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过的太.安逸, 和佟喃的关系也一直稳步前进。

  所以宋音池全然忘记了要吃掩饰剂。

  以致下午,差点暴露她是个Alpha,这也终于提醒了她要贴上掩饰贴。

  佟喃的问话让宋音池心底一乱, 她一时半会儿之间竟找不出借口掩饰, 自然也不好解释。于是背过身,和佟喃面对面站着,手扶在她的颈上, 摩挲着她纤细的血管。

  “是吗?那让我也摸下你的腺体,看看有什么区别。”宋音池面不改色地忽悠佟喃。

  她的拇指和食指卡住佟喃的颈, 剩下的三根手指往腺体靠去。

  佟喃觉得脉搏都被宋音池不轻不重的力道压住, 她悚然升起一股要逃的直觉。

  她将它克制住,压下去埋在心底, 任由宋音池跟抚摸猫咪后颈皮似的将她的腺体摸了个完全, 指腹的茧有粗粝的触感, 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

  佟喃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光裸的背靠上冰凉的流理台。

  她被冻了一个哆嗦, 但很快, 一种微妙的,麻酥酥的感觉顺着被揉开的腺体朝周围扩散。

  这场拉锯战好似还没开始, 佟喃就任由宋音池鱼肉了。

  热度一寸寸的攀升,理智则像是那杯在高温里融化的雪糕, 失去了应有的形状,变得糟糕、混乱。

  宋音池俯身, 贴在佟喃的耳畔,轻声说:“原来,确实是有些差别的。”

  这两个人,都是一次恋爱没谈过, 自然不知道腺体对于一个Omega而言,非常私密。

  就跟小猫撒娇时,把柔软的肚皮袒露在外,那应该是一个极敏感、重要的部位。

  耳根被宋音池的唇似有若无触碰着,佟喃神经一麻,腰肢酸软地站不稳。宋音池索性将她抱到后边的流理台上,双手撑在佟喃的腿两侧,贴近她。

  佟喃才洗完澡,里边仅穿了条单薄的底.裤,此刻被宋音池抵着,大腿的肌肤蹭着宋音池腹部瘦窄紧实的马甲线。对方身上那股寡淡清幽的气味却无孔不入似的,山呼海啸扑面而来,扑向某处不可言说的部位。

  须臾之间。

  形势完全逆转。

  宋音池的脸庞被阴影拢住,她眉峰锐利的恰到好处,不过于强势让人讨厌,却又有种雪压寒梅的冷冽感。

  唇薄色淡,衬着漆黑的眼眸,情绪利落又分明盛在脸上,“佟喃,你的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

  夕照的余辉落在窗棂上,扑进来,洒落在佟喃的蝴蝶骨,她的发丝和睫毛像蒙了一层闪粉,灵动的闪。

  一颗水珠顺着弧度优美的侧颈下滑,淌进锁骨里,她单薄的白T洇湿了稍许。

  宋音池错开眼,看向窗外,有只蝴蝶落在后院的凌霄花藤上,翅膀扑棱着,反射着炫目的光。

  她突然抬手,指尖绕起佟喃半湿的发梢,错目望去,那只蝴蝶好似栖在了她玉白的骨节上。

  佟喃受不住她越发暧昧的动作,眼眶周热意涌上来,她抬手压住半张脸。

  “嗯?”她哼出一个字。

  尾音娇柔。

  动作间,本就宽松的浴袍散开,佟喃无所觉,她没发现身前人的眸色深了好几个度。

  “我以为,你在暗示我呢?”

