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巍澜衍生井远同人】自远而至>第十六章 番外 斐然成章

  井然来的时候,常风正好从章远的办公室出来。

  “哟,”常风惊讶地看着来人,“井大少爷怎么今天过来了?”

  现在是周一下午,刚度完周末,距离周五还远着,也不是什么纪念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常风这个发小夫夫再腻味,也没到每天都难舍难分接送上下班的地步,在这种时候见到井然,常风确实有点意外。

  井然在远风公司非常受欢迎,谁都知道这个老板的Alpha出手阔绰,他每次来,紧随其后的就是精致的下午茶。

  靠近章远办公室的助理工位上空荡荡一片,林助理估计早就闻讯赶去觅食了。

  常风抱着手臂靠在办公桌边上,啧了一声:“你看,你一来,我们员工就消极怠工。”

  井然还没说话,突然从他背后钻出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冲常风脆生生地叫:“常叔叔,我来啦!”

  常风眼睛一亮,顿时笑了:“小斐!”

  说着他张开手,一把把小斐抱了起来。

  章斐今年5岁了,留着圆滚滚的西瓜头,纯黑的发色衬的那双眼睛又亮又大,和身后的大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但是他从小就嘴甜懂事,还偏偏是个喋喋不休的小话痨,加上长得可爱,格外的讨人喜欢。

  常风更是把他这个大侄子捧在手心里疼,每次见到他都格外高兴,把孩子抱在臂弯里颠了颠,说:“今天来找爸爸做什么啊?”

  “给爸爸送蛋糕!”章斐举高了手里的纸袋,咧开的嘴露出一排幼细的牙齿,右边靠上那一排缺了一颗,明晃晃一个豁口,显得特别好笑,“父亲说爸爸爱吃,我们来讨好他。”

  “哦——”常风把这个音节拖出了山路十八弯,意味深长地瞥了井然一眼。

  井然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没作声,面不改色地耸了下肩。

  “行,那进去吧。”常风把小斐放下来,恋恋不舍地揉了揉他的头,拍了一把他的后背,将孩子朝章远办公室的玻璃门推去。

  章远一直背对着办公室的透明窗对项目小组的组长说话,他手中拿着一个策划案本子,一手撑在办公桌上,挺直的脊背将靛蓝色西装绷地紧紧的,显得他整个人有些盛气凌人。

  井然见他还在忙,就没跟着进去,只沉声叮嘱儿子跑慢点。

  章斐跑的飞快,吃力地推开玻璃门钻进去:“爸爸!”

  章远闻言回过头,本来严肃的表情舒展开来,惊讶地望着来人,接着扭头朝门外看过来,他的Alpha站在正对着玻璃门的走廊上对着他笑,眼睛里都是温柔的光。

  章远下意识地也想笑,嘴角刚刚翘起,他就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尴不尬地撇了下去,修长的眼睛盯井然一会,索性背过身去。

  井然看着他把小斐手里的纸袋接过去放在桌上,任那小鬼抱着他的腿撒娇,他不为所动地继续和项目组组长说话。

  “哎!”常风撞了下井然的肩膀,抬着下巴意有所指地往章远的方向送了送,脸上挂着看戏的表情,“吵架了?”

  井然愣了愣,立刻回答:“没有。”

  “真没有?”

  没有……吧?

  早上那件事,也不算吵架吧?

  要真非要深究,那也应该是章远单方面的教训人,他们父子俩可是低着头鹌鹑似的听着,谁都没敢吭一声。

  小斐正在换牙的阶段,小孩子爱吃糖,家里人又惯着捧着,吃出了一口的虫牙。章远严格的制定了每天的甜食摄入量,明令禁止家里人给小斐投喂甜食。

  章斐也是机灵,知道自己爸爸这边说不通,就软磨硬泡地去对父亲撒娇。

  因为错过了小斐成长的很多时间,井然总觉得亏欠他,不自觉地想弥补他,其实在照顾孩子方面,井然反倒是比较溺爱孩子的那一个。

  有的时候被小斐磨的厉害,井然实在不忍心,便偷偷摸摸地喂他一个布丁。偶尔被章远抓个现行,他们一个撒娇一个耍赖,就把章远磨得没了脾气,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笑。

