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稚嫩的声音让温羽头脑一嗡，他脑海里迅速闪过一条线，将最近的事串联在了一起。
道长，枝北辰，信仰之力，他的人……
他好像知道了。
“他是怎么给你解决的？”
温羽看着小女孩，补充，“就是那个道长。”
“他给了我这个。”小女孩掏出了一个猫爪形状的半透明晶体，小小的，里面仿佛流淌着几丝黑雾，“他说只要这个猫爪全部变黑，他就会再次出现，到时候我就能见到我的爸爸妈妈了。”
“怎么把它变黑？”
“道长说我只需要多吓别人，就能让它变黑了。”
“吓别人？”温羽转了转眼，“那你把这个给我吧，我去帮你吓人。”
闻言，小女孩抿了抿嘴，犹犹豫豫地把猫爪晶体递给了他，“那你一定要记得吓人哦。”
“行。”
温羽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去吓人了，过会再来，你继续和他们玩游戏吧。”
“嗯。”
*
“哎？”
两人找到了一间无人的办公室，就在安行关门的瞬间，地上的一张卡牌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
安行关上门后去捡那张卡牌，当他触碰到卡牌的那一瞬间，系统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恭喜玩家安行获得身份卡牌——狼人。”
安行双眼微瞪，将卡牌翻转过来，只见牌面上画着一个绿色眼睛灰色身子的奇异生物。
这玩意……狼人？
安行沉默，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是身份卡牌吗？”
贺之衍看着安行顿在那里，好奇地问。
“是。”
“什么身份？”
“狼人。”
安行站起来，将捡到的卡牌给贺之衍看，“我刚碰到它就绑定了这个身份。”
“还挺不错。”
贺之衍接过卡牌，在手中翻转着，“除了这画的有点丑之外。”
“是的。”安行赞同地点头，“就感觉挺神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把牌交出来！“
凝霜雀追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把安旭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却见安旭脚一蹬，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
嗯？
凝霜雀皱眉，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之前小城主闲得无聊做过的实验，将一批动物的能力融合到一批玩家的身上。
比如猫头鹰，它能夜视还会飞；又比如枯叶蝶，它能隐藏在枯木中，还能飞；还比如马，它的蹄子力气大，能蹬死人，还跑得快。
虽然小城主当时候闲得无聊，但毕竟融合很耗费精力，所以他当时候也只实验了一批，就没有再继续了。
没想到今天让他遇到了这批幸运玩家中的一个了。
凝霜雀啧了声，也没过多耽搁，继续追着安旭跑。
*
温羽回到亡灵学校，就撞见四处逃窜的安行以及在后边撵着他们跑的枝北辰，他拦下了怒气冲冲的枝北辰，“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不是在进行游戏吗？”
枝北辰反问。
“你好像很愤怒啊。”
温羽的手搭上了枝北辰的面具边缘，他微微勾手，便将枝北辰的面具扯了下来。
“脸色可是难看的很呢。”
温羽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银制面具，并轻轻地在他脸上拍了拍。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枝北辰收敛神色，垂眸。
“你说我什么意思？”
温羽挑眉，歪头看着他。
“温羽，你看这张牌，从他们身上扒拉下来的。”
在气氛凝固之际，安行趁机拿出之前那张好像写着温羽名字的奇怪卡牌，递给了他。
温羽接过牌，看了一眼，乐了，“这下物证齐全了，枝北辰。搞邪神供奉搞到我头上来了，真有你的啊。”
枝北辰见到安行把牌递给温羽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要遭，他现在也不敢反驳什么，只是低着头不做声，默默地听着温羽讲话。
“说话啊，之前不是挺能言善辩吗？”
温羽勾了勾唇，嘲讽。
“……没什么好说的。”
枝北辰闷声道。
“……”
安行将牌递过去后就看着事情朝着他没有预料的方向而去，他没想到看着平易近人的大佬居然也会亲自动手打人，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他都没敢看。
他现在只希望贺之衍赶紧过来，陪他一同承受这不忍直视的场面。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打完人的温羽突然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他扭头扫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哦，我和贺之衍被他发现了，然后我们就兵分两路逃跑，结果他追着我来了。”安行解释。
