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傻子和跛子>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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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李凝清丢下这句话要走,给也不给别人反应的时间,可不过刚迈出一步,就走不动了。

  低头一看,衣袍被人拽起个小角,指尖掐得重,指甲盖里半点血色都瞧不见。

  “你说清楚。”宋念卿如是问。

  目光循着那手上移,李凝清的双眼固定在他稍显紧绷的侧脸上。

  还是死鸭子嘴硬,连个正脸都不肯给。

  他早不生气了,明明白白的知道宋念卿这想法一时之间难以改变。

  他也不求他现在就能改,就是嘴上不饶人这坏习惯得改改。

  好听的话到了嘴里转个弯出来就难听的不行,即便是再好的脾性也受不得他日日如此。

  李凝清吐字清楚答,“吵架归吵架,不碍着旁的事情。”

  宋念卿无言,抿紧的唇在微微颤抖,捏着人衣角的手更是越收越紧。

  他这会倒是有些孩子的模样了,犯了错,找不到台阶,想跟人和好又不肯主动道歉。

  “大郎,还有事吗?”李凝清懒懒看他,言语上刻意与他拉开距离,“没事的话就把手松开,省得叫人看见你与个奴才拉拉扯扯,成个什么样子?”

  “你!”宋念卿猛地转脸看他,气愤不已,“李凝清!”

  “诶。”李凝清捏过他的指尖,将那收紧的双指生生分离开。衣衫被弄出皱褶,他视若不见,轻飘飘道:“我走了。”

  宋念卿双目倏然睁大,好似失魂,李凝清刻意压着步子,走得倒不快。他不回头,凝神静闻,只听踏踏几声,飘动的衣角再次被人扯住。

  这会用的力道大了些,被攥住的地方也更多。垂眸瞧去,可以发现整片衣角都被人紧握在手心中。

  宋念卿没言语,但这样的举动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事情了。李凝清蓦然弯过唇,眼里透出狡黠的笑意。

  而做出这样近乎低微的行为,宋念卿自觉已是迈出了毕生最费劲的一步,但即便如此,前面那背对着他的人也没个反应,连个头都不肯回。

  抓住衣袍的手无意识发起抖,说不清是气的,还是什么别的。他呼吸过好几轮,忽然涌上好些酸涩的情绪。

  分明…分明粥还有的,怎么就是不肯看自己。

  他慢慢松下手指,起了放弃的心思,这时手腕猛地环过圈温暖。未及反应,腕上一股大力向前拉动,宋念卿踉跄一步,被迫随着人走动起来。

  没走几步,眼前一黑,他被人拉着转过个圈靠在什么不太柔软的东西上面,宋念卿脱口要唤,“李……”

  但双唇蓦地叫人堵住,再多的话都出不了口。

  李凝清吻技高超,几下挑动就诱得人大开齿关,他闯进去攻城掠地,全然没有平时那副温和的模样,动作要多凶就有多凶。

  好一会儿,宋念卿失了呼吸,双腿打颤,快要站不起来,他才停下来。

  宋念卿动过几下眼皮,看清周围的环境,黑黢黢的,原是李凝清带着他躲到了假山后。

  他下意识握拳打在李凝清的身上,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危害。李凝清反握住他的手腕,呼吸里都带着笑,在什么都看不太清的环境下贴在他耳侧,道:“是你自找的,念念。”

  又过去好些日子,不期然就到了宋喻舟的生辰。

  这日子宋玉辞看得重,提前好些时候就开始准备,府里上上下下都焕然一新,处处彰显着对宋喻舟生辰宴的重视。

  既是生辰宴,那自然是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上个饭,再絮絮说些家长里短的话,旁的外人必是不能参加的。

  不过虽参加不得,但送礼的人依旧无数,有的提前就送了进来,尽是各种贵重的玩意,挑着宋喻舟喜欢的送。

  他生辰的前一日,礼物大大小小摆满了整个院子。宋喻舟看花了眼,揉一揉再看,乐得合不拢嘴。

  “淮安淮安,快看,是小鸟。”

  他从大堆名目繁多的玩意中提溜出个鸟笼子,哒哒哒跑到靠在廊柱上的林淮安的面前,献宝一样晃着手中的鸟笼子,“它好漂亮,淮安,是不是?”

