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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应阳看不透白言生这个人，却又莫名其妙的把他的性格摸了个透彻。
他清楚白言生不会在这件事上对他说谎。
他盯着那双沉寂的眼睛，终于将手强硬的从白言生口袋里抽出。
右手上已经沾染了这位奇怪alpha的体温，又突然再次暴露在晚风中，向应阳才真实感受到今晚的温度确实不高。
白言生挽留失败，便也吧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虚握着垂放在身侧。
“向应阳。”他稍低了点头，不长的刘海堪堪遮住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让人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
“我不会是你所认知的，那些讨厌的omega或者alpha。”白言生又抬起手，在快碰到向应阳手腕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最后只伸出指尖轻触他手背上那一小片皮肤。
向应阳难得的在这位说什么就做什么，对其他人的反馈毫不在意的人身上看到了小心翼翼的成分。
“向应阳。”白言生抬头，不出意料依然是让人有深刻记忆的一张脸和冷毅的表情，但今天，似乎在这冰冷中又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坚决，他继续道，“你应该不带任何限制的看我。”
“应该”，向应阳很讨厌这个词。
向应阳为刚刚闪过那么一丝奇妙的愧疚情绪道歉，白言生这个人果然欠揍。
他现在只想竖起中指说一句，你几把算老几啊，对我指指点点。
到底还是新时代的文明人，向应阳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心平气和些。
白言生是过于聪明的那种人，他能察觉到向应阳厌0的症状在意料之中。
不可否认的是，白言生说的其实没错，向应阳确实带了0的前提去看待白言生。
向应阳没办法回应白言生的“意见”，保持了沉默。
白言生也不刨根问底，比起言行，他更注重行动。
他确定向应阳听到了这句话，那就足够了。
白言生，远比向应阳想的更了解向应阳。
——
回家路上一路无话，向应阳以为今天的战斗到此结束。
刚刚放松下来，结果洗完澡打开卧室门就看到一位不速之客。
坐在他床边看书的人闻声抬头。
白言生显然也是刚洗漱过，头发还带着湿气，乖顺的垂落，这样的他给人一种和善的错觉，再加上棉质的睡衣，完美的中合了他身上的冷意。
这人仿若房间的主人，见向应阳进来毫无不自在的合上手中写着密密麻麻外文的厚重书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
向应阳强行让自己忽视两个人身上看起来像情侣装的睡衣，停在门口，抱臂沉眸盯着白言生，语气不善，“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和你一起睡。”
白言生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仿佛根本不记得向应阳多次说讨厌他以及要离婚的事。
“哈？”向应阳火气一下子上来，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面前的人却冷静的可怕，把手里的书放到床头柜上，朝向应阳走过来。
白言生在离向应阳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倾身靠近向应阳，在对方死气沉沉的目光下，留了个轻柔的吻在向应阳的脸颊。
他接着说道：“这是法律规定的。”
.......
向应阳恨这个世界，向应阳恨法律，向应阳恨所有人！
向应阳被pua了，但是他没法反对。
这回就算是不带眼镜，深邃的桃花眼也遮不住眸中沉沉的死气。
向应阳闭了闭眼，绕过白言生到床上去。
他后背靠着床头半坐着，目光落在指尖，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开口，“白言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没看白言生，继续到，“别做无用的事。”
此时距离他们离婚的时间，只剩不到十天。
白言生不觉得这是无用的事。
他走近床边，“向应阳，我不会放弃，即使是这一辈子。”
白言生最后还是住到了向应阳的卧室里。
有一个人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尤其是对向应阳来说。
过往的一些原耽回忆阴魂不散的环绕在他脑海里。
一闭眼就感觉自己随时会被白言生偷袭，揍一顿是小，没准会被踹到三米开外。
好不容易睡着，没一会就又要惊醒。
黑暗中向应阳眼睛瞪得像铜铃，忍不住往外挪，几乎已经睡在床沿边上。
他依然觉得不安全。
到底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睡在床边，稍微挪一点就要掉下去，就在向应阳感觉失衡的瞬间，一只手准确的拽住了他的手腕。
