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周则双眼无神,凝视着已经熄灭的屏幕,长长的叹了声气。
所以前几天阮羌单方面冷战是因为徐薇频繁联系她?
这么一解释,好像什么都通了。
周则皱着脸,拍了下脑袋,暗骂自己没脑子。
换一个角度来思考,如果阮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别人频繁约出去,不管这个别人到底有没有意,她都会非常很不爽了。
阴雾散去,周则现在已经难受了,那天吵架,她话说得那么重,阮羌但凡记仇,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和她说话了。
——
晚上大概十一点钟的时候,阮羌正在睡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沉得她半天都喘不上气,睡意模糊之间,勉强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月光皎洁,温柔地洒在每一个角落。房间里算不上黑,不甚明亮的光线透过未掩的上的窗帘,流露出来。
阮羌在意识未恢复之前,便觉得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滑过她的胸口,勾的她沉溺其中,舒服到长叹一声气。
纯黑色的棉被,从外面看起来鼓鼓的。
这一声叹气,使她几乎片刻之间就恢复了神志。
下一秒,阮羌立即掀开了被子,看到里面的人后,立即松了口气,可在看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之后,她几乎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被窝中,周则正埋在她的胸前,被子被掀开的那一刻,她刚刚抬头,眼神里面的兴奋还没有消失,她穿了件堪堪可以蔽体的衣服,头发因为被子压着有些凌乱,嘴唇嫣红,头上还带着一个猫耳朵的发卡。
不是纯色的那种,而是带着豹纹的那种。
周则几乎是没想到阮羌会在这个时候醒,眼神里的兴奋顷刻之间便已散去,被抓包的羞耻感湮没了该有的刺激,电光火石之间,她对着那双眼睛,软绵绵的发出了声音。
“喵~”
这一声猫叫,几乎把阮羌的心都要萌化了。她现在哪还管得上冷战这号事,下一秒就伸手,把周则从被窝里拽出来。
周则被迫趴在她的身上,和她四目相对,看着彼此。
离得近了,阮羌这才发现,周则的脖子上,系了一条两指宽的蕾丝布条,布条正中间,一个金灿灿的猫铃铛时不时发出悦耳的声音。
“你这么晚来,想干嘛?”阮羌终于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性感小野猫,在线为主人服务呢。”周则继续软着声音回复着。
她的尾音甜腻,不带任何矫情做作,真的就像是猫儿发出了□□声。
阮羌的胸口几乎都要被酥化了,却还故作深沉的说:“知道错了?”
“嗯。”周则乖乖点头,“主人,猫猫知错了,请务必惩罚您的小猫猫呢。”
这谁还能忍住,阮羌一个翻身,就把周则压在床上,她像是狠狠的咬了眼前这个没良心的人,随后用手轻轻晃了晃周则脖颈上的猫铃铛。
清脆的声音伴随着阮羌的说话声,像是靡靡之音的前兆。
“今晚就用这个声音喊。”
第二天早上,周则起来的时候,阮羌已经走了。她尝试着发出啊了一声,便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透顶,像是粗粝的小石子一般。
周则立即拉起被子,糊在脸上,默默责备起了阮羌。天知道,阮羌的体力有多好,逼着她学猫叫了一个晚上。
等害羞劲儿过了,她才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刷牙,一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心里难得的感叹道,幸好,最近这几天没有戏,不用出门。
她吃了个早餐,便赖在阮羌的房间里,随便找了部电影看了起来。
这部电影是部同性题材的电影,主演是两位女生,演技在线,颜值在线,当初刚上映的时候,狠狠的吊打了同阶段的票房。
周则却看的有些索然无味,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而阮羌,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打,一条微信都没有发。
她叹了声气,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决定自己先给阮羌打个电话叹叹口风。
电话刚一接通,周则便学着昨晚的调子,她的声音有些哑,没有昨晚的清脆,像是一只猫生病了。
“你今晚几点回来呀?”
