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个老丫头了◎
郑希的预产期提前了十五天，大半夜谁也没想到她会肚子疼，起初宋垚以为和平常一样，疼几下就没事，结果她却越疼越厉害，宋垚这才意识到不对，她要生了!
等第二天岑易接到电话，匆忙赶到医院时，软绵绵的奶娃娃已经出生，是个女宝，小小的像一团嫩棉花似的依偎在妈妈怀里睡得香，岑易刚想说恭喜，扭头瞥见宋垚脑袋侧面的头发秃了一块，明显是被人薅的。
“你来了正好，陪她说会话吧，我去剪个头。”
宋垚说完，回身亲了亲郑希和孩子。
“亲爱的，你快点回来哦~~”
郑希嘟着嘴温柔的不行，岑易挑了挑眉——
“你....”
宋垚一走，郑希顿时心虚起来，不自然的揪着身前的被子“生孩子太痛了嘛!不得...揪点什么...”
...
刚生下来的孩子，基本都是皱巴的，郑希初为人母的喜悦只维持了一天就开始发愁——
“宋垚，你的基因不行啊~~”
“宋垚，她...她怎么睁不开眼?”
“宋垚，她不会以后就这样了吧?”
“宋垚，她有点丑啊，像剥了皮的兔子....”
十月怀胎，拼了半条命生下的孩子，难道不应该是那种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小天使吗?自己怀里的这个怎么皱巴的跟个小老头儿似的?郑希对此完全不能接受——
“这真的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
她揪着宋垚的衣服，微颤着下巴，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完了~~我给你生了个丑孩子~~”
宋垚对此哭笑不得，她看着襁褓里的女儿，再看看跟自己哭鼻子的小祖宗，心底涌出股暖流，热热的烫烫的，瞬间把整个人都填满了。
最后还是宋垚她爸妈，把宋垚刚出生时候的照片拿出来给郑希看，和怀里的女儿完全一模一样，皱巴巴的小脸蛋，圆溜溜的小光头，以及那双好像永远都睁不开的眼睛，跟她再三保证，小孩子生出来都这样，得长一长，长开就好了。
郑希这才不再哭鼻子，勉为其难的相信。
果然...
刚出月子，皱巴巴的小老头就跟褪了一层皮似的脱胎换骨，又白又软又萌又好看，那双让郑希担心的细眯眼忽然就变大，圆溜溜的黑多白少，充满好奇的到处望，郑希母爱爆棚，对女儿爱不释手，越看越喜欢。
....
哄完郑希跟女儿睡下，宋垚才总算有了点自己的时间。
“她每天晚上都要起来喂/奶，白天吃完饭这个时候都得补个觉。”宋垚边说边打开冰箱“果汁行吗?”
“行。”岑易接过果汁，拧开喝了口“真羡慕你啊...有女万事足。”
“那么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呗。”
“别逗了，我跟谁生?”
宋垚撇去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岑易避开，故意装作不懂。
“满月酒定在3号了，记得别迟到，知茗也来。”
岑易不动声色又饮了口手里的果汁，只是这回喝的比较大口。
....
满月宴那天，知茗如期而至。
小家伙是全场最大的焦点，谁见了都得沾沾喜气——
“知茗~~”
郑希抱着孩子同她打招呼，小家伙可爱极了。
“长得真像宋垚。”
“可不是嘛，我也奇怪怎么能那么像，就跟从她脸上扣下来印上去的一样。”
两人聊过几句，郑希突然提起在医院的事——
“那天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孕妇激素不稳定...”
