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捡一只竹马夫郎回家>第61章 嘉奖

  李重衡在薛泓面前卖乖,膳后便留下和林原一起收拾。周绥思忖在庖厨刷刷碗,也用不到腿,索性就由着他去了。

  周绥施然回到自己的院子,正好有一封小童从驿站捎来的信,他谢过之后便拿回了屋里。

  依旧是从北疆周绍送来的信,他估摸着这大抵也该是半个多月前寄出来的了,周绥坐在桌前先用之前李重衡给他买的梅花玉膏擦了擦手——李重衡总不厌其烦地每日叮嘱着。他擦完后便将瓷瓶放在笔搁旁,又将信封撕开,从里头抽出几张折叠的信纸。

  有一张泛黄的信纸卡在了信封里头,周绥正奇怪着,撑开信封瞧见还有一张奇形怪状的红纸。

  他不疾不徐地将其抽出来,摊开发现是个“福”字,软纸边缘却歪歪斜斜的,还有几道刺挠人的纸茬,一看就是操刀的人不够熟练。

  周绥忍俊不禁,一手捏着剪纸,一手抻平信纸,逐字逐句去读周绍寄来的信。

  许是迎贺新年,这次的信封里还有瑞王与瑞王妃的亲笔,周绥摸了摸在记忆中模糊的字迹,清浅地笑了一下。

  信中写道军中一些旧事,周绍的话多一些,几乎将半年多以来发生所有的事情都在信里和周绥絮絮叨叨讲了个遍。看到最后,周绍还告知周绥,将在今年春时回京面圣,届时也望周绥返京,举世子加冠礼。

  周绍在信尾注了不必特意回信,因为此前薛泓同他说过,周绥算了下时间,大概是过完新年后两月后他们便要从北疆回京了,而他那是也差不多时候该启程。

  “公子,我进来咯。”

  周绥正将信纸妥善地放回去,门口便探出个脑袋,正是李重衡。

  他干完了手中的活,举着一只小碗,周绥眼尖地瞧见上头露出来的兔耳朵。

  想必是特意来“分赃”私藏的兔饺的。

  周绥勾了勾手指,示意李重衡进来。这会儿他倒没记起午后说的不让李重衡进屋门的话,李重衡心中自然是一番欢喜,杵着拐杖就蹦哒着进来了。

  “我来时没叫人看见。”李重衡将东西放在桌案上,人就此靠在周绥木椅的扶手旁,眼神瞥到半露出信纸的信封,他只看一眼,就认出来外头还有一张被叠起来的“福”字,“公子在做什么?”

  他拎起那张剪纸,微微蹙眉:“这又是什么?”

  “看信,别人送的。”周绥回得言简意赅,“我有件事要同你说。”

  李重衡有些失意,身子往周绥的方向靠了靠,问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谁送的?”

  周绥仰头瞟他一眼:“还能有谁,你猜谁会给我写信?”

  姚淳熙与何花前不久才寄过信,定然不会是他们二人。李重衡这才恍然,面上稍露窘态,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弟弟啊?”

  周绥颔首,又将那纸摊开,手挑到几处毛病:“你以为是谁?”

  “我还以为又是哪家小姑娘呢……还写了封信给你。”李重衡咕哝着,盯着周绥的视线渐渐下移,不敢对视,连声儿都变小了。

  周绥又气又好笑,半是调侃说:“现如今镇上方圆百里都知你我那点流言蜚语,即使从未承认过,但你看现在哪家姑娘还敢上前议亲?”

  “错了……”李重衡做什么都快,认错更快,伸手圈住了周绥,将他搂在怀里,又低头问,“公子方才要和我说什么事?”

  “这会儿想起来了?”周绥睨他一眼,又故意闭口不谈。

  李重衡轻轻在他发端用脸颊蹭了一下:“你说,我正好也有事想跟公子商量。”

  “你有什么事?”周绥在脑中细想过李重衡的事,总觉得没什么大事是需要和他相商的。

  “就是上次说的,和葛老板回北边去。”李重衡说时还依旧抱着周绥,活像八爪鱼似的缠得紧紧的,“他们在坞县过完年便回去了,到时候我想带着我娘一起回。”

  周绥手臂绕到后头去,抚了抚李重衡的背:“这有什么好与我商议的。我说了,只要你想做的,且不会伤害到你自己的,你就放手去做。”

  “我知道的。”

  李重衡深思熟虑,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最终还是因为李如意那一生未能了却的宿命,回那他从没有感情与归属的“家”。

  “上次同你说的那些,你要记得。”周绥无法反对李重衡作出的这个决定,只是项玄烺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上回晁叔来,给我留下了王府里功夫好的几人,你此行我叫他们跟着你罢。”

  那几人本是有意护送周绥返京的,此时周绥也不得不遣出来跟着李重衡回镐郡。

  李重衡听后却是摇头:“不必担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他牵住周绥的手指,又问:“那公子要和我说什么?”

