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傻子和跛子>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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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艳阳过盛,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蝉鸣声连绵不绝,是夏季最独特的标志。

  门口那人的样子无甚变化,一如那日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龙眉凤目,衣冠甚伟。

  只细瞧之下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得以来到这里。

  额头上全是汗,连前襟都黏附在身上,透出深色,同时暴露在外面的肌肤均泛着不同程度的红色,尤其脸庞,像是高悬空中的红日般,比之还要深重。

  他撑着破烂的木门粗粗地喘着气,双眼在院子中打转,似在寻着什么人。

  见着这些林淮安心里升腾起一股子奇怪的感觉,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本身傻子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最大的反常了,他也就没细想,放下水瓢就显露在了傻子的面前。

  “傻—”他声音不算太大,勉勉强强能引起人的注意。

  门口那人听到动静后,目光瞬间锁定在他的身上,宛若寻到肉味的饿狗。

  而后“子”字都未来得及出口,傻子就猛冲了过来,三两步来到身前,伸开双臂直接将他抓进怀中拥紧,半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脑袋一下子撞在那坚硬的胸腔上,林淮安眼冒金星,额头剧痛不止。

  “做…什么?”他眩晕着问出了声。

  因整张脸都被迫埋在了傻子的胸膛处,捂得死紧,导致发出来的声音都有些瓮声瓮气的,听起来比平时要软和上不少。

  说话时胸腔发出的嗡动随之传到宋喻舟的身体上,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心尖处轻挠,瘙痒不已,他止不住地收紧了手臂。

  也在接触到林淮安的那一刻起,药效变得冲天的强烈,宋喻舟不堪承受,身体都不能自主了。

  跟随着本能一个劲儿的在林淮安身上蹭来蹭去,鼻尖耸动循着他的颈项来回嗅闻,“热,淮安,三郎好热。”

  灼热的鼻息在耳畔跃动,林淮安眸中现出不耐,咬着牙努力从他的禁锢中挣出来只手,紧接着扬起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力道用得颇大,痛得宋喻舟稍稍恢复了些神智,也不由放松了胳膊上的力道。

  林淮安这才得以露出脑袋,喘过口气,随后他怒容明显地抬起头瞪过宋喻舟一眼,“傻子你长本事了?”

  “给我松手!”他抓着傻子的手,使劲拽动,试图从他满是热气的怀中脱身。

  然而却起了反作用,傻子越箍越紧,如铁一般的胳膊环过他的腰腹,大手落在腰侧,使劲捏着不肯松手,后背上还落下只手,按着他往怀中凑。

  到最后林淮安只剩下张脸能露在外面勉强呼吸,剩下的四肢都被他按实了,无法再动半下。

  他气极了,眼中全是怒火,恨不得将傻子剥皮拆骨。

  他剧烈地扭动着身子,吼道:“你是不是想死?知道热,就给我放手!”

  这话到了宋喻舟耳朵里,只是走了个过场就又都跑了出去。

  宋喻舟埋首在他颈项间,难耐地辗转过去,“淮安身上不热,三郎很舒服。”语气里全是满足的意味。

  感受到过耳的鼻息愈加粗重,林淮安怒到了极点,也不顾什么救命之恩了,就想着到时候要狠狠打傻子一顿。

  带着这个信念,他挣动的力道越来越大,使尽了毕生的力气,在傻子怀中扭来扭去,面上恨恨,突然被衣衫裹着的腹部蹭到了个颇为硬挺的东西。

  与此同时身子被人再次拥紧,耳边也传来了堪称暧昧的呻吟声。

  林淮安瞬间呆楞住了,怒容凝固在脸上,随后眼眸睁大,透出不可思议,“你…你…”

  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骇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呆呆地大睁着眼睛,表情很是茫然无措。

  可那东西居然在这时又涨大了几分,隔着衣衫径直顶在林淮安的腹部上,十分明显,无法忽略。

  林淮安惊诧地掀起眼皮看向傻子,只见他眼尾绯红,长睫颤动着遮住里面水波潋滟,聚有雾气的双眼。

  细看下却会发现那双眼睛根本没有聚焦,空洞洞的,倒映出林淮安自己那张受惊的俏脸。

  眸子再转,傻子脸上的绯色愈重,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鼻尖滑下,无边的春情在他那张玉面上涌现出来。