  但是……

  章远称得上是特别温柔耐心的人,最近这段时间却有些不好惹,脾气易燃易爆炸。

  早餐的时候,井然看小斐眼巴巴地看着盘子里的马芬,便趁着章远还没下楼,迅速往儿子餐盘里送了一个,催促着他赶快吃。巧克力马芬吃的小斐唇边黑乎乎的一圈,正在狼吞虎咽,突然,背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章斐。”

  小斐条件反射地挺直了小身板,巧克力马芬都咬进了嘴里,他不敢往下咽,张开嘴吐在手心,乖乖地把剩下的一小块放进盘子里。

  一旦爸爸连名带姓地叫他,他就得小心了。

  章远在餐桌前坐下,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井然,接着看向小斐:“昨天你吃了两块蛋糕,你答应过爸爸,后面两天都不吃甜食了,答应过的事,为什么做不到?”

  小斐彻底被章远严厉的口气唬住了,不敢说话,他低着头,偷偷去瞟另一边的父亲,憋着嘴的样子显得尤其可怜。

  “他就吃了一小块,不要紧的,”井然立刻故技重施,轻轻咳了一声,耍赖一般伸手去拉章远:“宝贝……”

  “还有你。”章远猛地抽出手,转头冲他瞪过来,“井然,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惯着他,你是都当没听到吗?”

  真生气了?

  井然被他骂懵了,愣了愣,正要搭腔,但是章远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他一顿。桌子对面的儿子一看自己父亲也受到波及,立刻扁着嘴奶声奶气的道歉,谁知道平时只要乖乖道歉就会和颜悦色的章远火气更大,“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不吃了!”

  接着,他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

  “……”

  被抛下的父子俩对视了一眼,沉默不语地继续吃早餐。

  等保姆把小斐送去上学,井然订了一份早餐直接让人送到章远的公司。

  他不太明白,这能叫吵架吗?

  为了一只马芬?

  -

  “真没有。”井然说。

  常风搔了搔头发,不解地说:“那他今天怎么跟个炸药包似的,一点就炸,我都被他怼了好几次。”

  井然笑了一下,摊了摊手,一副那我也没办法了的表情。

  “也是,”常风说,“我就没见你们吵过架。”

  其实不是。

  他和章远确实不怎么吵架,尤其是百分之80的情况下儿子都在旁边。而且,两个人都是冷战派。

  兴许是波折都在那段时间经历完了,他们越往前走就越趋于平静,日子平淡而美满。

  他们鲜少会有激烈的争执,也没怎么有过误会,偶尔有矛盾,冷战就成了家常便饭。最久的一次,足足让他们禁欲了一周。

  井然已经忘了是谁先示得弱,只记得那之后整整一天时间,他都没让章远离开过卧室。

  井然和常风闲聊了没一会,就看到项目组组长推门走了出来,冲井然打了声招呼。

  “行了,”常风拍了拍井然的肩膀,“你也进去吧。”

  “好,那我们回聊。”

  常风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办公室里的一家三口。

  助理位上的林小姐回来了,手里还托着一小盘没吃完的小蛋糕,看到自己老板倚着桌子站着,她客气地问道:“常总吃蛋糕吗?”

  嘴里这么问,却没有半点要把蛋糕递过来的意思。

  “不吃。”

  “好的!”话音未落,她立刻叉掉一块塞进嘴里。

  “小林……”

  “嗯?”林小姐一嘴的食物咽不下去,含糊地应了一声。

  常风摸了摸下巴,迟疑地问:“你觉不觉得你们章总最近怪怪的?”

  林小姐费力地咽下蛋糕,跟着常风的视线朝办公室里望了一眼,正看到井然把桌子上的纸袋拿起来,满眼的笑,往章远面前递。

  章远的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没伸手去接。小斐在一边仰着头,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围着两个大人打转。

  怎么看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有吗?”林小姐歪了歪头,“没有吧?”

