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没错么?”靳疏靠着门框,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怀空。
“我就是嘴硬一下。”陆怀空伸出手去拉靳疏的衣摆,“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维护我了,就别生我气了。”
靳疏冷笑:“我可没生气。”
陆怀空靠近了些,去摸靳疏的头发:“你今天都不让我给你吹头发了。”
“不敢劳驾少爷。”靳疏退了一步,没让陆怀空碰到他。
陆怀空急了,一把抓住靳疏的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绝对不会再跟人起正面冲突。”
“真知错了?”靳疏扬了扬眉尾。
陆怀空赶紧点头,慢一秒都怕靳疏把他赶出去。
“错了该挨罚是吧?”靳疏开始下套。
陆怀空毫不设防地点头:“嗯。”
“怎么罚都可以?”
“嗯。”
“不反抗?”
“不。”
靳疏差点憋不住笑出声,陆怀空单纯得让他觉得自己像诱拐小孩的坏人。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跟RD约训练赛,我们赢的那一局吗?”靳疏问。
陆怀空点头,但他不知道跟罚他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还是一脸纯良:“记得,怎么了?”
靳疏绷了下嘴角,压住笑意:“那一招叫请君入瓮,然后瓮中捉鳖。”
沉默了几秒。
陆怀空的智商终于上线,后知后觉,惊恐地看着靳疏:“不是,哥,你……你要怎么罚我?”
“还记得我第一次怎么打你的吗?”靳疏问。
陆怀空脸一下就白了,说话都磕磕巴巴:“哥……你……你跟我……开玩笑吧?”
靳疏哼了一声:“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陆怀空欲哭无泪,我看你是想要我命的样子。
“刚才你自己答应的,男子汉一言九鼎,不会出尔反尔吧?”靳疏双手环在胸前,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姿态。
陆怀空试着商量:“哥,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你第一次打我那会儿我才十一岁。”
“所以呢?”靳疏不为所动。
心碎的声音在陆怀空的胸腔里回响,他不明白三十六度五的体温怎么能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
挣扎了一番之后,确定没有转圜的余地,陆怀空的脸色由白转红,耳垂几乎跟红宝石一样。
换成别的任何惩罚,陆怀空都不会害怕,现在这个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羞耻。
不过那次的惩罚确实让陆怀空记忆犹新,此后胆子再大也不敢跟着陌生人走。
靳疏也不催,任陆怀空在门口抓耳挠腮。
磨蹭了几分钟,陆怀空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抬头看着靳疏。
“想好了?”靳疏问。
陆怀空犹豫地点了点头。
靳疏退开一步,让陆怀空进屋,关上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顶灯,只开了一盏光线偏暖的落地灯,能够照明,但光线昏昧。
房门一关上,看到靳疏微乱的床,陆怀空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跑偏。原本是为了受罚,但气氛却掺杂着一丝暧昧。
靳疏弓着腰在衣柜里翻找,他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和一条五分裤,露出细瘦的胳膊和纤长的小腿,刚洗过澡的膝盖和脚踝微微泛着粉红。
陆怀空一眼望过去,就看见靳疏修长的双腿和细窄的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赶紧收回视线,一眼都不敢再乱看。
靳疏找完东西,抬头就看见陆怀空嘴里念念有词,不由得皱了下眉:“你嘀嘀咕咕给我下咒呢?”
“不是。”陆怀空僵着声音问,“我……我在哪儿挨罚啊?”
“你前面不是床吗?趴上去。”靳疏推了陆怀空一把,没用多大力,但陆怀空人已经砸在床上了。
幸好前面是床,前面要是条河,靳疏都以为陆怀空要碰瓷自己。
“这个是靳鸣送我的,我还没穿过。”靳疏扯了扯手里的皮带,发出一声脆响。
陆怀空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床上是靳疏沐浴液的香味,淡淡的鼠尾草香,鼻间满是这个味道,陆怀空整个人都快要升天了。
他自己都唾弃自己,满脑子污秽,但是又无法控制自己。
“基地里隔音差,你可别喊出声来,不然明天跟小鱼他们可不好解释。”靳疏提醒。
陆怀空压着声音:“我知道,你快点打吧。”早死早超生。
“趴好。”靳疏折起皮带,手一扬,皮带落在肉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怀空疼得闷哼了一声,死死咬着牙关,怕忍不住会喊出来。
连着抽了五下之后,陆怀空额头的汗都疼出来了,嘴唇咬得发白。
“别咬嘴唇,咬被子,刚换的,很干净。”靳疏伸手捏了一下陆怀空的脸。
陆怀空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脸已经通红,连脖颈都充血,咬着牙说:“你别跟我说话,快打。”
“罚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靳疏下手不轻,听着皮带抽着肉的响声,他也心疼,但必须给陆怀空一点教训。
又挨了几下,陆怀空忍不住咬了靳疏的被子,攥着被子的手臂青筋虬结。
靳疏不忍心看,打得快了些,嘴里还不忘教育:“以后行事不要这么冲动,这次的处罚结果还没出来,万一要是真吃了禁赛,你后悔都来不及。”
“知道错了吗?”靳疏用力抽了一下,问道。
陆怀空闷声嗯了一声,死死咬着被子。
“行了,知道错了就行,以后不许再这样了。”靳疏收了皮带,丢到一边的沙发上,准备去扯陆怀空的裤子,“我看看怎么样了。”
陆怀空如惊弓之鸟,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警惕地看着靳疏。
看到满脸是汗,疼得脸都涨红了的陆怀空,靳疏很心疼,后悔自己下手太重,轻声问道:“吓着了吗?”
陆怀空摇摇头:“我先回去了。”
说完,绕开靳疏,拉开房门就跑出去了。
靳疏以为他生气了,追着出去,陆怀空却已经关上了房门。
“空空。”靳疏轻轻敲了敲陆怀空的房门,“生气了吗?”
靠在门板上的陆怀空像是后背别烫到了一般,猛地弹开,扯到了伤处,疼得直吸气。
“我没事,你快去睡吧。”陆怀空这会儿听不了靳疏的一点声音,额头的汗脸颊低落,呼吸也变得粗重。
听到靳疏关门的声音后,陆怀空才松了口气。屁股暂时不能坐,于是脱力地趴在床上,但趴着也很难受,他不得不稍稍地侧着一点身体。
“陆怀空你真的没救了!”陆怀空自暴自弃地吐出口气,认命地爬起来去浴室冲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