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五）◎
“昨天的状态非常好, 今天继续保持啊！”
“好！准备——开始！”
……
乌符两人与红生小队和带着他得私察官撞了个正着。
红生的就像一只被惹怒的野牛，推开拦在他身边的私察官，瞬间抽出随身携带的武器指向乌符，声音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理由！”
乌符虽然一直正视前方, 但视线显然没有落在红生身上, 等后者忍耐不及的走到面前, 才落下目光。
他浅褐色眼瞳中倒映着怒气冲冲的红生，声音淡淡：“你没有被污染, 不要挡路。”
“你凭什么断定我没有被污染，又凭什么那么远就确定我的队员被污染了！明明我们刚从城外回来！”队员死时的表情犹在眼前，红生不管不顾的拉动保险栓，直接怼到了乌符的脸上！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早就想知道了, 你们凭什么就能确定哪些人是被污染的！”
被枪口对着，乌符神色丝毫不变，他伸出两根手指，贴在枪身上，缓缓移开枪口。
“当你被污染的那一天, 你就会明白了。”他目光扫视四周，微有些苍白的唇角翘起，“希望你们都不会有这一天。”
乌符微垂下目光，声音轻了许多：“他究竟有没有异常，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了吧。”
那个私察官察觉到乌符的目光，浑身一凛, 拉扯了僵住的红生一把, 对旁边围观的人轰轰手：“行了都散了吧！”
云宇行跟在乌符身边, 两人犹如在鱼群中肆意游走的鲨鱼, 所过之处，人群纷纷让开前路，心有余悸的回头望望两人的背影。
“那就是乌符啊……”
“好可怕，听说他杀了好多人。”
“别瞎说，明明都是被污染的……”
“嚯，谁知道真假啊……”
云宇行伸手搭在乌符肩上，笑道：“我还以为你刚才真的会说出来呢。”
乌符目不斜视：“说出来只会扩大污染的可能，我有脑子。”
云宇行反应了片刻，瞪大双眼：“你的意思是我没脑子？！”
乌符：“你听错了。”
过了片刻，两人走进一家饭店，云宇行似是无意的道：“说不定，那才是人类最后的生路呢。”
乌符脚步猛地停住，侧首盯住他：“你想死吗？”
云宇行尴尬地呵呵笑：“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哈哈，服务员来了，先点菜先点菜。”
另一边，几个小混混没趣地看着红生小队与私察官分开，嘘声一片。
“还以为他们会打起来，结果也是个没种的。”
“在城门口的时候不是叫嚷着很厉害么，结果见到真人一下子就萎了，亏我还期待了那么久。”
“哎，你们有没有感觉乌符长得有点眼熟啊？”
“是有点眼熟……”花子说着，看向站在边上，始终没有说话的青年，“曲哥……”
“想什么呢！”圆子在旁边一脚踹他屁股上，“怎么能说跟咱曲哥像呢！”
花子捂着屁股委屈哀嚎：“我什么时候说了，分明是你说的！”
浩子咂咂嘴，感觉不太对：“曲哥，瞅着真有点像啊，你们不会真有什么关系吧？”
另外一个名叫悦子，他有点沉默，看着巷子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曲哥，也就是阿曲，他算是这个小混混团体的老大。三个人都说完了话，他还等着悦子这个平日里的话痨发表自己的意见，结果就见悦子愣愣地盯着那个私察官的背影。
不知怎的，他想起乌符刚刚的话来。
“当你被污染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了。”
污染……
圆子呸呸两声：“咱们曲哥才不会和那个杀人狂长得像呢，咱们就算是混混，也就收收保护费，可从来不害人命！”
浩子笑了两声：“曲哥，咱们今天的晚饭还没有着落呢，去哪家店啊？”
悦子像是才回过身来似的：“那家面馆是新开的，咱们去尝尝怎么样？”
“小咪咪，我带你回家哦。”
有些稚嫩的女孩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人应声转头，就见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女孩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猫从拐角走出来，见到几人，明显一愣。
圆子靠墙的动作一下子弹了起来，摇晃着身子朝女孩走去。
“小妹妹，有没有零花钱啊，借哥哥几个花花呗——”
另外四人唇角默契的挂着看似无奈的笑，也围了过来。
花子走过来，蹲到女孩身前，替她抹了抹眼泪：“哎，不要哭啊，你要是没有零花钱，叫你家长来也行，哥哥们又没有欺负你，对不对？”
就像圆子刚才说的那样，他们确实只做「收保护费」这种抢钱的事情。
阿曲两手揣兜，无所谓的看着小弟将小女孩吓哭，脑子里还转着刚才那个私察官。
那个叫乌符的私察官，长相和他好像确实有些相似……
