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玩归玩闹归闹, 这把火不会烧到自己这里。

  结果。

  “玄赟追夫火葬场,为什么烧到我这里来了?”

  猝然听说要自己去顶班,陵光一路杀到白泽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眯起凤眸。

  一只高跟长靴踩在膝盖上, 白泽感觉到膝盖一阵剧痛, 活似要踩穿了一般。

  明媚嚣张的朱雀神君桀骜的坐在办公桌上,双腿交叠, 黑裤流畅, 眼神睥睨。

  一身气势磅礴不可望, 神色冰冷锐利,一眼如刀, 刮得人生疼。

  白泽“嘶”了一声,本能推着椅子往后倒,讪讪一笑:“……事情总要有人做嘛。”

  “啧。”陵光失了踩的地方,顺势放下腿往下一滑, 踩在地上站直了身体。

  “不加班, 不工作。”

  他手掌撑在办公桌上,微俯下身子, 姿态流畅优雅, 迫近的同时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倾斜而下。

  “懂?”

  “懂懂懂!”白泽连忙举手投降,椅子又往后挪了挪, 这才无奈的说:“不是我针对你,是真的没人办事。”

  “总不能你兄弟两个跑路, 他们的工作就不做了吧?咱可不兴闹情绪影响工作啊!”

  要说现在的大妖怪多精, 进体制内还不如赚钱买块地呆着舒服。

  反正他们有本事, 来钱快, 随随便便就能找颗星球修炼、养老, 何必辛辛苦苦进体制内工作?

  除了一些责任感比较重的,也就是如陵光、白长风这样对联盟不可或缺的,还在体制内工作,其他人早就已经归隐山林过舒坦日子去了。

  白泽手里是真没能压得住的妖。

  “别的不说,白长风的工作,你总要做吧?他离家出走连工作都不做了,自己跑去逍遥快活度蜜月,你身为哥哥帮衬帮衬嘛。

  还有玄赟,他之前帮你收拾那么多烂摊子,现在他追夫火葬场,他的工作你是不是要分一分?”

  白泽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且拉上了人情。

  “……”

  陵光是万万没想到,他二哥还有这么一天,抛弃工作真的去追夫了

  他原以为按白长风这不记仇,有仇当场报的性子,走到一半越想越气,自己就跑回来了。

  结果人家是真跑,玄赟也是真追。

  追着人家后面,连工作都不顾了,直接开启追夫火葬场。

  可见这次闹得有多严重。

  陵光真的无语:“早知道我就不和他一起胡闹了。”

  “对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白泽摊手,直接耍无赖:“反正这件事你也有份,你也要负责。”

  “玄赟的工作我可以帮你分一点,白长风的可不行,他有三月的星际巡视,一个月的军训,还有半年的军校教程……陵光,这些可都全交给你了啊!”

  白泽拍了拍陵光的肩膀,说的意味深长,语气里溢满了领导人对下属的看中。

  跟官油子一样。

  “……你真是体制内混多了,说话一股子人味。”

  白泽:“?人味是什么味?”

  “就是你这样。”陵光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行了,这期间我会把工作处理掉的。不过,别想再给我加工作!”

  他危险的指了指白泽,眼尾斜晲收紧,上挑出威胁的弧度。

  白泽顿时举手投降,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做。

  陵光耍了通脾气,踩着长靴出来的时候,安菲尔德正在外面等他。

  他心情不好,看着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都怪你,你闲的没事不好好做研究,和玄赟走一起做什么!”

  因为是想下黑手。

  安菲尔德默不做声,跟在他身后。

  高跟哒哒的踩在地板上,陵光往前走了一段,还是气不过,站直身体朝后一抓,抓着领带一把将安菲尔德拉到自己旁边。

  他红眸斜晲,满满的盛气凌人,眉眼的凌厉冷如刀割。

  “怎么不说话?”陵光挑了下眉,斜飞的长眉桀骜艳丽,带着些骄嗔。

  语气也软了下来,更像情人间的埋怨与玩闹。

  安菲尔德思考了一下,朝他伸出手:“别生气了。”

  他抱着陵光,用陵光最喜欢的方式,圈着腰,按住后颈,用不容拒绝的力气,将他死死圈在自己怀里,除了回抱自己再也挣扎不能。

  这个姿势安全感很足,腰背被强势扶持,温热的呼吸交缠脖颈间,像是两只脖颈交缠的雁。

  只需偏一下头,就变成了情意绵绵的耳鬓厮磨。

  安菲尔德被调/教的很好,手一下一下的轻拍着陵光的背部,迅速就把他安抚下来。

  比起之前,自然要好的很多。

  陵光心都哄软了,本来就不置气,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硬话。

  只是轻声抱怨那两个家伙搞火葬场自己出去玩,把工作都丢给了自己。

  安菲尔德闻言思索过后,说:“学校教课,我可以代你去吗?”

