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在床上,真的能分清楚我是谁吗?

  你意乱情迷的时候,叫的到底是哪个阿青你真的分得清吗?

  这些话敖青都没有说,他也不需要说, 他只是露出淡淡的笑意, 顺从的点了点头。

  没有万全的把握,依敖青的谨慎, 他什么都不会问。

  陵光注视着敖青, 意识到他其实并不相信, 只是不愿意反驳自己。

  害怕拒绝的可能,所以避免了回答问题的选项。

  这可真是……

  陵光忍不住咬牙, 捂着额头一时头疼至极。

  “什么嘛,你这混蛋!”愤怒让他伸手把敖青一头柔顺的长发给薅乱了,看着他被rua的乱七八糟的模样,总算翘了翘唇角, 流露出笑意。

  “打个赌吧。”陵光打了个响指, 眉眼神采飞扬:“就赌,我爱你。”

  他自信满满, 俯身在敖青耳边轻轻低语:“我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输。”

  “你呢?”他偏开头, 一双凤眸璀璨耀眼。

  简直像满天银河都揉碎了杂糅进他的眼中。

  敖青眼眸悸动,他薄唇微抿, 竟是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是环住他的腰,轻轻说了一句:“当然。”

  我也不会让你输。

  喜欢、爱慕, 诸如此类的事, 我又怎么舍得让你输?

  陵光直起腰, 垂下头从上至下的看着他, 红发从肩膀垂落散落在两人身边, 像是解不开的红线,缠绵悱恻的和满头情丝纠缠在一起。

  陵光双手捧着他的脸,敖青顺势扬起头,扶着他的腰,顺势接了一个吻。

  这个吻很干燥,不带情/色,只是单纯的交换了一下呼吸。

  便已然暧/昧的软成了水,散成了雾气,早已不成样子。

  陵光不愿意再和敖青继续醉生梦死在床上,下午就换了身衣服想带他出去。

  他换了身红色的衬衫,飘逸的带子散落在身侧,更衬得他容色艳丽、肤白貌美。

  黑色的工装裤在脚踝被靴子收紧,将长腿比例拉的很长,掐出腰线,长腿笔直。

  陵光像是潇洒恣意的侠客,长发束在脑后,翘起的鼻子深邃高挺,一双凤眸似笑非笑万分凌厉。

  他给自己穿好衣服,看着敖青换了身衬衫西裤,和米色的长风衣,如下凡的鹤仙,一举一动都优雅从容。

  他眉眼柔和隽秀,恹恹的眉眼反而笼罩了一层阴霾,不见翩翩君子之态,反而显露出几分冷漠。

  像是西装革履的儒商,正经又严肃。

  陵光突然口干舌燥,舔了舔唇,拉着他的领子踮起了脚尖。

  一巴掌拍在滚圆处,敖青眼眸微眯,漫不经心的揉了揉:“要不别出去了?”

  他不太爱出去,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

  刻意勾了勾陵光,手指在他掌心搔动。

  陵光惊讶难言,半晌才勾出一句:“你学坏了。”

  “再坏一点?”

  两个小时后。

  陵光敞着衣服领子,脖子上多了一些痕迹,整个人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他像是没有骨头,倚在男人身上,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打圈。

  男人手指整了整衣服,唯有眼尾沾染几分情、态,端着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连扣子都扣上了最后一颗。

  一派儒雅禁欲的模样。

  陵光忍不住扯着他的领带拽了拽,含在嘴里含含糊糊的嘀咕:“假正经。”

  反而被大掌磨了眼尾,诱哄般蹭了蹭。

  陵光站起身,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走,这个点正好,我们去爬山去。”伸腰之时,衬衫被拉得笔直,脱出裤子松松垮垮的散在腰间。

  底下两个掌印若隐若现。

  他们没有做到最后,只是玩了玩,以至于陵光现在还有精神去爬山。

  敖青给他扯了扯衣服,把衣摆掖进裤子里,一边整理一边低着头问:“去爬后面那座山?也好,早去早回。”

  他围着陵光转了一圈,给他扣好扣子。

  被陵光单手解开两颗,露出雪白的胸膛。

  陵光拽着他的领子,眼神玩味:“哪里的话,我们要去,自然要去远的地方。”

  “我走在你身边,别人都要羡慕你呢!”

  他兀自笑了几声,拿手指戳他胸口,对此兴味盎然。

  敖青却拉着他的衣领,又严苛的给他扣了回去,巴不得他一点皮肤都不露。

  小气的要死。

  陵光心里嗔骂,一转头自己解开了一颗,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上面明晃晃的牙印。

  匹配制度出来的时候是去年秋天,这转眼一年过去了,又是一年秋。

  主星有座银杏山,距离他们在的招待区不算远,都是从地球移植过来的银杏,种了满满一山。

  陵光今年出行都是坐飞船让司机开,今天出去玩,当然不打算带一个电灯泡。

  他从地下车库里找到一架蓝火星梭,暗色的银光顺着流畅帅气的外壳流动。

  陵光坐在上面,挥舞着手示意敖青过来。

  “来,你来开,我就坐你后面。”

  他挪了挪地方,斜坐在后座,长腿笔直霸气的踩在地上。

  敖青上去之后,他往上坐了坐,抱着男人的腰把下巴放到他肩膀上,歪着头嘴角止不住的笑。

  “走啦走啦,开快点!”

