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将军今天火葬场了吗>第四十一章 撞破

  月色微凉, 星光点点,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夜色一体, 清冷挺拔。

  晚间喝了些酒,方才在书房时就双眸迷糊,这会吹吹凉风,醉意散了不少。秦术背着手,步履缓慢, 一边欣赏夜色,一边走回去。

  路过假山时, 脚步一滞, 扭头望了眼, 扯唇轻笑,想到方才在书房听见的话,秦术笑意更甚。

  侍妾送的突然,心中困惑不已,今晚算是知道了。

  温思月啊温思月, 就知道跟她脱不了关系。

  秦术步子加快, 一会的功夫就进了院子。

  两个侍妾在院中等着,见他回来喜笑颜开,忙上前行礼,“公子。”

  “奴婢备了醒酒汤。”

  他瞧着两位侍妾含羞带怯的模样, 心中一阵烦躁, 捏捏眉心,然后道:“放着吧,你们先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均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可看他那冷肃的脸庞,又退缩了。

  “是。”

  空气中留下浓重的脂粉味,有些呛鼻,秦术眉心打结,忍不住挥了挥。

  赵勉递上一杯温水,问道:“公子,何时打发了?”

  她们成日在院中转着,多有不便,再说,公子也没那么心思。还是尽早弄走好。

  秦术捏着杯子,轻放在桌面上,神情不变,意味深长道:“谁弄来的,就让谁弄走。”

  赵勉低头,一言不发,谁弄来的?自然是隔壁的人出的好注意。

  夜已深,府中静谧,秦术又喝了一杯水,喉咙舒服了,“打水沐浴。”

  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也让她轻松一晚。

  -

  闲来无事,温思月做起了针线活,猛然想起那日卫易臣说她像他的母亲,就觉得好笑。

  是她显老吗?还是她很贤惠?

  温思月突然想起,忍不住问春花:“我是不是特别温良贤惠?”

  所以才让他有那种错觉。

  春花一怔,眉头皱了皱,回她:“那是自然。”

  她满意了,继续手中的针线,“在帕子上绣一朵荷花。”

  “嗯,肯定好看。”

  温思月低首浅笑,夏日闷热,总要找些事来做,既然不能出去,那绣花就是最好的消遣了。

  她手快,一下午的功夫就将绣好了两朵荷花,颜色艳丽,绣工精致,确实修的不错。温思月满意,当即就用了这块帕子。

  “晚上想吃蟹粉酥,你去看看有没有?有就拿些回来。”

  “知道了。”

  春花赶忙去办,她知道谢宝珺也爱吃,若是去得晚了,只怕就没了。

  院子又恢复宁静,温思月在秋千上坐了会,微一抬眸,神色震惊,惊讶道:“你怎么在那?”

  赵勉趴在墙头,神色轻松惬意,“随便瞧瞧,姑娘倒是好兴致。”

  “不过是无聊罢了。”

  她前后晃晃,余光瞅了眼赵勉,试探道:“秦术呢?”

  “公子在书房。”

  温思月哦了声没说话,既然在书房忙着,想必是两个侍妾伺候吧,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她暗笑声,抬头又是一副茫然无辜,“你当心些。”

  “多谢姑娘告知,小的这就下去了。”

  温思月颔首,正舒坦时,赵勉过来了,急急忙忙的,恭敬道:“姑娘,我家公子请您过去。”

  她垫着脚,停下摇晃的动作,脸色微变,“有事找我?”

  能有什么事?

  温思月不愿去,可想着现在是白日,应当是无事的。于是便跟着赵勉去了。

  他的院子和往日并无不同,只是如今多了两个人,难免不习惯。

  一进去,温思月远远看见女子立在书房门口,垂首低眉,甚是安静。

  她愣了愣,觉得秦术太不怜香惜玉了,大热天的,也不让人回去。

  温思月对女子点头示意,随后进了书房,随即,门就关上。她瞬间惊慌,不自在的摸摸脖颈。

  “你有事?”

  秦术从书案后起身,走到她跟前,笑着凝视她,“外头的人看见了?”

  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大热天的,她怎么站门外?”

  她不过走了几步路就出了些汗,顶着日头晒,指不定中暑。

  温思月瞥了眼秦术,屋内视线微暗,眼眸微垂,眼底的情绪一概瞧不清,实在猜不透他的想法。

  “桌上的参汤看见了,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秦术说的不明不白,她听得一头雾水,不免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眼。确实参汤,没什么特别的。

  温思月闻了闻,还挺香的。

  “有什么问题?”

  秦术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里面有合欢散。”

  竟然敢对他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实在不能忍,让她在外头站着,已是便宜她了。

  温思月启唇,着实错愕,她的胆子也太大了,若是没发现,那她和秦术有了夫妻之实,若是发现,就如此刻这般。

  她回头看了眼门口,心中紧了紧,说话的声音都颤抖,“那你?”

  喝了没?

