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列娜的眼里是对于克洛伊践踏了汉尼拔真心的怒意，而且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也拥有十分优秀的外表，这让她的怒意又夹带着几分嫉妒。
她注视着那双看起来没有半分羞愧的蓝眼睛，仅仅是有点尴尬罢了，克洛伊的精致容貌使她不管做出什么表情都很漂亮。
卡列娜内心升起沉重的挫败感，她知道自己比不上她。
“说完了吗？你要是喜欢那个汉尼拔，你就去追求，来我们这打扰我们做什么。”托尼在一旁满不在乎地火上浇油。
克洛伊拉了拉托尼的手，对卡列娜道：“不好意思，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托尼眨了眨眼：“是啊，误会，误会就是那个汉尼拔肆意篡改别人的记忆，把我的未婚妻变成他的夫人。”
“真恶心。”他低声说。
卡列娜立即出口反驳：“你胡说！汉尼拔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托尼懒得理她，这个卡列娜说不定还是汉尼拔特意在幻境里捏出来的一个角色，专门用来恶心人。
他拉住还沉浸在该怎么办怎么解释的克洛伊，直接越过卡列娜准备离开这里。
“你说的那么直接真的没事吗？”克洛伊有点慌，毕竟她还在失忆中，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托尼说的对不对，不知道那个汉尼拔到底是谁。
托尼：“我知道你还在失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汉尼拔弄出来的一个幻境，所以不用太在意这里面的人，都是假的而已。”
克洛伊：“......”信息量太大，容她缓缓。
“啊！刚才那个....是克拉克吗？”克洛伊指着天空，她好像看见什么可疑的东西一下子飞了过去。
话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有点迟疑，怎么会有人能在天上飞啊。
托尼笑眯眯的扶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面对自己：“可能是吧，不用管他，你不是想回去了吗？”
他稍微解释了一下：“克拉克应该在观察这片幻境的空间到底有多大，我们得找到方法离开这里啊。”
克洛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的，那我们先回去吧...可以换条人少一点的路吗？”她不想再经历一遍人们的视线和非议了。
谁知托尼挑了挑眉：“用不着那么麻烦。”
他轻轻按了一下自己胸口正中心，不过几秒，色泽耀眼的金红色机甲就将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遮住了他英俊的面孔。
他贴近克洛伊：“抱紧我。”
呆愣中的克洛伊下意识按他所说搂紧了他的脖子，入手是一片光滑冰凉的金属触感。
这、这是什么先进的科技吗？！
嗖的一下，两人就冲入了天空，托尼在半空停了下来，等待克洛伊适应，他把面甲解除，温柔的焦糖色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怎么样？害怕吗？”
克洛伊一点也不害怕，她甚至有点兴奋，感觉自己以前好像也这样飞过很多次，双眼亮晶晶的：“刺激！”
托尼轻笑了一声，半空中留下他的声音：“那走吧。”
飞行速度不算快，但高度较高，因此克洛伊可以将整个小镇尽收眼底，期间托尼一直用手托着她的后脑，克洛伊看着地面，她好像又看见了查尔斯艾瑞克和布鲁斯三个人在小镇外不知道正在做什么。
诶，那是...？
克洛伊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处于两栋房子的巷道里仰头紧紧盯视着她。
很熟悉，不过也想不起来，直觉告诉她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托尼。
她张了张口正要提醒托尼，就见那个男人张开口好像说了什么，距离太远，她不太确定他有没有说话。
只是下一瞬，以那个男人为中心，向外开始扩散出幽深的蓝黑色，被它触及到地方，所有东西都归于其中化为虚无，和这个小镇的画风格格不入。
扩散速度极快，不过几秒内，蓝黑色就来到了克洛伊眼前，她瞳孔轻微放大，耳边只听见托尼一声察觉到不对的呼喊，然后托尼也被蓝黑色吞噬。
而她，开始下坠。
下坠的途中，她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最后，克洛伊想起来了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下坠到了地面，反正她突然被不知道哪出现的一股力量托了起来，然后被轻微的放到了蓝黑色的看不见的地面上。
久违的系统声音在脑子里响起：［我靠！！我终于联系上你了呜呜呜呜克洛伊，真的是急死我了，你不知道我...］
它的话噼里啪啦一顿狂轰滥炸，吵的克洛伊头疼，她没有阻止，因为她也松了口气，能再次听见系统的声音，她心里总算有了底。
［别说废话了，先告诉我怎么从这里出去，还有其他人怎么样了？］克洛伊看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人——是汉尼拔。
他和克洛伊一样，没有被虚无吞噬。
系统：［没事没事，其他人还好好的，就是昏过去了，汉尼拔把他们都挤出这里了，解决方法还是那个匕首，就在我背包里，随时都可以给你拿出来。］
［还有，你要小心一点，我的能量被这个空间屏蔽了，没办法帮你，你要靠自己了。］
克洛伊在脑海里应了声，内心思索起方法。