  里面的鸟儿双足攀在树干上,生了满身漂亮的灿色羽毛,跟朝阳的颜色一般,好看极了。

  不过任凭那鸟笼子怎么晃悠,鸟儿都没有任何变化。

  是只精心打造出的假鸟儿,它双目琉璃所制,反射出熹光。已经到了能够以假乱真的程度,不仔细看,当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林淮安盯着那不会动不会说话的东西,点头应和他的话,声色平平,“嗯,很漂亮。”

  他撑着下颌,手背骨骼凸现,脸颊隐隐凹陷,清瘦不少,与最初的样子已相去悬殊。

  “送给淮安。”宋喻舟蹲下身,把鸟笼子往林淮安手里递。林淮安没有拒绝,拎过那笼子,手指伸进去,去摸那鸟儿的皮毛。

  很舒服,滑滑的,跟真实的鸟儿一般。

  他静静地摸着,宋喻舟就蹲在他身前默默看他,忽然问说:“淮安,三郎生辰大家都送了礼物,你呢?会送三郎什么礼物呢?”

  林淮安手一顿,视线穿过笼子看他,古井无波的双眼跟晶亮的眸子对视,他说:“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唯一可以给你的,是我这个人。”

  宋喻舟搭手在他膝上,笑得一无所知,“三郎什么都喜欢,只要是淮安送的。”

  林淮安没回话,目光再次聚焦在那栩栩如生的鸟儿上,黑亮的琉璃眸子里映出他的面容。

  死气弥漫,哪还有半点活人的精气神。

  日子过得快,暑气也在消散,眼下六月早过,快进八月,晚间风不再腻人,掺过些凉意。

  夜阑人静时,屋外为宋喻舟生辰挂起的红绸起起伏伏,在深夜里撩动过轻微的风浪,只待明日生辰宴的到来。

  屋内,宋喻舟睡得熟沉,相隔不远的另一间屋子里,林淮安还未休息。

  他穿一身月白寝衣,原先是很合身的,眼下大过一圈,莹润的颈项连接着锁骨一同露在外面。

  他坐在床畔,望着桌上那精致的鸟笼子,长久的,像是出了神。

  今日药效未发作,他其实可以安稳睡觉,不用怕被欲望驱使,更不必担心自己会变得不像自己。

  但林淮安始终未眠,眼睛不转地盯着那鸟儿好半响,忽而下床踩上冷冰的地面,他没穿鞋,能直接感受到寒气沁入身体的感觉。

  跛了的右脚开始刺痒起来,林淮安不受其影响,停在床畔的箱子前。

  这东西许久未有人动,上面都落了层灰,厚厚的一层,昭显出日月轮换过多少次。

  他抬手打开,微弱的灰尘受到惊扰,飞入空中,洋洋洒洒地落下后,露出里面满箱子的东西。

  手臂下垂,拾过最上面的一本,指尖翻动,书页上的内容一张一张印入眼中,活色生香。

  但林淮安完全没有反应,只逐页看过去,如同看着本再寻常不过的诗集。

  片刻不到,他合拢书册,拿过箱中的脂膏拾步离开。

  因着药的缘故,二人的屋子都不再上锁。林淮安起初还抗拒,后面麻木了,也就连锁都不上了。反正都会那样,何必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

  他几步走到宋喻舟床前,撩开床帘,在他床畔坐下。

  听到他绵长的呼吸,林淮安俯下身子,垂头吻去,如瀑般的长发瞬间从颈间滑落,勾过宋喻舟的脸颊。

  他痒得动了动眼睛,在双唇完全印上之际,睁开了双眼。

  “淮……”

  这次没有药效的影响,林淮安吻得不再那般急躁,不紧不慢,柔柔的在他唇上辗转。

  可就是这样才更加磨人,林淮安日日都过来寻欢,宋喻舟早已习惯。

  夜间被扰醒是常态,但每一次都是被人按着强行缠绵一番,没有一次是像今日这般。

  宋喻舟近乎是立刻就硬了,迫切地环住他,主动伸出舌头追过去交缠。

  林淮安张开齿关,由着人进来,手指撩开裤腰伸着往下,握住那硕大的阳具,把弄撸动。

  动作很是熟练,在宋喻舟身上挑起烈火,但他神色却很漠然,眼神不见波动,迷乱都没有。

  宋喻舟未看出他的异常,自然地探进他的衣襟中,在林淮安滑腻的肌肤上不停摩挲。

  吻人吻得用力,手下动作也愈发急切,掐住林淮安的乳首,揉弄两下。

  “嗯”一声,林淮安颤悠身子,跪爬着上了床,帘子落下,将里面的一切尽数挡住。

  林淮安抬过头,一个个吻接连向下,宋喻舟扬起下巴低吟,挺动腰腹,阳具不停往他手里送。

  宋喻舟的阳具生得凶,也把持得厉害,每回都要林淮安用手弄上好大一会工夫才能叫人松开精窍,射出精来。

  只是这一次林淮安不过撸了片刻不到便松了手,宋喻舟双眼迷离,摸人的手停下,不清不楚地唤,“淮安?”