阮羌:“大概十点。”
声音听起来还算不错,能说话大概代表气消了。
周则暗想着自己的计划已经达成,声音立即恢复了正常,“那我等你一起回来吃饭。”
以前总听说翻脸比翻出还快,阮羌今天却是正经体验了一次。昨晚某人乖的要命,要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在却是这个样子。
阮羌不太高兴,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冷着声音回答,“嗯。”
随即,抢先了一步挂了电话。
周则听着听筒里面的忙音,一脸茫然。
这是还没有哄好吧?
难得今晚还要哄?
周则一个头两个大,在心里默默问候了徐薇一百遍,便乖乖的在手机百度【如何哄对象】这个问题。
晚上的时候,阮羌准时回来。
她刚把门推开,便看到房间里原本明亮的灯光变成了暖橙色。
房间的窗帘被拉开,夜幕之中,对面的高楼上悬挂着一张周则的照片格外显眼。
照片里的周则一身禁欲的打扮,衬衫被扣的严实,黑衣西裤看着格外正经。可她眼下的周则,正躺在沙发上,全身上下只着了一件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系,露出来的锁骨上,还有一个吻痕。她的一双长腿纤细笔直,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此刻正从沙发扶手上垂了下来,悠悠然,一晃一晃的。
阮羌看到只当没看到,淡定的换好鞋,问:“你穿那么少不冷吗?”
兜头一盆凉水,立即把周则从臆想中拉回,原本幻想着天雷勾地火的场面没有了,现在听着阮羌这么一说,好好的勾引,立即变了味。
周则局促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我就是太热了,所以才穿这么少。”
阮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便迈着步子,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房间怎么这么暗,你能看清吗?”阮羌抿了一口水,假装现在才注意到灯光,正儿八经的问道。
周则的脸霎时间更红了,无言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吞没,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整个人坐立难安,说话的声音都吞吞吐吐。
“可,可以吧。”周则说完,吞了吞口水,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便低着头,眼不见心干净,试图在阮羌问她一些难堪问题的时候,立即赶回去。
可在她经过阮羌的时候,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周则抬头,像只不安的小兔一样撞进了阮羌的视线。
空间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下一秒,阮羌的脸上便换回了一抹得逞的笑,一个用力,把周则拉进自己的怀里。
她看着周则原本白嫩嫩的耳廓,已经变成了粉色,眼神仓皇闪躲,带着一丝丝的窘迫。
“姐姐,好端端的,你耳朵怎么红了?”阮羌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耳垂,说话的音调,虚无缥缈。
周则没有反应过来,嗯了一声,眼睛就是不敢看过去。
“是害羞了吗?”阮羌继续恶作剧般的作弄着,她看了看远处周则精心做好的装饰,再次开口:“原本姐姐喜欢这种调调呀,这种被所有人看着的感觉?”
“不是的。”这句话像是在敲打着周则的心脏,害怕阮羌误会更多,立即迫不及待的交代了实话,“我看百度上说,说。”
“说什么?”阮羌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
“说这么可以哄老公开心。”周则这话声音很小,但却被阮羌听到了。
原本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却因为某个称呼,让阮羌几乎失了智。她蹭咬着周则的耳廓,用着气音问:“哄谁开心?”
“老公。”周则恨不得可以原地消失。
“行,那老公今天就满足你。”
阮羌说着,便抱着周则去了落地窗前,从后面拥着她的身子,一双手不停肆意游走。
终于,在周则被压在落地窗前,欺负的眼角泛红,快要哭出来的时候,阮羌这才收了手,带着她去了床上。
第二天,周则醒来的时候,便看到阮羌靠着床头,看着手机。
秋日的阳光没有任何震慑力,更像是懒懒的洒下来了一样。阮羌的皮肤在透着粉白的颜色,像是磨砺好的珍珠,她的睫毛浓密,黑压压的像是画好的眼线,眼神凌厉,但周身泛着一股慵懒劲。
可能是察觉到身旁人醒来,她的视线轻飘飘的从手机上移开,漫不经心的看过去。
周则只觉得这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忍不住机械投降。
“醒了?”
声音听着浅淡,周则却在她转头时偏过来的脖颈上看到了嫣红的痕迹。
一瞬间,周则的心情也随心天气一般懒洋洋的,她闭着眼睛,死死的抱着阮羌的大半个身子,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醒了,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