汉尼拔闲庭信步地走过来，但他外表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好了，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总是整洁干净的衣服变得皱巴巴的，一直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有几死垂落到额前，倒是比往日里的形象多了野性和肆意，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真可惜，原本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汉尼拔叹了口气说。
克洛伊眼神复杂，她想起来一切当然也想起来自己失忆时和汉尼拔作为“夫妻”相处的日常，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偏要用这种方法。
汉尼拔勾起唇角：“想起来了就不顾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了吗？”
克洛伊眉角抽了抽：“你还好意思说啊，那都是你的骗人手段，我看你现在对样子也不算好吧，最好就别挣扎了，让我送你回家吧。”
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词语，汉尼拔笑出了声：“家？”
“为什么一定要执意认为那个世界才是我的家？我并不牵挂那里的任何东西。”
克洛伊拧紧眉头：“但是你必须回去。”想到了系统之前所说的，“你也是那个世界的重要角色，所以不能脱离那里。”
汉尼拔又走近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克洛伊没有后退，她正估算着什么距离刺他最有把握。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系统找你做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批判标准又是什么？”
他眸色幽深，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选中的是他们，为什么他没有被选中为她的目标之一。
但是无所谓了，反正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而且他也能猜到一点。
那些家伙，全都是世人口中拯救维护和平的超级英雄，和他这种常年游走在犯罪边缘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克洛伊答不上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些答案，她也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她只是看汉尼拔步步走近，两米，一米...
手中寒光一闪，克洛伊刺出去的手被汉尼拔一把握住，僵持在距他心脏不过一厘米的位置。
［卧槽完蛋！等等等等，你拖住他，我这就赶紧突破这里的限制给你开挂。］系统尖叫了一声。
汉尼拔垂眼看了看，被白皙纤细的手指握住的是一把雕刻着漂亮花纹的银色匕首，锋利程度肉眼可见的尖锐。
克洛伊懊恼了一瞬，她在这片空间里没办法变身，身体素质或许还没有普通人高，偷袭不成反被抓住，再想成功就难上加难了。
汉尼拔没有露出她想象中的愤怒，他也没有夺走克洛伊的那把匕首，若有所思道：“这就是送我回去的道具？”
他耳边其实一直不断地充斥着一个声音：
［趁现在杀了她！她反抗不了的。］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克洛伊单凭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汉尼拔！你难道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你还不动手是在等什么？！别忘了我现在就在你的脑子里！］
［快点杀了她！杀了她！］
汉尼拔神色平静，一点不受脑海里声音的影响，他注视那双明明慌乱却强装镇定的眸子。
干净的蔚蓝色，既像被阳光照射的海面，也像万里无云的蓝天，比世上任何宝石都值得珍藏。
真的很可惜，这是他遇见的最漂亮的眼睛，却没办法拥有，原本他一直追随着克洛伊或许只是因为单纯的好奇和对美味食材的渴求。
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轻微的血肉被刺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时间，在这片虚无里，除了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就只有这道奇怪的声音。
克洛伊怔怔地低头，汉尼拔握着她的手把匕首送进了自己的胸膛，鲜红的血液自他胸膛开出一朵朵花。
“克洛伊。”他低声道。
克洛伊抬头看他，澄澈的瞳孔里倒映出他苍白着脸但仍旧冷静深邃的面面孔。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唇瓣，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儒雅干净，是她前段时间里每日都能闻见的。
“再见。”
他贴着她的唇说，话里只剩些许遗憾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了，早就想亲汉尼拔一口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