  周绥这才反应过来,但此刻和他说自己开春要返京的事,不知他会不会反悔。毕竟李重衡真要北上,一来一回必然会和他的时间错开。

  周绥知道自己要回京,李重衡肯定会跟着,他又不愿让李重衡分心去衡量他和自己的事,还不如先压着不说,等到李重衡这事儿快要赶上日程,再也改不了任何预料之中的结果的时候告诉他。

  “我来和你说,明天帮我剪纸。”周绥捏起桌上周绍随信寄来的那软趴趴的红剪纸。

  “这么简单?”李重衡半信半疑,觉得有几分古怪。

  “自然。”周绥抖了抖“福”字,有意激他,“你应当不会像我弟弟这样,剪成这般吧?”

  “当然不会!”李重衡本就想说这剪纸技艺不够火候了,但碍于周绥的面子,他知道是出自于周绍之手,一直忍着没说,“一定比弟弟的好看。”

  李重衡近日唤周绥的亲人都唤得十分熟练,仿佛俨然将自己送入了周家似的。

  “行。”周绥满意地点了点李重衡的头,“今年的屋子,也看你的发挥。”

  李重衡这次却没有立刻点头,反而是凑近了周绥,低声蛊惑道:“那……烧饭贴花挂灯笼都是我来,我有什么奖励吗?”

  周绥挑眉,讶异于李重衡学聪明了,如今竟真懂得回过头向他讨厌奖励。

  不过周绥也不是吝于甜头之人,想起之前约好给李重衡的腿按摩,便拿此事算作便宜:“今晚给你捏捏腿?”

  谁料在周绥给出的东西中一向都照单全收的李重衡静默了会儿,却又摇摇头:“我不想要这个。”

  “那你想要什么?”周绥不解,他自认为这已是对李重衡最好的待遇了。

  因为这按摩的手艺都是他花时间,分秒必争地为李重衡学来的。

  李重衡这时却不说话了,只是沉默着,用他那黝黑的眼眸盯着周绥。

  周绥没由来地心一慌,隐隐觉得李重衡这时的眼神危险,他该逃,但莫名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他眼看着李重衡垂首,先是在他的唇上贴了一下,又挪到自向下皮肤的每一处,缓慢而又旖旎。

  李重衡不断将周绥拉向自己,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将大手覆在了背后。

  “等……等等。”周绥回过神,将埋在自己颈间处的脑袋双手抬起来,他的衣衫又一次乱了,细颈上似乎还有水淋淋与微红交错的痕迹,“你腿还没好,听话。”

  “我觉得好了……”李重衡脸上尽是委屈,随后又温声问,“公子还是怕疼吗?”

  周绥很难形容当他第一次认真去看戏图本子时的神情与感受,只瞥上那么一眼,就足够让他慌乱地红着脸彻底合上书册再也不见。

  “也……也不是。”周绥难为情地回道。

  “无事,公子若还是怕,便算了。”李重衡眸中似有星在黯淡,但却还是温和地亲了亲周绥的额头,重新拢上他略微凌乱着的衣领。

  李重衡这么说,周绥更是说不出的愧疚,他转头一想,不过就是夫妻之间的事,到他这儿又有什么难以接受和推拒的?

  “可以……”周绥抓住他的手臂,声如蚊蝇,“我说,可以。”

  李重衡一愣,在碰上周绥那小心翼翼回望的眼神时,他难以自抑地一手环住周绥的腰,一手托着他,将他抱起,衔住那艳红的唇瓣撕磨。

  周绥怕李重衡失了木杖,又抱着他会跌倒,连靠在他身上都畏怯着。

  李重衡看出了周绥的用意,去咬他的耳朵:“放松,我站得稳。”

  说完他还为了让周绥安心,一瘸一拐地带着周绥原地转了一圈。

  周绥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见李重衡转开心了,出言提醒道:“去榻上。”

  李重衡此时却露出一副不合时宜的正经表情,往床榻的方向迈了几步,忽而又想起什么,在周绥的书桌上瞄了一圈,走过去将周绥随手放的润手香膏握在手心。

  周绥不解何意,诚然开口:“我今日涂过了,你闻。”

  他将环在李重衡脖颈上的手收回一只,凑到李重衡鼻子前。

  “我知道。”李重衡就着白皙手背啄了一口,再将周绥轻柔地放在榻上,鼻尖相触,耳鬓厮磨,“过会儿要是疼,你便喊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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