  “不,还是怪怪的,”常风笃定地说,“没觉得他最近脾气不好吗?今天连我都骂,而且……”他想了想,说,“以你们章总那种工作狂高级患者的敬业程度,在开会的时候睡着也太离奇了吧?”

  林小姐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道:“是哦,而且上周例会的时候章总也睡着了。”

  说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玻璃门处望去,看到井然把袋子里的蛋糕拿了出来,被精巧的纸胚托着,递到章远面前,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章远终于绷不住,跟着笑了。

  那笑容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推开了井然的手,折下腰“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

  章远突然吐了,把常风和林小姐都吓得不轻。

  但是他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也没什么别的症状,井然让他们别担心,一家三口回了家,他便打电话让私人医生来一趟。

  章远觉得没必要做检查,兴许就是天太热有点中暑,正说着,他又吐了一次,这次胃酸都吐出来了,烧的嗓子跟着疼,说话都沙沙的。

  这下井然坐不住了,也等不了私人医生,直接驱车把章远带到了距离家最近的市中心医院。

  等检查报告的时候章远有点累,他恹恹的,倚着井然轻轻合着眼睛休息。井然侧头看着他,狭长的眼角泛着红,一副困极了了模样,他伸手揉了揉那薄红的眼角,又低头亲了亲。

  也不怪井然显得如临大敌,因为几年前的生产,章远身体底子一直都不怎么样,之前身材薄得像一张纸,这两年才渐渐好点了,好歹摸上去的时候没那么嶙峋。

  今年年初开始,远风公司进入另一阶段的上升期,章远又是个工作狂,忙起来昏天黑夜,还好井然盯得紧,才没让那刚养起来的二两肉又下去。

  而且,好像还多了一点点?

  他还是瘦,却似乎多了一层莹白的肌理,泛着白腻的光。

  “妊娠反应有点激烈,不是什么大问题,”医生推了下眼镜,把手里的报告翻了一页,“调整下饮食结构吧。”

  “啊?”两个人异口同声道,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迷茫。

  医生抬起头,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来回转了几次,张了张嘴,似乎有点无语:“这位先生怀孕了,三个月了,你们不知道吗?”

  他们不知道。

  没人知道。

  男性Omega的体质,孕后不影响任何……情事上的生活,所以一个孩子经常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来了。

  井然的心蓦地突了下,随之咚咚狂跳,如同雷鸣电彻,让他整个胸腔都滚烫起来。他侧头看了一眼章远,对方也很意外,眼眶微微张大,从耳尖到耳垂都是红的。

  章远张了张口,沉声问:“三个月这么久了吗?”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你们这些做父亲的,心也够大的。”

  章远的手被握了一下,十指相扣抓在手心中,滚烫的贴着每一只指缝,他看过去,就见井然望着他,削薄的唇抿着,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

  这个孩子的到来,无论是对井然,还是对章远来说,都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在两人重逢之后,他们从海市迁居到淞市,带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孩子。

  他们穿着白色的笔挺礼服,牵着同样身着礼服的小斐,在缤纷升起的气球和礼炮声中接吻。

  他们再次住进同一栋房子,正式开始新的生活。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蜜里调油,曾很热切的期待过另一个孩子的到来。

  井然还开玩笑似的问过终于能说清楚话的小斐,问他想要一个妹妹,还是弟弟。

  但是,将近4年阻断芯片的植入到底是给章远带来了伤害,腺体的活性不够,处在近乎休眠的状态。即使那里散发着迷人的气味,被雪松包裹的海风从深处让人心醉,却依然不能让他受孕。

  两个人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没有很在意。

  不是不想再要一个孩子,而是就算只拥有现在的这些,就应该满足了。

  章远记得井然说过:“或许有一天他就来了呢?瞒着我们,悄悄地来了,像个惊喜一样。”

  那时候井然从后面抱着他,生怕他不开心一样,低沉的声音就挨着自己的耳朵,炽热的吻一遍又一遍地落在后颈那块软肉上。

  看,现在不就来了?

