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道,“我说,你和我十分交好,有很多共同话题。”

  幸边沉思,难道是因为洛盈觉得他和江行一样,都很抠门?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今天的目的应该算是达到了吧?

  想到这里,幸边心里一阵轻松,最近一段时间,他至少不用担心家里催他了。

  等马车停下的时候,幸边正要下马车,突然发现他们现在没在他家门口,而是在一家酒楼。

  他问江行,“不是说回去吗?怎么停这里啊?”

  江行道,“都到中午了,你不饿吗?而且这个时候你家里应该也在吃饭了吧?倒不如咱们吃完再回去。”

  幸边道,“好吧。”

  两人进了一处包厢,点完菜后,江行问幸边,“你的灭火工具改进的怎么样了?”

  “一些简单的灭火工具都设计的差不多了,”幸边道,“复杂一些的还在想办法改进,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弄好。”

  江行点点头,又问他,“那几名工匠手艺可以吗?”

  “可以可以!”幸边夸赞道,“不愧是最顶级的工匠,不仅手艺特别好,而且也很有想法,特别让人省心。”

  江行说道,“那就好,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就及时告诉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法子多。”

  幸边道,“好!”

  吃完饭,江行送幸边回去,在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幸边的二哥和二嫂,幸边下了马车,和幸遥孙氏打招呼,“二哥二嫂。”

  江行从马车上跳下来,也冲他们点点头。

  幸遥和孙氏十分诧异,幸边不是去和人家姑娘见面了吗?怎么和齐王一起回来了?

  二人尴尬的和江行回了一个礼,幸遥说道,“三弟回来了?你说你,怎么王爷要过来你也不说一声啊?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幸边道,“他就是送我回来,送完我就走了。”

  江行也道,“既然已经把幸边送回来了,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幸遥客气道,“都到家门口了,不到家里喝杯茶吗?”

  江行拒绝道,“谢谢,不必了。”

  他又看向幸边,“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先进去吧!”

  幸边道,“没事,你先回去吧,等你上了马车我再进去。”

  江行点点头,正要离开,突然,他又停了下来,幸边见状,十分疑惑,“怎么了?”

  江行道,“你头上有东西。”

  “啊?”听他这么说,幸边连忙伸手去头上摸,江行连忙阻止他,“别动!你看不到,我帮你取。”

  幸边只好站住不动,很快,江行就从他头上取下一片草梗,幸边不解,“这东西怎么跑到我头上来了?”

  江行笑道,“可能是不小心在哪里沾上的吧!”

  幸边道,“好吧!”

  不知为何,幸遥和孙氏觉得刚刚那一幕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怪,不过有一点他们十分确认,那就是齐王确实对幸边特别好。

  送走江行后,幸边回到家里,其他人见他回来,纷纷围过来,“怎么样?你和那姑娘见了吧?和人家聊的如何?”

  “见是见了,”幸边道,“不过她好像对我不是特别中意。”

  “什么?”姜氏惊讶,“为什么?”

  幸边摇摇头,“不知道,刚开始她对我还十分正常,后来就特别冷淡了。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帮过她,她就觉得我特别好,真正接触之后又觉得我没她想象中那么好了吧。”

  他默默的在心里对洛盈说就声抱歉,不过他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这么说。

  闻言,姜氏道,“我儿子哪里不好了?要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这都看不上,她想要什么样的?”

  赵氏道,“是不是哪里有什么误会啊?三弟,你想一想,有没有哪句话说的不妥?”

  “我也不知道,”幸边装作累的样子,说道,“我有些累,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见他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姜氏只好道,“好吧,那你回房间好好休息。”

  等回到房间后,幸边放松的躺在床上,这次是解决了,下次呢?

  ……

  洛盈回到家里,母亲周氏迎上来,“盈儿,你回来了?和人家聊的怎么样?”

  洛盈摇摇头,“母亲,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

  闻言,周氏有些诧异,“为什么?你先前不是十分中意人家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是他有什么不妥当?”

  洛盈不想说出自己被威胁的事情,只道,“有另一个家世更好的人也看上他了,我不想多事,便打算放弃了。”

  “另一个家世更好的人?难不成他们还嫌弃咱们家的家世?”周氏皱眉,“可他们家连正经科举出身都不是,还能找到比咱们更合适的人家吗?”