  见着这些很是异常的状况,林淮安才忽然反应过来一些事情。

  这不是天气过热导致的,而是…催情药。

  对于催情药,他的认识还是来自于村里别人家养的牛羊,这些牲畜到了春天都会发情,之后自发交配,如此才能获得更多的牛羊。

  但有的牛羊到了季节并不发情,这个时候村里的人就会买上催情的药物迫使它们发情,再进行交配。

  方法虽不人道,但效果却很显著。

  被下了催情药的牛羊如化身成了欲望的野兽,不眠不休地疯狂交配,直至药效最终消失。

  那时林淮安在无意间还听他们讨论过一嘴,说不仅有给牲畜用的催情药,还有给人用的,效果也跟这个差不多,会让人失了神智,非要与人睡上一觉才能消除。

  但他向来只是听说过,如今见到了真实的,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他面对的还是个傻子,关于傻子为何会中催情药,又是怎么跑到的这里,一切都不得而知。

  太过诡异,叫林淮安捉摸不透,更不知要从何处想起。

  最关键的是眼下这个情况要如何处理。

  此刻的宋喻舟仿佛变作了条缺水快要死掉的尾鱼般,在林淮安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乱嗅乱摸,好似他就是可以拯救自己的一汪清潭。

  他动作全然没有章法,身子更是乱动不休,挺立的性器一会戳到林淮安的肚皮上,一会又蹭过大腿,将他的衣服弄得一塌糊涂,隐隐已有些湿意。

  “滚开!别动了。”

  林淮安虽已明白一切,却也无法忍受被人当作是泄欲的工具,直接张开嘴咬在他的胸前,下嘴极狠,如叼着肉的豺狼一般。

  “好痛。”宋喻舟吃痛缩回了手,林淮安找准机会松开嘴,拼尽全身力气将其推开,之后也不管他如何叫唤,转过身子就往屋子里跑。

  步子迈得极大,即便跛了的脚传出刺骨的疼痛,也丝毫不放慢速度,生怕被人追上,再承受一遍那无法忍受,令人作呕的触碰。

  很快到了房门前,他快步进到屋内,回身要去关门之际,眼前倏尔罩下一大片阴影,伴有席卷而来的热浪,以及让人不得不为之屈服的强烈压迫感。

  仿佛一头孱弱的小羊在外遇到了饥饿多日的豺狼一般,林淮安一颗心直接蹿到了嗓子眼,自下向上爬过一阵麻意直达头皮,腿都有些发软了,差点就要坐倒在地上。

  可他还来不及再有什么反应,就被一双大手给推翻在了床上。

  甚至没有反抗的时间,身上便压下来一个偌大的身影,将他牢牢覆盖住,挡实了所有的光线。

  这个时候林淮安已经不是慌张了,而是难以言喻的恐惧,他不知道傻子会做出什么事情,但却知道催情药的恐怖,会让人完全没了神智,动作全凭本能。

  “宋喻舟,你…清醒一点。”话声都在打颤,里面藏满了惧怕,“我…我是男子,我没办法。”

  “淮安,三郎热,三郎想要舒服。”宋喻舟声音尽数哑掉,情欲在里面不断滚动,只想要得到解脱。

  他脑中蓦然映出梨花那时做出的举动,一幕一幕,每个细节都变得无比清晰,便尽数复刻在林淮安的身上。

  三两下跪爬上床,坐在了他的腰间,紧接着撩开挡住无限春光的薄衣,抬手就往上面摸。

  “不要,不要…别碰我,滚开!”林淮安挥动着双手,半点不留情面地用力打在宋喻舟的脑袋上,脸上以及胸口处。

  就像是烦人的蝇虫,宋喻舟不堪其扰,皱紧了眉,眼中冒出从未有过的冷意,一把捉住他的双手,无师自通地将其压过他的头顶。

  解决了扰人的东西,他才重新抚上林淮安腻白的肚皮,一路向上到胸前停住,而后像梨花那样子,将整只大手搁在他凸起两点的胸上,揉来捏去。

  很快掐出了红痕,霞色的乳首被迫耸立起来,边缘荡开一圈圈淡粉色的印记,在嫩白的肌肤上显得尤为淫靡。

  看在宋喻舟的眼中,就是双重的刺激,仿佛又被下了一遍催情药,勾着他再去多做些什么,好使那诱人的颜色泛滥得更广一些。

  “淮安…淮安…”

