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重生Alpha桃花将军【完结番外】>第73章 日暖荡春光(六)

  夜深沉, 宫内外早已宵禁。

  上官玉林是在床榻上被侍女叫醒,禀说枢密院主使就在前厅坐着,让她吃一惊。

  三更半夜来访,必有要事商议, 连忙起床, 没想到是陛下召见, 细问竟为了十公主大婚。

  按理皇家婚配乃家事,不该由外臣插手, 为何来找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马车轱辘碾在潮湿地面, 吱吱呀呀, 承欢瞧出对面的疑惑, 清清嗓子,“侍郎, 有句话——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主使请说,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两人都是天子身边近臣,私下虽没打过交道, 也比别人亲昵几分。

  承欢点头,随手理着袖口,忽地唇角勾笑,“其实刚才在贵府,有些话我不好开口,犹豫再三, 还是觉得摊开说好,省的过后落埋怨。”笑容越发舒展, 暗幽幽的车内都瞧得见, “侍郎, 其实我还要恭喜你呐!”

  上官玉林哑然,大半夜鬼鬼祟祟把自己拽起来,上车之前还满脸严肃,这会儿又开始道喜,无奈地: “不知在下,何喜之有啊?”

  眼前人愈发来了兴致,眸子闪烁地伸出两根手指,言语全是笑意。

  “据我所知,至少有两件大喜事,从天而降,落到侍郎头上,其一,尚书令年事已高,前些日子生出退隐之意,这三省六部的头把交椅自然由侍郎来做,可谓当仁不让。其二,侍郎与十二公主的婚事早就作罢,陛下一直为此揪心,多亏十七公主水晶玲珑心,发现你与十公主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天子亦十分欢心,有意撮合,难道还不是天大的幸事!”

  瞧对方彻底呆住,禁不住笑出声,“侍郎青云直上又情场得意,怕是乐傻了吧。”

  上官玉林被她笑得回过神,连着摇头,“主使莫要调侃我。”

  “调侃!深更半夜,谁闲得慌!”承欢懒懒打个哈欠,轻声道:“实话给你讲吧,天子有意,也要侍郎肯听,十公主毕竟才退婚不久,这话还需你来提,毕竟老话说得好,低头娶,抬头嫁,何况是尊贵的公主殿下。”

  抖了抖衣袖,附耳过来:“这才是今夜招你入宫的意图——求天子赐婚,十公主美貌娴雅,总不算委屈你吧。”

  上官玉林何等聪慧,立刻心领神会,“主使的意思我明白,此次并非陛下唤我,而是在下倾心公主,特来求亲。”

  承欢抿唇,“与机灵人打交道,果然省事啊。”

  马车很快绕过玄液池,两人在太极殿前下车,抬头看飞檐长廊一派张灯结彩,那是为不久后的大婚做准备。

  上官玉林好奇,“陛下竟在太极殿安寝,我还以为仍在宣政殿。”

  “天子也是人,哪能从早干到晚。”承欢挥挥手,便有小太监迎出来,遂躬身道:“侍郎自己进去吧,我不方便跟着。”

  上官玉林应声说好,随侍从往里走,先被带到侧殿,进屋坐下,小太监奉上热茶,燃好香炉,才慢慢退下。

  她抿口清幽白茶,六神才算归位,静心寻思,今夜这事未免唐突,至少应该先探天子口风,不能听承欢一面之词。

  可惜自己也是个普通人,一介凡夫俗子,听到求之不得的事,顿时意乱情迷,早把素日沉稳抛之脑后,糊涂得很。

  高官厚禄不足为贵,但有关十公主——想起来便心口跳。

  面红耳赤,又琢磨起对方是否愿意!

  下嫁一个女子乾元,在楚月也不算新奇事,但乐姚上次婚约就被人所迫,差点铸成大错,她不想她重蹈覆辙,何况人家心悦之人乃镇国大将军。

  叹口气,难免纠结。

  想得焦灼,身上也发热,四肢不经意间全是细汗,掏帕子擦额头,笑自己竟会紧张成这副鬼样子。

  当年状告上官衡,她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呐。

  少会儿,瞧见冷霜檀缓步来到屋内,玉簪挽住发髻,青衫裹身,笑着落座在贵妃榻上,言语温柔:“爱卿深夜来访,不知何事?”

  果然如承欢所说,天子明知故问,她起身施礼,“陛下,臣深夜来访,打扰陛下休息,实在该死,臣——”

  猛地噎住,腾然间只觉思维混乱,双手无力,耳后腺体如撕裂一般,又出了浑身冷汗。

  心口狂跳,只得强迫自己冷静,再去看对方的脸,面容逐渐模糊,恍惚如若梦中,终于意识到不妙,一个趔趄,晕过去。

  中毒——香里有毒,那浓重的香味曾经闻过,在摘星楼!

