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中天,人地沉睡。

  忽而,听见外面有犬吠。

  就在不远处,好像是两条狗在打架,一条叫声凄厉。

  宋子言屏住呼吸,慢慢低头。距离师哥只有一厘米时,止住。

  片刻,他挟着烧灼呼吸,嘴唇软软亲在师哥腹肌上。

  外面犬吠声更大了。

  这时不知哪一家开窗,骂几声狗,似乎不起作用。

  窗又关上。

  宋子言额际冒汗,看师哥没被吵醒,睡容依然宁静。也说不上是松一口气。

  他口和鼻子一起呼吸。

  他像个变|态。事实上,他现在的行为就是。

  半夜潜入师哥房间,变|态一样,寸寸亲着师哥身体。

  他脑子里嗡嗡响。

  这段剧情时间够了,他也不休息,一鼓作气向前。

  亲住师哥喉结。

  继而,加一点力,咬住。

  任务完成。

  前后不到三十秒,他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好在师哥没有醒。

  他真正放下心,准备回房了。

  直到身后响起一道像这夏末夜色一样温柔的声音。

  “这就走了?”

  ……

  床凹陷下去一角。

  窗户没关,送阵风来,裹着能听到心跳声的寂静。

  宋子言心绪不宁,跪坐在床边沿。犯错小学生似的,低着头,也不敢抬。

  半晌,听打火机咔哒一响。

  这夜里,漫起丝丝缕缕的烟草味。

  宋子言捏着手指,好一阵子,偷看向靠在床头的师哥。

  没开灯,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看清前方的人,以及那一点火星。

  兰德尔嘴衔着烟,摩挲着打火机,不知在想什么。大概是发现了他视线,转头来看他,笑了笑,而后移开目光。

  宋子言又垂下头,师哥从醒来开始,只说了一句这就走了?

  他就也不敢走了。

  他有眼力见,能觉察到师哥情绪不好。

  这比上次还可怕。

  他这次,似乎真惹怒师哥了。

  时间在这种氛围里,流淌得尤其缓慢。外面狗叫声消停了。

  只有一条,时不时呜呜呜的。

  两三分钟,兰德尔起身,下床去茶几烟灰缸那儿灭烟。

  进入浴室。

  一会儿,出来,朝看着他的宋子言走来。

  他伸手一推,宋子言躺倒在床上,沉沉一具带着压迫性的身体出现在上空。

  宋子言心亏着,极其乖顺,也没挣扎。

  半天没听到动静,他抬眸看。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师哥眉目透着明显的醉态。

  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

  他看不懂的东西。

  兰德尔不发一言,注视着他。

  宋子言被看的,眼神闪躲,不和他对视了。

  良久,兰德尔好似叹息了声,继而一笑,他忽然问:“子言,你知道外面那两条狗在做什么吗?”

  宋子言一愣,不明白怎么说这个事,弱声说:“……打、打架?”

  兰德尔笑了声,挂耳边一绺长发垂落,扫在宋子言脸上。

  宋子言痒,头微侧。

  兰德尔将头发弄至脑后,说话时,淡淡烟草味气息扑洒在宋子言脸上:“不。它们是在交|配。你听。”

  宋子言聆听那呜呜声。

  他一直以为是一条狗打输了,受伤了。现在再一听,他霎时红了脸。

  “你说它是怎么回事?”兰德尔笑问。

  “……不知道。”宋子言小声说。他心慌慌的,感觉师哥是在暗示什么。

  “还疼不疼?”兰德尔又问。

  宋子言茫然:“什么。没有听懂.”兰德尔手掌覆盖了下他胸,一触即离:“这里。你太娇了,师哥昨夜都没怎么用力。”

  宋子言一下子,脸羞得通红:“没、没有……”

  “没有?”

  “不疼.”“师哥看看?”

  宋子言没说话,好一会儿,脸红红地点点头。

  然后他衣摆被师哥撩上去。

  几秒后,被放下。兰德尔清浅笑看着他:“还给师哥吃吗?”

  宋子言超羞,又怕,不知道怎么回答。

  “吓唬你的,这次就还这里吧。”兰德尔温热指尖摸着他喉结。

  宋子言长睫轻颤,咽一口水,喉结滑动。

  “给吗?”兰德尔笑着问。

  宋子言呼吸略急,片刻后,点头。师哥用了一个字,还。

  兰德尔闻言,便俯首,在他喉结亲了一口,再抬眼看他。

  宋子言双颊酡红,和桃花酒颜色一样。

  兰德尔笑,启唇,像他才做过的,轻咬住他喉结。

  宋子言登时,整个人都软了,手不自觉去抓兰德尔的背。

  兰德尔却没像他一样那么快离开。

  起码有一分钟。

  宋子言受不太了,情难自禁呜得一声,恰巧外面那还没完的狗也呜呜。

  宋子言面红耳赤,在这夜色中都看得分明。

  兰德尔轻声笑。

  宋子言更窘了,也许是窘到一个极限了,眼睛里蓦地蓄了泪。

  他脸还红着的。

  兰德尔想到了白天听他读那一首诗名,木芙蓉花下招客饮。

  可不是,这一朵娇艳芙蓉。

  兰德尔低首,在他缀着一颗泪水的眼尾吻了一下。

  他温柔说:“不哭了。子言,以后再也别像今夜这样了,好吗?”

  “师哥不喜欢随便玩玩。”

  宋子言冒着泪,甚至回答不上来。这系统,他不清楚还有什么可恶剧情。

  兰德尔见此没再多说,点到为止,他相信子言会理解。

  宋子言回房了。

  兰德尔关了只亮不多时的灯,在黑夜里,又点了根烟。

  他从宋子言突然劝酒时便发现了异样,后来到了这房间,四处不见钥匙。

  他心下了然。

  今夜,他心甘情愿落入宋子言的圈套,就当最后一次沉沦。

  倘若说昨夜不明白宋子言想法——他分明给了回应,后来却又不愿意了。

  为什么?今早他得出,他这师弟对他毫无那方面情意。想着,或许是他不够格,子言反悔了吧。

  这回,他彻底明晰了。

  他这师弟,只是纯粹的想“简单”玩玩。

  背上那些新旧细小伤痕。

  似乎,有些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师哥也喜提“伤到心”大礼包(狗头啊我真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