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记忆之后，贺之衍反应过来，激动地拍着温羽的肩，“好家伙！兄弟，你这皇亲国戚啊！”
温羽抿嘴一笑，“倒也不至于。”亡灵城只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城池，还没有那么大的规模。
说着他看向安旭好看的眉眼，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安旭被他这么盯了一会，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恢复记忆后，他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自己答应让温羽抽取记忆，却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搂着他的腰的那一幕。
其实单看画面没什么，而且温羽也是同意的，就是他那个时候的想法有点少儿不宜……抽取记忆应该不能看到他当时候的想法吧？
温羽见安旭低头躲过他的目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小R，“小R，该说说你的条件了吧。”
“不急，”小R摆摆手，露出淡淡的笑容，“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会赞同我的观点，说说你的想法和心路历程。”
闻言，温羽又转头看了安旭他们一眼，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不是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我的这几个朋友都很善良，而他们和我一起玩，就说明我也是善良的人。而我又是被小R你称作小坏种的人，既然小坏种都是善良的人了，那这世界上应该就都是善良的人了。”
“……”
温羽话音落下的那刻，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瞬。
安旭三人在一旁默默地站着，看着两人交谈，安安静静，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小R听着这话，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温羽，挑眉，“你认真的？”
这什么鬼逻辑？
温羽没有回答小R的问题，而是继续道：“就像安旭，他虽然饿着肚子，还是把他最后的食物分给了流落街头的小狗。”
安旭听着温羽赞赏的语气，不由得抿嘴，垂眸，说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吃火腿肠，只是肚子饿了，身上没几个钱，打算将就一下，碰巧就遇见了那条流浪狗，看到那狗眼巴巴地望着他，他一时鬼迷心窍就把他最后的晚餐给交代出去了。
不过这好像是他高中时候的事了，那时候因为他跟别人打架，家里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所以他才拮据到那地步，兜里只有两块钱，连饭都吃不起。不过这都是很久远的回忆了，温羽怎么翻到的？
安旭想着，不自觉地双手交叠，用手指摩挲着手背，不是说好提取一点记忆吗？这陈年往事都被翻出来了，怕不是亿点记忆吧。
“……”
小R狐疑地看着温羽，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了。
温羽不慌不忙地继续举例子，“在人类世界里，老人过马路摔倒了，立马就有热心的人去扶他起来，老人闹着要赔偿和去医院，那热心肠的人也送他去了……”
“不是，等等，那不是碰瓷吗？”小R连忙打断他的话，“就算那扶老人起来的人是善良的人，可那老人不是啊！而且世上不全是好人，你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辈，你不过是调皮捣蛋了一些，小坏种我也只是叫着玩的。”
说着说着，小R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小坏种故意这么说呢。
果然，下一秒温羽就笑着开口：“是啊，小R，这世界上的人不都是好人啊，只是基于后天学习与律法的约束，才逐渐学会了善良。
这么说好像有失偏颇，其实性善论和性恶论我都不是很赞同。我认为人的意识一开始应该是一团混沌体，不过混沌也会衍生出善良与邪恶两种本能，和抛掷硬币得出的结果是一致的，五五开，所以性本善和性本恶的说法都是过于绝对、不符合这个概率的。
而且抛开性本善和性本恶不说，人的一生是变化的，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处在善良的状态中，肯定也会有内心阴暗的时刻。所谓善良之人，不过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善良罢了。不排除特殊情况，但那也只是极少数个例，不足以支撑起一个结论。
不过，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是善良的，只有这样，整个人类社会才会稳步运转。”
“哲学！太哲学了！”
贺之衍咂舌，抚掌惊叹，温羽那一堆话着实把他绕晕了，听上去就很深奥的样子。
优雅，太优雅了！
安行直呼好家伙。
安旭看着从容不迫的温羽和面带无奈的小R，漆黑的眼眸中露出些许笑意。
小R无奈扶额，笑了声，“真拿你没办法。”
说着他摇摇头，叹气，“为了不当这个黑暗领域的神，你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啊。”
