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意说行也行，但是直接调查李家人未免有点不太友好。虽然江氏集团仍然在食物链的最顶端，但听田父说的，李家毕竟是个独立的企业。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江氏真的查出来了什么，李家的一切行为只要没有触犯商业规定，也就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影响。
江凡虽然答应过一定帮她，可Jack必须是一条后路。她在这上面的态度非常坚决，不到最后不会取消约定。
“江凡。”
“我以为我会让你更好的……”
江凡有些斥责的口吻，但她斥责的对象是自己。
“有你在这，已经好很多了。”田孟可立刻打断了江凡的话，“不过就是因为你，我这次才不能听父亲的。”
田孟可过去也接触过一些事情，但大多数时间是咬牙忍气吞声，包括失望。她要是能早点遇到江凡的话，可能都不会走上演戏这条路。
“他会来找你吗？”
……
江凡还不如问一下田孟可，田父会不会不来找她。
“我还没告诉他我回国了，估计在他下次到奶奶这里来的时候，我还能多跟你待一段时间。”田孟可信心十足地说道。
但这段逍遥日子应该不会太久，剧组已经正在打包东西，杨思妍和叶照生也早就从卡塔尔回来了。田父又跟剧组的人交情甚好，他会自己问的。
江凡刚准备让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安静下来，阁楼的台阶上就传出来声音。江凡松了手等待一会，推门走进来的是田奶奶。
田奶奶接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来自田父的。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一接到消息，就过来了。”她的语速有些慢，等了半天后才说道，“田父说最晚会在下午过来。可儿，需要给他回个消息吗？”
她看着前面的白墙有点出神。田父来就来吧，也无所谓。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
田奶奶本来就不赞成田孟可嫁给李家人，所以她这次不会劝田孟可。而且她也老了，走不动了，更多的事情只能指望江凡去做。
她的表情依然装得像无事人，但江凡知道她心里并不那么想。
“陪你上山吗？”江凡余光瞥了她一眼，“我还没机会去见你母亲。”
江凡赶了一夜的路回到田家村来，连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过。尽管上山的路程不算太远，但还是需要耗点体力的。
“你不累吗？”
“还行吧，凌晨的时候睡得不错。”
田孟可换了身便装和江凡一起上山，大致半个小时才来到顶上。田母墓碑的位置被放在茶叶山的后面，那里有花有草，像是个花园。
这虽然是个旧坟墓，但是常年都被清理的很干净，地上的灰尘也不是很明显。特别是昨天田孟可上来的时候，应该整理过。
江凡跪在那里磕了两个头，然后起来了。
“平时都你一个人打扫的这里吗？”江凡小声地问道。
“嗯，是的。”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只要我在的话，我不会让其他人动我母亲的坟。只有我不在的时候，铃子才会在采茶的时候，来这里清扫一下。”
田孟可看着那边的墓碑有点出神，但紧接着她还是对江凡说道：“田父就快到了，我们先回去吧。”
江凡对田孟可决定不在这里多待一会的情况有点意外。
“你不再多看看她吗？”
“不用了，我昨天已经陪着她一天了。”
***
下山的时候，一切如田孟可猜测的那样，田父确实正坐在田奶奶的家里沏着茶。田孟可就像是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准时会到这里一样。
让田父有点意外的是，田孟可这次居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主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不像过往的她，因为过往她都躲得远远的。
而不一会儿，田父又看见了站在她不远处的江凡，才有所犹豫。外人站在这里，田父也不好过多指责。
他看着江凡，越发越觉得有点熟悉。
“你考虑好了跟我一起回去吗？”坐在椅子上的人问道，“你知道如果不回去的话，李家的人会怎么想吗？”
那个人的神情威严的很，就像是田孟可这次一定要听他的。
“有没有我都一样，李家不是照样好好的吗？”
就和田父说的那样，李家人表面当然服服帖帖，整天跑到田父面前夸赞田孟可的演技爆表，但那只是因为田家还有的利用。
很快他咽下去一口气，然后不再和田孟可辩驳。
“你是叫江凡对吗？”田父凭着印象说道，“我记得江氏集团有一个大闺女，但是当年媒体的报道只有一张模糊不清的雨中照片，可我认得一个人的眼神。可儿虽然不是什么一线明星，但我自认为她可以结交一些朋友。可以的话，方便帮忙劝一下她吗？”
江凡是个明事理的人，她觉得去答应田父反而更容易让对方安静下来。现在不让事情恶化的方式就是等，等对李家的调查下来，如果真的违背商业竞争道德，那田父就算再想帮李家开脱，也开脱不成。
于是她抬头说道：“这事情关系到可儿的未来，我想即使去跟李家和亲，也不能拿她的未来去赌博。我知道田父害怕可儿到最后都不同意，所以只想把事情尽快定下来，但是田父，您也算是接触影视圈半个江湖的人了，外面媒体声音随时都在，纸包不住火的。”
不是很好说，但这可能是个恶性循环。
田父竟然觉得这有道理。
“江大姑娘，我竟然觉得江父没让你去经商是个错误。”
倒不是说江航不好，全是因为被江凡的光辉给比下去了。
“父亲想过，我拒绝了。”
……
“不过，田父放心吧，我肯定会劝可儿的。”
“好，那我回去转告李家。”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和田奶奶又说了几句话。
田孟可掐了一下江凡，那人回神过来才跟着田孟可走出去。
隔壁们是铃子的家，留着田父和田奶奶交流，田孟可只能去别的地方待着。
“铃子。”
“可儿？”她站起来把木门打开，“进来吧。”
……
“江医生昨天一晚上没休息了吧？”铃子向她说道，“左边有个客房，你可以去休息一会。”
不，准确来说江凡从卡塔尔回来就没好好休息过。
可是她不放心，把目光转向田孟可的身边。
“放心，我的确不喜欢他，但他毕竟是我父亲。”
江凡把紧紧握住的手给松开了。
……
“等我醒来再做傻事。”
她扑过去抱着江凡的肩膀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说道：“好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