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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已经因为意外事故多请了一天假的向应阳在白言生不赞同的目光中,毅然上岗。
他依然是踩着点到的医院,刚进大厅,就看到疑似是在蹲守他的助理田溪。
向应阳拐杖还没落下,田溪就火急火燎的奔他而来,狗腿子一般伸手想要搀扶他,“向医生,我扶你!”
向应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抬手挡住这个beta。
他都拒绝白言生送他进来了,怎么可能还需要其他人搀扶。
尤其是田溪,这个人没嘲讽他就算不错了,此处绝对有诈。
田溪被拒绝也没有丝毫尴尬不悦,一脸热情的跟在一边,开始在他耳边碎碎念:“向医生,您打术法世纪这么强怎么也不说一声啊,不然高低得让您带我上个分!”
向应阳依稀记得他这位助理是个“网瘾少年来着”,原来瘾的是游戏,这下子就解释的通了。
一路护送瘸腿的向医生进办公室,田溪马不停蹄的给向医生倒是了杯热水,一脸讨好的放到他办公桌上。
向应阳把拐杖放在一边落座,套上工作需要的白大褂,将印着他照片的名牌别在胸口,才不疾不徐的喝了口温度刚好的水。
然后冷漠的说出让田溪气到吐血的话。
“不和菜鸡玩。”
......好歹也是中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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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一天请了假,预约好的病人都推到了今天,向应阳忙的不可开交,直到下午快下班才有点喘息的机会。
他打开通讯器查看未读信息。
不出意外的话,白言生在这段时间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无外乎是自顾自的汇报自己在干什么。
这是在他们加了通讯之后白言生养成的习惯。
但他又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一句话超过十个字都显得奢侈。
却偏偏硬要发这么多。
“到实验室了。”
“仪器在工作。”
“有一项数据不对。”
“我想和你吃饭。”
“这里的午饭一般。”
“还有六个小时可以见你。”
“想吃什么。”
向应阳一条一条看过去,显然白言生压根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输出。
最新一条是。
“我很快过来。”
他的指尖落在键盘上,思考良久,最后只打出一个“嗯”字。
消息发送出去的同一时间,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向应阳收起通讯器的界面,扬声道,“请进。”
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一位穿着整齐西装的高大男人。
这是一位帅气的alpha,五官深邃锋利,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看着亲和,实则带着浓重的上位者气息。
向应阳见过白安青几次,但对这位和他压根不在一个世界的人并不熟悉。
他骤然想起宁风的猜测,关于白言生和白安青是不是有亲戚关系。
向应阳没控制多打量了几遍进来的alpha,只能说无论从外貌还是性格来讲,白言生跟这个人的感觉一点都不沾边。
对方手里拿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挂号单,向应阳暂且认为白安青只是来看病的。
不得不说,他因此松了口气。
虽然在一些商业酒会见过面,向应阳也不会觉得白安青这种被众星捧月的人物会注意到一直躲在角落装死的他。
于是他便自觉做出不认识白安青的样子,只当对方是普通患者。
他抬了抬手礼貌邀请对方,脸上挂着专属于医生向应阳的温和笑容,“你好,请坐。”
在向应阳打量白安青的时候,白安青也在打量他。
白安青本来就对向应阳这个人非常感兴趣,在意外看到新闻上采访现场发生的事故的时候,好奇心更是被无限放大。
即使当时白言生的表情变化非常细微,但他还是第一次见白言生那么失态的叫一个人的名字。
他自上次和白言生聊过关于向应阳的话题之后,再也没见过面,也不知道两个人的进展如何。
要是等白言生带向应阳来见一下他这个“家长”,大概等他入土了都等不到。
白安青才做出这个决定。
向应阳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抬眸就对上一双温润含笑的桃花眼,好像不自觉的安抚着人起伏的情绪。
白安青觉得神奇,虽然白言生说他一点都不了解向应阳,但至少在以往的记忆中,包括不久前在新闻上看到的比赛现场的向应阳,甚至是在出了意外之后的向应阳。
总是给人一种阴冷沉着的感觉。
而这是他第一次见面对病人时的向应阳,这笑容和常年端着微笑面具的他完全不同。
白安青总被合作者称为笑面虎。
而向应阳这样子的,大概要被患者成为白衣天使吧,他想。
向应阳在工作电脑上调出挂号信息,“白先生是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安青有点意外向应阳不认识他,再怎么说那些商业酒会中他的名字一直是被着重介绍的,向应阳到底是有多神游天际,才会对他没有印象。
但对上向应阳温和带笑询问的表情,白安青莫名的信任起眼前这个人来。
大概是真的没注意吧,毕竟这个人总是一副想逃离的模样。
白言生给自己编了个理由,认真指了指自己的腺体,“最近信息素不太稳定。”
向应阳看着手中的单据,平光眼镜下目光认真,抬头无奈道,“先生,我们这里是呼吸科。”
白安青抬手掩唇,轻咳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引起的,我最近感觉有时候呼吸不太顺畅。”
“腺体会疼吗?”