向应阳不知道白言生怎么能在一片漆黑中抓的这么准确。
但确实在被抓住的一瞬间心跳一顿。
不是心动，是被“暗杀”的应激。
白言生手上一用力，向应阳就被拽回了这张大床的正中央。
两个人的距离被拉的极近，近到他能闻到白言生信息素的味道。
黑暗中，那只手松开了他的手腕，继而落在腰间，将向应阳整个人圈了起来。
白言生埋首到向应阳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alpha的颈侧。
“向应阳，请相信我。”
他的声音被放的很轻，莫名的带着温柔的气息。
向应阳没回答，翻了个身远离白言生，但到底也没再睡到床边去。
动作间白言生的手从他腰间滑落，在向应阳看不到的地方，白言生蜷起手指，没再说话。
向应阳就在这份静匿中再次入睡，没再惊醒，一觉睡到清晨。
等他起床的时候白言生已经离开，只有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本厚重的书昭示着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真实性。
向应阳作为医生，经常要学一些繁杂的知识，对这些书自然不陌生。
他的目光落在咖色的封面上。
硕大的书名用的是F国的文字，向应阳对此了解的不多，但也能看出来似乎是生物科技之类的东西。
他微蹙了下眉。
白言生还是学生，个人信息里写的清楚，学的是艺术专业，和生物科技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这让他不禁想到白言生那个神秘的工作。
宁风所说的那些话，也不无道理。
向应阳在客厅里再次看到白言生，彼时白言生正一边通话，一边给阳台上的花卉浇水。
浇花的动作轻柔优雅，脸色却冷的离谱，大概是能吓哭隔壁小孩的那种。
向应阳甚至觉得白言生平常的冷脸都“和蔼可亲”了。
“我说过今天你们自己解决问题吧。”
“为什么做不成。”
白言生似乎在训斥对面的工作，几句话后，冷声说了句“我一会过去。”挂断通讯。
白言生冷到冰点以下的表情在转头看见向应阳盯着自己看的时候瞬间消失不见。
他愣在原地，直到水壶里的水撒到地上才慌忙的将之提起来。
这是向应阳第一次见到白言生不一样的姿态，告知他这个人并不是无心无情的机器。
他忍不住挑眉。
白言生的慌乱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平常平静的样子，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出来。
对着向应阳说的第一句话是，“抱歉。”
向应阳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今天没办法和你一起。”
能和向应阳相处的时间本就珍贵，向应阳休息的周末更是，这周的休息日甚至有一天浪费在游戏队伍里。
白言生本对周日这天无比期待，但却是因为实验基地那里出了差错必须要他去解决。
心情差到极点。
向应阳没觉得周日不能和他一起有什么好道歉的，他们也没有约定，而且只是白言生一头热。
但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向应阳没去回怼白言生，甚至嗯了一句。
“我会早点回来。”白言生承诺到。
不必.....
——
杨苏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
这边向应阳正窝在沙发上看综艺，听到通讯器的铃声差点“心脏骤停”。
抬起手看到上面硕大的杨苏两个字后，莫名的想幸好白言生不在。
不然场面绝对会把他逼到高血压。
他将综艺的声音调低，接起了杨苏的通讯请求，“你好。”
“向哥，我是杨苏。”
“嗯。”
对面大概有点紧张，向应阳听到从听筒穿来了深呼吸的声音，心中警铃大作。
接着是杨苏有些不稳却清朗的声音：“向哥，其实我一直......”
“现在有空吗？”向应阳先一步截下他的话，阻止事态朝着“恐怖”的方向发展。
“啊？有...有空。”好不容易做好刨白内心想法的心理建设，却被打断在嘴边，杨苏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愣的回答。
“游戏，我们先练俩把吧。”
“好.....好。”
今天并不是逐浪团训的时间，结果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杨苏和向应阳组队练习。
杨苏条件反射的移动着鼠标操纵游戏人物，混乱的脑子里反复回想事态是这么发生到这个地步的。
告白这东西，真的是越拖开口的勇气越小，本来还准备要一鼓作气，结果成了再而衰，三而竭。
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重新开口。
杨苏心又失落，但乐天派的他转念一想，这怎么不算因祸得福。
向应阳难得主动邀请他一起打游戏，没有其他队友，也没有直播间的观众。
只有他和向应阳两个人。
思及此，他不由得露出笑意来。
告白嘛，还是得选择一个浪漫到日子，在向应阳面前，亲口告诉他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