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午夜电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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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漠不知道晏辛匀要对他做什么。他在紧张之中,臀瓣上忽然多出一只大掌,晏辛匀的手掌温度不算太高,一年四季不冷不热,难以分辨他是性情凉薄还是赤诚的人。只是有一点,这只大掌和他的性器一样,尺寸都大的惊人,只是上来一只手几乎就能遮住李漠半个屁股,要是再横过来,几乎完全能覆盖李漠瘦薄的腰身。

  “啪啪”清脆两声响起,李漠来不及反应,屁股上已然落下两个掌印。他不知道晏辛匀为什么要以这样的开场作为上床前戏,但不得不说,从没试过sm的李漠在内心对鞭挞是极其渴望的。他期待被晏辛匀惩罚,更期待对方能像欧美黄片里那样,狠狠的虐待自己的屁眼。尽管这是一羞于启齿此的想法,他也从未和晏辛匀说过,但晏辛匀何许人,早已轻易猜透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执行也是如他所愿。

  李漠忍不住夹紧了臀瓣,他即将准备好迎接下一巴掌,晏辛匀却迟迟没有落下,反而缓慢地问:“静水,你是贱货吗?”

  “……”如此侮辱性的字眼落在李漠耳边,他肩膀剧烈地抖动几记,整个人说不出的紧窒。

  这实在太爽了,太刺激了。李漠就算被辱骂,仍兴奋的咬紧了嘴唇,声线发颤:“我是。”他说,他重复,“我是贱货!喜欢被扇屁股的贱货!请老师用力的再多扇我一点!”

  晏辛匀当然不可能答应他的祈求。在特殊的主导关系中,完全不遵从受虐者的想法,才能真正的为对方带来高潮快感。晏辛匀之前没发现李漠骨头里还带着这样的基因,但在对方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舔鸡巴的时候,他忽然有种茅塞顿的灵感,好似也许对方会喜欢这么玩。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李漠挨扇之后不仅把自己调整的更暴露,甚至连有缝间的小菊穴都开始剧烈收缩,仿佛要掸去调褶皱上清新的露水,任由晏辛匀,邀请晏辛匀好好蹂躏一番。

  晏辛匀虽然很想满足他的任何不良嗜好,可这种感觉总是让人难以忘怀,甚至是痴迷于此。简单衡量之后,晏辛匀在这具较好的身体后慢慢俯身下来。他的眼睛凝望着李漠因为兴奋而开的小穴,内心萦绕一种神奇的感触,他明明知道自己从不是彻头彻尾的同性恋,但在李漠面前,晏辛匀不可否认的性欲激增。这使得他对于婚姻、甚至是一种难以描述的长久性关系又重新产生了期待,总错误觉得能有本领重新维持到石烂海枯。

  晏辛匀的大手按住李漠肢体后位的两侧,慢慢将那地方分开。所有的一切展现在眼前,李漠有种很难过又无法忍耐的悸动。说实话,身体中最严密的部位张开并不是很舒服,但因为他很清楚晏辛匀正在目睹他的后穴,所以他忍不住更加刺激。

  “这里想不想要一点舒服呢?”晏辛匀问,一边用手指慢慢抠弄李漠的那个地方。他有很神奇的手法,明明只是绕着外侧的褶皱打转,但最中心的部分却骚痒得要命,李漠迫不及待呻吟,请求晏辛匀赶快将手指插进隐秘的洞穴,他又非常清楚,正是因为这种欲拒还迎的感觉,才让自己的身体被调教的更加充满耐性。

  于是他很诚恳的对晏辛匀点头:“想要,真的很想要再舒服一些,晏老师。”

  “好孩子。”晏辛匀赞叹,“诚实是人最真挚的好品质。只有告诉对方想要什么,才能得到真正的满足。”

  他并不打算长时间的耗费两人体力,手指慢慢沿着李漠的肛周外侧来到中心,在沾取些许蜜液之后,率先插入一个指节。能感觉到李漠身体的颤抖,晏辛匀一下一下捏李漠抖动的果冻臀,后者也很配合的轻轻在空气中甩动起来,臀肉癫狂,观察者更甚,晏辛匀的目光实在离不开上下乱晃的鲜嫩屁股,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一个人最性感的部位就是在那里,再进一步,是李漠给他这样的感觉。

  这世上长着好看屁股的人很多,但令他产生性欲的躯体,却只有一个。

  手指慢慢往里面伸的越来越深刻,随着第二指节的没入,李漠逐渐闷哼出声,紧致的肠道次次绷紧晏辛匀的手指。他很难讲述自己快不快乐,让他更分不清的是自己假如此刻真是快乐,那么是因为这种身体上的感觉让他快乐,还是和晏辛匀做爱,才让他更加快乐?

  到最后李漠想不明白,也不再愿意思考。做爱本就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何必强加感情哲学命题,让自己陷入愧疚与自卑漩涡?