“有点。”白安青胡乱答到。
“大概什么时候会发作?还是没有规律?持续多长时间?”向应阳对待病人一向认真。
白安青努力回想一些医学知识,好让自己编的病看起来真实一点,“晚....晚上会有,持续大概几个小时。”
向应阳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到回答后目光逐渐严肃起来。
他从手边捞过拐杖,撑着自己站起身来。
“白先生请稍等,我很快回来。”说完,他便走出办公室。
白安青迟来的觉得心虚,不知道向应阳是不是看出来他在演戏,但他好像玩的有点过了。
大概五分钟过后向应阳拿着什么东西回来办公室。
穿着干净白大褂的医生再次坐到他面前,此时他手上带上了一副消过毒的塑胶手套。
向应阳撕开医用包装袋,里面是一个针剂一样的东西,尾端连着个方形的片状物,上面是人看不懂的数字的标记。
向应阳对着白安青笑了笑,“你这个可能是信息素紊乱导致的呼吸疾病,我现在给你做一个简单的试纸测试,不要紧张。”
白安青确实有点紧张,但不是因为这个。
“低头。”
白安青照做。
他没有贴阻隔贴的习惯,冰凉的感觉按到了他的腺体上,那是向应阳带着手套的指尖。
“这样会疼吗?”
白言生没什么感觉,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有点。”
向应阳皱了皱眉。
“铃铃。”
急促的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响起,这本来是向应阳解放的声音,也就是下班的闹铃,但今天大概没办法按时下班了。
向应阳没空在意这些,晃了晃手腕,闹铃便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之意,“接下来可能有点疼。”
“嗯。”
医生的指腹在白安青的腺体上揉了揉,接着他就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了这个脆弱的地方。
白安青疼的忍不住绷紧皮肤,上下牙不自觉的咬紧。
他开始后悔干这件事了,这什么,怎么这么疼,哪是向应阳说的有点,连他一个强壮的alpha都有点受不了。
白安青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病。
向应阳看出了他的紧张,轻声道,“放松,请稍等一会,马上就好。”
白安青竟然真的被他安抚到了。
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终于熬到向应阳把刺在他腺体里的针头拔出来,他已经有点眩晕,看不清楚向应阳做了些什么操作。
“大概需要十分钟,请稍等。”
向应阳在等试纸结果,目光专注的在旁边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东西,微长的刘海垂下来 露出里面的白色挑染,同时也拨云见日般将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展露出来。
白安青本以为向应阳只会快速的检查一下,然后告诉他没什么问题。
毕竟在他的调查里,向应阳最厌恶麻烦的事,尤其是工作,每天上下班都是踩点的。
没想到即使是下班时间已过,向应阳还是这么认真对待他这个“病人”。
白安青顿时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本来人家就被他的“疯子”弟白言生折磨了,他现在还要做出这种事。
真是半夜都要跳起来给自己一巴掌喊一句“我真是该死啊。”的地步。
向应阳没注意他变化的表情,专心看着逐渐全面的数据,等结果出来后抿了抿唇,抬头对上白安青的时候依然是一副和善样子,“白先生,试纸测试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不过如果是信息素紊乱引起的,那确实需要重视,我建议你明天还是做个全面检查确认一下。”
白安青点头。
“我再确认一下。”向应阳摘掉右手的手套,抬指向白安青的颈动脉去。
指尖还没落下,一道冰冷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白安青,你怎么在这里。”
白言生在楼下等向应阳下班,但都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良久,对方还没有下来,发了消息也没有回复。
他就没忍住上楼来找向应阳。
结果一到门口就看见白安青坐在这里,向应阳伸手要往白安青脖子上去。
白言生一下就明白了情况。
他当然知道向应阳这是在干什么,向应阳曾在他易感期的时候做过同样的事,查看他信息素的情况。
但他就是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冒火,他讨厌向应阳碰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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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青:我不是故意的
向应阳: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