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训练的时候，馒头忽然大叫一声：“卧槽！！”
他捏着手机，满脸的不可置信：“谁他妈……这么缺德啊？”
司舟抬眸：“怎么了？”
馒头似有点欲言又止，嘴巴张开又闭上，如此反复好几次之后，说：“唉队长，我微信发你吧。”
干嘛啊？还私聊。
俞忱往那边瞥了一眼。
司舟点了点头，手机连着响了好几声，微信里传来三个东西。
第一个标题非常熟悉，点进去，原来是昨晚他和俞忱一起看过的帖子。没想到过了一夜，这篇帖子的热度还高居不下，甚至被顶到了首页，高高挂着。
第二个是来自微博转发。博主是眼熟的某知名电竞娱乐大V，他转发了上面那个论坛热帖，并且配了一段话。
【巅峰吐槽君：大家好，吃瓜不信瓜，不然……呃，这次到底信还是不信呢［吃瓜］［疑问］】
下面有一张截图，附照片。
【投稿：我是TSS青训生，这两位的关系在俱乐部算是公开的秘密，大家都知道。
照片为证。】
司舟点开第二张照片。
画质有点模糊，看得出来是从视频中截取下来的，中间还卡着一个播放按钮。
饭桌上有很多人，脸上神情各异，有几个笑得很开心，还有更多的则表现为震惊。
画面里，其中一个男生坐着，另一个站着，俯下身，看起来像是在接吻。
——是春季赛结束那天的晚上。
评论区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还是主要以吃瓜看戏的为主。
【卧槽不会是真的吧！？】
【虽然主角的脸看不清，但身形差不多吧，电竞圈这么帅的能有几个？我说我怎么一直单身呢，果然长得帅的都是gay。。】
【哈哈哈，这一桌都是TSS的人，看左下角馒头那个八卦的小眼神！实锤了［666］】
【震惊到说不出话［石化］】
【所以呢？同性恋会被禁赛吗】
【请问这是哪家烧烤店？看起来好好吃［流口水］】
司舟神情不变，关掉了微博界面，点开聊天框里最后一个视频。
这时，俞忱也发觉了不对劲，凑过来一起看。
视频里两人轮廓不清，只有侧脸，但旁边确实是馒头……还有深海、尤八乙、邹珩都入镜了。
所以，完全可以断定是本人。
时夏翻了翻手机，明显也看到了这一条推送，他瘫在椅子上，仰头说：“我就说你们太高调了吧？这不，翻船了……”
本来嘛，无论是嗑CP，还是其他讨论。八卦也仅仅是八卦而已，网友们聊聊就算了，没人会深究，但这种视频一放，那就不好说了。
“要不……”馒头开始出主意，“就说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理由。
但是……
司舟：“不用。”他看了看身旁的俞忱，“你觉得呢？”
“啊？”俞忱愣了一下，“我无所谓，听哥哥的……”
司舟笑了笑：“真听我的？”
俞忱：“我、我怕……”
“不怕。”
司舟打开微博，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不知道在写什么。最后他说，“你放心，没人管得了我们。”
时夏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他翻身起来，戴上了耳机，在群里发消息。
-summer：［多余管你们.JPG］
-summer：［秀恩爱去死.JPG］
-summer：［炸弹］［炸弹］［炸弹］
-mantou：是什么让夏哥如此狂躁？
-Ocean：［喝茶］
-Y81：请你们好好训练，禁言了［微笑］
教练走进来，今天队伍约到了训练赛，跟MZZ那边打。
两边都是老熟人了，一边打一边开麦，一下午热热闹闹就过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俞忱闲得无聊刷手机，才发现司舟竟然发了一条震动全电竞圈的微博。
【TSS-Death：不是大冒险，是真的。//@巅峰吐槽君：大家好，吃瓜不信瓜……】
短短几个字，下面评论数已经破万。
【啊啊啊啊啊啊】
【起猛了，TSS两名选手出柜了？谁来告诉我不是在做梦？？】
【Death：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妈耶我嗑到真的了？】
【呜呜呜呜呜谁懂啊就这一秒我同时失了两个恋［心碎］】
【我就说这么多年司神怎么不交女朋友，连个绯闻都没有。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哈哈哈你不知道Death早就和chen有绯闻吗？就属实没想到是真的。。】
【忱宝呢？怎么没表态……】
【@TSS-chen 解释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好像看不懂中国话了［石化］】
【甜丝丝可以啊。队内消化？［吃瓜］不会影响比赛吧？】
司舟甚至还挑了一条回复。
TSS-Death［博主］：比赛与私人感情无关，会全力以赴。
俞忱：“……”
俞忱整个人都懵了，别说粉丝没反应过来，他自己都反应不过来。
哥哥这是，昭告天下了？
