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狐疑,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太医捋着胡须,回答说:“根据脉象,判断这毒,只觉得毒性不大,想要解了这毒,不是什么难事。”

  “但若让老夫揪出这毒来自于哪里,是如何入的杨大小姐体内,还需要好好的研究研究!”

  可是,根据太医的经验来判断,一个人中毒,无非是从口入,从鼻入,从外入内。

  但杨欣婉这个毒,他不知道是什么毒。

  也不知道怎么中的……

  丫鬟适时开口:“刚刚那个大夫,查验了小姐这两日接触过的食物以及物品,并未发现掺毒。”

  嬷嬷这时对太医使了使眼色,太医明白地跟上了嬷嬷,走出了房间去。

  嬷嬷皱着眉,问道:“太医,这里也没外人,老身请你来为杨大小姐诊脉的用意,你应当也清楚!”

  “老身就是想知道,杨大小姐是不是为了糊弄老身,在玩什么苦肉计!”

  “毕竟,她是相府嫡女,若是真的中毒,不需要老身派人去请你,丞相也自会安排人请其他太医的!”

  所以,嬷嬷让她的人亲自去请,是为了找一个自己信任的太医。

  然后得知里面的真相,而不被人糊弄。

  太医眉头紧锁着:“嬷嬷,老夫不瞒你说,这毒,老夫还从未见过,很奇特,若不是请脉,杨大小姐本人只会以为是身体不适,而非中毒。”

  “若继续让毒侵入身体,可能后果就不一样了!”

  嬷嬷有些明白了太医的意思,她迟疑地问:“即便这毒不难解,但却是罕见的毒?”

  太医沉沉点了点头:“可以这般理解。”

  嬷嬷眸光闪烁着,看来这次怀疑杨欣婉,又是怀疑错了?

  “那好吧,既然好解那就代表杨小姐命不该绝,有劳太医为杨小姐医治了!”嬷嬷心情复杂着。

  她教过那么多人规矩,每个人都是有身份的,可偏偏在杨欣婉这里,时间最短,但事情最多。

  嬷嬷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丞相听闻杨欣婉中毒后,便赶了过来看望杨欣婉。

  撞见了太医后,询问了情况,丞相便又放下心了。

  只是,杨欣婉中毒的原因,还是没有查出来。

  丞相目光落在杨欣婉的丫鬟身上:“你们是怎么伺候大小姐的?为何让大小姐中了毒?”

  丫鬟立即朝地上跪下:“大小姐的膳食都是厨房的人亲自把关,亲自做的,而奴婢也没有假手于人,亲自送到大小姐的面前……”

  “太医和大夫都说,那毒可能不是从口入,所以奴婢实在不知道小姐为何中毒啊!”

  丞相皱眉。

  “这丫鬟说的没错。”太医感慨。

  丞相长叹一声:“那你起来吧,赶紧去给大小姐煎药!”

  等太医和嬷嬷离开后,相府中却是迎来了一个客人。

  薛子潇朝着杨欣婉所在院落而来,下人想阻拦,薛子潇一个冷漠的眼神扫了过去,下人立即吓的瑟缩回了手臂。

  薛子潇神色凝重道:“本将军来看望中毒的未婚妻,你们却加以阻拦,这般没有眼力劲?”

  下人无比尴尬地开口:“薛将军,你与我们家大小姐属于未婚关系,这依旧是男女有别……”

  薛子潇朝着下人缓步逼近,身上的寒气,也跟着逼近了。

  下人害怕的后退了几步,额头的冷汗也跟着往外流下:“奴才多嘴了,薛将军请!”

  薛子潇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来,迈步朝院落方向走去。

  房间内,杨欣婉依旧窝在床上。

  做戏自然是要做全的,而且她现在身子是真的难受。

  为了不让嬷嬷找她麻烦,也为了不让嬷嬷瞧见她的脸,所以杨欣婉只能是等毒疮消散下去,再露面。

  虽然太医和大夫都瞧见了她脸上的毒疮,但杨欣婉却是声称,她脸上经常喜欢长东西,与中毒无关。

  这样,太医和大夫便不会将毒疮认定为中毒导致的了。

  而且太医和大夫,也不该在嬷嬷和外人的面前,谈论一个女子的样貌如何。

  那是属于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

  所以,杨欣婉的脸上有毒疮一事,即便被他们目睹,也不会由他们的嘴,传开去。

  自然而然,也不害怕有一天让皇帝让云智渊知晓她就是脸上带毒疮的杨大夫。

  而且嬷嬷也算是糊弄过去了。

  至于,太医和大夫都不知道她所中的毒究竟是什么毒,那是因为,杨欣婉用的是空间内的毒……

  那毒来自于未来科技,自然不是一个古人可以看透的。

  而且他们一定想不到,毒是直接在血管注射……

  杨欣婉还在胡思乱想中,却听见丫鬟的声音响起:“薛,薛将军,我们小姐……”

  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丫鬟一声痛呼,那声音明显是被人推倒在地了!

  杨欣婉的眉头皱起,薛子潇?

  “你来做什么?”不等薛子潇靠近,杨欣婉的声音在帷幔后,冷冷的响起。

  薛子潇站在帷幔外,眸光冰冷地看着里面的那抹模糊身影。

  他说:“本将军的未婚妻中毒了,本将军岂能不来看看?”

  说着话,薛子潇的手朝着帷幔伸了过来。

  杨欣婉皱着眉,提醒道:“薛将军,你与我的关系,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吧?你明知这一点,却拿这个作为借口闯入相府来,你的目的何在?”

  “是想看看我是否真的中毒?不妨告诉你,就算我是假的中毒,嬷嬷也没有办法拆穿我!”

  “而你,就更加别想了!太医的证词,比你的话管用!”

  面对杨欣婉的冷嘲热讽,薛子潇已经有些习惯了,所以他没有暴怒,而是冷冷地锐利地紧盯着帷幔后的那一抹身影。

  “本将军前来只是单纯的关心你,欣婉,你为何说的这般……惹人不快呢?”

  “你其实想看到的并不是本将军吧?是云玄霆四皇子对不对?”

  此刻在杨欣婉的房间内,还有着杨欣婉的下人,但薛子潇就是这般毫不避讳地说出了口。

  杨欣婉并不生气,在帷幔后淡淡地笑了笑:“被人关心是好事……薛将军如果是真心担忧我,我自是欣然接受的!”

  “至于你说我想看到谁……我也不妨直说,我并不想看到你,你来……我觉得你是在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