  错留给晨间反省去吧,他此刻只想要热爱当下。

  晏辛匀慢慢把玩了一阵李漠的屁眼,手指渐渐退出到肛口。他轻声呼唤李漠的名字,低头亲吻他的后腰、脊椎,顺着那肉沟往下,就在即将要亲吻到穴眼的时刻,李漠忽然听见晏辛匀很轻的叫了他一声:“静水——”

  像是叹息,像是《巴黎圣母院》最后一道敲响的钟声,又像虔诚的诗人吟诵上帝给人食物与精神食粮。李漠觉得真正该去当电台主持人的不是自己,而是叫他名,解开他灵魂枷锁的晏辛匀。

  这道声音实在太好听。令人难言的着迷。他的所有精神力被晏辛匀掌控在手里,许许多多词语已经没办法再在脑海中形成腹稿,以往所有的连词成句本领此刻宕机,他只心脏跳的很快,快的让自己都说不出话来,让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无可救药,关于喜欢对方这件事。

  晏辛匀为什么要叫他呢?晏辛匀为什么要用这样含情的声音叫他呢?为什么在他听来这道声音向像爱人之间的密语,又像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如果短暂的性交能让李漠知道晏辛匀要什么,那此刻晏辛匀的一切都被关进一个叫做“静水”的小盒子里,李漠又成了那个只能在附近徘徊,无法真正打开的旁观者。

  他正出神,被晏辛匀更加低的声音拽回:“静水,尝尝你的小鲍鱼好吗?”

  李漠几百年没听过这么色情的词,这种形容性习惯的方式,早几十年就出现过。但现在重新落进耳边,他又一次觉得文艺复兴,整个人鸡皮疙瘩爬起满满一层,呼吸都跟着变得急促。

  晏辛匀说了要舔,是真的就开始舔。舌头从上到下荡漾过收缩的菊穴,没有往上,而是直接用嘴唇吸住那个地方,犹如用矿泉水小瓶喝水一样弄着,仿佛那里真的是一汪清泉,只要他吸的力度足够大,频率过多,就一定能品尝到其中的液体。

  口交在前面的勃起器官能够很明显的产生快感,李漠不知道的是,原来就这样玩儿后边也能让他双眼不自觉朝上翻过去,嘴巴里火烧一样干渴。

  真正进入的时刻。李漠被迫换了一种姿态,膝盖着地。这是很简单的狗交式,晏辛匀很方便的就能进入到他的身体,而双腿张开之后,更可以真正的让那一处器官进行的越发顺利、极深。小穴被撑满,李漠确实忍不住捂住了肚子。那昂扬的阳具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两个人的大腿渐渐相蹭的频率加高,他听到啪啪啪的撞击声,一转头,就能从玻璃上看到自己是如何被晏辛匀玩弄在鼓掌之间的。太骚了,太色情了,两句身体死死扣在一起,是那么叫人来劲,那么变态痴魔。

  这和任何黄片都不一样,甚至连自慰都没办法比。那种一个人给自己的快乐和被迫接受强制爱的感觉完全不相同,李漠到后面,甚至被晏辛匀撞的失去语言能力,只能持续的呻吟,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而晏辛匀也被那声音褒奖的胯动逐渐加快,最后射精的时候,两个人紧紧相叠在一起,晏辛匀从后面抱着李漠,胸口紧贴在他的后背,即使对方一身汗液,他也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将其当成极其高级的荣誉,静待体液和精液异一同释放在外。

  “我真的很喜欢做爱。”李漠射过东西,实在太累,索性在地板上躺下来,抱着晏辛匀,“所有的真心话都不如来一场实在的运动,做爱是谁发明的,太妙了。”

  “百年之前很少有人会真正的华丽辞藻表达爱意,在原始人朝代,甚至更多人表达爱的方式就是通过繁衍后代。”晏辛匀抚摸着李漠的小腹。好似玩一个有趣的游戏,他用平静的脸说着,“我干你就是我爱你,你给我生小孩就是你爱我,等价的爱就是这样,纯粹的要命。”

  “晏老师,我一直在重复的思考一个问题。”李漠说,“这个时代发展的太快,很多事我们只能被迫接受,却不是主动选择。我想人人都幻想过有朝一日能长生不老,如果真的有一日科学家开发出这种药物,或者某种比较极端的新陈代谢排促药剂,你会想变年轻吗?”

  “这是个好问题。”晏辛匀不得不说,“但这世上如果真的有机会能够延长人类寿命,这机会还是留给科研工作者。”

  “这回答太官方,太圣母了。难道你就没有私心?”

  “私心啊。”晏辛匀真的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具想了几秒,“私心肯定是有的,这世上没有完全自私的愚者,当然也不会有一心为他人奉献的大爱无疆者。但如果让我来说,我的私心并不在能够多活几十年上面,这是发自内心的想法,不是开玩笑。”

  这话实在残忍,又让人琢磨不透。李漠以为晏辛匀是想要终身成就的人,可他如今早已得到,香港电影圈的发展也完全处于一个鼎盛时期,在他的管理下,几乎无所挑的。既然如此,他的私心又是什么?

