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雪行客【完结番外】>第八十四章 温存

  柳昔亭乍听还没明白,只是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奇怪道:“你遇上什么前辈高人了?”

  苏枕寄笑道:“不是。”他说着话,手已梭巡至柳昔亭的衣领中,猝不及防地探了进去。

  柳昔亭哎了声,忙去按他的手,说话间已有些嗫嚅:“你干什么?”

  “刚刚说过了,你还要问我。”

  这算是醒过神了,柳昔亭便不再多说什么,仰头去亲吻他,笑说:“你跟谁学的?”

  “没和谁,”苏枕寄双手揽着他的脖颈,半坐在他怀中,说,“我前几日赶路时,路遇一个落魄书生,他让我买他的书,我瞧也不算贵,就买了他一本。”

  柳昔亭大概已经知晓书中是些什么东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也没有追问。苏枕寄自己倒是说了:“幸好我拿回了房间才翻开,不然让人瞧见,我还活不活了?”

  柳昔亭听了也就是笑,问道:“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苏枕寄停顿了片刻,说道:“是。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这么神秘。”柳昔亭心中的不安愈盛,却又不好表现出来,一时走了神。忽感唇上一痛,他嘶了一声,方才醒过神来。

  “你又想什么呢?”苏枕寄有些不满,手指插在他的发间,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柳昔亭顺从地仰头与他亲吻,半晌两人都是呼吸沉重,柳昔亭问:“吹灯吗?”

  苏枕寄迟疑地看了看他,说:“你要吹灯就吹掉吧。”

  谁知柳昔亭摇了摇头,又露出惯有的温和的笑容,说:“不用。”

  两人的外衣掉在了床边,纱帐落下,帐内只余些朦胧的光影。

  苏枕寄伏在他的身上亲吻他的脸颊,这个吻又落在他的喉结上。这次苏枕寄没有计较他的上衣。

  柳昔亭被他碰了一下就忍不住弓起了腰,苏枕寄说:“上次你是不是很不舒服?你也不告诉我。”

  “什么?”柳昔亭已有些意乱神迷,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苏枕寄神色认真,仿佛学堂里认真写字的儒生,说道:“我看见那本书上写的,我看你那时候的反应,应该是不舒服吧。”

  他说着话手上的动作还重了些,柳昔亭哼了一声,伸出手去按他的手,有些羞赧道:“我……我不记得了。”

  苏枕寄哦了声,没有追问他,只是见他总是用手去挡,觉得他阻碍自己实践新学的技巧,便暂时停了下来,问他:“翻个身行吗?”

  柳昔亭嗯了声,但他刚翻过身,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他捆住了,柳昔亭顿时呼吸一滞,不可置信道:“你……这个也是新学的?”

  苏枕寄疑惑地“嗯?”了一声,后知后觉道:“这个不是,你太害羞了,老是用手挡,绑起来你就不乱动了。”

  听他这么正经地回答,柳昔亭更觉羞耻将脸埋在枕被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苏枕寄还问他:“这样手不会痛吧?”

  有了上次的初体验,柳昔亭本来以为只有过程比较煎熬,现在没想到连前面的步骤都变得如此难捱。但被问道,他也只好敷衍地嗯了一声,希望苏枕寄不要再提问。

  但片刻后柳昔亭突然身上一颤——苏枕寄俯下身吻了一下他的右手手腕,这个吻轻飘飘的,却让柳昔亭整只手都猛地颤动了一下。

  “不要这样。”柳昔亭看不见他的表情,便也没有睁眼,只是有些喑哑地说了这么不明意味的一句话。

  苏枕寄没有回应他,隔着他单薄的里衣抚摸着他的胸口,柳昔亭顿时浑身打颤,被他吻到颈间时有些呼吸不稳。

  他不知道苏枕寄在那本书里都看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滋味实在有些不好受,可他偏无处借力,被束缚在身后的双手乱抓了一通,额头都汗湿了。

  苏枕寄一直在看他的表情,似乎真的只是将书上看来的知识付诸行动。为了验证这个想法,苏枕寄多抚摸了他几次,看着柳昔亭紧咬着嘴唇不愿发出声音的模样,他就知道自己学得还不错。

  但是他仍然不满道:“你叫出来我又不会笑你,你把嘴唇咬破了,别人要以为是我咬的。”

  柳昔亭实在受不了他在这种时候还要开玩笑,索性将整张脸都埋了起来,发出闷闷的声音:“你不要一直……玩弄我。”

  苏枕寄很喜欢他用的这个词,乐道:“不要忍着。”

  想起上次在怪药的驱使下,他好像好几次都颇为激动,但是对方却没有什么反应。苏枕寄只是想着投桃报李,让他开心一下,但是柳昔亭好像不怎么听他的话,手掌都攥得紧紧的,却仍然忍着不肯听他的。

  苏枕寄看的那本书上没教这个,他有些迷茫了。柳昔亭感觉到他没有动静,沉沉地喘了一口气,说:“你来吧。”

  …………

  柳昔亭发出很痛苦的叫声,哀声道:“不要碰。”

  苏枕寄说:“难受吗?书上是这么教的。”

  柳昔亭忍无可忍:“什么破书,你不准再看了!”