  -

  自从知道章远怀孕后,他的那些反常情绪就好解释了。

  他还是一点就炸,心情起伏不定,为了丁点大的事就会沉下脸。

  他妊娠反应激烈,尤其戒备甜品,闻到味道就想吐。小斐看到爸爸这么辛苦,居然开始主动戒掉甜品,实在馋的不行,才会找父亲带他出去买,老老实实在外面吃完再回来。

  “为了妹妹,我就忍忍吧。”小斐如是说。

  章远觉得好笑,问他为什么觉得一定是妹妹。

  小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回答,最终他把小手贴上章远的肚子上,小声地说::“弟弟也可以,我也喜欢你。”

  在进入孕期第六个月,真正入冬的时候,章远的情况才慢慢好转,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妊娠反应也不明显了。

  那俱削瘦的身体终于遮掩不住,逐渐显怀。

  他之前过于瘦,就肚子上薄薄的一层肉,凸起一小块,穿个稍微宽松的衣服根本看不出。

  而现在,从胸膛的下面起伏,鼓起一团小半圆的白嫩肚子。

  他越发的困倦,一天24小时,恨不得20个小时都在睡觉,猫一样似的。

  常风体贴而强硬地给章远放了长假,让他在家里安安静静待产。

  章远不再易怒,但是孕后期的另一个特征显现出来了——他变得格外的粘人。

  信息素指数的上升,让那微咸的海浪驱散了雪松的冰冷,滚着热浪湿哒哒地粘上来,他长手长脚,硬是要把井然抱了个结实,像一个缺氧的人,深深地汲取井然身上的味道。

  “不想让你去上班。”

  章远坐在洗手台上,捏着井然的下巴,锋利的刮胡刀片沿着左边脸颊的弧度将泡沫剂刮了下来。。

  井然双手撑在章远身体两侧,将他圈在臂弯中,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人,章远脸上没什么表情,半垂的眼睛,密密匝匝的睫毛,丰润的唇却无意识地翘起一些,唇角的痣跟着俏生生地动,显出一股撒娇的味道。

  井然正想开口,就被扯了一下脸颊,章远又凑近了些,低声道:“别说话。”

  唇周的泡沫剂被仔仔细细刮掉,章远才松开他的下巴,扭身将刮胡刀放下,拿起温水浸过的毛巾,将那张英俊的脸上残留的泡沫剂擦掉。

  “能说话了吧?”井然笑着,顺手搂住章远的腰,将人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

  肚子上多了块肉,但是章远却没重多少,依旧能让井然抱起来,就是挺起来的弧度有些碍事,井然生怕挤着他,只能又把人放下:“我不去上班,你养着我吗?”

  “可以啊,”章远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懒懒地说,“你,儿子,我都养得起。”

  井然弯着眼睛笑出声来,倾身吻上那红润的唇。

  交接的唇齿让温度顿时变得热起来,章远主动搂住井然的脖子,张开嘴探出舌尖,依旧细瘦的后腰被托住,指尖顺势摊入松紧腰带,顺着往下滑。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两个人动作一顿,随之传来脆生生的叫声,似乎紧紧挨着门缝,尖声尖气地传进来:“我要上学了!”

  “……”

  这臭小子……井然磨了磨牙,又在章远唇上咬了一口才罢休。

  -

  最近景氏集团的井大少爷神龙见首不见尾,集团大楼里经常找不见人。

  井然压缩了工作的时间,把大部分带回了家里做,偶尔有紧急的事情,再让周特助把文件送过来,他推掉了百分之90的应酬,只要稍微把家里情况说一下,任谁都会理解。

  孕期的Omega根本离不开Alpha,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怀孕之后,章远的体温一直偏高,他以前是怕冷的,现在在冬天的暖房里,连袜子都不肯穿,赤着脚走来走去。

  有的时候井然在书房处理文件,他困得不行,也不肯去卧室,就躺在飘窗的毯子上睡,柔软的白毛衣把他衬得茸茸的,蜷着腿弯,细瘦的脚裸光着搭在飘窗边。

  满室的雪松气息让他睡得安稳,不一会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井然偶尔抬起头,正入眼帘的就是那人睡着的样子。