  “军事方面,我应该能教。”

  作为一只曾经掀起过神战的巫妖,安菲尔德在这方面还是有点独到之处的。

  特别是他向死神献出灵魂成为巫妖之后,发现死神的上限就是自己的上限,不愿意被限制的他发动了神战,直接斩了顶头上司。

  期间发起席卷全世界的亡灵天灾,指挥数万万军队,与天族打的不可开交。

  这样的经历,安菲尔德自认可以帮上什么忙。

  陵光眼睛亮了一瞬,抱着安菲尔德的脸亲了一口,跳到他的腰上,腿圈着腰,紧紧抱着脑袋。

  “你真好!”

  陵光忍不住笑了一下,长发从肩头滑落,他垂下头,在红发笼罩下的阴影中,在安菲尔德的唇角偷了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轻轻的,柔柔的。

  带着一些漫不经心的玩闹。

  他眼睛亮亮的,红眸璀璨如星河流淌,还是说:“不过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只是想借此跟安菲尔德撒娇。

  陵光被安菲尔德托着屁股抱在怀里,他一只手圈着发丝绕啊绕,凤眸戏谑玩味:“要是安菲过来给我当学生的话,那一定很有意思。”

  安菲尔德想亲回去,陵光往后一支,腰腹略微用力,像是一只骄傲的鹤仙,倨傲的俯视众生。

  高高在上的神君大人拉着安菲尔德的领带,一下一下的缠绕在手上,用力一拉就勒出了些许痕迹。

  他再附身去吻,张开嘴露出锋利的尖牙,轻轻咬在红痕上,略微施力就尝到了血的味道。

  手指在脖子逐渐收紧,窒息感随之加诸这具身体。

  安菲尔德手指一紧,魂火在眸中摇曳暴涨,早已泛滥成灾。

  他挑起一片衣角,在腰窝里抚摸。

  陵光温热软舌把玩着凸起的喉结,喉间发出低低嘶哑的声音,像兽类狩猎、又像是禽类求偶。

  若说禽说兽,陵光是禽,安菲尔德是兽,正好禽兽一窝,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玩闹过头,容易擦枪走火。

  安菲尔德手正往下伸,被陵光一推。

  刚才还玩得起劲的人现在满脸严肃,语气唾弃:“这可是在外面,正经的公检法政务厅,你太乱来了!”

  安菲尔德:……

  到底谁先乱来啊?

  被陵光倒打一耙,安菲尔德止住他要往下跳的动作。

  陵光挑了下眉,颇为自傲的问:“怎么,舍不得我?还想对我乱来?”

  他语气虽然说得认真,一副“你别想乱来”贞节烈女样,脸上自得的表情却全然不同。

  安菲尔德摇头,他反而沉了脸,撅着嘴满脸不高兴,吊着眼睛凉凉的看着他。

  安菲尔德凑到他耳边,嗓音沙哑:“我-硬-了。”

  他拽了拽陵光的军大衣,陵光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脸一下子就漫上绯色,忍不住骂:“变态!”

  自己又凑到安菲尔德的耳边哼哼唧唧:“我也……不舒服,难受。”

  哼哼唧唧的,带着点羞耻,面上又是这样高高在上。

  这谁能忍得住?

  安菲尔德迅速画了一个传送阵,两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安静的走廊。

  被堵在办公室的白泽终于敢出来了,马不停蹄的溜出这个是非之地。

  ·

  陵光接下了白长风的工作,第二天就神采奕奕的穿着制服军装去军部巡视。

  他一贯起的不早,因为工作反而跟着安菲尔德前后脚起来。

  安菲尔德给他倒了一杯热牛奶,送上楼的时候陵光还对着镜子调整自己的勋章。

  他今天没有用丝带装饰领口,而是换了简单的白衬衫,敞开两颗扣子,外披张扬的军服大衣。

  作战紧身连裤包裹在长靴之内,流畅的线条笔直劲瘦,搭在领口的手指修长有力。

  陵光收拾着,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从背后抱住了他。

  安菲尔德将脸深深埋在陵光的脖颈间,忍不住深呼吸他身上燃烧千年的木香,环住他的腰满腹依赖。

  “今天还来陪我做研究吗?”

  陵光看了一眼时间:“那不行,我今天时间是满的。”

  “那明天呢?”

  “也不行。”

  “……”

  陵光转过身,温柔的捧起安菲尔德的脸:“好了好了,你要工作我也要工作,晚上回家我再陪你。”

  他亲了一下安菲尔德,算是安抚。

  话语里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安菲尔德便不再说话了。

  陵光收拾好自己,端着牛奶杯走掉了。

  只有安菲尔德还留在原地,他看着镜子中脸色惨白的自己,魂火在眸中跳跃。

  他侧耳倾听着什么,突然低吼:“不!”

  无形的力量如海浪扩散,没有惊动任何人,唯独震碎了眼前的镜子。

  在破碎的残片中,一个娇小的人影在里面一闪而过。

  倒映出人脸的碎镜,缓缓变成了另一幅样子。

  正危险的展露出恶劣讥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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