“没关系，我早忘了。”
小家伙手舞足蹈的闹起来，看意思是想要知茗抱她，知茗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宋垚瞧见这一幕，从身后绕过来——
“她挺喜欢你的，抱抱吧，不要紧。”
知茗上一次抱这么大的孩子还是在家里，那时候知洋也刚满月，也是这么大。
她接过孩子刚抱进怀里，小家伙咬着手指立马咯咯的笑出声，郑希看不过自己女儿没出息的样子，指了指——
“见到美女这么开心，将来肯定是个小色鬼~”
知茗顺势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小金镯戴在小家伙手上，却发现另只手也带了一个，样子跟款式和自己的这只一模一样。
不等多想，便听郑希开口道:“你跟岑易想到一起了，都买的镯子，正好凑成一对儿。”
闻言，知茗扭头望去，岑易坐在不远处的亲友席上。
她上身穿着白衬衣，下身搭着九分西裤，将衬衣的半边前襟松懒的塞进西裤腰头，黑长直的头发比之前要短了些，披散在肩，露出的侧面耳朵，耳骨上带着一颗小细钻的耳骨钉，漫不经心的眉眼随意又慵懒。
一副男女通吃的模样。
一时间，知茗看愣了神儿，心怦怦加速跳动，好像心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下要炸了一样。这样的岑易，知茗从没有见过。
她挪不开眼的表情，全落在了一旁的郑希和宋垚眼中，郑希朝宋垚使了使眼色，宋垚立马会意，出声道——
“你的坐儿也在亲友席，先过去坐吧。”
“好。”
知茗捋着耳边的头发，强压着胸腔里不正常的跳动，向前迈出步子，只是走的很慢，四处乱瞟的眼睛无处安放，兜过一圈仍旧落在那抹白衬衫上。
两人同坐一桌，中间隔了几个位置，岑易盯着桌上的白酒，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滑动，没什么表情的冷清模样，更引人侧目，邻座的几个男女跃跃欲试的想要搭讪，可不管他们的动静多大，岑易始终垂着头，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如此冷淡，那几个人也就收回了心思，不过时不时还是会飘过去一两个眼神。
知茗握着茶杯，表面上装的淡定，可手指却因为太过用力而指尖发白，仿佛回到当年，第一次对岑易心动的那天，甚至感觉更强烈，不敢抬头、不敢直面她，借着喝水用杯子挡住，快速扫两眼，再快速低下，脸和耳朵同时发红发烫，心神不宁的坐在椅子上，仿佛胃壁上开了个洞，让她坐立不安。
另一头，郑希跟宋垚过来——
郑希眼疾手快端起酒杯塞进岑易的手里“这么高兴的日子，安安干妈不喝一杯太说不过去了吧，快...一口闷了。”
然后侧过脸，咬牙小声道:“瞧你这个畏手畏脚的样儿，赶紧喝!别说我没给你创造机会。”
话落，郑希哄的岑易连喝三杯。
席散后——
岑易刚想起身，肩膀便被一道重力压下，头顶传来郑希的声音——
“知茗你开车没?”
“没有。”
“那你有驾照吗?”
“有。”
郑希瞄了眼岑易，岑易的背顺势佝偻下去，手垂在膝盖上，默声不语。
“那正好，你帮我把这家伙送回去吧，宋垚那边还有一堆朋友，估计还有的闹。”拍了把岑易的肩“不能喝你早说啊，逞什么强，你看你醉的...”说完冲知茗点点头“来...帮我扶一把。”
知茗过去，刚想去扶岑易的胳膊，却被郑希直接把胳膊架在肩上——
“有你送她回去我就放心了，走了昂。”
“.....”
知茗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郑希一溜烟就不见了，再一转头，便对上岑易黑漆漆的眼睛——
“你...还好吗?”
岑易脸发烫唇发白，眯了下眼皮，直直的朝她斜靠过来。
“哎——”知茗本能的将人拖住，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另只手箍住她的腰。
岑易比她高，重量全压在知茗身上，侧过的脸颊抵在她的肩膀，白皙的脖颈被呼出的热气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有点晕...”
酒气盖过薄荷的清凉，知茗不由自主的抖了下，好烫...
...
架着她去到停车场，知茗拉开车门，怕她撞到头，一手扶着她，另只手护住她的头顶。
岑易闭着眼睛安静了一会儿“我好多了，谢谢。”
“不用谢。”知茗将车窗打开，她想吹吹风应该能再好受些。
感受到她的好意，岑易睁眼，抬手调出导航“送我去这里吧，我现在住这儿。”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多此一举“我忘了...你来过的。”
知茗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
岑易系好安全带，继续闭眼，等着车子发动。
可半天车子都没有启动，反而听见驾驶座的人一直在碎碎念——
“左刹车...右油门...左刹车...右油门...”
“你...在说什么?”
知茗转过头，晶亮的眼睛睁的滚圆，透着几分无辜“我...没说什么。”
“你拿到驾照以后上过路吗?”
“没有，但是!我都是一把过的，你别怕。”
岑易扶额，很自豪是吗?
“要不...叫代驾吧。”
“不用不用，我能开，我会开的。”
这大概是岑易有史以来坐过最慢的车，看着旁边的电动车一辆辆驶过，岑易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慢点儿，挺好。
半小时后——
“到了。”
知茗解开安全带，刚动了下身子，下一秒手腕被拉住——
“要不要上去坐坐?”
“...”
