住许忱,感受到身上的力度,许忱回抱住小心询问:“怎么了?”

  “没事了,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皇宫。”

  许忱笑着点点头,答应道:“好。”

  宣城城门之外,景睿身穿龙袍,站在点将台之上,手中举着出征酒。

  “你们都是朕的子民,今日你们为中州而战,驱逐外敌都是中州的好男儿!凡是上阵杀敌有功者,回朝必论功有赏!”景睿高举酒碗,高声喊道:“祝,将士们,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说罢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把碗一摔,大喊一声“杀”!

  八十万人齐呐喊,响声震彻天际。

  北上官道上,旭日照在积雪上,如金银闪烁。景渊身披甲胄,行在大军最前,身边是沈昭和沈卓,领着浩浩汤汤的军队往北而去。远处山头上,一人一马驻立,正是一身白衣的许忱。

  “那是许忱?”沈昭看到远处许忱的身影问道:“你怎么不带着他一起?”

  “他非要走,我也拦不住。”景渊似是无奈又宠溺,望着那道白色身影说道。

  许忱驻足目送着景渊远去,转身孤身往西边去了。

  一路西去,许忱按着景渊给的路线一路来到了西域的一座小城,此时已经入夜,西域没有宵禁街上依旧灯火通明。

  许忱独行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准备找间客栈歇脚,明天再动身去幻音门,就在此时,他余光瞥见两道人影在街角一闪而过,那身形似乎有些熟悉。许忱没有犹豫,悄声跟上了。

  推开隐秘不起眼的小门,喧闹声纷纷涌入耳腔,摇骰子和呐喊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久不通风的气味,许忱以袖捂鼻,蹙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赌坊。

  “大!押大!”许玥扯着嗓子,撸起袖子把银两一把压在写着大大的“大”字的赌桌上。一旁还在站着一身红衣的慕红衣,同样是扯着嗓子:“开!快点!”

  庄家把摇出残影的骰盆往桌上一放,庄家高喝一声:“开!”周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一点,“三,三,一。小!”

  许玥心有不甘也只能看着白花花的银两被收走,一咬牙,喝道:“再来!还是押大!”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庄家做了手脚还是许玥实在太背,几乎把把次次都输掉了,气的她小嘴鳖成一条线,脸也气得涨红,身上带的银两已经所剩不多了,可还是不愿意离开赌桌。

  “阿玥,不说你财运不错吗?怎么一直在输呀?”红衣心疼自己的钱包,小声询问。

  “......再来,我就不信了。”事到如今许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过了一会,“再压!”许玥道,可此时红衣提醒道:“没了,带来的钱都输掉了。呜呜呜,白蘑菇一定会骂我的......”就在此时二人身后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手里拿着一锭白花花的银子,稳稳放在二人面前。淡淡道:“二位的赌金我来出。”

  “二哥!”许玥惊呼出声。

  “许忱!”慕红衣也是一脸惊讶喜悦。

  许忱摸摸许玥的脑袋,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许玥道:“二哥,给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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