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妍一直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

  从小到大,除了唱歌被章宁一形容像从地狱传来的嘶鸣声之外,不论是校内课业还是校外才艺,她都上手的非常快。

  即使是如今的亲吻,也不例外。

  双手环绕着夏柔,李子妍微微偏着头,仔细地品尝着微微张开在自己嘴前的柔软。

  她的动作很小心,谨慎的模样仿佛在探索着无比珍稀的宝物,当察觉到眼前的人似乎快喘不过气,她便会乖巧地试图向后退去,体贴地让两人得到一丝的喘息。

  可垂下颈的女人却从来不曾放松自己的手臂,她只是紧紧搂着李子妍的脖子,不肯放开,即使较微气短的她胸。口已经因为绵。长的吻而大幅度地上下起伏着,她也依旧坚持着。

  甚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舌忝了舌忝跟前人的齿。

  不断扩散在口中,属于爱人的气味不断地动摇着李子妍向来无欲的心,陌生的感受刺激着她总是清醒的脑袋,让她逐渐沈沦。

  房间里的声音只剩暧昧。

  最终,在到受到自己将要窒。息的最后一秒,夏柔猛地仰起头,任由李子妍收不住的亲。吻落在了她的颈脖。

  “呜...夏柔。”

  自喉咙深处发出的闷哼,李子妍一边为身上的女人顺气,一边用唇贴着夏柔的下巴游走着。

  “子妍...”

  没有意义地,试图缓过气的女人只是呢。喃着,好似呼唤心爱人的名字能够让她在积累起的昏沈中找到清明。

  就此,不断反覆着。

  这一晚,行动不便的李子妍第一次,住在了夏柔下榻的房间。

  即使两人只是如往日一般,相互搂着彼此入眠,但如今,却又好像多了些不同。

  就像原本紧密相嵌的齿轮蒙上了几粒沙尘,如今当轻风扫过,带走了那一点点的意外瑕疵,两个几尽融合的部件便再次转动,那是无与伦比的和谐。

  第二天上午,当依然得去上班的李子妍站在饭店入口处的旋转门,挥手跟夏柔告别时,明知道晚些便会再度见面,她却依然有些这不得。

  “呜...夏柔。”轻哼了一声,昨日很晚才就寝的李子妍将还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随意地绑了起来,努力打起精神说道,“没关系的...你不用送我,你快些回去睡觉。”

  抿嘴,仪容整洁的夏柔只是摇摇头,一边伸手整理着李子妍的衣领,“晚些你下班了,我会在家里等你。”

  “嗯,好。”弯着腰,李子妍应声,接着又道,“那我回去的时候顺路去买医院对街那家咖啡厅的豆子,浅培的蓝山,对吗?”

  笑着将手放下,夏柔仰头,看着面前珍爱的人,“子妍记的很清楚。”

  “因为那是妳喜欢。”轻松地耸耸肩,李子妍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偏头对着自己呼叫的出租车招手。

  在拄着拐杖的人开门上车前,夏柔出声叫住了她。

  “子妍。”

  一边上前,夏柔一边摘下了她习惯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玫瑰金色的戒指,此前,那枚戒指并不代表着任何含义,仅仅只是为了阻挡那些令她厌烦的轻挑搭讪而已。

  “低头。”

  轻声示意,她从口袋里拿出银质的无坠项链,在穿过了手中还略带着自己温度的戒指后,为身前的人戴上。

  “我知道你工作的时候戴戒指不太方便。”看着垂吊在李子妍锁。骨处,属于自己的的东西,夏柔伸手轻抚着,“但项链的话,医院那边应该没关系?”

