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舅舅舅妈和罗西南迪表哥的命运,我全身都颤抖起来。

  罗西南迪表哥的葬礼是在一个清晨,战国桑选了一个靠近红土大陆的小岛,因为被除名的二表哥无法埋在玛丽乔亚。

  天雾蒙蒙的,下着小雨,但再没有什么比战国桑的内心更加阴霾痛苦了。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泪,眼睛凝视着墓碑上罗西南迪的名字。

  不管黑道还是海军,在我心底他不是什么柯拉松,他叫唐吉诃德·罗西南迪,是我的二表哥,一个从小到大都很善良的人。

  那年花开的很好,罗西南迪表哥磕磕绊绊地给我和表姐递花,我记得给我的那朵花是金黄色的,是我花园里种着的金丝桃。

  细蕊伞花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折射出他金色的温暖纯洁的笑……是了,我见过金色的星星,我要永远记得他。

  人散去后,我撑着伞蹲在罗西南迪表哥的墓前,满满的白色的花围着他的冰冷的墓碑,我死后也会是这样吗?

  雨密密麻麻地将世界都打湿,我陪战国桑回马林梵多的时候最后看了罗西南迪表哥的墓碑一眼——

  除却雨声,万籁俱寂。天地土木,无有魂灵。

  我回到玛丽乔亚后第一件事是去找蒂格丽缇。

  我把其他女仆都挥退了,趴在蒂格丽缇表姐的怀里小声说:“表姐,罗西南迪表哥死了。”

  她拍着我背的手停住了:“罗西南迪……表弟?”

  她嘴角的弧度不变,但我总觉得此刻表姐的表情有些僵硬。

  来不及细想,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蒂格丽缇表姐摸着我的头,今天我没有戴泡泡罩。

  “他还是死了吗。”

  蒂格丽缇表姐的语气似乎有一点奇怪,我探究地抬头看她,却发现她脸上滑落一滴眼泪。

  “表姐?抱歉啊表姐我不是故意想让你哭的!”我手忙脚乱想拿纸巾,但想到她带着罩子呢也没什么用。

  蒂格丽缇表姐摆摆手:“我没事小西亚。”

  她和我一样的金色的长发今天盘了起来,两鬓处有微卷的发丝。我看见了,那对红棕色的泉水溢着悲伤:“你该叫我一起去的,小西亚。罗西表弟的葬礼,我却一无所知。”

  她把手放在心脏的部位:“我也是他的表姐啊。”

  我倏地落下了泪:“我、我忘了……对不起表姐,我当时太震惊了,脑子里混乱的想不起来别的事情。”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很抱歉。”

  她紧紧地回握着我:“西亚,带我去看看他吧。我想看看他。”

  蒂格丽缇表姐不能出汗,这意味着还需要有其他人抬着轿子一起前往那座岛屿。

  她牵着我的手亲自选了几个人,然后联系了护送的船只。

  我就知道……我冷漠地目视前方,不想看旁边的人。

  蒂格丽缇表姐要是出门,萨卡斯基一定会来当个护卫。呵,狗男人。不是都大将了吗?不忙吗不忙吗不忙吗?哼,以权谋私!

  蒂格丽缇表姐才没有理会儿女情长的心情,她伸出手想让萨卡斯基扶她下来,却被狗男人直接从轿子上抱起放到地面。

  她皱起眉头复杂地看了一眼萨卡斯基,之后径自走到碑前。

  周遭的树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在布料窸窣的摩擦声中我把伞支起来抬头看天。

  雨已经下了一整天。

  蒂格丽缇没有说话,我却听到了哭声。

  库赞你真的不是XX吗?

  我离开风车村的那天太过匆忙,香克斯在之后也有打电话联系我,毕竟之前是我亲口邀请他们来玩自己却失礼了,我含糊地解释有亲人去世后得到了红发海贼团各位的谅解。

  但我暂时没法回风车村了。

  电话那头小路飞又开始内酱说话不算数的叫,我现在已经对此有了抵抗力——反正只要我离开风车村他就会开始说我说话不算数,解释不清了(捂脸)。

  其实有一点我一直很疑惑,在风车村生活的时候艾斯和萨博boy经常找时间来看我,虽然通常都是我和萨博boy聊得嗨、艾斯在旁边一脸不驯无聊地做小动作,但奇怪地是每次他们来都会刻意避开小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