  洛盈道,“那个人我得罪不起。”

  听她这么说,周氏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叹道,“既是如此,倒也不必勉强。正好,今日你爹的上司和你爹闲聊的时候,无意间提起,他妻子的娘家二姐家里,有一个后生,年纪正与你合适,想问问咱们家的想法。”

  洛盈说道,“那便听从母亲安排了。”

  不过她还是暗暗的在心中怀疑,这件事这么巧,会和今天的那个人有关系吗?

  晚上,众人都熄了灯,小孩子们玩儿了一天,也睡的十分香甜。

  孙氏推推幸遥,“喂!醒醒!”

  幸遥刚睡着没多久,正困的很,他迷迷糊糊道,“你叫我做什么?还睡不睡了?”

  孙氏又推了他一把,“你起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幸遥慢腾腾的翻个身,“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非要这会儿说?”

  孙氏道,“必须得今天说,要不然我睡不着。”

  幸遥只能挪动了一下身子,不过眼睛还是半睁半闭,“说吧,怎么了?”

  怕吵醒孩子,孙氏凑到他身边,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王爷对咱们家三弟特别好?你说自从三弟认识他以后,他送了三弟多少东西?”

  幸遥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就是这个,他打了个哈欠,“这还不好吗?三弟能结交到这样一个朋友,多好的事儿!”

  孙氏又道,“若真是朋友,那当然好,可是你不觉得他们之间特别亲密吗?就有点像…”

  幸遥不以为然,“有点像什么?”

  孙氏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于是说道,“哎呀,反正就不是正常朋友的关系。”

  幸遥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不是正常朋友的关系?”

  “就…就…”孙氏见他怎么也不明白,干脆直接道,“他好像对三弟有意思啊!”

  “什么?”听她这么说,幸遥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跑光了,他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怎么就乱说了?”孙氏道,“你想一想这齐王的名声,这全京城,哪个不知道他有多抠门?而且你听说过他给别人买东西吗?可是你看他对咱们家三弟,今日送这个,明日送那个,完全不计较钱财,还总是送三弟回家,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幸遥反驳道,“说不定就是人家两个关系好呢?”

  但其实他心里也想到了白日里的情景,想着想着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了。

  “那我问你,”孙氏说道,“你发现你的好兄弟头上落草叶了,你还会细心的帮他择下来吗?”

  “那当然不会了!”幸遥光是想一下,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白天幸边二人倒是感觉十分自然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半信半疑,“说不定人家两个就是比较文雅呢?三弟是个读书人,齐王也不必说,人家肯定更讲究。”

  见他怎么也说不通,孙氏干脆躺下来,“你不信算了!”

  被孙氏这么一折腾,幸遥反倒睡不着了,一整晚,他都在来回的翻身,三弟和齐王,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吧?

  第二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就出了房门,幸边刚出屋门就撞上了幸遥,见幸遥没睡好的样子,他关心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啊?”

  幸遥一见到幸边,就想起他和孙氏昨晚讨论的事,此时见幸边关切的看着他,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没什么,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原来是这样啊,”幸边道,“那你今天可要早点休息,要不然肯定睡不够了。”

  幸遥道,“当然,当然。”

  想到孙氏对幸边和齐王二人关系的猜测,幸遥试探道,“三弟,你说齐王都二十来岁了,他为何还不成亲啊?”

  幸边一边往盆里舀水打算洗脸,一边随意的说道,“他那么抠门,有人肯嫁他吗?”

  幸遥又问他,“可是我觉得他对你挺大方的,你不觉得他对你特别好吗?”

  幸边道,“我们两个是朋友嘛!”

  幸遥问他,“除了朋友,没有其他的关系吧?”

  “其他的关系?”幸边想了想,“那就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吧,我欠他的银子还没还清呢!”

  见幸边还是不明白,幸遥又问,“除了这些呢?”

  幸边用手巾擦擦脸,“同僚?我们都在朝为官?”

  幸遥摇头,“也不是这个!”

  幸边擦完脸,看向幸遥,“二哥,你到底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