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姝被吻到失神,纤密的长睫轻轻颤动,眼眸微闭,目光还是下意识去看车窗外,她担心外面有人经过,看到她和沈教授在车内接吻。
沈教授似乎并不在乎,闭眼吻得忘我,名姝也慢慢说服自己,这里是美国,只是接吻而已,这里也没有什么人认识她。
名姝开始回应,沈君兰感受到名姝的回应,倏地睁开眼睛,她的小兔子老婆又甜又软,还善解人意,大概是察觉到了她不好的情绪,也柔情吻她。
这么乖,是会被她吃掉的。
沈君兰没有客气,缠着名姝吻了许久,手也并不是那么安分,一手握着名姝后颈,一手掐着名姝的腰,情.动时轻轻一捏,看小兔子老婆在她手中敏.感得发出异动,她松唇,特意去听小兔子口中溢出的娇呼。
小兔子老婆没了支撑,双手撑着她的肩,垂下头喘息。
沈君兰有些心软了。
这里毕竟是在外面,车内的光景并不能做到封闭,不让他人看见。
“老婆,你真甜。”沈君兰松开了放在名姝后颈的手,覆上名姝的背,轻轻一按,名姝便趴到她怀里。
“沈教授,你气消了吗?”名姝问。
“我没生气,只是有些懊恼。”
“懊恼什么?”
“老婆这么受欢迎,哪里都有人喜欢。”
“我前面真的没有跟那个姐姐说话,只说了一句谢谢。”名姝靠在沈教授怀里,右手虚虚握着那枝金发女人送的红玫瑰。
“嗯,我信你。”
名姝撑着沈教授的肩起身,想了想道:“还有沈教授的那些学生,应该就是开玩笑,沈教授应该没有吃他们的醋吧?”
“没有。”沈君兰笑了笑,那些小朋友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心里至多有点不舒服,甚至为他们对名姝的喜欢和赞赏感到感激。
“所以沈教授是挑着人吃醋的?”名姝的眼睛亮了亮,眸光潋滟。
沈君兰没有回答,她从名姝脸上移开视线,突然觉得吃醋这个行为显得她有些幼稚。
名姝疑惑地看着沈教授,看见她脸上慢慢露出一抹红晕,不由得笑了。
“沈教授,你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看一下吧。”这是个抽身的好机会,名姝撑着发软的身体退回到了副驾。
沈君兰点头说好,准备开始驾驶。
名姝将玫瑰花放到车台上,又将沈教授说甜的椰汁送到沈教授面前,“给你喝。”
沈君兰低头,含.住吸管,喝完才出发。
名姝坐在副驾去喝剩下的果茶,酸酸甜甜的,正常甜度,不算太酸,沈教授刚刚果然是吃醋了。
*
沈君兰带着名姝回到了学校安排的酒店,直接带去自己的房间。
“我们不去看看凌寒、张教授、还有学生们吗?”名姝问。
沈君兰直接关上房间的门,“不去,老婆,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名姝暂时没有什么想问的,摇摇头,转身去看沈教授的房间,房间比她住的那间要大,是很简约的北欧风格,整体白色调,窗户也是白色的,垂着白纱窗帘,拉开了一半,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
窗台上立着一个透明的长迳口玻璃花瓶,里面插着她眼熟的花,卡布奇诺、向日葵、风信子,这些不就是那天她送给沈教授的自拼花束吗?
沈教授带回来养着了?还弄了一个花瓶。
名姝走到窗边去看,花儿们都开得很好,向日葵最灿烂。
沈君兰微笑注视着名姝去看花,她找到了前几天特地购置的剪刀,将金发女人送给名姝的红玫瑰斜切口剪到合适长度,才走到名姝身边。
“老婆,你的红玫瑰,要插.进去一起养吗?”