  “哦,好吧。”苏枕寄没有反驳他,也不再做让他哀叫的事情。苏枕寄按着他的腰,看见他那双此时泛着红的漂亮的手。他想起这只已经残废的右手曾经教他舞剑,一时伤怀,伸出手去握住他。

  柳昔亭又轻轻颤抖了一下,叫了他一声:“阿寄。”

  苏枕寄嗯了一声回应他。柳昔亭又说:“能不能让我再翻个身?”

  苏枕寄就解开他的手,让他和自己面对面。柳昔亭此时有些狼狈,白色的里衣弄脏了,他的手搭在领口,手指还有些颤抖。

  苏枕寄看着他将上衣脱下来,扬手扔了出去。柳昔亭俯身过来抱他,吻了吻他的嘴唇,说:“真的脱掉了。”

  两个人突然诡异地沉默了些会儿,苏枕寄结巴了一下,说:“为……为什么?”

  柳昔亭拉他躺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能让他看见我好的一面——我不想让你看见那些丑陋的伤口。”

  苏枕寄的手抚摸过他的后背,光凭触感便能感知到上面的伤痕累累。当他的手抚摸到柳昔亭左侧肩膀上的伤口时,柳昔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却在片刻后慢慢移开。

  苏枕寄只是沉默地抚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那处钉伤上停留了很久,最后只是吻了吻他的额头,说:“没事了。”

  柳昔亭觉得那本书似乎也并非一无是处,第二次与他做这种事,却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甚至极端的体验。

  柳昔亭不准他再伸手去碰,苏枕寄就用那种好像很委屈的表情看他。柳昔亭很是头痛,解释道:“这种事情……不是越多越好。”

  也不知道苏枕寄懂了没有,柳昔亭叹了口气,说:“那本书没有教你这个吗?”

  苏枕寄做出了否定回答。

  柳昔亭被他折腾得不轻,伸手去抱他,说:“下次吧,我不行了。”

  苏枕寄已经发现他的弱点在哪里,明明知道这样他不是很舒服,但是苏枕寄想看他那种难耐的表情,就吻了吻他,说:“最后一次。”

  这一夜就这么折腾过去了,两人收拾完天边都泛起了些微光。柳昔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声音带着困倦,说道:“阿寄,你的香囊,回头送我一个吧。”

  苏枕寄嗯了声,说:“上次我离开纺云镇的时候你怎么不向我要?”

  柳昔亭低低地笑了声,说:“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不敢要啊。”

  闻言苏枕寄嘁了他一声:“我才不信。”

  两人沉默片刻,柳昔亭主动提起:“你没有话想问我吗?”

  苏枕寄好半天才说:“我都答应过你,不会问的。”

  “你现在可以问。”柳昔亭侧过身看他,说,“我不怕你问。”

  苏枕寄想了想,问道:“你真的住在客栈里吗?”

  柳昔亭想过他的各种问法,却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他整个人都一悚,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枕寄感觉到自己吓到了他,解释道:“我和你住过那么长时间,你的住处是什么样子我是知道的。”

  柳昔亭叹了口气,说:“对不住,我是撒谎了。”

  苏枕寄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猜到了一些,你要听听吗?”

  柳昔亭没有说话,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

  苏枕寄说:“你受制于人,那个人给寻桃下了毒来牵制你,如今你又出现在这里,却不住在客栈……”

  他说着顿了顿,没有接着说下去。

  两个人心照不宣,一时都没有说话。好半天柳昔亭才很艰涩地开口:“你都猜到了。”

  苏枕寄问:“你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吗?”

  柳昔亭垂下头,没有回答他,只是说:“我去见宗先生的时候,心内很不安,我想若是他拒绝诊治,我是不是可以讲明我的身世,请他看在往日情谊上帮帮我。”

  他说着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说我像故人之子,却无故人之风。给那种人奔命做走狗,实为辱没先人门楣之举。”

  苏枕寄抬手抱住他的脑袋,说:“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