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一拳一个嘤嘤怪>第八章

  耶律凌具有很好的作息习惯,每日基本上都会在一个时间醒来,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搭在腰上的那只手,格外的沉重,耶律凌的警惕令他几乎是立刻摸到枕头下的匕首,但下半身的麻软以及后腰的酸痛令他的意识渐渐回笼,他掀开被子看了看,被下是两具赤裸相缠的身体,脑子里不由哄的一声炸开。

  肌肤上残存的温度还未消散,似乎还在提醒他昨夜是怎样的缠绵。耶律凌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强坐起来,伸手去推宋奕。

  宋奕从鼻腔里呼出长长一口气,迷迷糊糊去拨开推他的手,小声嘀咕道:“别,别闹……让我再睡一会……”

  耶律凌使了力气去推他,他睡在里侧,宋奕睡在外侧,手劲一时没控制好,竟然直接把侧卧着的宋奕推下了床,宋奕连人卷着被子滚下了床,总算是清醒了过来,犹带三分委屈地道:“唔……阿凌真是好大的力气!”

  耶律凌和宋奕盖着一张被子,被子被宋奕一起带下了床,他未着寸缕的身体便全部暴露在空气中,白皙的身体上除了深浅不一的疤痕,还遍布着零散的淤痕,显得格外淫靡。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宋奕便拥着被子满面羞红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这就给你找衣服!”

  两个人默默穿好了衣服,耶律凌觉得有点累,便靠在床头,等着下人把早饭送上来。倒是宋奕,坐在他面前,神情紧张,眼神飘忽躲闪,就是不敢看他:“可,可汗……”

  “你之前不都叫我阿凌吗,都走到这一步了还叫可汗?不生疏吗?”耶律凌话里带着点笑音,“昨晚的事情,不过是你情我愿,一场欢好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你要是实在觉得别扭,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怎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

  耶律凌冷不丁开口,问了一个宋奕怎么也不会想到的问题:“你是第一次吗?”

  “我,我当然是!嫁过来的时候,我是清清白白的!”

  “……难怪了,技术这么差,要说不是第一次,都觉得奇怪。”

  宋奕:???

  宋奕忽然觉得,他在心上百转千回那些安慰抱歉的话都是个笑话!耶律凌怎么回事啊?昨天晚上**的到底是不是他还是耶律凌啊?!怎么反过来自己更纠结?!

  耶律凌一手戴上面具,一边走到宋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地建议道:“阿奕,你还要多加学习,以后不要动得那么没有章法,这样下面的人很疼的。”

  宋奕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头耷拉下去,像是一只委屈的大型犬:“知道了。”

  耶律凌笑了笑,没事人一样去用早饭了。

  后来宋奕将两个空酒囊还回去的时候才知道,那马奶酒是加了料的,里面放了鹿血——这东西向来是作**用的,而他那天是误拿了别人的酒,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一夜在可汗金帐里那样不可抑制的情欲。

  自从宋奕初尝禁果,对于情事便缠得格外紧,几乎是隔一天就要钻一次耶律凌的帐子,自称其为研习房事战略,折腾得很。耶律凌身体比较强壮,但毕竟年岁在那里,也是近三十岁的人了,经不起夜夜这么翻来覆去的折腾,一个月下来,眼下都熬出了淡淡的青黑。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宋奕搬到了可汗金帐。

  草原上的春天来得比宋奕想象中的快,冰雪消融,草长莺飞,又是一年春好处。

  他能感觉到,虽然没有明确地互通过心意,但是他和耶律凌都对彼此多了一份……从前没有过的感觉,关系也更是亲近了。

  耶律凌在军区巡视完,拿着热布巾擦了擦脸,对布尔通吩咐道:“今天你们都回去吧,今晚我有点事情,明早上就不用来等我去看骑阵了。”

  “是。”

  “可敦呢?你看见他了吗?”

  “回可汗,可敦好像一早上去了放牧人家,可能在放牧的地方?至于做什么去,我不大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跟栅栏有关……”

  耶律凌放下布巾道:“我知道了,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

  呼和沁的风还有些春寒料峭的意味,但草皮上已经钻出了草芽,一片毛茸茸的矮绿间有几只牛羊闲闲踱步,耶律凌抬眼扫视,不多时便在一处栅栏前找到了宋奕。

  宋奕手里拿着两根削得光滑的木棍,在栅栏前比比划划,正与一旁的牧民低头说着什么,耶律凌走近了,还是牧民先瞧见了他,俯身行礼:“可汗。”

  “阿凌你来了,”宋奕一见着是他,便控制不住地流露出笑意,“我正在和夏那日大哥研究围栏的事情,前几天好几户牧民家里的牛顶破栅栏外逃了,我就过来看看。我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过有一种搭法,可以防止这种事情,只要落锁,牛羊是绝对跑不出去的,这两天画了图纸,就过来和夏那日大哥讲一下,准备先在他家试一试这种方法。”

  夏日那在一边附和道:“是啊,可敦这几天正为了这件事走了好几家,很是费心思。”

  “你什么时候忙完?”

  “啊,你找我有事情?我已经和夏日那大哥交代完了,现在就可以和你走……”

  耶律凌点点头,带他到一处树荫下,那里拴着两匹马,一黑一白,正是耶律凌和宋奕两人的马。

  “怎么?”耶律凌挑眉一笑,“你不是之前非要缠着我学骑射吗?怎么?不想学了?”

  “想啊!”宋奕扑上去,从后背揽住他的肩膀,趴在耶律凌肩头轻轻嗅着那股凉丝丝的香气,“阿凌今天怎么好兴致,想起我来了?”

  耶律凌向后给了他一肘子,两步走到马前,提挎上马,动作干脆爽利,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看得宋奕心里像是有羽毛在搔,几乎是现在就想把他扯下来,按在树上,**。

  但是尚存的理智阻止了宋奕,他只好也骑马跟上。

  耶律凌带着宋奕一路策马西奔,耶律凌似乎是特意放慢了些速度,和宋奕并驾齐行。微风徐徐,吹的两人的发丝勾连在一起,正像是缠在一起的红线。正在宋奕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只手带着些力道扶上他的后腰,耳畔传来一句低低的提醒:

  “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