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通道不算太长她们终于是走到了底,宽敞的地下室里满是刺鼻的血腥味,尹蔓将柳思隐放了下去从梅煦影手里接过来一个手电筒轻轻一晃便是一块血肉模糊的地方,梅煦影忍着恶心:“尹蔓你真够变态的!”

  不是她是原主。

  这一点要申明清楚,她虽然继承了这具身体在身体没有完全融合的时候,的确有几分暴戾但她本质上还是那个没有沾过血的尹蔓,眼前的这些都是她从未经历过,也没有见过的。

  她胃里都渐渐不舒服了起来,还倔强地将灯光打了出去,终于看清了地下室的大概环境是分为两边,一边是摆着一张床铺着被褥,中间隔着非常大的网很坚固,里面是喂养的狼还有巨型猎狗她们之间还隔着网尹蔓忽然听到翅膀敲击网子的声音抬眸望去:“怎么还有鹰?”

  “你应该问你自己。”梅煦影如此说着尹蔓只能尬笑两声遮掩过去。

  都说了记忆没继承完整她怎么知道这里面养的什么不过这些鹰估计会死的很快,哪有鹰不想展翅高飞的,被束缚在这里肯定会加速死亡的,尹蔓又开始胡思乱想,手电筒的灯光胡乱晃动,落在了地上。

  地上还有些生肉,已经腐烂。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喂着生肉长大的,也不晓得吃不吃人。

  “呕。”尹蔓一时没忍住,发出阵阵干呕,身体是原主的有抗性,但神经是她自己的,她从未看过这样的场面,还好柳思隐看不见,这种时候看不见真是件好事。

  那一双双凶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她们不像是人,而像是可以让它们饱餐一顿的食物,尹蔓只觉得头皮发麻,而梅煦影就要镇定多了,望着那张床,看着那张染血的床单,手电灯照过去只能让那床上的血迹更加清晰 ,那是人血还是动物血?

  “你就每次都把幽夏往这关?”尹蔓能感受到梅煦影语气陡然降了个冰点,她咽了口口水:“更加准确地说,应该是绑在那张床上。”

  梅煦影紧了紧手里的手电筒,忽然走到了那张床那,尹蔓都怕梅煦影控制不住情绪打她,上次已经见识过了,她肯定是打不赢梅煦影的,她转移话题:“你别急着为她出头了,快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没有想出头,她只是在奇怪,奇怪那瞬间的愤怒。

  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情绪过火,因为尹幽夏而对抗尹蔓。

  要知道她自己经历伤害时,甚至不曾激动到反抗尹蔓,或许是她并没有经历过尹幽夏经历的这些?

  梅煦影站起来,又将地下室都看了遍,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当然也没有,没有什么结果的探寻,尹蔓正在感叹白来了,就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根白骨,她吓了一跳,一下弹了出去,然后狼狈地摔了下去,摔在了墙角。

  “蔓姐,蔓姐你没事吧。”柳思隐听到尖叫声,掌心也没有了温度,乱了心神,尹蔓不太好意思地应了一声:“没,没事。”

  她是要保护柳思隐的,怎么变成了柳思隐为她担心,还好刚才松开了柳思隐,要不然就成了两人一块摔了。

  尹蔓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梅煦影突然跑来了跟前,她蹲下身看着尹蔓:“你以前似乎也摔过。”

  以前——

  后背的疼痛,似乎刺激着她记起来了什么。

  |那是在梅煦影搬过来两个月后的事,她们是形影不离,一直陪着对方,梅煦影还专门找老师在学武术,她说要变得厉害一点保护尹蔓,力气再大点,背着尹蔓到处去玩。

  尹蔓当然是十分感动,所以梅煦影上课,她就在旁边看着。

  看着她打拳,像个女将军。

  小小的人,像模像样,武术老师都说梅煦影很有天赋。

  是学完了的一个下午,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很信任梅煦影能将尹蔓照顾好,因为无聊,尹蔓忽然想起来家里好多地方她都还没看过,干脆让梅煦影推着她到处看看,到杂物间的时候,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门,不知是谁忘了关上。

  一眼望过去是漆黑望不到尽头的,那里仿佛是无尽的深渊,踏上去就会掉下去。

  小孩大都是对新鲜事物感兴趣的,她问着梅煦影:“表姐,这个门是通往哪里的。”

  “好像是地下室,梅家也有。”梅煦影应了声,尹蔓就用晶亮晶亮的眼睛看着梅煦影“这里我也没去过。”

  梅煦影便推的她靠近,看到了一节一节楼梯,梅煦影说:“那我带你下去看看。”

  “这个楼梯好陡,轮椅下不去的。”

