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加心脏莫名抽痛,见对方没有回应。固执地把名片塞进杜言胸口处的衣袋:“联系我。”

  “不了……”杜言拧着头,不敢和许应加对视,“不方便。”

  “有什么不……”

  “许公子。”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许应加身前,弯唇拽着杜言的手腕把人扯到身后,宽大的手掌在杜言头上拍了拍:“不好意思,我的。”

  许应加微怔。

  “程私诺。”男人自我介绍。

  “程先生。“许应加回过神来,“晚上好。”

  杜言耳尖上仅剩的一点微红彻底褪去,无声看着他与程私诺交握的手。

  冰冷。生硬。

  “我们家小孩不懂事……打扰您了。”程私诺微笑看着杜言,一双眉眼温柔含情。

  杜言抬眸,毫无波澜地与程私诺对视半晌。

  许应加蹙眉。

  不欲再谈。许应加很淡地与程私诺碰了碰杯子,就起身走了。

  程私诺并不在意,他轻轻蹭着杜言的虎口:“说过了别乱跑?这么好看,别人看见了。我吃醋。”

  说着就动手解开了杜言衬衫上的一颗扣子,舔唇:“让我看看里边穿没穿……听话。”

  杜言垂眸。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不爱说话……晚上回去教训你。”程私诺用指腹轻磨杜言唇角,“好久没玩你了。”

  杜言张了张唇,话卡在嘴边,又咽回去。

  "......松手。"

  程私诺指尖一顿,勾起唇角,颇为新鲜地说:"怎么突然想起来反抗了?"

  他指尖捻着杜言耳垂,唇角微弯,仿佛在把玩着什么有趣的小物件。

  杜言微微地颤栗着。

  身体已经对程私诺有着条件反射般的恐惧。杜言拼命想咬牙遏制,可肌肤相触带来的反应却是怎么也管不住的。

  "好好好,不逗你了。"程私诺眼中愉悦,意味深长地目送着许应加的背影:"任务完成。回家睡觉。"

  许应加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应加哥!"张星弘眼尖,一眼在人群中看见了他:"这儿这儿这儿,你刚才跑哪去了,人都看不见!"

  许应加勉强笑了笑,走了过去。

  "怎么了。"张星弘找到一块安静地方,把他拉下来:"怎么十几分钟不见,魂不守舍的。"

  "没事。"许应加不想提起杜言,转而拿程私诺当掩护:"刚才看见程私诺了,看着 挺年轻的,哪儿跟落阳说的似的。"许应加无奈笑笑,"你们姐弟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老爱把事实夸大。"

  "什么嘛。骂我姐还要带上我,哥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张星弘拿拳头撞了撞许应加肩膀,"程落阳烦他,当然把人往坏地方说了。最好把他刻画成一个白发垂髫,皱纹满脸,阴险狡诈的小人才好呢。"张星弘说起来毫不嘴软。

  "但其实程私诺长得可相当不错,尤其是那眼睛,啧啧。"张星弘抖了抖,"跟勾人魂儿的一样。"

  许应加心情有些复杂,礼貌性地挤出一个笑容。

  "而且他年纪不大啊,刚三十出头,正黄金年龄呢。"张星弘揶揄,"哥你没听过男人越老越帅么?"

  许应加莞尔。

  ……

  ZR宴结束后。

  “刚几天?嗯?”男人拖拽着杜言的头发把人摔到墙上,“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别人上了?”

  杜言无言,空洞着看着前方。

  ……头皮有点疼。

  “说话啊?哑巴了?”男人恶劣地笑着掰回他的下巴,“在床上不是叫的挺好听的吗?叫好听点。今天晚上轻点折腾你。”

  杜言缓缓地看向他。

  轻点。

  他的眸子很轻地颤了颤。

  男人还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岁月只在他脸上留下几点很轻的细痕。可那张脸依旧是精雕细琢出来的尤物。下颚线利落干净,眼窝深邃。看着人的时候,平添许几分情意。

  可大概,只有杜言知道,这个人有多疯狂。

  尤其是在,□□上。

  依旧是一场毫无快感,只有痛意的情/事。

  新疤叠上旧痕。杜言浑身酸痛难堪。手指轻颤都能牵扯着全身惊起猛地刺痛。刺痛又激起颤抖。动一下都能痛得他流出生理性的眼泪。

  脖子上添上了新的淤青。那是男人掐着他的脖子留下的。

  男人不顾身下人的颤抖,依旧轻吻着杜言身上每一处他留下的痕迹:“宝贝儿……你真好看。”

  他又向前探去,吮着他留下的眼泪,低语:“嗯……对,哭的时候最好看了……”

  “程私诺……”

  “说过了。要叫我什么?嗯?”程私诺餍足地半直起身子,懒懒地拨弄着一处血痕。他发狠了力,杜言大脑嗡鸣,又是止不住地发抖。

  “不听话的孩子……还是说,你很喜欢我给你的惩罚?”