  等井然做完了事情,就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下身仔仔细细端详着章远睡着的脸,他闭着眼睛显得很乖,眼尾修长,丰润的唇半张着,似乎引得人去亲吻。

  井然记得,在那年的冬天,他第一次见到章远,也是冬天,外面银装素裹,屋内却泛着暖意,那时候他曾想过,像章远这种Omega,就应该被好好养在家里,睡在一张雪白的软毯上。

  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因为不可抗力错过了章远第一次孕期,所以在这一次,井然竭尽所能地去弥补,他恨不得把章远捧在掌心里,走到哪里都带着,看着。

  “你看什么?”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章远睁开眼,正对上那双深沉的瞳孔。

  “醒了?”井然半跪在地板上,伸手去按章远的小腿,细瘦的腿被他一个手掌就能包裹过来,皮肤蒸腾着热气,在温厚的掌下变得松软。

  为了防止章远因为怀孕而腿部痉挛,井然一直坚持帮他按摩。章远轻轻叹了口气,猫一样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现在才下午两点,章远睡了不到半小时,以他平时的习惯,起码能睡到三点多才是,井然觉得奇怪,低声问:“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章远拧着眉,翻身缓缓坐起来,因为刚睡醒,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我有点难受……”

  井然脸色一沉,顿时严峻起来:“哪里难受?”

  章远脸皱了一下,他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井然等了一会,有些耐不住性子,焦急地追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哪里难受?”还没等章远开口,他突然站起来,“我给医生打电话。”

  章远连忙拉住他的手:“不是!”

  井然回过头,紧皱的眉头让他整张脸显得有些阴沉。

  章远看了他一眼,轻轻抿了下唇,他松开井然,抓住自己毛衣的下摆掀了起来,圆圆的肚子露出来,接着是雪白的胸膛。

  井然愣了一下,眼神颤了颤,顿时深了几分。

  那单薄的胸部微微撑起了一些,艳色的乳尖涨大了许多,浑圆的像一颗刚刚成熟的树莓。

  章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觉得有些难堪,但是面对自己的Alpha也没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他轻轻吸了下鼻子,鼻尖有些红,他的额发长了,半搭着遮住眼帘,让他平白显得小了许多,看上去像个刚走出校园的学生:“涨得厉害,有点疼。”

  井然胸口一紧,忍不住攥了攥掌心,雪松的气焰蒸腾着翻滚起来,从雪山上滚落而下,几乎立刻充盈整间屋子。

  Alpha强势的信息素让章远险些没站稳,他身形晃了晃,被井然一把揽住抓在怀里,他这才抬起头,修长的眼睛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丰润的唇张开,沉声道:“你帮帮我吧……”

  -

  “唔……”

  章远闷声叫了一声,张开的五指无意识地在井然肩膀上抓了一下,留下一排清晰的指痕,仰起的脖子牵出一道漂亮的线条,他克制地咬紧了牙关,却依然止不住唇齿间漏出的呻吟。

  滚烫的唇舌含住那艳红的乳尖,吸咬的那一片乳肉又痛又痒,章远腰肢发颤,被吸咬的有一种要被生吞了的错觉,他忍不住想躲,颤抖着脊背向后缩,但是胸前的男人不肯放过他,搓揉着那一片稀薄的软肉,又转头去含咬另一片。

  乳粒被吸咬的红肿,布着一层波光粼粼的津液,色情得要命。

  章远鬓角布了一层细密的汗,他咬着牙忍着那种酸胀的感觉。

  井然的动作有些凶狠,不一会就把那薄薄的胸膛弄的狼藉一片。章远有些忍不住了,低哑的声音颤着:“你轻点儿……”

  井然张口把那可怜兮兮的乳尖吐出,红艳的乳晕已经胀大了一圈,颤巍巍地立着,他抬起头,顺着锋利的锁骨吻上章远的下巴,低声说:“不是你让我用力,说揉开了就好了吗?”

  滚烫的手掌揉上那一片软肉,不轻不重的按着,似乎真的揉开了,没有刚才那么硬,松软软地腻在掌下,能把手心吸住一样,井然哑着声音问:“你以前怎么弄的?”

