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捡一只竹马夫郎回家>第22章 风情

  李重衡被周绥扯过,直接往他身上倒去,周绥也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

  好像确实和小时候勾肩搭背的手感不一样了。

  周绥没回家,反而是先扶着李重衡去了他的小木屋,许是今日村里头都在蹭高家人的喜,一路上倒没真见着几个人。

  李重衡刚要捂着腹部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就被周绥眼疾手快地拉起来。

  下一秒,面无表情的脸说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去床上,把衣衫脱了。”

  屋内仅周绥适才进门时才点的一只烛火,光影有些昏黄黯淡。李重衡蓦地脸就像烧了一样,落在周绥眼里,这红却不知是被微弱的火光照得还是那句略有歧义的话。

  “……给你看看伤。”周绥半晌才反应过来,故意不去对上李重衡那双直白得透露出欣喜之下略有些惊愕与羞涩的眼神。

  “啊……噢。”李重衡回神,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又偷偷瞄了周绥一眼。

  周绥轻咳了两声,催促道:“快去。”

  周绥站在李重衡身后,看着他像大闺女出嫁般三步一回头,手上还磨磨蹭蹭地一件一件脱着外衣。周绥看不下去,抿唇转过身去翻李重衡的木匣。

  “你把伤药放哪儿了?”

  找了半天不见踪影,周绥胡乱地扒拉着,实则自己也没意识到自个儿的心思不在此处。直到身后感觉到有人靠近,紧接着一只手撑在周绥的左侧,将他像是半拢在怀里。

  周绥悬空的手一顿,就见李重衡伸向了最角落的一瓶白罐,摊在他的面前:“公子,在这。”

  周绥尴尬地看着近在咫尺却因为自己心神不宁而没认出来的伤药,深呼吸平静了下,转过身却撞上了一大片衣衫半褪而裸露着的蜜色肌肤。

  周绥:“……”

  他再次吸气,夺过白罐,故作平静地道:“我看到了。”

  “嗯。”

  李重衡露出深信不疑的表情,跟在周绥身后进了里屋。

  周绥轻车熟路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纱布,正拔开罐准备给李重衡先处理下伤口,回过身才发现他仍是敞着放荡不羁的中衣领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怎么愣着?”周绥以为是李重衡不愿在自己面前脱衣裳,便把纱布举起来,“若是觉得别扭,那你自个儿来?”

  李重衡听后很是坚定地摇摇头,周绥还纳闷着,便见他僵硬地指了指腰侧的系带:“打结了……”

  周绥眉毛一挑,走近去看,果真是系带团成了一个死结。

  周绥觉得能把中衣系成死结也是有一定天赋在的:“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伸手去捋那几根细线绳,不知道该夸李重衡打结的手法太过高明还是该骂他一句呆笨。

  怎么平时心灵手巧的一个人,不会系自己衣衫的系带?

  李重衡趁着周绥低头解带子,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近日他在学堂久了,等小优与周绥放课的同时偶尔还听了些内容。上次晨时听闻周绥出题以坞山云雾缭绕之景作诗,有人言半遮半掩才最是风情,他便给记下了。

  于是方才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了,本来就要乖乖听周绥脱掉衣裳了,结果他看着周绥慌乱翻找着东西的背影,忽然故意胡乱连打了几个结。

  他低头瞧了眼自己漏风的胸膛,这样半遮半掩……应该也不差吧?

  结果周绥解了半天,没解下来也不抬头看,直至耐心告罄:“剪子有吗?上回给你剪头发留下的那把给我用下。”

  李重衡跟护宝贝似的护着自己的中衣带子:“公子要把它剪掉?!”

  周绥抓了一把带子,往自己身边一扯:“这时候不舍得了,系的时候怎么不记得系好点。”

  李重衡背过身,立马走出里屋:“等我一会儿。”

  周绥心生疑窦,悄悄探出去看,于是发现李重衡正熟练灵巧地解着带子,没过多久皱巴的带子就被解开了。

  周绥感觉自己被无故欺骗:“你会解还要我解?”

  李重衡耍小心思被抓个正着,连忙脱了衣服捂着腹部,皱着眉头来了句:“啊,有点痛……”

  周绥扯了扯嘴角,看李重衡这会儿倒不像缺心眼了,抱臂站在原地看着他演戏。结果下一秒不知李重衡抽了什么风,往自己捂着的地方狠扭了一下,这下是真的实打实的痛感。

  周绥见他这般胡来,也不跟他闹了,把他捂着的手挪开,发现腹部一块淤紫。

  “……所以这是你刚自己拧的,还是何庸打的?”

  “何庸打的。”李重衡委屈地望着周绥,又指了指靠近侧腰处,“这才是刚才拧的。”

  他伸手狠点了下李重衡的额头:“干嘛自己拧自己?还嫌伤不够多?”

  “公子又不信我痛……”李重衡在收到一记周绥略带警告的眼神后,立马把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下去了。

  周绥走到木匣把化淤膏拿出来,又推着他去了里屋的床榻旁坐下,将白膏温在手掌中化开,故意没轻没重地摁上了腹部那一处淤紫,再缓缓揉着。

  等到药膏涂完之后,看着李重衡忍痛的表情,周绥不咸不淡道:“谎话说多了会变小狗。”

  李重衡察觉到周绥有些气恼,便扯住了他的衣袖:“我错了。”

  周绥掀起眼皮:“错哪儿了?”

  李重衡老老实实道:“不该惹公子不高兴。”

  说完他便被周绥用食指指节敲了下额头。

  “幸好何庸看着比你惨,不然我会更生气。”

  周绥伸手摸了摸李重衡脸上的伤口,下意识脱口而出:“破相了没人要怎么办?”

  李重衡坐得端正,也答得飞快:“公子要我就可以。”

  周绥听到这话心像是被狠狠击打了一下,随后默不作声地掩去眸中的那一点慌乱,低头收拾着残局。

  他将药瓶封好,正要抱着放回木匣里去,余光瞥见李重衡枕头底下露出了书的一角,还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你近来在看书?”周绥顿感稀奇,李重衡往日一碰书就犯困,甚至大字不识几个,如今居然能在他的枕下见到书籍。

  李重衡深感大事不妙,这书正是白日里学堂书阁里的。本来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这本书偏偏是周绥叫他丢掉结果他却自己偷偷摸摸留下来的,他还想靠着这本书背着周绥识点字,学些文邹邹的东西,好让周绥大吃一惊。于是抢先周绥一步将书塞进了枕头里,拉着他起身往外走。

  “没什么,就是前些天陪小优玩结果她忘了带走,过几天就给她还回去。”李重衡编了个理由,走到灶台前,“公子要吃面吗?”

  周绥被拉了出来,还有些迷惑。不过又被李重衡一问,喜宴上他无心于吃食,如今肚子是有些空空的,便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李·擦边·小狗·重衡:公子怎么没被我迷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