  宋音池故意把聊天往错误的方向拐去,这样说是在挑衅佟喃,刻意招惹佟喃,但同时,佟喃也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腺体上。

  她当然知道佟喃没那么好骗,她骗过这一回算运气,下一回,可能就躲不过了,不得不面对。她没法想象佟喃知道后的反应。

  她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主动告知。

  至少显得她足够坦诚,不会让这段本就因误会而生有了罅隙关系又再度加大裂口。

  “不需要。”

  “你想多了。”

  佟喃没好气道。宋音池每次咬都没轻没重的,虽然对发情期有缓和,但同时她也得连续戴好几天颈环。

  现在这么热的天,要是再戴个厚实的颈环,简直就是在自我折磨。

  “我就是好奇,你这个Omega怎么长的,有时候比Alpha还要厉害。”

  佟喃推了把宋音池的肩,让人离自己远点儿。

  空气随着宋音池的后退宽松起来,佟喃吸了一口气,跳下流理台,“你做饭吧,我去忙会儿。”

  她拢好散乱的浴袍,一手摸了摸后颈。

  奇了怪了,自己摸为什么毫无反应呢?

  -

  佟喃仰躺在床上,虽然上下眼皮沉沉合在一块儿,可神经却像被针刺着,清醒的很,怎么也睡不着。

  她撩起眼皮看向床侧躺着的宋音池。

  对方安静地躺着,黑暗中,仅能模糊分辨出一道娉婷的曲线。

  这人说把牛奶打翻在了床上,没法睡。

  而柜子里仅剩的,可供换洗一条床单也在取出时被不小心勾住,撕裂开了一大道口子。

  佟喃之前没觉得奇怪,现在回想起来,却发现哪哪都不对劲。

  床单的质量有那么差么?扯一下就会撕坏,也太离谱了!

  亏她还花了上千块钱买的。

  佟喃打量着宋音池,心里蛮不是滋味。

  宋音池的呼吸仿若平静流动的池水一般,太轻了,太有规律了,相较下来,她却反常的烦躁。

  她没那么傻,会被宋音池三言两语骗到,只是故意顺水推舟,不让傍晚那会儿闹太难看。

  她抽丝剥茧分析宋音池这几天的反应,越发肯定自己遗漏了点什么。

  无比靠近心中的那一猜测。

  佟喃蓦地转过身。

  阴影覆在宋音池上头,袭去一阵潮湿的信息素味。

  宋音池动了动手指,克制住自己的渴望。

  她等着,期待着,猜测着,佟喃要做些什么?

  黑暗中,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一下,散出的亮光格外明显——

  锁屏界面弹出一条消息。

  宋音池睁开眼,却又觉得自己还在梦里,没醒。

  佟喃的香味笼罩住她,暖热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被她能清楚感受到。

  “空调坏了吗?”

  宋音池嗓子微哑,故作出半睡不醒的迷瞪劲儿。

  佟喃一言难尽,抡起拳头轻锤了一记她旁边的枕头。

  “清醒没?”

  宋音池没说话,只是看向佟喃握在手里头的手机,上面的一条信息:[明天来看画展吗?]

  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但佟喃的神情眼见地鲜活起来,她满脸喜色,坐在宋音池被子上,压着宋音池的腰肢,没有半点吵醒了人要道歉的觉悟。

  啪嗒啪嗒敲键盘:[当然可以!我整个明天都有空!]

  明天,明天。

  佟喃揣着手机,满脸憧憬,恨不能明天立即到来。

  白天的时候蒋安庆给她发了消息说,已经把她的电话号码给Re了。Re最近在全国范围内举行画展,刚巧这两天轮到了平芜市。

  这不,Re就发消息邀请她去了。

  Re刚从国外回来,过的还是外国的时差。

  佟喃抱住手机,有很多话想和这位偶像倾诉。

  但临了,仍只说了一句:[Re老师,明天见。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锁上手机丢在一旁,微倾下身来,仔细瞧着浓墨里宋音池的轮廓,见到宋音池别开视线,佟喃立即兴味一笑,掐住宋音池的脸庞。

  “傍晚那会儿不是挺大胆的吗?”