“可以吗?”名姝激动地问。
“可以。”
名姝从沈教授手中接过红玫瑰,亲手插.进了透明玻璃花瓶。
水下,不同的花枝间或交错,水面,不同的美丽花朵一起灿烂。
名姝看着它们,突然想到了沈教授养在家里的那些花,房间窗台的兰花,花园里的鹤望兰。
“想到什么了,怎么突然蹙眉?”沈君兰敏锐察觉到名姝情绪转变,温声问。
“家里的花,现在应该没人照顾,还有点担心张姨和老刘。”
“没事,花没那么脆弱,尤其是花园里那些花,根植于土壤,生命力会顽强些,卧室里的兰花,用营养剂养着的,不至于撑不过这几天,时间到了也会坏掉,要重新换。”
“张姨应该也不会有事,佳佳去照顾张姨了,老刘情况更乐观,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了,沈教授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我刚刚接到谈判官的电话,说我们公司跟出版社的合作谈成了,明早签合同,下午的机票回国。”
“嗯,正好张教授来了,我也可以回去了。”
“沈教授,我准备跟同事们一起,公司买机票。”
“哪班机?我看还能不能买到。”沈君兰笑问。
名姝讶异,“沈教授,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生气?老婆这么会过日子,节省一笔开支,我捡到宝了。”
名姝张开双臂抱了一下沈教授,“你真好。”
沈君兰觉得自己这样好像被名姝熊抱住了,双手箍住名姝的腰往上一提,名姝双脚离地,脚下瞬间没了支撑,下意识两腿一勾,整个人都缠住了沈教授。
终于安全了,名姝仍旧有些害怕,小声说:“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沈君兰唇角勾起一抹笑,双手拖着小兔子的臀,“老婆,你好轻。”
“放我下来。”名姝说。
沈君兰就这样抱着名姝走到床边,才把名姝放在床上。
名姝:“……”
小兔子要下地,被大灰狼挡住去路。
“沈教授,现在还是白天,你的学生们也在这家酒店,注意影响。”
“没什么影响,酒店隔音不错。”沈君兰道。
名姝觉得自己难逃狼爪,又搬出万能法宝,“沈教授,我还在生理期呢。”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只做点纯洁的事。”
“什么纯洁的事?”名姝防备地问,有什么纯洁的事是要在床上做的?
沈教授越靠越近,名姝看见沈教授灰色西装口袋露出红色一角,忽然灵光一闪,她抽出那个张教授给的又大又厚的红包。
“我们还没拆开红包看看呢,沈教授,你是想跟我一起看红包吧?”
沈君兰一顿,小兔子老婆已经将之前寄存在她口袋的红包取出,坐在床上,盘腿打开红包,把里面的纸币一股脑倒了出来。
“哇!好多钱!”名姝惊叹。
“一毛、两毛、五毛、一块、两块、五块、十块、二十块、五十块、一百块,集齐了所有面值哎!”名姝惊奇地说。
沈君兰也上了床,看那些摊开在白色被面的人民币,都是崭新的,应该是张教授特地从银行换的钱,不知是作何用处,带在身上,临时给名姝包了一份。
名姝仔细数了数,一毛到五十的各种面值都是一张,一百的有十张。
张教授为什么要给她包一个这样的红包,名姝忍不住想,记忆闪回到妈妈被学校叫到办公室商量要不要为她办理退学那个下午,妈妈来之前,名姝一直哭,她当时很害怕,因为她知道妈妈不会管她,不会让她休学,开始是辅导员安慰她,后来来了很多英语系的老师,名姝太害怕了,哭着说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只求学校能不要叫她妈妈过来。
其中,有一件很小的事,她小时候问妈妈要两角钱,妈妈用一根细细竹棍打了她一个小时,那时物价很低,两毛钱就能买一根纯绿豆沙或者红.豆沙的冰棒,妈妈不给她零花钱,她也只问过那一次,她很清楚妈妈对她的态度,也能想象妈妈无法容忍她休学,她流泪揭露伤疤也只是祈求学校不要把妈妈叫来,但妈妈还是来了。
小时候,她要不到两角钱,长大后,沈教授愿意给她一百万帮她渡过家里难关,张教授给她包了一个全面值的红包。
名姝顿时陷入了一种很杂乱的情绪中,感动和痛苦交杂。
为什么?
名姝没有注意到自己泪流满面,沈君兰吓了一跳,慌乱抬手去擦名姝的眼泪。
名姝妈妈去学校那天的时候,她没在外国语学院办公大楼,她去教学楼给学生上课去了,后面有听同事们提起,但都不甚详细。
“老婆,你怎么了?”
名姝不说话,也不哭出声,只是把头埋进沈教授怀里。
沈君兰感觉名姝的眼泪顺着她的心口往下流,很心疼,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大体猜测这份集齐所有人民币面值的红包又勾起了名姝痛苦的回忆。
“老婆。”沈君兰爱怜地抚着名姝柔顺的黑发,“大声哭吧,这里隔音很好,哭完会舒服一点。”
名姝这才哭出一点声音。
名姝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慢慢转变为抽泣。
“眼睛肿了,老婆。”沈君兰心疼地说,“我下床去弄个热毛巾给你敷一下。”
“别走。”名姝抽噎了一下,抱着沈君兰不放。
“好,我不走。”
沈君兰将怀里的小兔子抱得紧了些,“能告诉我为什么哭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那就不说了。”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小秘密,我的玫瑰疤具体怎么来的,也同样没说,不用有心理负担。”
“好。”名姝又说:“谢谢。”
沈君兰微笑:“大灰狼不接受口头道谢,大灰狼要吃肉。”
名姝破涕为笑,“沈教授又不正经了。”
“因为是在老婆面前。”
名姝低下头,允诺:“等回国,一定满足沈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