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风岩双神摸鱼记[原神]>第87章 至冬旅店

  晨光照耀而来, 少年仍陷于美梦中。

  梦里有一条纯白色大尾巴。

  毛茸茸的尾巴仿佛扫过了他的面庞,像林间的风一样温柔。

  他感觉身旁有吵闹的声音,不满地嘟囔起来:“干什么?不要跟我提工作, 我要……嗯,可爱的狐狸姐姐……”

  面上似乎有一股力道按压而来。

  温迪疑惑地睁开了眼睛,忽然发现面前是一个鸡毛掸子。

  “诶?”

  刚才毛茸茸的感觉只是鸡毛吗?

  钟离拿开了鸡毛掸子,沉声问:“说一起度假就这样?”

  温迪大喊:“我的大尾巴,你把它还给我!”

  钟离一言不发地将鸡毛掸子丢了过来。

  “不是这个!我的大尾巴怎么变成一个鸡毛掸子了?”

  温迪气呼呼地埋头睡去,企图重现梦境。

  一只手却掀开了他的被子。

  温迪瞪大眼眸:“摩拉克斯,我们这是度假吧?”

  钟离反问:“这不是风神挑选美少女的会场么?”

  “我只是看到一只狐狸。”

  “明明是人。”

  “狐狸可以变!你没听到阿影喊她变了?”

  “你不也喊了, 怎么没变出来?”

  “……那, 你的意思是?”

  温迪疑惑地看着他, 眼眸里似有探索之意。

  钟离忽然说:“算了你睡吧。”

  “不了,都把我闹醒了。”温迪爬起身来,半晌说,“我突然很想要那个最初的传音石诶。”

  钟离不接话头, 拿过来衣帽替他穿上,说:“洗漱吃饭, 然后去看烟花祭。”

  温迪懒懒地说:“昨天小狐狸叫我去打牌。”

  “和我去看烟花祭。”钟离停顿片刻,说,“你选一个吧。”

  “噢, 和你去看烟花祭。”

  听到这话, 钟离终于淡淡一笑。

  温迪不解地摇了摇头:“选什么呀,我们时间是不是应该是够多的吗?”

  盛大的烟花祭典。

  温迪戴上了红白色的狐狸面具, 露出一双翠绿的眼眸, 笑着说:“有点像那种魈戴的, 但是这是不一样的狐狸形态呢, 回头给魈也带一个。”

  “也好。”

  “你也戴一个。”

  隐去面容后,他们和来来往往的人们相差无二。

  两人靠在一起,绯色樱花飘落在肩头。

  夜空里,短暂却绚丽的烟花划过天际,似乎有天狗在空中奔腾而过。

  须弥

  大片雨林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树屋,棕色树皮与绿植环绕而生。

  钟离问:“和你的苹果屋是不是很像?”

  温迪反驳:“那是红色的,不一样啊。”

  钟离沉默片刻,问:“年久失修,要不要翻修一下?”

  温迪摇了摇头:“不必,让它随风消散吧。”

  枫丹

  陆地与水池交错,远远望着像是一座水上的城市。

  温迪坐在水边,脱掉靴袜,晃动着双腿,问:“你看石头会开花吗?”

  钟离擦了擦脸,垂眸下眼眸。

  澄澈透明的水里倒映着池边巨石,以及少年笔直的腿。

  他缓声开口:“璃月有一种叫琉璃袋的小花,一贯长在山崖之畔。”

  温迪问:“居然真的有吗?”

  钟离淡淡地说:“比你的真姐姐还真。”

  两人缓步走到街边的店铺里。

  钟离买下一张画片,介绍说:“这是璃月的文人画,叫《巨石小花图》。”

  那是一副黑白的水墨画,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块巨石和一朵小花。

  花与石本是不同的世界,但却意外地相连,像是同出一笔。

  若有风牵引,花向石而行。

  引人注目的是,风化的石不再坚硬,顶端的墨迹晕染开开来,显现出花朵绽放的模样。

  钟离缓声道:“文人画多写意,所谓性灵,无需多言,亦可明白所思所想。”

  纳塔

  战争的国土里,遍布着巨大的火山。

  烈火燃烧起的时候,似乎蕴含着无限的热情,熔岩化浆随之迸溅而出。

  钟离将温迪揽入怀里,在身旁蓄力成一个盾。

  空中升起白烟,留下稍稍后的灰烬。

  焦灼的空气里,肌肤很烫。

  温迪轻声说:“纳塔,她的故乡。”

  “温妮莎?”

  “嗯,她离开了。”

  “终有离别之日。”

  “诶,你还好吧?”

  “若陀封印了。”

  “诶。”

  两声叹息同时响起,两人相拥。

  想来故友离散,身旁只剩下彼此,不由格外珍惜。

  至冬

  一片银装素裹的冰天雪地里。

  温迪披着银色大氅,隐藏在人群里,带回来一根银色冰杖。

  钟离有些惊奇:“唔,故技重施,你还没有被发现吗?”

  温迪得意地笑了笑,提议道:“老爷子,听说你能制造兵器,仿造一个冰杖,可以吗?”

  “未为不可。”

  钟离说罢,挥手汇集岩元素,捏造出一根制式相似的权杖,还往上面涂抹了一层冰雪。

  一眼看上去,几乎能以假乱真。

  温迪啧啧称奇:“连积雪的厚度也算进去了,不错不错!”

