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今晚留在这里可以吗?”谌鹿靠在沈岑愿的肩头,轻声问道。

  沈岑愿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应了声,“好,明天记得早点起床去学校。”她能察觉到谌鹿似乎有心事,可她既然不愿意说出来,沈岑愿也不会去追问她。

  谌鹿听话的点了点头,脸上久违的带了些发自内心的笑容。

  耳边传来浴室内的声响,沈岑愿静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指尖无意识的触碰到眼睛上蒙着的纱布,沈岑愿有些疑惑的蹙起了眉头。

  她明明记得谌鹿昏倒前在和她说话,可两个人聊天的内容她却一点都不记得了。

  最重要的是,她感受不到那个寄托在她大脑中的所谓系统的存在了。

  是察觉到她的想法所以隐藏起来了吗?

  还是,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永久的消失了……

  沈岑愿的面色有些凝重,她摸向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她紧紧的抿着双唇,眼底浮现出几分疯狂和阴狠的神情。

  闹钟响起的瞬间,谌鹿就睁开了眼睛,动作迅速的拿过手机把铃声关掉,借着窗边微弱的晨光,谌鹿动作轻缓的起身,看向躺在另一侧床位上的沈岑愿。

  沈岑愿仍旧在睡梦中,只不过眉头微皱,看上去睡得很不安稳。

  谌鹿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她面前,伸手抚平了沈岑愿眉心处的褶皱,眼底蕴含着浓厚的怜惜。

  "姐姐,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谌鹿低低的呢喃,语气轻柔而坚定。

  沈岑愿的睫毛微颤了下,随即又沉沉的睡去。

  ......

  去学校的路上,谌鹿拿着手机浏览着陆氏最近的股市动态。

  陆家是云市的地产大亨,云市的地产商业,可以说是陆氏一家独大,所以陆氏的股票也一直在持续攀升。

  不过,陆氏也并非没有缺陷。

  比如说,因为股票的高涨,陆氏的各种利润率也开始下降,这就使得陆氏的资金链变得十分脆弱。

  脑海中闪过第一次剧情重启中的某个节点,谌鹿心中一动,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淡的弧度。

  “尚泽沫,你上来演示一下这道题的解答过程。”

  物理课上,发量稀疏的老师站在讲台上,低头看着上次考试的排名表,随口点了排名第一的学生名字。

  坐在后排的尚泽沫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有些犹豫,这道题的题型她从来没有见过,还没有想好解题的思路。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尚泽沫有些紧张的拨弄了下眼前的刘海,轻咬住嘴唇,起身往讲台走去。

  尚泽沫的步伐有些僵硬,她紧握着手中的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讲台下传来了阵阵议论声。

  尚泽沫听到了夹杂在其中的几道鄙夷的讥笑声,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

  老师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没有再为难她,只是看向坐在下面的谌鹿,语气带着询问,"谌鹿"说着,向她晃了晃手中的笔。

  谌鹿抬起头,对上老师询问的目光,清澈的眼眸在黑板上扫视了一眼,然后起身上了讲台。

  在老师的示意下,尚泽沫苍白着脸匆匆忙忙的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尚泽沫的目光在谌鹿身上停顿了许久,她看着谌鹿镇定自若的一步一步地在黑板上写出了解答过程,甚至在老师让她为同学们讲解的时候,她的脸上也不见丝毫的慌乱。

  她的声音清亮,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语调温润而清晰。

  尚泽沫的视线在班上转了一圈,同学和老师都在为谌鹿而惊叹,她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嫉妒。

  明明她才是这次考试的第一名,可她却轻而易举的被谌鹿碾压。

  "下课。"

  铃声响起,物理老师抱着自己的教材走出教室,谌鹿起身拿着杯子和赵听优一起去后排接水。

  赵听优站在谌鹿身侧,两人从尚泽沫身边经过,她低头撇了眼静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的尚泽沫,察觉到谌鹿从她身边走过时她紧绷的身体。

  上节课谌鹿在讲台上解题时,赵听优扭过头想和后桌的同学说话,谁知道正好瞧见尚泽沫看向谌鹿的眼神。

  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绪,让赵听优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她和谌鹿高一就在一个班,当时因为谌鹿经常帮她复习功课让她能慢慢的进步,所以她便央着她妈妈动用了点关系让她在高二继续和谌鹿同班。