  秦术坐下,“自然是没喝。”

  手指敲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听得人胆寒。秦术倒了茶水喝,润润嗓子,而后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侍妾这事,你出力不少。”

  “没有,跟我没关系。”

  温思月骤然抬头,甚是心虚,虽然急忙否认,可秦术依旧看见她的慌张与闪烁。

  秦术勾唇轻笑,压下眉骨,起身靠近,“心眼真不少,又是鸡血又是侍妾的,你可真是全副心思放在我身上。”

  他一抬手,捏住她的下颚,瞧着她想跑的模样,便用了力,疼得温思月龇牙咧嘴。

  “还想跑。”

  “放开,真不是我,是将军。”

  秦术搂住她的脖颈,将她一把拉了过来,往怀里带,“战场上的刀枪剑戟都能躲过去,倒是中了你的道。”

  下颚生疼,又被桎梏着,动也动不得,实在难受。

  温思月闭眼,鼻端尽是他的气息与冷香,“是,是我,可以放手了吗。”

  “呵,承认了。”秦术松开,手却下移,捏着腰间,“外头那个找个人牙子打发了,另一个就拜托你了。”

  “什么意思?”

  “既是你惹的祸,自然由你解决。”

  这…

  温思月一阵语塞,人是秦万海送来的,她哪有法子弄走,不是让人起疑吗?

  秦术是故意为难她的。

  “我没那个本事。”她抬抬下颚,瞅了眼秦术。

  双手抵在身前,稍稍隔开点距离,夏日闷热,男人又血气旺盛,此刻一动不动的脸颊也红的厉害,出了点汗。

  “不试试怎么知道?”

  秦术倾身,靠得更近,话音刚落,薄唇就贴了上去,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衣裳轻薄,稍一挣扎便扯开些,露出精致的锁骨来,她合上眼,咬着唇昂起下颚,想到外头有人,羞耻的心更重。

  湿漉的感觉缓缓向下,她用力扯着男人的衣裳,让自己站得稳当些。

  脚步止不住后退,最后停在桌子的边沿,哐当一声,桌面的东西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温思月一僵,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已在桌面上,再怎么用力也推不开,且换来更霸道的亲吻。

  久久不息。

  -

  “姑娘,想什么呢?奴婢喊了您好几声。”

  春花从厨房回来,拿来了蟹粉酥,可一进门,就看见她趴在桌上愣神,发丝微乱,面色泛红,朱唇更是靡丽,透着盈盈水光,就是有点肿了。

  春花弯身,凑近了看,更觉得她眼中蕴着潋滟的春色。她悠然一笑,打趣道:“姑娘在想谁?”

  温思月缓过神,语气淡淡,“没事,有些累了。”

  “哦,蟹粉酥拿来了,姑娘要吃点?”

  “放着吧。”

  她没心情,方才秦术那般对她,再好的心情也没了。而且他还说,若是不把人弄走,就要日日宿在月容轩,与她同塌而眠。

  真是厚脸皮。

  温思月也知道,他说得出也做得到,当真是烦人。

  “春花你过来。”温思月叫住要走的春花,认真地问说道:“方才秦术求我办事。”

  “什么事?”春花洗耳恭听。

  她清清嗓子,神色不自然,“他说不喜欢房中的侍妾,让我帮忙想个办法弄走。”

  春花脸色一变,暗道,这算哪门子的事,小将军房中之事,跟她们也没关系啊?

  “后宅之事姑娘不便管,再说,那是小将军的事,夫人知道了,定会说的。”

  春花说的她也知道,可秦术他…

  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给找麻烦了。

  最后麻烦都给了自己。

  “嗯,也是。”温思月挥手让她退下,自个在房内缓缓。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法子,可真是难办。最后饿了,便将春花拿来的蟹粉酥吃了。

  晚间,温思月好好沐浴一番,今日着实累着了,要好好休息。

  刚要关紧房门,就被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挡住,男人不费力气的一推,门就开了。

  温思月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她看向门口,心慌道:“会被春花看见。”

  “那丫头睡了,至于其他人。”秦术顿顿,接着道:“都是我的人。”

  她眨眨眼,无可奈何,只好先去将门关上,然后才去应付秦术。

  她穿着里衣,多有不便,想去里间换个衣裳出来,秦术又不让。

  “下午不是…”温思月低头,声音小不说,有些话难以启齿。

  秦术没耐心,见她低头不语便笑笑,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来,“下午走得那样匆忙,帕子都落下了。”

  什么匆忙,她分明是跑回来的。

  再说这帕子,今日刚绣好,就被他糟蹋了,她才不要。

  温思月瞧也没瞧一眼,满脸不情愿,“不要,扔了吧。”

  “洗干净了,我洗得。”

  她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很快恢复镇定,“那又如何。”

  脏了就是脏了。

  秦术不以为意,知晓她介意什么,于是说道:“也罢,我便留着了。”

  她侧头,注视他饶有兴趣的眼神,忽然有不好的想法,“你留着做什么?”