紧接着，小R话音一转，“不过，我的要求是你要平平安安的，在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前，不要踏足其他世界。在亡灵城里你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可到了其他世界，亡灵城赋予你的能力将会消失，外面的世界还是很危险的。”
“昂？”温羽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之前干了一件大事哎……”
“什么大事？”小R疑惑。
“这个嘛，”温羽转了转眼，犹豫地看了下安旭，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我不小心……把仙风道长所处的世界一锅端了。”
虽然但是，好像显得他略微凶残了些哎。
嗯？
小R愣了一下，随即瞪圆了眼，“不是，你等等，我去看一下。”
说着小R就找到他拉黑的一个坐标点，心念一动，瞬间就消失在了办公室。
见小R走了，贺之衍他们又兴冲冲地跑上来和温羽聊天。
“牛逼啊哥们！”贺之衍毫不吝啬地鼓掌，夸赞着温羽，尽管他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这不妨碍他知道温羽牛逼的事实。
把人家的世界都一锅端了哎，还是仙风道长那傻缺的，以雷霆击碎黑暗！
酷！
温羽扬起一个微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趁小R不在，我们要不要去参观一下亡灵大厦？”
说着他看向安旭和安行，“钱管够。”
“那还等什么，走啊！”
贺之衍一听来了劲，行动力迅速地摁了电梯按钮。
“走走走！”
安行的眼睛也亮晶晶的，眸光中闪烁着激动。
安旭看着这高兴的几人，不由得被他们的气氛感染，也弯了弯唇，露出浅浅的微笑。
“哎，”温羽突然走到安旭身旁，用胳膊碰了碰他的手臂，“想不想知道怎么通关？”
“不是购买亡灵城的特色商品，然后将它交给导游吗？”安旭眸中露出恰当好处的疑惑，配合着温羽的表演。
“是的。”温羽神秘一笑，“不过还有捷径哦。”
“哦？”
另外两人听到了，也纷纷露出好奇的表情。
就在三人眼巴巴地看着温羽并等着他的后文时，电梯“叮”的一声响，他们面前的门便开了。
“先上电梯，我们先去逛一逛，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们。”温羽卖关子道。
“哎呀，吊人胃口。”安行撇了撇嘴，不过他很快又兴奋起来，“那我们先去逛一楼的那条街吧。”
“好。”
*
小R来到了风山渐的那个世界，入目便是满地残骸，这西伯利亚寒原大尾巴狼的战损风着实给他惊住了。
这是温羽干的？！
这威力，不说和原子弹爆炸的威力有多么一模一样，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真真是小坏种啊！
这名字他果然没有叫错。
在这满目疮痍的世界停留了一会，小R的内心五味杂陈，他迷茫地望着天，或许他该放手让孩子在外边大胆闯荡？
不过在做此决定之前，他得问一问温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把这个世界破坏成了这样。
*
四人在一楼的精品店一条街逛得十分开心，有了温羽这个冤大头……金主的打包票之后，安行拽着贺之衍和他哥疯狂地买买买，温羽则老老实实跟在他们后边付钱付钱再付钱。
看着拎着一大堆礼品袋的安行，安旭不由得有些头疼，他默默地来到温羽身边，“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没事，”温羽笑了笑，“我有钱。”
反正整座城都是他家的。
俩人就这么安静地跟在安行他们后边，看着他们买东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温羽也没问安旭的过去，安旭也没问温羽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场面倒也一度和谐。
直到小R的出现，暂时打破了他们的欢乐。
温羽看着小R，掏出一张印着羽毛托着黑色骷髅头的磨砂质感的卡递给安旭，“你们先去买东西吧，我过会来。”
安旭接过卡，点头，“好。”
小R看了看他，笑着说了句“玩得开心。”
安旭有些诧异，这和温羽长得一模一样的大人物居然主动和他说话，不过他反应迅速地点头道谢。
见几人走远了，小R将温羽拉倒一个偏僻的角落，表情复杂，“你是怎么把那个世界搞成这样的？”
“你去了那个世界，能力不是都没了吗？怎么还能把那世界毁成这样呢？”小R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他都不能做到，要是他能做到，那风山渐的世界就不是被他拉黑这么简单了，他早给那世界毁了。
“啊……”
温羽想了想，“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R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在群里看到一些朋友在讨论人性的善恶问题，所以又有了一点启发。不过对于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的问题，每个人的看法都不相同，要不然也不会有“性善论”和“性恶论”的出现啦，本文也仅是个人观点，如果有不同看法，欢迎一起讨论咩～
不小心睡着了，半夜惊醒，爬起来吃过饭继续写，太阴间作息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