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嫣回到病房，早已有个男人站在窗前了。那个男人，不是凌杰川还能是谁？
“老大。”叶语嫣向他点头，凌杰川也点头回应她。叶语嫣见气氛不太对，将手表扔给陈菲后便出去了，她才不想管Nhui那堆感情破事儿。
陈菲手拿着表，见表面上的“N”字，有些忧伤。
二十分钟前，她见到悄悄进来的男人，心里有些感动，以为男人不顾危险来找她，却没想到男人的第一句话竟是为了叶过林。
“你删除的那些监控我已经修复好了，我待会儿会发过去给他和警局里的人。”
陈菲脸色大变：“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你是为了他着想了，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的身份被他们知道了，你打算让我怎么办？和其他人一样。去死吗？”
凌杰川面无表情：“我这次来不是和你商量的，我能和你报备我的行动已经很不错了，别不识好歹。”
陈菲心里直直泛苦。
凌杰川就这么看着她沉默，并没有给她好脸色看。上次，她差点要了叶过林的命！叶过林是他的小猎物，就算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上！
他十分不耐烦，如果陈菲有什么事，他可不想被Nhui里的几个老东西缠上。他只好说：“回来吧，回到Nhui，回到我身边。”
这一句“回来吧”，让陈菲动摇了。
以前凌杰川哪有说过挽留她的话啊？更何况Nhui从她爷爷那里就有了“暴露身份就自杀，不许连累组织”的规则。这是凌杰川第一次放下身份挽留她，多难得。
但陈菲高兴的同时，她也明白，如果不是凌杰川为了保护叶过林，她真的能拥有这些吗？
她紧咬牙，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恨。恨得话又该恨谁？恨无辜的叶过林，还是恨伤人不自知的凌杰川？
陈菲强挤出一抹笑：“好，我答应你。”“那你先在这里，我待会儿让Y来接你回去。”凌杰川一点都不意外，他早就预料到陈菲会答应他。
…………
齐瑞明手里把玩着表，心里却十分烦躁。他相信叶过林是不会骗他的，也没有骗他的必要，不然就是自乱阵脚。
王诗曼一开始是很讨厌叶过林这个人的，尤其是当她看到王刚彭倒在血泊中，她误以为凶手是叶过林的时候，这种厌恶感不断加剧。但理智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你信过林吗？”齐瑞明问。
王诗曼并没有从正面回答：“我相信真相。现在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叶过林他谎报了，以此接我们的侦察能力摆脱嫌疑，他不是心理医生吗？那玩心机，反侦察什么的应该最懂了。
“第二种就是他从始至终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表的确被调包了，什么时候调包的，谁调包的，这些监控都能查出来，可是监控系统被毁了，连你都说修复需要时间。”
齐瑞明抬眸问她：“你怀疑叶语嫣吗？说不定是她调包的表。”
这话一出，王诗曼就蹙眉：“不可能，她的包里只有塑料袋。”
齐瑞明问：“那有没有可能藏在口袋里？”
王诗曼垂头：“抱歉，是我疏忽了，可是叶语嫣为什么要帮陈菲呢？”
“只能说明她们都是Nhui的人。上次我们抓许晴，许晴从她家那边跑过，过林的手险些被枪射到。那是她家，我听过林说过对面的枪已经装上□□，但是不至于老楼区了隔音还那么好，”齐瑞明道，“而且她看到过林的手，不心生防备，反而只要叶语嫣一个女人留下来陪她。她一个身上有伤的人，危机时刻让叶语嫣保护她还是她来保护叶语嫣？那就只能说明她那身伤都是装出来的，我现在还好笃定，那个开枪想杀过林的人，也是她。”
王诗曼不是不怀疑陈菲，她只是不愿意怀疑叶语嫣而已。
叶语嫣为什么要参加那么危险的组织，难道是因为……
齐瑞明又道：“我入队以来，也有几个案子的凶手都逃了，那几个案子也经她之手，这么说来，都通了。”齐瑞明不知喊陈菲全名合适还是叫她陈姐合适，索性全部改为“她”。
齐瑞明看了一眼手机，叶过林下飞机本来就晚了，买上飞机票应该很难了，但他收到叶过林五点上飞机的消息，也就没那么急了。
再往下滑，就是白越查的资料。
陈菲一家的消息收集得零零散散的，特别标注的是陈菲爷爷有杀过人，吃过牢饭还越过狱的。
他回到办公桌上打开电脑，打算查一下那个人，还不忘让白越盯紧点陈菲。另一边的王诗曼也去找到陈菲的电脑，打算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医院里，白越刚赶到医院打开病房的门，正好撞到陈菲从窗户跳下去。
“卧槽！”这里是四楼，陈菲是不要命了吗！
白越冲过去一看，下面早就有一个充气垫把陈菲稳稳地接住。
下一秒，陈菲翻过围墙，头也不回地冲进一辆车。
也是在同一时间，警局里所有电脑都收到两封邮件，一封是陈菲表中“N”字母那张截图，一封是陈菲杀了王刚彭的那段监控。
王诗曼看完之后气得手抖——王刚彭将她视如己出，陈菲真的对警局没有任何感情吗！
齐瑞明接了白越的电话回来，叹了口气：“让陈菲给跑了。”
另一边的陈菲正疲惫地坐在副驾驶上，叶语嫣给她递了一杯水。
“你说你，当初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么多，还去警局找虐。”
陈菲垂眸，难得回叶语嫣一句话：“鲁迅曾经说过，这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如果没有谁因为爱他做过什么，那么现在有了。我明明他在骗我，可我却恨不得送上门让他欺负我，结果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鲁迅说过，
这世界上本没有路，
走的人多了，
也就成了路。——第四案·代号F·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