  上官玉林不省人事,待再度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贵妃榻上,身上依旧潮热阵阵,腺体不停散出信引,满屋皆是海棠香。

  她勉强坐起,一步一顿走出屋,偌大偏殿却空无一人,松松衣领,任夜晚凉气吹在皮肤上,方能得到短暂冷静。

  有人给她下毒,承欢或天子,也许根本由陛下授意承欢来做,因为自己知道太多,杀人灭口。

  可杀人为何用这种毒,她在摘星楼闻过,明显是苏涅辰与乐姚中的情毒,没理由啊——若自己能找到一个坤泽,温存一夜,岂不是还能活。

  杀人用情毒,实在太傻。

  再说枢密院解决一条命还不容易,非要把人弄到太极殿,此地无银三百两。

  思绪越来越混乱,迷糊中瞧见拐角处,一间小屋内有灯光闪烁,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夜深人静,听得见细声细语,传入耳内。

  “主使,你也太费心了吧 ”

  声音熟悉,竟是天子与承欢!

  她心惊肉跳。

  “陛下说的什么意思,奴不明白。”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奴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

  沉默,紧接着一阵狂妄笑声,暗夜里阴森森,直击心尖。

  冷霜檀从玫瑰椅上起身,踱步至跪在地上的承欢面前,冷冷道:“承欢,你跟我多少年啦?十年,哦不,十二年——可惜啊,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了番子的贱性!”

  俯视地面,看眼前人胸口剧烈起伏,轻蔑至极,“你想毒死我,用所谓翰林院的药茶,以为没人能知道?故意杀死龚逸飞,放风出去乃枢密院所为,令我与御史台不合,今夜又巧舌如簧骗来上官玉林,驱散众人,香中下毒,想让我与她春宵一刻,天子大婚前与梵龙王爷之女□□,还在太极殿中,刑部尚书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对不对?”

  边说边笑,声音却是寒冷入骨,“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啊,不过嘛,我也不意外,所谓各为其主,你倒是忠心。”

  顿住脚步,滕然回头,伸手挑起对方下巴,看到一双无所畏惧,誓要寻死的眼睛,是呀!身份暴露,自然活不下去,忽地温柔起来,“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可以饶你一死,只要主使聪明,说出还有多少番子的密探在楚月——”

  承欢不语,晓得大势已去,牙缝里哼了声,“事已至此,何必多话,我只有一件事弄不明白,既然你早就觉察我的身份,为何等到现在才下手!”

  “当然是留着有用啊。”

  一语落下,她心尖如被猛击一拳,腾地张大眼睛,“你,你——”双眸混乱,像看着个怪物似地,惊恐万分,失声大喊:“你居然,居然利用我传密报,明知我会把苏涅辰的战报传到边境,你——存心让苏涅辰死!”

  冷霜檀又坐回椅中,抿唇赞叹,“好聪明呀。”

  “那是你的将军,你的子民,你,你的妹夫!”

  “又如何——”唇角甚至噙着一丝笑意,平淡语气仿若唠家常,“天下只能是冷家的天下,苏涅辰权势冲天,早就不能留。”

  “你杀了镇国将军,就不怕边境沦陷,江山不保。”

  冷霜檀笑出声,“怎么,我看上去如此傻吗?历经上次一战,你们早就是强弩之末,即便没有苏家,我楚月也应付得来,你还是少操心吧。”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大抵如此。

  窗外的上官玉林听得脊背直发寒,颤巍巍倒退几步,此地不宜久留,趁着左右无人,多亏绝顶乾元的体质,才能强忍身上潮热,跌跌撞撞,差点撞倒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太监,顺势躲在假山后,才逃出太极殿。

  宫中还有执金吾守夜,抓住一样难活。

  她绕道而行,专捡偏路走,这段日子一直在洗清秋内种花,对后宫颇为熟悉。

  趔趄几步,凭仅剩的理智穿过石林,鼻尖已能闻见寒月宫内飘出的杏花香,荡悠悠直击肺腑,不能去那里,若让十公主瞧见,肯定会救她,可她不能被她救!怎好乘人之危。

  真是糊涂,早该去翰林院,至少能碰见丰抒羽,还有一线生机。

  或者回府,家中坤泽尚多,不——想到这里心口更加烦乱,似火球燃烧,难道她要随便找一个坤泽标记,从分化期到现在,可从没做过。

  三步一停,顺着九曲长廊晃悠,再抬头望,已在洗清秋前,一阵细雨袭来,又让她清醒几分。

  命中注定吧,习惯性又来到这里,从第一次看到这个园子,她就有种预感,恐怕会死在此处。

  也罢,那就魂归于西府海棠下,以后十公主来赏花,也许还能想起来,曾经有这么个人,在此种过花。

  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上官玉林抬起腿,扶着冰凉墙面,艰难行走,指尖划过一棵棵摇摆花树,寻着那股海棠香,黑夜里转了好几圈,才来到自己种的西府海棠边。