一直保持着满脸黑灰的阿曲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一个衣衫发白的青年循着哭声焦急的跑过来，看清眼前景象，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你们要对我妹妹做什么？！”
他一把推开距离自己妹妹最近的花子，因为后者蹲着，这一推直接把他推到了地上，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顿时气性上来，站起身一把推在青年肩上：“你他妈谁啊！”
谁知道青年看到女孩的满脸泪痕，误会了什么，更用力一把推了回去：“你们这些人渣！”
“你他妈骂谁呢！”圆子后来居上，一脚踹在青年腹部，这一下可和踹花子的时候不一样，直叫青年虾米似的弓了下去。
拳打脚踢声随之响起，小女孩哭声越大，阿曲思绪被打断，听着心烦，不耐道：“别打死了，拿了钱就走，吵死了。”
“得令，曲哥！”
花子历来最听阿曲的话，闻言推了一下踹人的圆子一把，将蜷缩在地上勾腿护肚子，两手抱脑袋的青年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才掏出来两张票子。
“曲哥，这还是个穷鬼！”
悦子在旁边补了一脚，哼道：“下次看到哥几个就老实把钱交上来！”
哒、哒——
硬质靴地踩在水泥砖上的声音响起，还有金属制饰品晃动的清脆声响。
所有人心下一凛，就连小女孩都知道，整个城市中，谁才会造成这样的声音。
蜷缩在地上的青年忍着痛爬起来，将女孩搂进怀里，不敢看来人的方向。
他喃喃着：“没事的、没事的……”
云宇行瞅了眼巷内的几个人，立时懂了这是怎么个情况。
“欺负小孩可不行啊，你们几个身强体壮的，不知道工作赚取积分吗？”
方才还恨私察官恨得不行的圆子不自觉的躬下了腰，两手竖在身前：“您说的对，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他一动，站在他身后的悦子就被让了出来，直面两个私察官，让他身体下意识发紧。
阿曲似有察觉，上前一步挡在他的面前：“你们私察官，还管这些闲事吗？”
“本来是不归我管的。”
一直没有动作的乌符自云宇行身侧走出，干净洁白的白手套上，与制服同样颜色的枪体上闪烁流光。
“咔哒——”
黑洞洞的枪口抬起，对准阿曲的眉心，乌符微微歪头，在枪侧露出双眼。
“还不让开吗？”
被枪抵着，阿曲额角流下一滴冷汗，身后就是悦子，他不敢让开位置，插在裤兜里的手缓缓抬起，想要将枪口偏离一些：“您何必这么认真，我们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下次绝对不这么做了……”
然而乌符举枪的手纹丝不动，盯着他的双眼内平静无波。
花子几乎慌了：“私察官……曲哥怎么会被污染呢，您是不是看错了？”
霎时间，阿曲双眼一厉，他缓慢抬起的手猛然握住枪口向旁边掰倒，同时大喊一声：“花子！”
花子的表情还停留在慌乱上，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着乌符腰间踢去！
谁知乌符似是早有准备，完全不与阿曲争夺，手指一按脱掉弹夹，随后自然接住，身子侧让躲过花子的腿，另一手按在腰间，同样的蓝色枪支出现在他的手中！
“咔哒——嘭！”
时间仿佛一下子变慢了。
阿曲、花子、圆子和浩子回过头，悦子缓慢仰倒的身影倒映在他们眼底。
阿曲握着枪支的手指无力的松开，枪支在掉落在地之前，被一只白色手套抓在掌心。
“里面还有一颗子弹，要小心啊。”
完全没有起伏的声音响在耳边，阿曲瞳孔骤缩。
云宇行看着乌符难得的恶趣味，无奈的摇了摇头，拨通处理员的通讯器：“西区九号街区，来处理。”
挂断通讯后，他走到乌符身边：“好歹人刚死在你手里，就少说两句吧。”
他冲阿曲伸出手，手心躺着两张大额钱票：“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这个拿去——”
“谁要你们的施舍！”圆子一把挥开他的手，仗着自己身形魁梧，一把揪起乌符的领子，“我要你给我兄弟偿命！”
阿曲眼看着乌符唇角微勾，来不及提醒，圆子就瞬间倒飞出去，撞在墙上，顿时喷出一口血。
“想报仇，等你能打过我再说吧。”
话语清晰的响在耳边，阿曲忽地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至青筋凸起。
从未有哪一刻这般无力。
靴子的哒哒声逐渐远离，方才还嘲笑红生小队的几人犹如被痛打的落水狗。
云宇行走出几步，忽道：“乌符，那个叫曲哥的，长得和你好像有几分相似。”
乌符眼前划过那张花猫似的脸，冷笑：“有时间去看看眼睛。”
作者有话说：
中秋快乐啊宝子们——
写完这章感觉饰演乌符的唐叶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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