  杜言无声。

  男人轻叹一声气,边用纵容的语气边吸了一口烟:“就知道你不愿意叫。”

  猩红的烟头在杜言的腰间留下一个滚圆的烙痕,程私诺拿开烟,欣赏艺术品一般:“不错,好看。”

  “夹好了,一会儿带你去洗澡。”程私诺最后拍了拍杜言的脸颊,穿上衣服。

  光线太刺眼了,晃得人眼睛疼。杜言艰难地举起胳膊挡住眼睛。无声地啜泣着。

  又是这样,还是吊着一条命。死也死不痛快。

  “杜言啊。”张星弘皱眉,“我认识啊?怎么了?”

  “没什么。”许应加心中总有种莫名的不安,回了家依旧是放心不下,打了电话问张星弘:“他跟程私诺什么关系?”

  “程私诺是他金主,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儿了。这两年你不在国内,不知道也正常。”张星弘靠着栏杆,啧啧道:“这位可是老牌了。跟着程私诺时间最久的一个,刚上大学没俩月呢,就成了包养户了。我估计程私诺睡都睡出感情来了。”

  “今天ZR宴上他还带的杜言呢……操,你是不是碰见他了?”张星弘这一拍脑瓜子想起来了,“怪不得你一回来就追着我问程私诺杜言呢……哥你老实交代,想干嘛?”

  许应加含糊其辞:“看着眼熟。”

  “是该看着熟。”张星弘点头,“没记错你俩一样大。同一年的。哥你今年23吧。他也是,好像那个最近,刚过的生日。不是说人类对和自己同龄的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吗。”张星弘扯得头头是道。

  许应加被逗笑了:“别瞎说,没有这种吸引力。”

  张星弘也笑了:“哈哈哈哈,哥你要真看上了,还是趁早转移注意力吧,程私诺护食护得最紧了。总感觉那人多少带点疯批。”

  许应加笑容淡了些:“……他们俩怎么认识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张星弘偏头想了想,“不过杜言还真不是自愿的。听我们一个圈里导演说,杜言刚上大学就不知道怎么,一个新手小白啥也不知道就签了经纪公司当艺人。那个经纪公司打着名头说能让他出国发展。他可能是想红吧。条约都没看,直接签字了。杜言条件也好,生的好看,那公司生掰硬套给他凑了个男团,打包说发展好了,就能把他们送国外去。”

  “可是那个团里的没一个勤快人,私生活混乱,通常是杜言一带四,好不容易翻腾出一点水花儿,团里爆个黑料又被一巴掌打在沙滩上了。”张星弘语气惋惜,“杜言也是可怜人。他家庭条件不太好,父母据说也相当不讲理。把他和他弟弟扔出家门了。相当于他一个人打拼,还得带个弟。我估计遇到程私诺也是段孽缘。”

  张星弘叹气。

  “我猜测啊。他们那会团里刚好有个人犯事儿。再搞下去这团就分崩离析了。再加上他那会可能经济条件也不宽松。遇见程私诺,半强迫半自愿的。就上床了呗。”

  许应加没吭声。

  半晌后,许应加的嗓音里掺上暗哑:“……他,自愿的?”

  “第一次可能没那么愿意。后来就不知道了。生活所迫吗。”张星弘情绪也不高了,“他也可怜。”

  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杜言的第一次,是被队友送上去的。

  团内老二犯了事儿,有人跟他说。把杜言送他们老板床上睡一晚。他们老板就会把这事儿压下去。

  饮料里下了药。等杜言再起床的时候,身边就已经多了个男人了。

  那男人生得极魅人,轻拨着他短发,诱哄道:“言言,跟着我吧。不是喜欢许应加吗。”

  杜言瞳孔轻颤。

  “喜欢他干嘛呢。人家已经有相好的了。”程私诺温柔地吻着他发间:“你说你,喜欢人家。也不让人家见见面。你难不成还指望着人家也喜欢你吗。”

  地上一张彩打照片飘落。是德国机场,一个笑得温柔大方的男孩正在与另一个男孩相拥。那男孩长着一张淡薄的脸,那时唇角却轻弯。犹如清莲淡漪,冷雪初融。

  程私诺趁着人失神时侵犯:“喜欢人不值得了。我条件也不错。看看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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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段辉熠跟许应加完全没有关系,从来没有关系。

  其次程私诺是本书最大坏蛋,还望大家不要忘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