  “这人是谁?”宋音池吃味地道,“你明天要和谁一块去看画展。”

  佟喃月白色睡裙像盛放的花朵铺散开,她揪住边缘,质感光滑,像窗外的月光一般皎洁,随时能从指缝间溜走。

  “那不重要。”佟喃随口搪塞。

  她将垂落的长发撩至耳后,这能使她更方便看清宋音池的神情,分辨清楚细微的端倪。

  她也确实从中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出自于占有欲。

  佟喃抚着宋音池光滑的下颌线,似狐狸一般笑,眼角上勾,稠艳的水光。

  “你应该记得我发情期的日子。这个月大概快要来了吧?”

  宋音池小腹微微紧缩,她抬起眼,呼吸一滞,“我记得。”

  “这个月过两天就来了。”

  “那正巧,”佟喃微笑道,“我觉得你的标记比任何抑制剂都有用,而我明天就要和偶像一起去看画展了,我不想出洋相。”

  她看着宋音池的脸蛋如意料之中一般越变越红,呼吸也似被柳条搅乱的湖水,变得紊乱。

  佟喃直白大胆的话让宋音池一阵害羞,她像煮沸的水,要“咕嘟”冒气。但随即想到佟喃用了“标记”一词,心脏不禁错跳,紧张地皱缩起来。

  佟喃,究竟发现了没有?

  佟喃点了点自己的后颈,朝宋音池道,“你咬我一口吧。”

  “合约期内,我们的规定会变。”

  宋音池吞咽了一口口水,目光顺着佟喃伶仃的手腕,瓷白的手背、指尖,滑向她纤细的颈。

  致命的勾人。

  但她心底颇为纠结。

  一是害怕暴露,最近没吃药,很可能那股属于Alpha的信息素能形成一个真正的标记,佟喃再迟钝也能感受出来;

  二是不甘心,佟喃明天要和偶像见面,她心底吃味;

  三是气闷,佟喃还把她当工具人看待呢?

  宋音池咬了咬后槽牙,又想,或许佟喃早已经知道了,说不准是在借此试探她呢?

  况且,她们的契合度如此之高,除了她,佟喃还能选谁?

  宋音池的目光凝滞在佟喃后颈的腺体上,那里粉嫩,神秘,除了她之外,尚未人品尝过美好的滋味。

  “你不要后悔。”

  她掐紧佟喃的腰,双腿也压住了佟喃的腿,防止她在被标记时逃跑。

  宋音池曾在朋友口中听说过,标记时契合度稍微高点就会产生一种过电的感觉,小Omega很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住挣扎。

  而一旦标记被迫中止,很可能会使发情期紊乱。

  宋音池不愿意见到那种场面,所以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把佟喃桎梏在怀里。

  她低下头,轻轻嗅着佟喃颈间的气味,松雾一般湿润、干裂的气味,却在升高的温度里逐渐变得柔软、缠绵。

  佟喃轻轻颤抖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侵略性气味将她包裹住了,空气中它的浓度一层层加深,就像有一个不透风的牢笼罩着。

  宋音池的压迫性很强,仿佛不容她抗拒一般。

  佟喃慌乱了,也害怕了。

  她抵住宋音池的肩,仓皇说:“我不要了。”

  她难以置信,宋音池这朵小铃兰难道真是Alpha?但她费尽掩藏的意义是什么呢。

  佟喃没时间细想。

  因为当务之急,是要脱离这危险的处境。

  “晚了。”

  宋音池沉沉一笑。

  她没再掩藏,释放出信息素,压低佟喃的颈,唇贴上那处柔软的肌肤。

  静谧浓黑的夜里把触感放大无数倍。

  宋音池清幽的信息素就跟带钩子似的,缠进她的腺体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销魂滋味。

  佟喃呜.咽了一声。

  淡色的月光照进房间内,面对床的墙壁上,是两团紧紧胶在一块的影子。

  似两颗依傍而生的合欢树,每一寸每一分都缠得密不可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们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