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空攥着衣摆，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他原本没想干坏事的，可是靳疏这么一说，他的思想就忍不住跑偏，视线也不受控制地往靳疏嘴唇上瞟。
靳疏的眼睛偏冷淡，却生了一双非常热情的嘴唇，丰盈的唇肉，艳丽的唇色，都具有极强的吸引力。
陆怀空是看起来很胆大，实际却很胆小的人，只能盯着靳疏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逾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敢有。
靳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陆怀空推开一些，站直身体：“那你灌我那么多酒是想干嘛？”
“没有。”被拆穿的陆怀空有些羞恼，梗着脖子否认。
“别装了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你的心眼全写在脸上了。”靳疏捏住陆怀空的脸晃了晃。
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小朋友，即便三年没见，但陆怀空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懂。
陆怀空也懒得装了，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说那种话？自己带自己节奏倒是带得挺起劲。”
“啧，这不是抢了你人头得哄哄你，不然又跟我哭鼻子。”靳疏耸了耸肩。
陆怀空挂脸：“我没有哭。”
“逗你的。”靳疏弯起嘴角，“我就是想哄哄你，但你真的太好哄了。”
从回国到加入TOG，中间隔了两个月，这期间靳疏想了很多。陆怀空可能会刁难他，或者是对他动手，再不济也得给他使点绊子。
靳疏想了很多办法，应该怎么才能把人哄好，是他失约在先，哄人也是他该的。
然而加入TOG后，陆怀空对他做得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冷言冷语，然后灌了几瓶酒。
其实从小就是这样，陆怀空看起来脾气很大，但很好哄，有时候甚至一句软话就能哄好。
“你这不是亏了么？本来我制定了个哄人套餐，可是刚上了个小菜你就被哄好了，正餐都还没上呢。”靳疏说话的声音不大，风声甚至都有些盖过他的话语声。
这些话落在陆怀空耳朵里，却像是惊雷，震得他耳朵发麻。
靳疏还是有些醉了，说话絮絮叨叨，细数陆怀空有多亏。说陆怀空太好哄，这样没脾气才不被人珍惜。
可靳疏这样好的一个人站在面前，喜欢还来不及，怎么还舍得生他的气呢。
上次以外表白之后，靳疏说给他些时间，他要想想。陆怀空自己也需要想想，感情变质没有那么容易接受。
所以陆怀空不敢碰靳疏，他怕碰了之后，就再也忍不住。
陆怀空一直是个胆小鬼，他有很多不敢做的事。比如当初靳疏离开，他如果胆大一点，完全有能力追去韩国，让靳疏给他一个交代。
没去是因为他不确定。
不确定他在靳疏心中究竟占着怎样的一个位置，不确定他对于靳疏而言是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确定靳疏还记不记得这个承诺。
陆怀空很后悔，如果他大胆一点就好了，那靳疏就不会一个人在国外受那么多苦。就算他在苦难也不会消失，起码他可以分担苦难。
带着醉意的靳疏喋喋不休，陆怀空终于鼓起勇气，捏住靳疏的下巴，在那双朝思暮想的唇上印下一吻。
只是贴一下就迅速分开了。
短暂的、温热的接触让靳疏睁大了眼，一眼不眨地看着陆怀空，剧烈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回响。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心跳可以这么大声。
靳疏的脸和耳朵都红透了，或许有酒精的影响，但更多的是因为陆怀空。他好像失去了声带，张着嘴半天没发出声音。
“你还说我，你能比我好到哪里。”陆怀空声音有些哑，“明明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还想着哄别人。”
见靳疏还是没说话，陆怀空又说：“亲一下可以吧？能接受这样的冒犯么？”
两人还没确定关系，这样的行为确实称得上冒犯，不过陆怀空实在没忍住，就算挨打也认了。
好在靳疏点了头，动作虽然僵硬，但至少表明是能接受的。
靳疏不太好意思讲，他的嘴唇还是麻的，说不出话。
往常都是靳疏逗陆怀空，还是头一回靳疏被堵得说不出话，陆怀空觉得新鲜，忍不住笑起来。
“你说的哄人套餐是什么？”陆怀空拉着靳疏的手，拇指轻轻刮着他的手背，这是一种不自觉的行为，不存在故意的成分。
靳疏终于找回声音：“反正你都哄好了，还告诉你干什么。”
陆怀空心情特别好，给他出主意：“万一下次我又生气呢，你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帮你优化你的方案。”
靳疏才不上当：“下次生气就不哄了，反正你自己也会哄自己。”
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陆怀空不后悔，要是他真的对靳疏太过分，那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刚才……”陆怀空清了清嗓子，“刚才是……是你第一次接吻吗？”
“不是。”靳疏脱口而出。
陆怀空立马急了：“你还谈过恋爱？是谁？！”
“糯米，我早就被亲过好多次了。”靳疏憋着笑。
陆怀空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糯米是靳疏家之前养的一只萨摩耶，谁都不爱亲近，就黏靳疏。
“逗我有意思吗？”陆怀空按着靳疏的腰，把人抵到墙上，咬牙道，“真的很想咬你一口。”
靳疏扬眉：“想咬哪儿，脖子？”
说着主动往后仰了些，露出纤长的脖颈，直勾勾地看着陆怀空。
刚才那下是被偷袭，靳疏没有心理准备，才会被撩得说不出话，这不代表陆怀空能一直占据主导位置。
陆怀空面上不动，耳廓却红了。撩人不成反被撩，心跳得都快要爆炸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齿尖泛起酸意，真的很想咬。
可惜慢了一步，Sail出来找人了。
“小陆，你找到队长了吗？怎么这么久。”Sail隔着一段距离，视力又不太好，只看见陆怀空宽阔的肩背。
陆怀空转身，露出被挡住的靳疏。
Sail秒懂，转身就走：“你们聊，我就是来看看。”
“他……”靳疏有些犹豫。
陆怀空回答：“他肯定知道，你别看他不爱说话，他可是考上清华后休学来打职业的。”
靳疏深吸一口气：“咱们战队还真是卧虎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