  从来不曾习惯穿戴任何饰品的李子妍感受着颈上陌生的触感,有些觉得奇怪,但她依旧顺从地点着头,“项链,没问题。”

  “这样啊,那就好。”看着领口下隐约闪烁着的光,夏柔笑了笑,而后退开。

  “上班要加油喔。”

  语气温和,她对着准备开门上车的人说道。

  “我会的。”一手搭着门框,正要探头进后座的李子妍突然顿住,直起身。

  眨了眨眼,似乎经过了一瞬间的思考之后,她回过头来到了夏柔的身边,俯身默默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我出门了喔。”

  动作迅速,在那轻轻的一吻之后,她向后仰,接着咧嘴灿笑。

  “王琪她看的电影里面,相爱的主角们都是这样演的。”

  转身,她俐落地挥手上车,接着关上车门。

  看着缓缓驶离开的出租车,慢慢回过神的夏柔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真的是...学的很快呢。”

  “子妍她...”

  ______________

  当一脸宿醉模样的文森来到医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为套上白袍时,便看到了头顶乌云完全退去,愉快地哼着歌的同僚。

  “…子妍,别哼了,根本都不成调,我听着耳朵疼。”

  抹了抹眼角因疲累导致的生理性泪水,文森内心后悔着昨夜多点的那杯午后之死,他看着明显心情愉悦的李子妍,“看来昨天你是办成了啊,现在四周都在冒粉色花瓣。”

  “嗯?什么花瓣?”就算听不明白好友的话,吃着休息室里巧克力棒的李子妍依旧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办成什么?”

  “办成那件终于把你只装了石头的脑袋瓜敲出花朵的事啊。”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椅上,文森挑眉,“所以说,我偷偷交给你的秘诀,很有用吧?”

  歪头想了想,“嗯。”李子妍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文森你虽然很多时候让我感觉有点不安,但有时候也意外靠谱。”

  “让你不安?我看你才总是让我不安吧?”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文森翻了个白眼,“虽然我们大学是同期,但就恋爱这件事情你连我在读幼儿园的侄女都比不过。”

  数落了几声,男人睁大眼睛。

  “1895玫瑰金,还是最简约的无钻?”单手撑着下巴,他注意到了女人颈脖上新多出的指环,忍不住轻轻一笑,“这种品味,一定是夏小姐给你的吧?”

  “嗯?你说这个戒指吗?对,是夏柔常戴,今早给我的。”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戴在自己脖子上的装饰,李子妍问道,“文森,这个难道很贵重吗?我是不是也得给夏柔回礼才行,我应该要买些什么送她?”

  “贵倒是还好,只是以你一点都不精致的个性,这完全不像是你会买的东西。”给自己也拿了一个巧克力棒,他偏头,“虽然说回礼也是要回的,但是,我想夏小姐她应该不是把它已礼物的心态送你的。”

  “嗯?这个,不是礼物吗?”有些困惑,李子妍用手指磨蹭躺在锁骨上的戒指。

  “如果是正式的礼物,夏小姐应该不会直接摘下自己用过的物品,就那么随便给你吧。”笑了笑,文森眼神中透露着了然,“比起礼物,我感觉,这像是一种宣示。”

  “宣示?”仍是一脸迷茫,李子妍只是重复着。

  “想让更多人知道,你已经『正式从爱情的市场上下架了』的宣示。”调皮地眨眨眼,男人扬起下巴,“是让大家已经知道你已经心有所属,已经有了另一半的证明。”

  “另一半...”

  听到着个目前仍旧对自己陌生的词语,脑中闪过夏柔的身影,李子妍莫名有些脸红,“可是,仅凭着一个戴在脖子上的戒指,就能表达这么多事情吗?”

  歪头,女人依然有些不解。她还是搞不太清楚为何仅凭一个饰品便能代表这么多没有说出口的含义。

  “如果可以,我想夏小姐应该也想直接戴在你的无名指上,毕竟那样也比较没这么隐晦,也能减去很多麻烦,只是可惜,没办法...”

  摊手,文森夸张地露出对于医院规定无可耐何的表情,接着他的身体向前倾,指了指李子妍脖子上的戒指。

  “你想知道,怎么样能让人更明白一些吗?明白你已经从婚恋市场下架的事情?”

  “方法很简单喔。”

  “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