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午夜电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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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秉文显然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瞪大眼睛捧着陈皮茶喝一口:“真假?我这么罪孽?”

  “何止罪孽,你险些让我失去爱情。”没有外人,也没有伤心的小朋友,晏辛匀敞开了当的问:“李漠真和家姐……?”

  “这事我不想告诉你,好像我出卖朋友,亲人一样。”

  “你醉酒时已经说了。”晏辛匀已经抽第三支烟,今日瘾犯了,真的很凶,他就想通过尼古丁来疏解一些肺部的浊气,“我想这根本没可能,李漠不是没分寸的人,就算和陈尹上下级,也不会做出违背职场原则的事情。”

  “你问我,我确实亲眼看见了。”丁秉文放下陈皮茶,吐出一片叶子,“那时候老爷子非让我去接手广播大楼,说什么给我铺好路,只要一个理由我姐就能出局,让我上。我太知道陈尹的性格,她那个人和吴主编有点像,两个都是特别要强的女强人,对工作一旦纠结,很难有人敢背道而驰。她小时候叫陈颖的,你不知道吧,后来念初中自己改成陈尹,因为颖听上去太小家子气,真是。”

  富人家对于儿女起名一向偏重于风水。在香港,很多有钱的地产氏族连生辰八字都要计算一番,再去给儿女定名。

  晏辛匀听丁秉文讲这些,略有感慨:“你说这些,我能感同身受。我这三个字就是专门请五台山的高人算过才定。我印象比较清,小时候因为取名的是父亲,没少和母亲闹矛盾,他讲女人家迷信,但母亲就是执着于要去算一算,再定夺。有时候名字里缺少什么东西,确实会对人生有一些影响,然后我就一直拖到五岁,才终于有自己的名字。”

  丁秉文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啊?我也是这样,你说我一个男人叫小文,像话吗?”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不自觉跑偏,多年老友就是这样,总能从一个话题衍生出许多子题目来。到最后晏辛匀问:“你真的看见他们接吻?”

  “你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太确定。”丁秉文说,“我记得那是挺多年前的事,那个时候好像我姐的项目出了问题,当时被我爸使绊子扣住所有资金,冻结不能使用。她背上了特别大的一个窟窿,我爸以为我姐会低头服软,听他的嫁人,没想到她最后仍跟个倔驴一样,死活不低头,后来那不是就出了经济案件,把李老师也牵连进去。”

  丁秉文长吸一口气,用力搓了搓脸:“那天晚上我只是觉得我姐太不容易,想去楼里看看她。结果在外面就看到他们两个人接吻,不知道谁先主动,但确实是亲在一块了。以我姐的脾气,这么多年单着,如果是李老师主动,她想必对人家有点意思,但我觉着多半是陈尹主动,因为当时李老师那个身态很僵硬,很奇怪,好像被强吻一样,完全没料到这件事会发生。”

  晏辛匀听到这里,基本就明白了一切。朝夕相处的同事,突然之间面临了一个巨大坎坷,对方安慰两句,难免情意升温,女孩子家忍不住拿李漠当成有情郎,渴望讨一点点温存。

  解决这个疑问,他告别丁秉文,散步一周,最后回到广播大楼。

  晏辛匀和李漠有一个共识。不会在对方工作的时候高调出现,影响状态。中午饭局上李漠喝的那杯酒可能不太舒服,在孔慧领儿子下班时,晏辛匀让小朋友替自己把解酒糖送上去,附近找了家餐厅,坐下点了一份生菜沙拉和黑咖啡。

  他并不是想要吃晚餐,而是随意寻找一个安静环境,独处一会。

  片刻宁静是奢侈的,Johnny发来短信,告知晏辛匀诉讼已经申请,吴主编此刻想必已收到。信息刚退出,吴媚狂轰乱炸的电话打进来,一条挨一条,让人头疼。晏辛匀知道她一定又在说自己不愿离婚,或者威胁自己,要让所谓的二奶身败名裂。此刻完全不在意,只想尽快等法庭开始判决,然后彻底了当这段多年的无效关系。