  章远喘得厉害,没明白他的意思,井然又追着问了一遍:“怀小斐的时候,我不在……你是怎么弄的?”

  “我……”章远下意识地抓紧了井然的胳膊,“我自己按。”

  井然的心口像是被扎了一下,细细密密地疼,他吞了口气,忍不住问:“疼不疼?”

  章远没说话,额头抵着井然的肩头喘了一会,接着仰起头,搂着井然的脖子贴了上来:“现在不疼了。”

  燥热的海风裹着雪松,连呼吸都是烫的,井然闭上眼,用力地吻住了他,唇舌滚烫,黏腻地交缠在一起。

  章远根本不需要发情,孕期中的Omega一直渴求着他的Alpha,从里到外都是柔软滑腻地张开着,等着Alpha的进入。

  章远喘得厉害,被井然推搡着压在床上。

  井然双手撑在他两侧,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他下意识地用手护了下肚子,生怕井然压到:“你当心。”

  井然捉住他的手腕拿开,低头在那浑圆的肚子上亲了亲,沿着肚脐一直往下,张口含住挺立的性器,强烈的刺激让章远头皮发麻,他撑起腰想躲,细长的双腿并了一瞬就被强硬的掰开,性器被深深含入一个火热的口腔。

  因为浑圆的肚子挡住了视线,章远只能看到井然乌黑的头顶,未知刺激着这每一处感官,心脏在耳鼓处剧烈跳动,他喘得离开,小巧的臀肉紧绷着缩了起来。

  他几乎要被含化了。

  章远像一条缺氧的鱼,濒死一般在井然手中扭动,后穴的东西流了井然满手,在他每一次吞吐的时候张开又缩紧,泛着鲜红的颜色。

  蒸腾起来的信息素缠绕在一起,井然将那挺立的性器深深吞入喉口,章远扭动得厉害,几乎让他按不住,他哀叫着颤抖着腰肢,蜷缩的脚趾勾拽着床单,哆嗦地射了出来。

  井然吐出已经软下去的性器,将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

  床上的人喘得厉害,他浑身泛着艳色的粉,像是被蒸透了似的。

  高潮让章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有些茫然的侧头去看井然,就见那人站了起来,对着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扣子,接着,拉开皮带扣。

  怒张的性器泛着紫红的颜色,直挺挺地对着他。

  井然还算体贴,等了一会才将人从床上拉起来,抱着翻了个身,让他半跪着骑在自己身上。巨大的肉冠抵住滑腻的穴口,没有立刻往里顶,只慢悠悠地沿着张开的褶皱蹭了蹭。

  井然控制着力道,不轻不重地顶了几下,艳红的穴口被顶开,又滑腻地合上,反复了几次,章远又被弄的硬了起来,挺起的性器吐着精水,带着后穴像发了洪水似的,黏腻的水一直落在井然身上。

  章远有些吃力的捧着肚子,瑟瑟地抖着腰,额头的汗水被熬了出来,汇聚在鼻尖,“啪”的一声滴在井然的胸膛上。

  “你快些……”章远忍不住催促,张合的后穴贪吃似的含住肉冠。

  井然咬紧了牙关,那双漂亮的眼睛透着血色,他也不好受,硬挺的性器迫不及待地想捅进去,将那湿漉漉的肠道插得软腻,但是他碍着章远的身子,不敢太激烈。

  双手握住白腻的臀肉,井然引导着章远往下坐:“宝贝,吞进去。”

  湿热的穴肉裹了上来,井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克制住要把那里捣烂的冲动,额角绷起根根青筋:“乖……还差一点。”

  分开的腿根有些发酸,颤抖的不受控制,章远绷紧了腰,缓慢地沉了下去,直至被顶到最深处,他才松了口气。

  胯骨被用力捉住,井然哄着他把腰抬起来,那后穴缠人极了,绞着粗硬的性器裹在上面,跟着翻出鲜红的一小段嫩肉,滑落的液体像是不受控制,成片的落在井然身上。

  井然扶着他的腰,一边护着那浑圆的肚皮,一边催促着他在自己身上起伏,那细瘦漂亮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怀孕而显得怪异,反而透出一股妖异的性感,恰到好处的柔化了身体的线条,随着一次次起伏吞弄绷起。