见她没说话，岑易怕她拒绝，赶忙又补了句:“我还是有点头晕。”
几秒钟后，知茗从车上下来，绕到另一边，俯身将副驾驶里的人扶了出来。
知茗主动扶着她，岑易垂着眼，不动声色的将重量往她身上靠，恰巧电梯里又上来了好些人，两人便不得不挨的更近。
薄荷跟烟草的气味，搅得她脑子里乱哄哄的，那天在申源记看到的场面蓦的跳到眼前——
突然有点后悔上来，她家里会不会有人等?
自己这样真的方便吗?
是指纹锁，不用输密码，岑易把手指在上面摁了下，门就开了——
“王阿姨回老家带孙子去了，我一个人住，可能有点乱。”
“没关系。”
进屋后，知茗才知道岑易没跟自己客气，她说的乱，是真的乱...
玄关的鞋子有反有正，左一只右一只，踢得到处都是，沙发上堆满了衣服，都入秋了，夏天的短袖还没收起来，饭厅的长桌上，大大小小摆了十几个杯子，看样子应都是用过的，底部的残渣还在。
知茗信了，她果然是一个人住。
所以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是把这些都藏起来了吗?
岑易面不改色捞过沙发上搭着的衣服，从这一头儿挪到另一头儿，对面的单人沙发瞬间垒起一座小山丘。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知茗抬眸在她红彤彤的耳朵上扫了眼，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
要死!
搞这么乱干嘛?显得自己邋遢是吧?
岑易觉得这回自己弄巧成拙了，四年不见，知茗会不会觉得自己又懒又脏?
自己怎么想的啊搞这一出，脑子有泡吧?!!
回来的时候岑易神色镇定，左手的温水递给知茗，右手带冰块的冰水留给自己，冰块在嘴里嚼的嘎吱响。
知茗看着她...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喝了口水，放下手里的杯子——
“岑易，你现在清醒着吗?”
“清醒的。”
“那...我有话跟你说。”
岑易搭在膝上的手，蓦的一顿，脸侧的咬肌也跟着绷紧，呼吸都焦灼了几分。
“你说。”
“当年的事，对不起。”
瞬间，四周的空气凝固，时间仿佛被撞进了某个黑洞，到处铺满粘稠的胶水。
知茗回避岑易看向她的眼神，思绪混乱，大脑一片空白，后面要说的话全忘了，她觉得脖颈处的毛发都僵直了，抬手揉搓了下后脖颈，突然起身“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快步走到玄关时，一直沉默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都过去了”
知茗不知道岑易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话，身后的声音又响起
“我帮你叫辆车吧...”
“不用，你早点休息。”
一出门知茗就哭了，她拼命的忍拼命的忍，手掌都被掐烂，可还是没忍住——
本来就是你的错，是你对不起她，现在的一切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知茗咬着嘴唇，肩膀颤抖的如同老树落叶，她质问自己——你有什么脸哭?
但听着岑易说出那句‘都过去了’，还是那么难过，好像有把锯齿，在自己的心上生生锯出一道口子。
“啊——”
陷进沙发里的岑易忽然打了下自己的嘴，懊恼又无语——
“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啊?!”
自己是想说‘没关系’，好端端的‘没关系’，怎么就变成了‘都过去了’?
过什么了就过去了!自己现在哪点儿像是能过去的样子???
这时，金刚迈着优雅的步伐，扭着挺翘的臀部，优哉游哉的从书房漫步来，顺着岑易伸展的那条大长腿，咻的一下便跳到了她的肚子上，甩甩尾巴，像是再问:你怎么了?要死不活的。
“人在的时候你不出来，人走了，你跑出来摇尾巴?顶个屁用?!”岑易扬手就想把它撸下去，可扬到一半，却又落下轻轻地搭在它身上，慢慢的捋着柔软背毛“不能打了，你也是个老丫头了...”
“可是你也太胖了~年纪大少吃点好不好。”
岑易把它抱下去，肚子都被她压疼，扭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抬脚又踢了踢它，一脸嫌弃——
“你妈都不要咱们了，你怎么还能吃得下?没心没肺，白养你!”
...
恼春风，我心因何恼春风
说不出，借酒相送
夜雨——哔!
“都说伤心的人别听慢歌，你还听?”郑希毫不留情关掉音响“这套老家伙也该换换了，都多少年了?现在谁还用。”
岑易懒得搭理“我又不是宋垚，你跟我挑三拣四啊。”
“我靠!面包长毛了好不好?你小心中毒进医院!”
郑希把面包拾出来扔进垃圾桶，转头又对她笑“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特想进医院，然后就能让知茗来照顾你?”