“看见了？”司舟见他忽然停了筷子，盯着手机一动不动，那双好看的狗狗眼还眨啊眨的，猜也能猜到他在看什么。
“男朋友，你不出来解释一下？”
俞忱的心情很复杂。最开始是担心别人对司舟的评价不好，现在想想，其实又有点受宠若惊。
司舟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在别人面前，也从来不会掩饰他们的关系，总是坦坦荡荡，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反而是他自己，一直在逃避。
想到这里，俞忱突然放下手机，飞快地亲了司舟一口。
——亲的是脸颊。
趁对方微怔的瞬间，他又偷偷贴在耳边说：“哥哥，爱你爱你爱你。”
司舟笑了笑，低声说：“我也爱你。”
俞忱心里很甜。
那是一种他从来没尝过的滋味。
于是……
当着对方的面，他打开微博，在空白区域输入：【我的男朋友。@TSS-Death】
点击发送。
俞忱忍不住想——
哈哈，秀恩爱真爽。
不过，秀恩爱一时爽……“烂摊子”最终还得自己收拾。
晚上训练完回到宿舍，他俩的微信就跟炸了一样，各种各样的问候消息铺天盖地地砸过来。
队友的、经理的、其他战队的……还有来自家人亲戚的。
当然，俞忱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家人，也没有所谓的“亲戚”，更加没有人会关心他这种事。
这样也挺好的，早就习惯了。
可司舟不一样，虽然当初打职业和家里闹得有点僵，但多多少少还是被挂念着的。
俞忱不经意扫了一眼，就看见旁边手机屏幕上方弹出的消息——
备注只有一个字，“妈”。
-舟舟啊，我听人说……你微博上更新了一些近况，是真的吗？
看起来，“更新了近况”，只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其实想问的是他们两个的事情。
俞忱有点心虚地移开了眼。
表面上是在装模作样地玩手机，实际心却早已不在那里，而是偷摸摸地观察对方的反应。
司舟顿了顿，打字回复：
-嗯。
发过去之后也不管对面说什么，就把手机放到一边，捧起俞忱的脸：“担心我父母不同意？”
俞忱被堆了个嘟嘟嘴，含糊着说：“没、没有啊……”
司舟就那么垂眸看着他。他的唇好像果冻，看起来很有弹性，又粉又嫩，而且……
他知道那是什么味道，甜的。
司舟俯身贴近了些，然后，轻轻地含住了那“果冻”，似是在舔，又似是在咬……
俞忱一下就受不了了。
唇边溢出一声动情的低喘，他手指攥着床单，身体也控制不住地紧绷起来。
也许是因为最近训练太忙了，他们已经久未亲近，每一寸皮肤都显得过于敏感，甚至有点想要往后缩趋势。
但后面是床板。
他被人抵在上面，退无可退。
可那触碰似蜻蜓点水般，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反倒抽离了一些，像是在故意逼着他“要”。
他们仍然贴得很近，任由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当司舟再度低头吻下去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两人同时一顿。
“哥哥，”俞忱喘息未定，几乎有点难耐地开口，“要不……你先接电话吧，等下妈妈生气了。”
司舟看了他一会儿，忽地用膝盖往上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说话时灼热的气息扑在脸侧，又迅速从别的地方窜起。
电话铃声还在响，俞忱听见他语声沉沉，近在咫尺。
“……真要我接？”
不知怎么的，对方这么一问，俞忱就感觉有点后悔了。
要不还是不接了吧？
电话什么时候都能接，就算这会儿没接着，也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比如就说在洗澡，在研究比赛视频，在打游戏……什么都行。
现在他很急。
但司舟还是接通了电话，眼神不移分毫，依然看着他。
“什么事？”司舟语气很淡。
俞忱一动也不敢动。
他看见司舟的眸子垂着，时不时才会“嗯”一声作为回应，忽地心生一念。
房间的灯明晃晃地照着，是俞忱最喜欢的暖色调，他掀开薄被，悄无声息地爬到那人脚边……
拉开了对方的裤带。
“？”
司舟呼吸一颤。
手里的电话差点没拿稳。
由于离得近，俞忱听见手机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喂？你在听吗？舟舟？”
司舟一边忍耐着身下人的动作，一边答道：“在听……”
“哥哥你叫出来啊。”
俞忱笑着，对他做口型。
“……”
司舟喉结滑了滑，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俞忱，像是在锁定自己的猎物，对电话里的人说，“有机会，我会带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