  “我背着你。”梅煦影一直都是尽量满足尹蔓所有要求的,也不说废话去外面拿了手电筒,过来打开就要背着尹蔓下去:“来吧。”

  梅煦影大她一岁,但事事都比她成熟很多,还专门为了背得动她去练习,虽然她没有了妈妈,但她的表姐像是妈妈一样在照顾她,尹蔓拿着手电筒,趴在梅煦影的后背,软声奶气的说:“表姐,你怎么这么好呀。”

  “谁让我只有你一个妹妹呢。”梅煦影笑着应了,尹蔓不高兴地咕哝着:“不行不行,就算表姐以后有很多很多妹妹了,也只能对蔓蔓这么好。”

  “好,只对蔓蔓好。”

  梅煦影毕竟还很小,背着走了大半的楼梯已经有些勉强了,她微微喘着气,小心地固定着后背的尹蔓,不让她摔下去,一股难闻的气息钻上来,梅煦影小脸上都写满了抗拒:“蔓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很奇怪的味道?”

  尹蔓也闻到了,她奶包一样的脸庞皱成一团:“好难闻,表姐我们上去吧,蔓蔓不想下去了。”

  “好。”就在转身的时候,梅煦影一个没站稳,身子便晃倒了下去,她扶着墙稳住了身体,但下半身没有支撑力量的尹蔓就像是个被推了一把的皮球,一下滚了下去,梅煦影慌了神,连忙追着往下跑:“蔓蔓!蔓蔓!”

  没有手电筒,也看不清台阶,梅煦影一下就踩空了,也滚了下去。

  还好剩下的台阶并不算多,尹蔓瘦小的身子滚到地下室,后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些疼还有些软,不算很疼,更多的还是从楼梯滚下来的疼痛感,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脑袋,还好她记得梅煦影说过头脑是最脆弱的地方,有第一时间抱住脑袋,不然这一下说不好要脑袋开花。

  她微微动了下瘦小的身子,去摸着跟她一起滚下来的手电筒,但她够不到反而是梅煦影滚了下来落得更近:“表妹。”

  她一下有了主心骨,扁着嘴:“表姐,表姐!”

  那眼泪就像是被扯断线的珍珠往下落,梅煦影听到动静心疼不已,也十分愧疚都是她不好,也顾不上自己,连忙爬起来拿着手电筒就靠了过来,灯光晃动间梅煦影看到了一张脸,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半张脸皮都被脱落,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啊!”她尖叫一声,跌坐在了尹蔓对面,尹蔓愣住:“怎么了吗?”

  “表妹,你身后……”尹蔓回过头去,看到的是微微蠕动的唇瓣:“蔓……蔓。”

  “要照顾好自己啊。”

  那张唇苍白的,柔弱的,上面挂着血痂,她愣住像是被什么牵引,心口剧烈的疼痛让尹蔓眼眶一下就湿润了:“表姐,表姐,这有个阿姨。”

  梅煦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站了起来将尹蔓半抱半搂出来,尹蔓疑惑地去够女人的手,摸到的是凸起的骨头,尹蔓愣愣地被梅煦影拽开,灯光落在女人的手上,那不是一双完整的手,她手上的血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啄开,她呆愣愣地望着,梅煦影以为她被吓傻了:“蔓蔓,你还好吗?”

  “表姐,阿姨很疼的,我们把她送去医院好不好?”

  “蔓蔓,她死掉了!”梅煦影握着手电筒的手都在发抖,她几乎是被抽空了力气,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手电的灯光终于全部打在了女人的身上,半张脸皮下有药粉的痕迹,手上胳膊上都有肉脱落的迹象,像是被什么东西啄过的,但都要撒过药粉的痕迹,她身上的衣服很少,已经破烂不堪,腿上的肉更是有大块大块跟骨头脱离,那脱离身体的死肉已经腐烂,有少许虫在上面爬行。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活人!

  “呕!”梅煦影熬不住,发出阵阵呕吐声。

  尹蔓望着女人,眼眶逐渐湿润,她瞥见了女人脖颈上的项链,是串珍珠项链,尹蔓三岁的时候送过梅清一份礼物,就是一串珍珠项链,是尹哲去买的蚌壳,她,尹哲,还有梅煦影一个个打开的,里面的珍珠不算好看。

  “表姐,那是妈妈的项链。”梅煦影呆住,再次望向女人的时候,眼里多了些探究,她忍着恶心害怕:“姑姑?”

  她太害怕了,根本没来得及看完,就又收回了目光,那串项链她看到了,她是认得的,但她仓皇地想要逃离这里,尹蔓却抓住了她的手:“表姐,蔓蔓的妈妈没有死。”

  那样的人,怎么会没死。

  梅煦影往后退了退,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手电的灯光被递到这里,是一个头骨,死人的头骨:“啊!”