  他将手机调成静音,倒扣桌面。将近半个小时,机身持续发烫,想必吴主编濒临崩溃接受无能,让亲朋好友轮番轰炸晏辛匀,向他讨要一个说法。

  哪有什么说法可言,晏辛匀透过窗户,望向街外行人,心一片宁静。

  他已经将近四十年没有过如此时刻,不需要思考任何事,不需要赶行程,甚至不必担心迟到五分钟,能不能赶上航班飞回香港。北京很大,什么都有,什么人都存在,能让他留下的却只有一个名字,也是这个人让他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婚,亲手结束自己多年来的完美表象。

  吴媚讲李漠是二奶,未免太过可笑,一个男人怎么能称为二奶呢?在晏辛匀心中,李漠是被独自存放的温室花草,是名贵品种,也是他寻遍千山万水,才得来的这么一株稚嫩芽苗。有很多时刻他不忍再想,倘若真能顺利离婚,如果李漠期望,自己愿意立刻飞到挪威或芬兰,去进行第二段婚姻的登记,至少这是他能力范围内能给对方的最大保证。

  生菜沙拉鲜脆爽丽,黑咖啡苦涩,回味无穷。

  晏辛匀低头看着淋上酱汁的翠绿蔬菜,他记得很久之前在香港拍戏,李指导在他房中亲自给他做了一盘生菜沙拉。那是最普通的家常做法,甚至李漠没有展现一流刀工,而是很简单的告诉他,晏老师,这个生菜很好吃,内陆品种叫做玻璃脆,很多汉堡店都在使用。

  那个时候晏辛匀就开始思考,自己应当和李指导上升关系。他从未在一种蔬菜交流上对一个人产生这样大的好感,李漠好像不是传达一种玻璃脆的信息,而是在用这种方式打开他的社交,让他重新对爱产生渴望。

  最后一通来电结束,晏辛匀喝掉黑咖啡,向吴媚编辑短信:

  [时隔多年,重新叫你一声阿媚。婚姻不是对两个人耐心与苦难的考验,也不是不能白头到老,便想方设法为难对方。我为你保留最大体面,你可在媒体采访时将一切过错推到我头上,甚至可以诽谤我、在法律范围内造谣,杜撰任何关于我的生活不良癖好。我明白,作为女性,你是一个成功的事业型,遗憾的是你我并不相配,我无法与你产生灵魂上的共鸣,因此写下这封信,盼望你早日找到良人。晏生。]

  信件落笔他未再用亲昵称呼,而是在所有单位中挑了最陌生的一个。

  拒绝意味明显,同时,晏辛匀告诉助理,自己即将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对方不明确这是什么意思,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没等阻止各大媒体已然打来电话,他登上微博才知道,就在上一秒钟,晏辛匀亲自官宣婚姻破裂,结束了长达几十年的旅程,短期内他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一切解释权归吴媚所有。

  这样一个男人,到最后,也将最大的尊严与体面留给妻子,选择用半退圈的方式平息这一切。

  这一日是香港里程碑上浓厚落寞的一笔。一段被所有人看好的黄金婚姻,一对相互造福的金童玉女,在这一秒钟灰飞烟灭,几行字淡泊所有功名利禄,只剩一个令人浮想的分手结局供给世人推敲。而当事人晏生拒绝采访,不为自己正名,独自背下所有流言蜚语与骂名,只为能够背对那些软刀子,张开双臂,拥抱一段崭新的感情。