  说罢,他悄悄把这根假的冰杖放回去,拿起真正的冰杖挥舞起来。

  冰杖上飘落下纯白的雪花,纷纷扬扬。

  钟离说:“稍等。”

  温迪停下手中动作。

  钟离握住了对方手里的冰杖,在雪地上作起画来。

  是此前那幅《巨石小花图》。

  *

  雪融之际,至冬女皇宫殿里。

  驻守的官员发现了冰杖的诡异变化,赶紧拿起权杖,禀报女皇:“我尊敬的女皇陛下,您的冰杖!”

  冰神冷冷地看着那根金棕色权杖。

  这根本不是冰杖了吧!

  甚至可以说是岩杖吧?

  冰神大步走到酒窖旁,看着落下的冰杖和酒坛,还有地面上颇具寓意的写意画,冷冷地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什么大问题!”

  *

  温迪走在街边,轻叹:“天气真冷。”

  钟离说:“去找个地方住吧。”

  温迪提议:“要不我们去找……”

  “不了,还是去外面住。”

  两人最后在小巷里到一家酒店。

  钟离看着由昏黄渐变为淡粉的灯光,闻到桌台上传来浓烈的酒味,不由陷入沉默。

  温迪小声说:“是当地人推荐的好地方哦。”

  钟离平静地说:“开两间房。”

  酒店老板奇怪地看着他们。

  温迪坚持说:“一间。就来玩玩嘛,不体验点特色怎么行?”

  钟离没有坚持,拿过钥匙去开门。

  门内亮起暧昧的粉色灯光,散发着奇异的香薰味道,床上整齐地叠着枕被,看不出什么异常。

  淡粉灯光下,银色大氅上落下簌簌雪花。

  温迪随意地说:“去洗澡了。”

  “嗯。”

  一切很安静,直到水流声开始涌动。

  钟离转过头来,立即愣住。

  酒店洗浴间的门窗竟然是半透明的。

  淡粉的浴灯光打在少年白皙的肌肤上。

  哗啦啦水流声响起,房间内那股奇异的香气蔓延开来。

  水流落在青蓝色的发梢上,滑过白皙的肌肤和分明的骨节。

  只是一瞬,他早已埋头转身。

  但脑海里却是挥之不去的身影。

  少年眼里宛如沾染雾气,鲜少平日里的淡然微笑,而是微润的迷蒙慵懒,身上涌起一股热气,纵使很远,也可以感知到柔软的温度。

  淡粉色灯光忽明忽暗。

  明明不过一会儿,却像是过了很久。

  温迪穿着白衫,披着湿润的发出来,轻声说:“洗完了,你去吧。”

  钟离沉吟片刻:“这地方不太对劲,我还是不去了。”

  温迪叉腰:“这不公平。”

  钟离说:“我不觉得你是一个讲公平的人。”

  温迪缓缓地抬起迷惑的双眼。

  钟离试图澄清:“何况我也没看多少。”

  “好看吗?”

  “……不管怎么样你都好看。”

  低沉喑哑的嗓音,有些迷人的味道。

  温迪轻哼一声:“别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过一劫。”

  钟离略一思忖,走入洗浴间,挥手建造了岩门,阻碍了视线。

  温迪轻叹:“你还是这样,没有新意。”

  *

  虽然说着没有新意,等到钟离披着宽松的衣衫出来时,温迪还是扑了过来。

  钟离下意识地伸臂接住对方。

  明明很柔软的身躯但是扑过来还是有力的。

  离开冰天雪地后,怀里的身躯显得如此温暖,带着清爽的少年感。

  “把头发吹干了睡觉,别闹。”

  躺在床上,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试探地问:“要不我们再去开一间房?”

  温迪随意地说:“换个房间吗?我没意见。”

  “分开住。”

  “不行。”

  钟离听到预想中的拒绝,不由沉默。

  “这是体验当地风俗,谁会两个人去情侣酒店开两个房间?”

  听到这个名字,钟离不自觉地埋下头陷入沉默。

  温迪眼神一转:“让我看看。”

  “……”

  “啊,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不会吧?”

  钟离终于开口解释:“我真的没看清楚什么。”

  温迪疑惑地眯起了眼。

  “没有想看,只是无意的。”

  “一半。”

  “唔……”

  “上半身,没什么问题吧?”

  话音落下,指尖一阵风带起了衣衫。

  衣衫解开,逐渐裸露出的肌肤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手指轻轻一触,指尖沿着锁骨下滑。

  灯下投下一片阴影,隐约可见腹肌和胸肌上的线条,幽微而美丽。

  钟离一怔。

  柔软的发丝扫在身上感觉酥麻,少年整个脑袋埋在胸前,温热的脸颊贴近而来。

  “喂,不是说只是看一下——”

  说到此处,钟离口中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温迪咬在肩膀上,发出一声轻笑。

  唇角沾染了斑驳的血迹。

  翠色眼神里完全是看不清的感觉。

  不是从前漫不经心从容不迫的笑容,而是带着一些危险的色彩。

  但那种危险很快消失,最后化为关切。

  温软的舌尖舔过伤口,像清风的治愈。

  钟离撇过头,看到牙印和血印交错在一起,微妙的刺激交替而来,牵动着心弦。

  钟离伸手摸了一下伤口。

  原来唇舌接触过的地方,仿佛感受到到离开的痕迹。

  诗人的脑袋探过来,说:“嗨,你在回味吗?”

  “不要胡思乱想。”

  “明明你在乱想。”

  “我……”

  温迪伸手摸了摸钟离的脸,关切地说:“你的脸好烫啊。”

  “不要说话。”

  “怪我说话吗?”

  “怪我意志不够坚定。”

  “哪有呢?你的意志再坚定不过了。”

  “没有你云淡风轻。”

  “是咬得还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