  林淮安不应声,彼时他已吻到了宋喻舟的腹前,那地方绷得极紧,底下的血管一跳一跳,彰显着主人的兴奋。

  宋喻舟未得满足,抬起上半身瞧他,林淮安从他腹间仰着脸回看,“淮安,怎—”

  林淮安蓦然低头,张口就含住了那翘立的性器,宋喻舟手指抓紧,印入他的肩膀中,“唔……”

  他爽得高仰起头,眼尾刹那间便红透了,性器被温暖的口腔所包裹,就算不动,传来的快感也足以让宋喻舟失魂。

  下一瞬林淮安动作起来,小小的嘴巴含着那长枪般的东西,唇瓣裹动柱身,铃口直往口腔深处顶。

  他动作算不得熟练,但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宋喻舟完全抵抗不住,抓住他的肩膀使着力,“哈…嗯…淮,淮安…”

  吞吐几下不到,宋喻舟就难守精口,眼一翻,双腿抖索,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中,射了出来。

  浓稠的精液尽数涌入口中,林淮安眼圈发红,喉头上翻,将那阳具连带着精液一同从嘴里吐出。

  宋喻舟暂时回神,见他唇角脏污,撑着身子要去擦。林淮安避开头,抬臂擦去。过后解开衣带,连同裤带,将身上衣衫除净,赤裸裸地坐在他的腹间。

  肌肤没有阻隔亲密接触,温度无限接近,这无疑是另外一重刺激。宋喻舟支臂看他,呼吸加重不少,眼中不做遮掩,满是欲望。

  刚释放过的性器再次挺立,林淮安拿过一旁的脂膏盒子,扣下一大块往股后去,他做的都是书上画了的,写过的。

  他聪明,过目不忘,但实操起来果然很难,小穴过于紧,仅是插进根手指都很难,更别提那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劈开的痛感。

  他咬紧了唇,脸色很痛苦,看得宋喻舟心里一揪一揪的,扬起上半身抱住他,“别弄了,三郎不想看淮安疼。”

  林淮安不说话,半身痛得发抖,唇瓣咬出了血,却还死命把黏糊糊的脂膏往小穴里送。

  这玩意果然是上好的,不过送进去几小块而已,就自然化成了水般的东西。手指抽插间咕叽咕叽作响,穴内起了热,隐隐勾起情欲,林淮安的阳具一动一动,挺立起来。

  他咬着唇瓣的力道也松过不少,在宋喻舟的怀抱中变作呻吟声,小穴扩张许多,已可以吞进三四根手指。林淮安清楚到了时候,便向下摸过宋喻舟的阳具,持着他往自己那处去。

  宋喻舟一阵打颤,揽着人的手臂收紧,“好热……”

  阳具顶在穴口前,有些难入,林淮安还是小瞧了他的尺寸。宋喻舟难以忍受,脑袋在他胸前打转,含过他茱萸小巧的乳首如小儿吃奶般嘬弄个不停。

  林淮安呼吸乱乱,突然眼神定住,狠了狠心,使劲咬下唇瓣,扶着肉刃肏进小穴中。痛楚袭来,下半身像是被长枪一下贯穿,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溢出哭音。

  宋喻舟手臂箍紧与他一同低呼出声。

  林淮安软下腰靠在他颈上,艰难喘过口气,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唯有李凝清跟他说过的话愈发清晰。

  “二郎回信说药草找到了,不日便能返回临安。到时解过药,我便想办法消了你的奴籍。从此以后远离宋府,再不用回来了。”

  耳畔宋喻舟的鼻息转急,呼呼喷开鬓边的长发,林淮安眼中泪水积蓄,垂落间,他在宋喻舟耳边轻声开口。

  “生辰快乐,宋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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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在受不了了,下一本绝对不写这么压抑的文了,写得我心里难受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