  他活47年,日日懦夫,与利益为伍,人生中唯一勇敢的一次竟是官宣离婚,为了李漠,抛弃自己本该风华绝代的满贯人生。

  人不该一如既往,17岁的今年今朝,他决定对自己奢侈一点。他要为了李漠,给自己酿造一场绮丽而永恒的美梦。

  总该偶尔停下来看一看路边风景,现在他停下了,不仅停下,他还要向小朋友回头,去追逐并肩,以及情感上的磁吸共振,让两个人能出现,能被普罗大众所知,能正大光明。

  完成这一切,已经深夜11点。晏辛匀在餐厅做到李漠节目开播,而后付账走人,在广播大楼乘电梯直上。

  今日台长特意赦免大家不用加班,李漠脾气好,也想一个人静一静,特意让他们早些回去,整个演播室只留了自己一人。

  节目开始五分钟,门被人打开。

  李漠抬起头往外面看,在昏暗的灯光中,他看见晏辛匀脱掉外套,随手搭在立地灯罩上。本就不明亮的光遮住很大一部分,整间室内变得暧昧、迷蒙。

  晏辛匀拉开演播室的内门,随手放下,那扇玻璃稍微摇摆一下,慢慢幅度变小,回到原点。

  轻微的摇晃让李漠失神,等到魂魄回窍,晏辛匀已经走到他背后,单手抱住李漠,温柔缱绻的亲吻他的脸颊、侧颈。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勾火,李漠偏忍不住,仰头和人接了一个湿润的吻,将所有声音关闭,喘着气问:“可不可以等我一会?节目还在播送。”

  “我等不了。”晏辛匀嗓音比以往沙哑,眼神同样,“我一秒都等不了,宝宝。”他已经为了小朋友卸掉一身铠甲,露出胸膛,任凭媒体人长枪短炮的投掷武器,如果此刻不急切的拥有李漠,晏辛匀很难找到面对这些的力量。

  亲吻不知道是谁先发起来,李漠被迫从工学椅起身,将晏辛匀推在墙上。耳麦从设备上扯掉,那头的女嘉宾娓娓诉说自己烦恼,“我真的很讨厌和我老公做爱,他的阴茎太小了,还没有大拇指长,每一次都要吃很多伟哥才硬的起来,能要一个小孩完全是靠我努力,他还偏要自以为是,每次撞我那么用力,问我爽不爽……”

  “我哪有爽不爽,他撞我的时候屁股都要把我胯骨顶碎了,完全就是靠肚子在挤压,真搞不懂男人怎么这么色?每天都想把鸡巴塞到女人阴道里冲一冲。”

  这一期节目3/4都是女嘉宾在发牢骚,李漠不需要回应,在那设定好的音效声中,他一边和晏辛匀接吻,吸吮对方的唇舌,一边脱掉衣裳,牛仔裤用脚掌踩到踝骨之下,手掌探入晏辛匀已经鼓起来的裤裆。

  “阴茎。”晏辛匀在女人抱怨声中,念出名词,“阴茎,喜欢吗宝宝?喜欢我把鸡巴塞到你穴眼中,狠狠撞你吗?宝贝?”

  李漠听出来他是在借用节目中的内容寻找刺激,身体莫名兴奋,膝盖跪在晏辛匀双腿之前,用力扯下他的内裤,将那硕大的器官露在自己眼前,张嘴含住龟头,前后摆动脑袋为他口交。

  他已经迫不及待,然而晏辛匀大掌握住李漠下巴,一定要他回答这个问题:“你讲,你话畀我听啊李静水,讲你钟意我嘅肉阳。”

  他沙哑的声音低下去一个八度,讲粤语性感的要命。李漠受不了晏辛匀这样,所有竞争力全部集中在一点,弓弩般射发在自己脸上,他像一条狗一样,双手抚摸对方的大腿肌肉,淌下晶亮的涎水,喘气着渴望:“我中意,我好钟意你身体嘅每一方……钟意你阴茎,钟意你扯旗嘅龟头、阳具,钟意你讲我乡话,同我喺办公地方偷情。我好中意你啊,晏生——”

  他讲到最后一句,几乎用上了潮湿的哭腔,是那般殷切与渴望。

  晏辛匀攥着李漠下颌骨,自上而下打量这张清丽而勾人的脸庞。他已经完全对李静水没办法了,是这个孩子的一切让他变得如此失控,他的占有欲升到一定峰值,到最后就变成了变态的肆虐,想狠狠捅坏李漠字正腔圆的嘴巴,用力射穿他的喉腔,然后像那个讨厌做爱的女人的丈夫一样,将所有力气凝聚在胯骨上,一边掐着李漠后颈,一边将他的脸按在设备上往屁眼深处撞。

  “静水……”晏辛匀叫了一声,握住高昂的鸡巴,将他整根塞入李漠嘴中。

  他做如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