  梅煦影快疯了,她又退了一步,踩到了一致死掉的老鹰,整个地下室都是腐烂的味道,梅煦影真的快熬不住了,她疯了一样冲向尹蔓:“蔓蔓,蔓蔓,我们上去。”

  尹蔓在被她握住肩头,剧烈地挣扎着:“表姐,表姐,是妈妈!是蔓蔓的妈妈!”

  她朝着那个女人靠近,梅煦影将她抱住往外拖:“蔓蔓,我们去找哥哥,找哥哥,哥哥。”

  她也还是个孩子,因为害怕声音都在发抖,就像尹蔓害怕地时候想着要找表姐,梅煦影害怕本能地想到了那个大她一点孩子,她想见到尹哲,见到尹哲。

  但尹蔓根本就不配合,她疯狂地想要靠近那个女人,不,是那具尸体。

  梅煦影情绪都崩溃了,她拽的太狠,一时没了力气尹蔓就摔了下去,头重重地摔了下去。

  “表妹表妹!”梅煦影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啊!”

  一双苍白,青筋微微凸起的手搭在了她肩上,梅煦影回过头看到一个女人,长发遮掩着大半的面容,但她很白很白,特别的白,她的手从肩头一点点移到了脖颈上,梅煦影吓疯了,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一个男人踏进了这里,站在女人的身后:"你是猪吗?人都死了不会早点处理掉!非要她们在家的时候处理。"

  “我,我刚刚下来的时候,她都还是有气的,有气的,我只是忘记把门关上了。”

  “你没有乖乖听话对不对?”

  “鹰不吃她,把自己撞死了这种鬼话,你真的觉得我会信吗?这么多天了,她靠什么活着的?靠自己的肉吗?我是放心你才把事情交给你来做的,你让我很失望。”

  “她想见一见自己的孩子,你也知道的,我怀孕了,我以后也会是个母亲——”

  “你的同情心会把我们都害死的,还好你没有蠢到让她见尹哲,把这里处理干净,不要再让我失望。”

  “她们呢?也一并处理了?”

  “你找死吗?她两无缘无故消失了,你真当梅浣是个傻子!要是被查出来,我们一定死的比梅清还惨。抓紧把这处理干净,把她们两个送上去,只要弄干净了,谁说相信两个孩子的胡言乱语。”

  “是。”

  那些话尹蔓听得并不清楚,模模糊糊的,但对妈妈她记得很清楚,所以尹蔓在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拉着尹哲的手让他带着她去地下室,可地下室早就空空无也,就像是那些从未出现过。

  "哥哥,我真的看到妈妈了,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啊!"她着急地辩解,尹哲只是温柔地搂着她,摸摸她的头:“哥知道蔓蔓是太想妈妈了,虽然蔓蔓没有妈妈了,但蔓蔓还有哥哥呢。”

  “表姐也看到了。”她搬出来了梅煦影,尹哲眉头微微皱着:“下次不要跟表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玩了,你看你摔的,表妹更严重,现在都还没醒。”

  管家说她们调皮出去不知道去哪玩了,摔的浑身是伤,还有血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家门外面,已经是晚上的事了。

  不,不对的,她们是在地下室摔的,可她太小了,根本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只是觉得她思念成疾,说胡话了,也有觉得她是在给她和梅煦影的贪玩找借口。

  尹蔓好不容易等到了梅煦影清醒过来,那都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但梅煦影不记得了额,她所有的记忆都很清晰,唯独没有那天的记忆了,医生说梅煦影是惊吓过度,选择性遗忘了令她畏惧的一段记忆,梅浣因此还特地将尹蔓问了好久,到底是去哪里玩了。

  尹蔓一次次固执地将大家带到那个地下室,空空如也的地下室:“蔓蔓真的见到妈妈了,煦影,表姐你说话,表姐你说话啊。”

  “啊!”梅煦影叫了声,缩进梅浣的怀里。

  梅浣无奈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温声细语地问她:“煦影来过地下室吗?”

  梅煦影缓缓地抬起头,小声说:“没有。”

  尹蔓急切地说:“不对的不对的!”

  “好了,蔓蔓,不要闹了,你看煦影都说过她没有来过这里。”因为梅煦影的一句话没来过,所有人更加坚定地认为尹蔓在说胡话,因为身为残疾的尹蔓并不具备一个人来到地下室的能力,尹蔓哭着:“不,我来过!我看到了妈妈,蔓蔓还叫我的名字呢,她胡乱指着在场的人,蔓蔓的妈妈还活着,你们要拆散蔓蔓和妈妈,你们是坏人,你们都是!”