岑易白了她一眼“你有事没事，没事赶紧走，别在我这儿到处翻。”
“年轻人戾气不要太大~~”郑希笑嘻嘻的也不恼“让我猜猜看，是不是知茗还不理你?你要主动出击，不要坐在家里等，对象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想想我当年，那可是女侠般的存在，当然也多亏了知茗这个军师。”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主动?”
“切~~你那算哪门子主动?天天尾随人家上下班，说好听是尾随，说不好听，还以为你变态呢，搞跟踪，不怕吓到知茗她报警啊。”
岑易敲了敲桌面“你也是当妈的人，说话能不能稍微收敛点儿?真不知道宋垚怎么忍你的。”
“你管她怎么忍我?反正我家宋垚喜欢~~”
郑希环着胳膊，凑到岑易身前“算了...看在你孤家寡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再给你透个信儿，知茗后天要去南城参加作协交流会，酒店跟房间号我发你微信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把包一提“宋垚来了，我走啦。”
到门口又折回来“还有，你欠我顿饭，别忘了。”
嘭的一声，门关上。
岑易划开手机屏，若有所思——南城。
....
南城不比京北，虽说已经入秋，但气温却一直没有降下来，尽管知茗来之前查了天气预报，可还是穿多了。
她脱下风衣，搭在手臂上，露出里面那件灰色的v领针织，宽松却很舒服。
岑易老远就看见了，正想过去时，却被斜对面另外一个急急跑来的身影打断——怎么是她?!
“知茗——”
“学姐。”
“都毕业多久了?你还叫我学姐，叫齐佳就行。”
“一日为学姐，终生为学姐。”
“你呀~~还跟以前一样。”
岑易见她们过来，赶忙躲进旁边的过道，眼怔怔目送两人走出展厅——
警惕感瞬间蹭的窜上脑门儿，齐佳怎么会来?她们约好的?
齐佳跟知茗算不上约好，只是这个交流会的宣传恰好是她的公司在做，两人是去年偶然在一次饭局上重遇的，因为一个在南城一个在京北，平常不怎么联系，偶尔齐佳来京北办事，才会约着聚一聚。
“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
齐佳倒了杯茶递给知茗“这次来待多久?”
“就一晚，明天下午回。”
“时间真紧，要是你在南城或者我在京北就好了，这样咱们就可以经常见面。”
知茗咬断嘴里的笋丝，轻嚼几口咽下“现在交通便利，倒也不是很麻烦。”
“是吗?可是没假期呀。”齐佳微微向后靠去，脸挂着温和的笑意“要不...我去京北工作，这样咱们可以天天见。”
知茗愣了下“学姐，你说笑吧。”
“你看我像说笑吗?”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话不用挑明，但却可以装作糊涂。
“学姐，别逗我了，我可不敢拖你后腿，快吃吧，你都没吃多少。”
知茗有意避开，齐佳也不再去提。
大概下午八点多，知茗才从展厅回到酒店，工作顺利轻松，让她的心情格外舒畅，正打算歇一歇，然后洗个澡时，忽然有人敲门——
“知茗，是我齐佳。”
“学姐。”
知茗忙去开门，就见齐佳手里提着打包好的菜饭——
“南城的饭菜清淡，中午我看你没吃多少，怕你吃不惯吧，这个是我常去的一家川菜馆，味道很不错，忙一天了，就别出去吃了，先凑合一顿。”
附近周边没有川菜馆，她应该是专门去买的，如此好意，知茗不好推脱，点点头“那谢谢学姐了。”
齐佳拆开饭盒，递去给筷子，坐在知茗的对面，眼中噙笑的盯着她看。
知茗捏着筷子，头皮有些发麻...这盯着，怎么吃?
“那个，学姐一起吃吧。”
“好啊。”齐佳也觉得看着知茗吃，怕知茗会尴尬，就答应了。
就在齐家接过筷子，准备动筷时，敲门声再度响起。
“我去开。”
打开门的瞬间，知茗僵住——
“岑易?你...你怎么来了?”
岑易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了椅子上坐着的齐佳，再看向桌子，两个菜一份米，舌尖顶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的迈进门里——
干嘛?多点一份米饭，老板不给卖啊?还是两个人吃两份米饭犯法?
目光在知茗身上扫过，眼眸沉沉，那股压迫感逼得人不住后退——
知茗两手环在身前，为什么会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那个...”
“有事儿，公事儿。”岑易面不改色心不跳，拉过椅子坐在旁边“你们吃，不着急，吃完再说。”
作者有话 说:
群54519197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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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易:我就在这儿静静地坐着，看你们怎么吃，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知茗:无语...
ps:被叫老丫头的金刚:你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