温羽“嗯”了一声，也没有过多理会他了，而是看向枝北辰，“现在，把仙风道长叫过来吧。”
枝北辰抹了下唇角的血迹，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被温羽打断：“别跟我扯谎，人偶商店的那个小姑娘才见过他。”
说着温羽拿出猫爪型晶体在他面前晃了晃。
枝北辰抿唇，深吸一口气，还是照做了。
*
“把牌交出来。”
这边，凝霜雀跟安旭纠缠不休，从追人到打斗，不分上下。
“什么牌？”
安旭打得有点吃力，虽然他练过，但架不住对手太强。
“别装傻。”
凝霜雀气恼。
“我又没拿。”
安旭边打边躲边说。
“没拿你跑什么？”
凝霜雀皱眉，仔细回忆了一下，拿他牌的好像还真不长这样。
“那你追我干什么？”
安旭怼道。
“那你跑什么？你不跑我会追？”
“你不追我会跑？”
“……”
凝霜雀暗骂了声，也不和安旭过多纠缠浪费时间，直接脱身而去。
*
“说说，你为什么要做那个人皮娃娃？还有蔷薇高校的事。”温羽说着转了转眼，“别跟我讲是为了钱。”
他对人间物价也小有了解，这仙风道长会的东西倒是有点意思，不可能只值那么点钱。
“哦，还有这个。”温羽拿出猫爪晶体，“收集恐惧又是用来干什么的？”
仙风道长看了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枝北辰，又抚了抚手腕处的檀木手串，才缓缓开口，“确实，赚钱是其次。不过，在下也只是为了帮助人们摆脱痛苦啊。”
“摆脱痛苦？”
温羽看着他避重就轻，冷笑，“帮助坏人摆脱痛苦？所以你建立在无辜之人的痛苦上帮他们摆脱？”
“非也非也。”仙风道长摇了摇头，“每个人在在下面前都是平等的，没有绝对好坏之分。”
“别扯远了。”温羽厉声斥道。
仙风道长一顿，看向温羽，缓缓问：“难道您不认为将人皮做成娃娃更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吗？在下是在帮助那位小施主啊。”
“……”
温羽无语地看着他扯，心想，不愧是和枝北辰混的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都一样绝。
“您想，那位小施主失去了父母，可她父母的仇家还在，要是我不答应那些人封印她父母的灵魂，那他们岂不是要来找小女孩的麻烦？而且我也是想借人皮娃娃向世人预警啊，如果他们察觉了人皮娃娃的不对劲，自然会发现那位小施主经历过的事，不是吗？到时候小施主不是就能得到大家的帮助了吗？”
“……你别恶心人。”
安行听着听着就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不过那仙风道长的话真恶心，把人家父母灵魂封印了，还把他们的皮扒下来做娃娃，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现在居然还有脸在这曲解是非，呕！
仙风道长没理会安行，继续说着：“至于蔷薇高校嘛，在下难道不是在帮助那些受害者，为他们报仇吗？您想，如果我不设置封印，他们会产生足够大的怨气吗？如果我不设置轮回，那他们能有那么多的机会去报复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吗？所以我是在帮助他们摆脱痛苦啊。”
“#*#*%……臭傻逼。”
安行骂道，他已经被仙风道长恶心的只想骂人了。
温羽也挺无语的，“那你怎么解释小女孩之后发生的事？她经历了什么才会被我们亡灵城接收？换而言之，她是怎么死的？”
“这就与在下无关了。”
仙风道长摸了摸自己的木制手串，“在下也只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之后的事情在下可没有参与。”
“……”
真欠打。
温羽捏了捏手，看向了之前被他胖揍了一顿的枝北辰，仙风道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即转过头来。
枝北辰感受到了温羽的目光，默默地低头，不敢吱声。
“你符咒哪里来的？”
温羽也不想听仙风道长瞎扯一堆歪理，直接进行下一个问题。
“师承。”
“这玩意是在供奉我？”
温羽举着刚刚安行给他的卡牌，问。
“是。”
“怎么供奉的？”
“信仰。”道长看向那张卡牌，“达到一定的信仰，这张卡牌就能变为专属于您的神位。”
“那这个，解释一下。”
温羽又举起了那个猫爪晶体。
“这是收集人的黑暗值的，集满就能增加一份信仰之力。”这次仙风道长倒是没有回避问题了。
“为什么要供奉我？”
温羽好奇，“或者说，枝北辰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尽心尽力？”
“温羽。”
远处传来的喊声突然打断了温羽和仙风道长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