  仿佛最虔诚的信徒,他一边喃喃着,一边垂下头将脑袋搁在那乳首上,侧脸在上面来回滑蹭,带着温度的薄唇时不时便会擦着乳首而过。

  下半身抵在林淮安的腰间,不自觉抽动,溢出的水液将薄裤洇湿大片,更在那细白的肌肤上留下水痕,开出朵朵红梅。

  再又一次敏感的乳首被略有干裂的唇蹭过去时,林淮安没忍住,从口中溢出声低吟,充满了惑人的意味,激得宋喻舟动作愈发激烈起来。

  而发出过那一声后,林淮安便狠咬住唇,不肯再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全身都在不停发抖,像是被咬住咽喉的猎物,只能被迫等死。

  未知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大脑,眼中不自觉溢出泪水,开始低低的哭求起来,“别…这样对我,我不行的,求你,求你了。”

  但依旧毫无用处,宋喻舟完全没了意识,又在他身上尝到了些甜头,一时间想要的更多,心中的欲望也叫嚣得愈发厉害起来。

  大手一路下滑,他拽住林淮安的裤子,使力向下扯动,想要得到更多凉润的肌肤来缓解通体的燥热。

  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人无情冲破,林淮安终是再无法承受,大声的哭了出来。

  在不断流出的泪水中,他模糊了双眼,呜咽着,“放开我,宋喻舟,我不愿意。”

  他泣不成声,滚动的泪珠顺着脸颊浸湿鬓发,眼尾通红,鸦青色的睫羽垂下盖住哭泣着的含情双眸,不再如往常那般透出若有似无的深情,叫人极端心疼。

  而这突如其来的哭声也叫宋喻舟从那诱人的白皙中抬起了头,他满脸都还是未曾退去的红晕,茫然的双眼中倒映出那人已哭花了的俊脸。

  心尖一阵难受,他伸出空余的手到林淮安的脸上随意擦拭着那些扎眼的苦水,“别哭,淮安,三郎不喜欢见你哭。”

  但林淮安却听不得这些话,眼泪越流越多,叫宋喻舟怎么擦都擦不完。

  恰这时又一轮的药效袭来,热浪滚滚翻腾直上,逼着他去寻求可以解热的地方。

  他难耐地垂下了头,嘴唇覆在林淮安的眼睛上,接着伸出了舌尖,一下一下舔掉了上面溢出的每一滴泪水,认真又笨拙。

  “淮安,三郎不想你哭,可三郎没办法,三郎好难受。”

  他迟笨地在林淮安脸上游移辗转,清除着那些叫他难受的眼泪,吞吐出的呼吸却在逐步加重,近乎快要失控了。

  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身体里那堪称折磨的反应,他凑到林淮安耳边,哀求着,“帮帮三郎,淮安,求求你,帮帮三郎。”

  林淮安睁开微微红肿的双眼,睫羽翩动,映出此刻宋喻舟被药效折磨得大汗淋漓的脸庞。

  往日清透如雪的瞳眸里浮现出不该出现的杂质,极力忍耐药效的脸上鼓起青筋,嘴唇更加干涩,皲裂遍布在上面。

  他很痛苦,林淮安脑中蓦然闪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跟自己一样都很痛苦。

  林淮安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原先满腹的委屈与恨意,此刻却在他的哀求中逐渐化作了虚无。

  他心软了,对着一个正在冲自己发情的人。

  沉默良久,他深深合住了双眼,之后再度启开,林淮安偏过头保留最后的体面,不肯再去看他,接着近乎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逼出来句话,艰涩不已。

  “好,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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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安被吓坏了,心疼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