  她的信引与海棠太像,能在迷迷糊糊中找到,实属不易。

  身体虚弱,根本来不及站定,便一骨碌倒在树下,激起满地落花乱飞,却已然顾不得了。

  历来中情毒的人不少,死心眼不寻解药,把自己活生生弄死的恐怕只有她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己都觉得可笑。

  闭上眼,脑袋放空。

  恍惚间却听有人轻声叹息,“谁——”窸窣脚步生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惊呼,“啊,上官侍郎!”

  声线娇柔,兰花香扑鼻,十公主!

  她不自觉噙起唇角,居然开始出现幻觉,很好——番子的毒药还不错,至少能让人做梦。

  兴许一场春梦呐。

  “上官侍郎,你怎么啦——”冰凉指尖落到她滚烫脸颊,带来阵阵久违的凉爽,不由得感叹,梦境竟会如此真实,她记得在摘星楼搂她入怀的触感,十公主皮肤天生寒凉,对于此时欲/火中烧的人来说,犹如沙漠绿洲。

  伸出手,一把握住那片柔软凉意,顿时浑身舒畅,她微睁双眸,瞧见乐姚的脸,眉宇荡起情丝万缕。

  “公主,你来了真好——做梦真好啊!”喃喃细语,眸子被情/欲沾染,一张天生艳丽的脸,平时都被束缚在男装之下,此时脱壳而出,活生生千娇百媚,简直勾死人。

  乐姚顷刻三魂丢了七魄,手心像被碳烤,忙推了推,“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身上皮肤热得很!”

  “公主身上好凉,臣靠着却——极舒服。”握着的手越发紧了,顺势一拉,便将人搂入怀中,乐姚哎呀一声,仿若跌入个大火炉。

  “别——”她呜咽一句,声音太细,一根细树枝落入熊熊大火中,连个噼里啪啦的声响都听不见。

  海棠花香妖娆,激得耳后腺体打开,乾元强大信引普天盖地,哪有她说话的机会。

  柔软唇瓣贴上,摩挲在细白脖颈,吻至锁骨,另人摇摇欲坠。

  “公主身上好舒服——臣,渴得很。”

  “侍郎,你——”又喊了声,又被悄无声息淹没,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最近经常心烦意乱,只有每晚到洗清秋里瞧海棠花,才能静下心来。

  使劲用手推,推来推去,对方却更近了。

  呼吸落在脖颈,乐姚不自觉抬起头,下颌曲线优美舒展,似一只引颈高歌的天鹅,纱裙飘荡,遮住眼帘,越过满园花色,漆黑一片,月光落下,她的眼里朦朦胧胧,只有坠在枝头的粉色花朵,越来越多,沾满眼帘。

  花瓣飞舞,何其柔软,盘旋纠缠,直至紧紧相贴,撞击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浪花,推着她荡在海里,不经意间神魂颠倒。

  热气散尽,燃了身下花儿,落红满地。

  她才觉出地面冰冷,寒意从后背袭来,忍不住轻轻拢了下对方漂亮的双肩,满手细汗。

  “你,冷不冷啊?”失神地问,忘记自己也是浑身湿透。

  “冷——” 上官玉林仍旧懵懂,痴痴地望着怀中人,白生生被花瓣埋住,只露出月牙似肩膀,身上红色斑斓,耳后红肿一片,她心尖发疼,瞬间魂魄归位,晓得自己做出什么事。

  大逆不道,不顾廉耻,整个身子抖得厉害,比方才还要颤巍巍,等标记的情潮褪去,十公主清醒过来,定会恨死自己吧。

  “公主——我,中了毒,我该死。”急着解释,语无伦次,手心全是柔软滑腻,看对方脸色陡然而变,越发心慌,“殿下,你冷吧,地上这样凉。”

  她之前连石凳都觉得寒,不忍心她碰,如今却让对方赤/条条躺在地上,更加该死。

  双手一收,将乐姚抱起,用半挂在身上的袍衫将她裹好,满脸都写着罪该万死,“臣糊涂,发了疯,臣本来并不是这样的人。”

  乐姚垂眸,脑子里飞来飞去都是那两个字——中毒!