  这种姿势章远坚持不了多久,没一会就哑着嗓子喊累,可怜地讨饶。他的大腿酸的使不上力,全靠井然托着他的臀一次次把他按的更深,那粗长的性器插到了最深处,把他插成一滩水,顶的他后穴酥酥麻麻的绞的更紧。

  “哥,”章远受不了了,一只手捧着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井然的肩膀,“腿酸了,跪不住了……”

  井然拉过他的脖颈,细细碎碎的吻落在那唇角的痣上,接着握住他的腰,用力翻了个身,捞着他的身子让他侧躺在床上,握住那细瘦的脚腕架在肩头,从侧边插了进去。

  刁钻的体位让井然几乎瞬间插到了最深处,挨着那闭合的内腔往里磨,磨得章远又酸又胀,细瘦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床单。

  井然捏住他的腿弯,更用力地整根抽出,又毫不留情地插进去,滑腻的肠道被操开了,随着一次次的抽插带出大量的粘液。

  章远被顶得一颤一颤的,浑身像被抽了骨头,细白的胳膊横在肚子上,“啪啪”的撞击声混着连绵不绝的水泽交合,色情到了极点。他被操弄的腿间发颤,声音早就变了调,随着一次次的顶弄拉长变细,分明爽的脚趾痉挛,却哆哆嗦嗦的带着些许哽咽。

  井然一直不敢太过激烈,他克制地控制着节奏,将身下的人弄的舒服又失控,每一处骨节都透着粉色。

  因为太过克制,他紧抿着锋利的唇角,额间绷着青筋,整张脸显得有些狰狞,章远张开眼睫看了一眼,忍不住想笑,又被顶弄地呻吟出来,泛红的眼角渗出眼泪,随着顶撞滚入鬓角。

  井然俯下身,将章远托了起来,张口咬上他的唇,发狠似的噬咬了一番,直将那丰润的唇咬的通红:“你等着,”细碎的吻顺着唇角那颗痣一直吻到耳垂,牙齿不怀好意的在上面磨了磨,井然说,“等你生了孩子……”他就不会这么客气了,他会掰开那艳红的穴口,将那里操得合不上,把里面的汁水都操出来,像一朵红艳的花,湿漉漉地吐着精水。

  他揉捏着身下的人,恨不得将他揉碎了,那绵软的臀瓣被他捏的变了形,狰狞的性器在里面进出,插得那儿一片狼藉不堪。

  章远生生被他操射了两次,叫的嗓子都哑了,井然看他实在没了力气,几乎是逼着自己高潮,绷紧的臂膀撑在章远两侧,显出漂亮好看的肌肉线条,他猛地将性器抽了出来,浓重灼热的精液一股股射在章远股间。

  -

  距离小斐放学的时间还有早,井然把章远带到浴室,匆匆把两个人清理干净,两个人裹着毯子贴在一起,想着再睡一会。

  井然倒是不困,只是想搂着章远,手臂强硬的从背后伸过去,搭在那浑圆又柔软的肚子上,章远睁了下眼,脊背被严丝合缝的贴着,他有些热,往前蹭着想躲开,但是井然不许,不由分说地把人捉回来再次搂进怀里。

  章远抱怨道:“热啊……”

  井然闭着眼回答:“不热。”

  说着,冷冽的雪松气息被控制着裹上温热的皮肤,章远这才舒服了,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章远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叫:“井然。”

  “嗯?”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个孩子叫什么?”

  井然愣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那细瘦的脖颈弯着,散发着迷人气味的腺体正对着他,井然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亲,低声说:“我想过了。”

  “叫什么?”

  “叫井成。男孩是成功的成,女孩是澄澈的澄。”

  章远仔细想了想,笑了起来,他说:“可以,挺好听的。”

  井然把人搂着翻过身靠在他臂弯里,催促着他再睡一会:“再休息会,等会儿子回来了我叫你。”

  “好。”

  井成,斐然成章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