  可这个尚泽沫是高二才和她们同班的,赵听优的记忆里谌鹿和她几乎都没有交流,她怎么会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谌鹿呢。

  赵听优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忧,因为这个尚泽沫看起来就阴森森的,整天一身黑色衣服,长长的刘海遮挡了大半张脸,也不经常说话……

  “听优,想什么呢?接水了。”

  赵听优这边还在胡思乱想,谌鹿已经接了满杯的水,转头就看到她咬着手正歪着头一副沉思的表情,不由得笑着喊了她一声。

  "啊?哦。"

  赵听优回过神来,连忙将水杯放在接水台上,然后有些忐忑的小声道:"谌鹿,那个尚泽沫好像有些奇怪诶。"

  谌鹿闻言,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唇角噙着笑意,轻声问道:"怎么了?"

  "就上节课啊,我看到她盯着你看,而且她的眼神,很不舒服的感觉。"赵听优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背对着她们的尚泽沫,悄声道。

  谌鹿挑了挑眉,帮她拿过已经接好水的茶杯,然后转身回到座位上。

  赵听优见状忙跟了上去,她听到谌鹿轻声回了她一句。“我知道。”

  "你知道?"应经回到座位坐下了的赵听优瞪圆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谌鹿,"你知道?"

  "嗯。"谌鹿应声,随意翻着手中的书,笑道,"一个人带着恶意的视线经常落在我身上,我是有多迟钝,才会察觉不到。"

  "可是,"赵听优顿住,似是才明白过来,凑到谌鹿跟前低声道,"你是说她经常背地里看你啊?"

  谌鹿闻言笑而不语。

  赵听优见她这幅丝毫不放在心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好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陆景湉正往她们这边走过来,她只能暂时把话咽回肚子里。

  陆景湉站在她们课桌面前,微微弯腰笑眯眯的和她们打招呼,然后看着赵听优道,“听优,不好意思啊,周六你的生日派对我和哥哥不能参加了。”

  赵听优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然后看了眼坐在位置上没动,但明显注意着她们这边的陆景泽,对上陆景湉带着歉意的温和笑容,赵听优摆了摆手,“没关系,如果你们有其他事情就算了,本来就是大家聚在一起玩乐而已。”

  陆景湉闻言,有些歉疚的笑笑,"不过礼物我们到时候会派人送到你家的,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

  赵听优笑着向她致谢,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倒是陆景湉,起身离开的时候朝谌鹿看了一眼。

  放学铃声响起,谌鹿将书包挂在肩膀上和赵听优一起离开。

  和赵听优道别,目送着她上了自家的车,谌鹿转身站在路边静等着刘瑄开车来接她。

  临放学她就收到了沈桥瑜的短信,京市那边有急事需要她回去处理,刘瑄先送她去了机场。

  “谌鹿!”

  转过身,陆景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陆景泽依旧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谌鹿冲她挥挥手,笑着道:"景湉,你们也还没走啊?"

  陆景湉把手中的邀请函递给她,笑着道,“谌鹿,周六是我哥哥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谌鹿挑了下眉,她打开手上的邀请函,上面清晰的写着这周六晚上七点,陆氏集团少东家陆景泽的生日宴会,在盛华酒店举办。

  谌鹿合上邀请函,对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周六同样是听优的生日,我已经答应了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闻言,陆景湉噗的笑出了声,她脸上带着笑意,“谌鹿,你不是认真的吧?她的生日和我哥的生日怎么能比呢?”

  一旁的陆景泽没开口,但他脸上不置可否的表情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谌鹿笑了下,道:"她是我的朋友,她的生日派对我肯定要去的。"

  陆景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皱着眉头,回头和陆景泽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道,“谌鹿,赵听优她们家只是一个开甜品店的……”

  滴滴。

  路边传来鸣笛声,打断了陆景湉的话。

  看到熟悉的车身,谌鹿冲两人歉意的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去。

  “谌鹿。”

  一直没说话的陆景泽挡在她面前,鼻梁上架的眼镜折射出一抹冷光,他的嘴角勾着一丝讥讽的弧度。

  尽管心里已经不耐烦,但谌鹿还是顿住脚步抬头看向他,"怎么?"

  陆景泽伸出手指轻轻的推了推眼镜框,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你确定要拒绝吗?陆氏最近在打算往京市发展,说不定以后会有和沈氏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