  “是不是不知道我期待什么?”李漠看不到晏辛匀,晏辛匀倒是能一眼看穿李漠,笑着说,“我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刻意的哄谁开心,但对我来说,能让当下这样平静的夜晚再重复几个,就已是我毕生所望。不开玩笑,不做假,你能明白吗?”

  他问的很轻,甚至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像在讲我今天买了一兜苹果这样根本不重要的小事。

  但晏辛匀根本不知道,这照样能在李漠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李漠很想像晏辛匀这样,对于一切都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必太在意。像一株自由的草,想死就死,想活就活。但他真的做不到,且这世上的晏辛匀也只有一个,就算同样的父母再造二世,恐怕都无法得到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样分量重的话在李漠听进之后,瞬间就爬满小蘑菇,一点点占据他整个心室壁。晏辛匀是很会种蘑菇的人,显然李漠是他这一生中匹配度最高,土质最肥沃的一块儿绝美耕地,他甚至不需要太多爱心浇筑,只撒一把种子,就能让人接疯狂长出一堆色彩斑斓的漂亮小蘑菇。

  小蘑菇当然不能吃,漂亮的小蘑菇尤为危险。晏辛匀是让李漠心里发慌的漂亮菌类,这爱如飞蛾扑火。他情难自禁,却注定粉身碎骨。

  三日度假的第一日在第二场做爱中,慢慢迎来午夜。两个人罕见的没有在射精之后直接入睡,而是在冲洗过后,趁着维多利亚港的夜色出门来到太平山顶,乘坐缆车一路观赏整座香港的夜。

  香港有三宝。太平山顶缆车,咖喱鱼蛋豆柠茶和满贯影帝晏辛匀。

  李漠觉得自己是地球几十亿人中最幸运的一个,至少在这个夜晚他占了两样。而最让人高兴的是晏辛匀也和他一样珍惜每一秒,不想浪费任何一个能够休假的机会。

  坐缆车的一路,两人都未讲话。太平山海拔554m,山顶是观赏整个香港的最佳地点。这里的缆车并不是如同摩天轮那样的双人座,而是像空中大巴,几十个空座位在玻璃车厢之内,当车道慢慢前行,他们几乎可以看到许多在国内比较稀少的青翠风景,这是让人更放松的。

  夜晚的香港仍旧繁华喧嚣,两人被空中缆车投放在整座城市最严密的空间,李漠起身来到最前排,远远望去,可以看到许多山色海景。山顶后有一个有趣的广场,坐落在芬梨道,他记得杨千嬅有首歌就写芬梨道,其中有几句歌词他很喜欢。

  短暂酝酿一刻,李漠来到晏辛匀面前,双手撑在他膝盖上,虔诚地问:“我能不能唱支歌给你听?是我现在突然想起来,很想唱的一首。”

  晏辛匀抬手示意他尊便,在短暂回想歌词之后,李漠开口,轻轻在玻璃车厢内吟唱:

  这山顶何其矜贵,怎可给停留一世,只得很少数伉俪,在这风景线上建筑关系——

  开头很好听,中断很落寞。真正到达高潮的时候,他每唱一个字都觉得这歌写的实在应景。

  至少他和晏辛匀就如同歌词中的句句,尤其那句只得很少数伉俪,在这风景线上建筑关系,他和晏辛匀真对的上每一个字,二人根本算不上伉俪,一想到如此关系之后,甚至很有可能没有办法在结尾处走到一起,他的心又像一把碎玻璃渣,里面糅杂着精液和血液,让他快乐与痛感并存,时刻难以忘记。

  这是李漠第一次为了一首歌而流眼泪。前一段他还能情绪稳定的维持声调,到后面完全唱不下去,于是一笑,借口唱完了想看风景,重新回到缆车最前方抱紧双臂,在夜色中背对晏辛匀,任凭眼泪肆虐。

  他不是敏感的人,按理说男性也不该如此多愁善感,为了一段连见证都没有的地下关系伤心万分。可他做了半天心理工作,真正等晏辛匀从后面走过来,背后抱住他叫他静水的一刻,李漠还是理智全塌,就那样无助的咬着手指关节在晏辛匀怀中悲鸣出声。

  他说我怎能不怕,我穷的连白日缆车都坐不起吗,要沦落到半夜包下一整节车厢和你偷偷私会?你什么时候离婚,我才能浮出水面,不必再担心这些指指点点,晏辛匀你明不明白?

  晏辛匀大掌下下拍他,那双眼将维多利亚港绝美夜色尽收眼底,变得更加深邃幽黑,根本难以捉摸。

  一个四十七岁的男人,大他几乎两轮,又自尊自傲加持,怎么可能愿意让李漠真正搞懂呢。

  所以晏辛匀直截了当地说:“你何时何地都不必担心这些,静水。说最难听的,就算我到进坟墓不离婚,也不耽误我想和你共度每个假日;爱和法律没有直接挂钩,如果你想,大可随时随地在太平山顶唱歌,同现在一样,只要你想,我随时飞去看你、吻你,就算被拍到也没有关系,我不在意被人造谣这一切。”——我只想为你满足每一分钟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