  腰被拍着一个劲的催促,敖青无奈:“坐稳一点。”

  他一拧阀门,星梭在地下车库打了个旋,擦着地面漂移转出半个弧度,身后亮起刺眼的蓝火,冲锋一般直冲出去。

  “咻——”冲出车库,轻松跨过地面的坎,走上道路一敞直通。

  狂风随着车速直冲门面,陵光兴奋的“哇哦~”一声,红发如烈火一般随风飘扬。

  宽松的衣袖在空中翻飞飘动,陵光晃着腿,开心的笑:“你没吃饭,再快一点!”

  “飙车不好。”敖青一本正经的回答。

  但耐不住陵光迎着风也要在他耳边吼:“你是不是不行?”

  敖青:……

  都说人不能作死,陵光显然在作死的边缘蹦跶。

  敖青一拧油门,星梭瞬间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剧烈的狂风吹散了长发,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飘动,如烈火一般蔓延出散漫自由的痕迹。

  清列的风吹在身上,陵光只觉得舒服,像是在天上飞一般,自由自在的没有任何束缚。

  他甚至不需要注意眼前的一切,因为早已有人将一切拦在面前。

  陵光只需要抱着敖青的腰,然后自由自在的笑,尽情放纵的枕着他的肩头,感受自由的风。

  吹拂千年的流风依旧在大地上吹拂,而不动的巨木也再次焕发生机,为自己的小鸟遮风挡雨。

  陵光枕着敖青的肩膀,他看着天上的太阳、流动的云彩。

  看过来来往往的飞船、星梭,掠过头顶金属质感的建筑,高楼大厦在眼前飞逝,绿树鲜花在眼前绽放。

  他伸出手,挡住面前的太阳,做了一个抓握的姿势。

  陵光轻笑出声,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得胸膛起伏,发丝在空中飘动露出明媚的眉眼。

  “我抓到太阳了。”他说。

  太阳的光仍然从指缝中流泻,但他对着太阳攥紧了手,在他的目光中,他仿佛抓到了太阳。

  敖青没有听清,偏头“嗯?”了一声。

  陵光直接探头拽着他的头发吻了上去。

  “滋啦——”

  星梭的轮胎在地上猛然擦出刺耳的声音,敖青紧急停了星梭,伸手将不怕死的小鸟揽在怀里。

  “不要突然做这样的动作,很危险的。”他略有些无奈,又不舍得说重话。

  看着陵光在自己怀里没心没肺的笑,低下头堵住小嘴。

  陵光顺势揽住了他的肩膀,半晌才牵着银丝气喘吁吁的推他。

  他没心没肺的笑,漫不经心的勾着敖青的领带:“不都有你吗?我才不会出事。”

  “……不要说这种话,光哄我开心。”敖青无奈,被他揽着脖子撒娇,弄的没了脾气。

  他当然也想陵光依赖他,但这种轻巧的一句相信,看起来一点教训都没长,光说好话哄人开心了。

  陵光还不了解他,知道他心里美的,漫不经心的笑。

  “这有什么?哄你开心才是最要紧的。”

  漂亮小鸟直白又热烈,凤眸中的情意一丝不少,沾染着爱与欢喜。

  敖青难以承受般偏过头:“……我们到了,去爬山吧。”

  “哦……好吧。”陵光拖长语气,这才慢悠悠的答应下来。

  正值秋天,秋风萧瑟,落叶飞舞,那黄灿灿的银杏落满枝头,又飘在地上堆成黄色的地毯。

  简直将这座山变作了金黄的海洋,大片大片耀眼的金黄在眼前蔓延,金花一树接着一树,铺满了整座高山。

  来观看银杏的行人不少,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为大自然秋风飒爽的鲜明而沉醉。

  厚重的银杏叶跟不要钱一般堆砌在脚下,陵光一跃跳上敖青的后背,直白的撒娇:“腿酸,背我上去。”

  “好。”敖青好脾气的答应。

  背着他一步一步往上走,每一步都很稳当,像是抱着自己的全世界。

  陵光在他背上撑起身子兴奋的四处乱看,看到感兴趣的东西就指给敖青看,敖青总是好声好气的回应。

  一时间,两人的身影在人群中越走越远,影子落在地上亲密的浑如一体亲密无间。

  陵光带着敖青走了小路,穿过外围大片大片迷惑眼睛的银杏树,走上十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一株非常庞大的银杏树竖立在两人面前,它的枝叶遮天蔽日,灿灿金黄挂满枝头,枝干十人合抱才将将圈住。

  秋分一吹,枝叶碰撞出“哗啦哗啦”的自然乐章。

  画面之美,真切如一片金黄的海洋。

  绚丽的美景展现在眼前,陵光却在这时低下头。

  绚丽的银杏树摇摆着枝条,“哗啦”的风声在耳畔吹拂。

  但这一刻,敖青的耳边只剩下,那温柔的如梦似幻的一声:“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为什么,还在锁……

  这就是写涩的代价吗?我真的……(欲骂又止)

  我发誓,写完这本我要金盆洗手,下一本,下一本我绝不再搞!再搞拔鸽毛!呜呜呜呜呜(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