  “日后用。”

  简单几个字,让温思月睁大眼,瞬间手足无措,想要拿回来。她直勾勾地盯着,抿抿唇,娇嗔道:“秦术,给我吧。”

  她的声音娇软,此时刻意拖着尾音,竟有一丝缠绵缱绻的意味在里头。温思月红着脸颊,将手伸过去。

  秦术很受用,勾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看着极好亲近,“不可。”

  同样的花招用的次数多了,他就懂了,岂会轻易放过。

  温思月动动唇角,打消了想法,一块帕子,随他去。倒是他这会前来,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眼眸转转,想往外走,秦术先一步看穿她的想法,一把将人挡住,不让她离开。

  她惊呼一声,仰头看他,绷紧的下颚隐忍,喉结滑动,竟有撩人姿态。

  温思月紧张地抓紧衣裳,眼神乱晃,“今日身体不适,要不改日。”

  秦术不依,压着声线道:“下午没动你,这会还不老实。”

  他的眸光幽深暗沉,仿佛黑暗中捕猎的猛兽,一旦被盯上,则没有逃脱的机会。

  温思月心如明镜,捶打他的功夫就到了,顷刻倒下。屋内灯火通明,神情动作瞧得一清二楚。

  她不忍直视,拢眉别开脸,片刻,脸颊又被人转了回来。瞥见结实的胸膛,她连忙合上眼,心跳的好快。

  “蜡烛,能不能灭了。”

  秦术往下瞧,面上有些急色,烫人的掌心捏住她的肩膀,急切说:“不能。”

  她就知道。

  滚烫的气息随即而来,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破碎的呜咽声都掩在私语里。

  温思月极力忍耐,指甲嵌进皮肤里留下深深的印子,白皙的肌肤泛红,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咬唇,烛火这么亮,要是能熄灭就好了。

  不饶不休。

  蜡烛噼里啪啦跳跃不停,映着地上的影子,待烛火燃尽,一切才归于平静。

  男人仰头喘气,神情满足,缓了一会后揽过她的肩头,轻吻她的眉眼,叹道:“今日怎的这般乖?”

  他克制不住。本来,他就没想克制住。

  他上瘾了,想日日如此,虽然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秦术也不得不承认。

  他低眸,将人往怀里带,听见她低喃一声,便扯唇浅笑。

  不多时,他开了门,吩咐人抬水来。下人们不敢多言,更不敢去看,这种秘事,一旦抖落出去,便是杀身之祸,他们都懂。

  没过一会,水来了,秦术带上门,朝软塌瞧了眼,无奈摇头,拧着帕子走了过去。

  往常他收拾一番都是回了自个院子,今日不知怎的,不想走了。

  既然有此想法,他自然顺从内心,洗净后就回了榻上,只是屋内散发的气味,让他的心隐隐跳动。

  他深呼一下,阖眼歇息。

  -

  半夜□□,着实太累,温思月醒来已是天亮,她动动腿,颤抖无力,腰也酸疼,浑身都不舒服。

  但是身上挺干爽,不粘腻,稍稍好受些。

  她睁开眼,眼前朦胧,可还是瞧见了秦术的脸庞,眉目平和,薄唇轻启,倒是比白日温和好亲近。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怎么还在,天都亮了,还未回去。

  若是有人进来…可如何是好。

  温思月惊慌,抬脚就踹了他一下,“秦术秦术,快醒来,赶紧回去。”

  “啊…”他闷声一喊,晨起的冲动被压下去。

  秦术醒来,怒气冲冲的瞪了她一眼,“你做什么?”

  “我就是想让你走。”

  她眨着无辜的眼,真没别的想法,就是害怕春花看见,这个时辰,她快起了。

  “知道了。”

  秦术揉着软腰,又是一阵耳鬓厮磨,良久才放开。穿戴好衣裳,秦术眼角含笑的瞥了她一眼,身心畅快了。

  屋门咯吱一声,随即而来的是脸盆掉地的声音,连带着盆里的水也洒了一地,溅湿了秦术的衣袍。

  春花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半响没回神,她看见了什么?

  小将军从姑娘房里出来,要是她没看错,她家姑娘是衣衫不整的。以上种种,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事。

  如今,被她撞见了。

  她慌慌张张转身,一眼都不敢朝里看,“奴婢,我…”

  “看见了?”他问。

  秦术冷着脸,又恢复往日的冰冷严肃,一句话,吓得春花瑟瑟发抖,脚都挪不开。

  “没,没有…”

  他冷笑,一步步靠近。

  温思月见状,急忙穿好衣裳,拖着发软的身子就扑了过来,她扯住秦术的手臂,急切道:“她自小跟着我,不会乱说的,放过她。”

  她扬起脑袋,满眼祈求的注视他,希望能放过春花。

  秦术扭头,看见她的神情便心软,于是说:“既是你的人,便由你做主,让她说话当心点。”

  “嗯嗯,一定不会有人知道。”

  她急急答应,就怕他反悔。

  秦术大摇大摆的走了,想必日后来她这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温思月放松,拍着春花的肩膀,“春花,还好吗?”

  春花腿一抖,差点跌倒,还好手快,扶着门框,才稳住身子,“奴婢,奴婢没事。”

  话是这么说,可温思月瞧她,脸都白了,嘴唇抖着,话都说不利索。

  心里歉意,于是扶着她,到了屋内坐下,让她好好缓一缓。

  “我,我。”春花红着眼看她,“姑娘,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