  也是,她怎会看不出来,一向儒雅端正的上官侍郎怎会突然发情,就算来到雨露期,也绝不可能半夜三更在洗清秋里。

  中毒——和自己之前中的毒相似,只是更深。

  那刚才的荒唐,可就真是荒唐了。

  她咬唇,总不能因此赖上对方,鱼水之欢,只有一方热情也不能成事,人家中毒,自己呐。

  想得面颊发烫,低低道:“我明白,今夜——就当无事发生,侍郎不必上心。”双臂还搭在对方脖颈,欲松手却丢不开,身子太弱,只能依偎在人家怀里,触到柔波万顷,挪了挪,“侍郎的秘密,我也会保守。”

  秘密!上官玉林终于反应过来,女扮男装的秘密,她都快想不起来。

  十公主还是如此温柔,明明被自己欺负,弱得都站不起来,竟只为别人着想。

  “公主,臣犯的是死罪,没脸开脱。”她快恨死自己,瞧着都厌恶,院里忽地起风,一阵阵吹散潮汗,伸手将衣襟给乐姚拉紧,言语里的温柔却不改,“等公主好一些,臣就自罚,到时公主再洗掉腺体,就成了。”

  乐姚大吃一惊,这人如何死心眼,难道还要她承认乐意,又羞又恼,“你,谁让你死啦,你死了,我也不活着。”

  上官玉林又呆了,本是八面玲珑的一个人,今日总是傻乎乎,乐瑶忍不住噗嗤一笑,笑意未散,心里遂生出酸意,终归人家是由于中毒啊。

  目光游离,流连在眼前幽魂般花影,双腿还放在上官玉林膝上,心上人近在咫尺,耳边呼吸灼热,鼓足勇气问:“侍郎中毒,为何要来洗清秋,回府不是更方便——”

  她听出她的用意,真心实意地回:“殿下,臣不是个随便之人。”

  乐姚脸一红,那她也不是个随意被选中的解毒之人吧。

  身体慢慢恢复知觉,手随即松开,嗫喏道:“侍郎,你放开我,我——要穿衣服。”

  上官玉林点头,笨手笨脚松开,力气太大,乐姚身子一跌,哎呦了声。

  “殿下小心。”赶紧伸手来扶,又把人搂在怀中,晚上太冷,园子里风声四起,时不时细雨飘过,地上全是潮意,万一受凉可不好。

  上官玉林顿住,稍刻小心提议,“公主,要不——我给你穿吧。”

  乐姚温顺地嗯了声。

  她捡起荷白襦裙,目光落下,满眼白嫩,又迅速收起,脸腾地通红,指尖哆哆嗦嗦,侧着脸,笨手笨脚地往上拉,半天也弄不好。

  乐姚无奈,看着她一会儿往下,一会儿往上,蜻蜓点水,蜂蝶采蜜,不想碰的地方总能失手触到,“侍郎——”娇嗔地唤了声,“你用点心。”

  上官玉林刷地满头大汗,她确实不用心,心已飘到九霄云外,至少没有方才用心。

  扯来拉去,终于把裙子套上,才敢转头,仔细给对方系带子,又拿来水绿色袔子,从胸口绕一圈,再弄紧,终于松口气。

  尴尬地抿唇,“殿下,女子衣裙还真难穿,一层一层得麻烦。”

  “习惯就好。”乐姚坐起来,看对方的衣衫还半挂在身上,垂眸道:“侍郎不冷啊!”

  上官玉林连忙整理一下,嘴里不停赔罪,“臣冒犯了。”

  这话说得可笑,她半盏茶之前倒胆子大。

  抬头看,天边已蒙蒙显白,一大早花匠会来打理园子,不能再待下去,她是死是活不要紧,千万别带累公主。

  用手臂扶起乐姚,柔声细语,“殿下能走路吗,天亮了,我先送你回宫。”

  乐姚点头,无意间碰到对方腰间香囊,连着一根细线摇摇晃晃,腾一下便落地,从中滚出粒药丸,对方立刻捡起来,她眼尖,问:“这是什么?”

  上官玉林支支吾吾,不敢言明,此乃陛下身为太子时给的毒药,她本就是个命悬一线之人,背负着那么多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不是什么——补药而已。”

  毒性已散,四肢变得轻松,头脑也逐渐清晰,想起太极殿里发生的种种,梵龙王爷之女,苏涅辰,承欢——知晓了天大的机密,甚至还牵连到边疆之战。

  脸色苍白,神色凝重,惹得十公主心里忐忑,意识到眼前绝不是什么普通药丸,急急地抓住对方手臂,“侍郎,别忘了答应过我,可不能寻死。”

  上官玉林禁不住打个激灵,确实还不是寻死的时候。

  “公主放心,臣的命属于殿下,不会胡来,再说我还有事做。”

  作者有话说:

  突如其来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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