  “啪!”响亮的一巴掌落在了她脸上,梅浣心疼地将她护在身后:“尹南柏,你怎么打孩子。”

  “哥,你也看到了,这孩子太不懂事,这里都是她的长辈,她居然说出这种话,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爱梅清。”

  “那天梅清出了车祸,你在国外,葬礼火葬都是我来安排的,爸妈是看着骨灰盒埋进墓里的,这孩子说在地下室看到了梅清,这不是魔怔了嘛。”

  “那你也不能打蔓蔓。”梅浣蹲下身,摸着尹蔓的小脸:“蔓蔓乖,蔓蔓一定是太想妈妈了,蔓蔓还有舅舅呢。”

  “舅舅,蔓蔓真的看到了,真的。”可是没有人会信她,因为尹蔓是个没有独立外出能力的孩子,她的腿不支持她一个人来到这个楼梯十分陡峭窄小的地下室,当梅煦影否定这一切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在说胡话。

  那天,外公外婆是看着梅清入葬的。

  可这是为什么呢,她真的看到了妈妈,她还有叫她的名字,她还有听到那些很奇怪很奇怪的对话。

  尹蔓抓着梅煦影的肩:“为什么,为什么!梅煦影你分明看到了的!”

  “蔓蔓,我没去过那里。”她的平静刺伤了原本就因为不被信任而备受打击的尹蔓,她喊着:“你怎么可以忘记,你怎么可以忘记!”

  “梅煦影,我讨厌你!”|

  后来呢,后来尹蔓逐渐明白了死亡的意义,明白了当时那个场景的骇人,更加明白了那个地方可以随意进出的人是有限的,也渐渐明白了那些对话,可她那时候也没有听得很清楚,忘记的差不多,只剩下一男一女的模糊的对话声,分辨出了性别,就不受控制地去怀疑尹南柏,就连他新婚的妻子都越发看不顺眼,当然梅煦影就更叫人不顺眼了。

  她变了一个人,乖戾凶狠,不停地跟尹南柏吵架,不停地去欺负梅煦影。

  也看不惯尹南柏和温姒的孩子,她打造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地下室,将那个孩子关了进去,一次又一次,那片刻真的会获取快乐。

  她几乎成了个疯子,几乎将这件事遗忘,用鲜血用酒精,用折磨别人来麻痹自己,残忍凶狠,名声越来越难听,但她都不在乎。

  疯子,起码可以顺理成章地骂父亲。

  这么多年唯一能让原主开心的,似乎只有家里的长辈选择了尹哲继承所有事业,在尹哲成年尹南柏被无情踢开的时候。

  “对不起。”梅煦影想起来了,怔了半响,才缓缓地说出这时隔多年的歉意。

  那个该接受这句道歉的人已经离开了,尹蔓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的,知道你只是太害怕了。”

  “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总折腾你,对不起啊表姐。”

  她记得的原主让她带给梅煦影的话,大概在原主清醒时,对梅煦影不全然是恨,还有爱,有那么多的回忆,梅煦影真的很好了,在那么害怕地情况都还想着一定要带着尹蔓一起离开那里,不知道有多少进个鬼屋都能把女朋友丢了。

  梅煦影苦恼地扯了扯头发:“表妹,你为什么后来也忘了,如果你一直坚定下去,说不定我可以早点想起来。”她不是在埋怨尹蔓,她是在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迟才想起来,二十一年,那是亲姑姑啊,究竟在怕什么。

  如今的她早就经历风吹浪打,无所畏惧,可早就错过了为那件事发生的机会了,已经二十一年了。

  梅煦影似乎默认了尹蔓后来跟她一样痛失了记忆,但这些年原主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不记得的只是尹蔓罢了,所以说这些年,原主都活在母亲的仇恨,活在所有人对她的不信任当中,她疯她残忍,但她曾经美好过,都说在她身边生不如死,但原主比任何人都更想死,她早就想解脱了。

  她终于明白了原主说的话。

  大概她痛恨她们所有人,痛恨她们的不信任,痛恨梅煦影的遗忘,可她又爱着她们,又会想起梅煦影对她的好。

  就算推测出来了尹南柏的可能性,又时而会用别人的血来慰藉片刻的心灵,没有人可以接受亲生父亲杀了亲生母亲的事,包括看似手段残忍的原主。

  她想复仇,又没有证据。

  她怀疑,又没办法去调查。

  她的腿不足以支撑她的行动的她身边的人也都是尹哲安排,如果尹哲不张口,一切都是空谈,被无力感摧毁,被复杂的感情折磨。

  用乖戾遮掩了无助,或许她也是真的残忍,但又尚存良知。

  终于有一天,她把刀对向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梅清:我日日祈愿,在死前见你一面,终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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