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声,久久没得到回应,司凤呆呆的回过头去,却见那罗喉计都神色看不出悲喜的在身后揽着自己,自己却是清醒过来,是了,璇玑已经变成罗喉计都,存在他的体内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做了那么多,璇玑还是没有回来,心下烦乱,轻轻挣动身子,想脱离罗喉计都怀里,却不知现如今自己虚弱不堪,那点力气无疑是蜉蝣撼大树。他只能无奈的叫了句:“魔尊。”

  罗喉计都哧了一声,仍不肯放开他,只冷声道:“我还以为你这一趟回来,竟是男女不分了呢。”

  “魔尊说笑了,是司凤劳烦了,司凤还未感谢你的救命之情,如今又劳烦魔尊亲自照顾,实在惭愧。烦请魔尊差离泽宫弟子过来便可。”司凤语气有些虚浮,本是艳若桃花的唇此刻是苍白无色,轻微开启,说了这么大段话,已是有些喘息。

  罗喉计都却觉得这声音是魅音入耳,萦绕在旁,很是动听,他突然很庆幸,这人还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

  当下脱口而出道:“你即是本尊的妖奴,本尊自然要确保你无恙,那些人,岂会如本尊一样亲力亲为仔仔细细?”

  说完感觉怀中身体一僵,意料之外的一片寂静,之后,他貌似看到司凤那精致的双耳好像染上一片粉红。

  他不由得心下一软。

  司凤道:“魔尊说笑了,你即是如此说,那就是说此次天界一战后,仍允许我呆在你身边?”

  罗喉计都听此一言,好像察觉到什么东西,他这幅高兴的模样,莫不是……

  果然下一秒,司凤又道:“魔尊心怀苍生,胸襟博大,此番与天界调和,三界和平,我断没想到能继续呆在你身边的,你放心,只要我唤起璇玑,与你分开,我们便永远离开魔界,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果然!罗喉计都听下来,只剩愠怒,他撇开司凤,自己站了起来,反问:“离开?永远?”

  天知道他多么克制才能压下手去掐他的脖子。

  司凤满脸疑惑的看他,觉得这罗喉计都在自己面前,如之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罗喉计都看他这无辜的表情,竟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不一会儿,他自知失态,赶紧掩口咳嗽几声,见司凤一直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只是无奈一笑,他果然还不清楚褚璇玑的元神已经融合进自己了。

  想他堂堂无敌魔尊,此刻竟不知道是怒他以对那女人的感情来对待自己,还是该庆幸他还没因清楚真相而离开。

  他叹了一声:“罢了罢了,你先好好休息吧,你内伤未愈,切不可强行催动灵力,我先回魔域了。”

  言罢,也不再听司凤要说什么,径自出了寝殿。

  司凤还没回过神来,只一直看罗喉计都出去,玉节般的手指捂住心口,不由自主地收紧。

  璇玑……

  待亭奴拿了药进来,司凤已是起身,穿束完毕,他一身清白衣袍,额上眼纹金光艳丽,却不如其他妖一样,自是仙气飘飘的样子。

  “不愧是天帝之子,義玄殿下果真是神人之资。”有些人,一生下来便是神,而神,大爱三界苍生,司凤便是。

  司凤道:“亭奴大哥,莫要取笑于我,此生我是禹司凤,便只是禹司凤。”他不想去想那些前尘往事,他只想要这一世。不管以前如何,我只在乎这一世我们的结果,这是璇玑说的。

  亭奴知他有些感伤,也不再提起,只道:“怎的这么快就起来,你受了很重的内伤,还是多多休息为好。”

  “可是我觉得好像躺了许久,这醒来也没什么不爽快的地方。”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还在亭奴面前转了一圈。

  亭奴无奈地笑笑,拿起药丸递给他:“这个是我做的可以助你尽快恢复灵力的药,先吃下去吧。”见司凤接了过去吃下,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对了,这是柳意欢嘱咐我务必要见到你手里的信,你且看看。”

  司凤闻言接了过来,展开:

  “小凤凰,本想等你醒来好好照顾你一番,可我刚得知玉儿的消息,不得不先离开,等我找到她,就带她过来陪你。

  你也不要太过伤心,璇玑的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我想起当年老宫主有一神器,名唤离魂回魄灯,他当年用来控制修为强大的修仙者,能将他们其中一份极为偏执的元神分离,再重修,以成同一个元神不同信念的人,老宫主当年只为用来威胁一些知道秘密的修仙者,后来也许是他觉得这做法太过残酷,这离魂回魄灯终是随他逝去而消失,想必被他藏在离泽宫某处,你且不要着急去寻,等我回来研究研究,或许对璇玑从魔尊那分离有用。

  情之一事,你也比我更加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只盼你这段时间不要再为情所困,看破一些,也算帮了你自己。

  那魔尊看起来对你还不错,想来还是有几分璇玑的意识在里头,你不要去惹怒他,先且虚与委蛇,待到好时机,大哥一定助你一臂之力,做到你想做的。

  柳意欢亲笔。”

  司凤慢慢合了起来,对亭奴道:“柳大哥记挂玉儿,去寻他了。”心里却将他所说的离魂回魄灯记起来。

  亭奴点点头:“他本想来看你,奈何魔尊一直在这,便又不敢来。”想了想,又笑起来:“以往在天界,皆道修罗恶事做尽,魔尊罗喉计都更是杀人如麻,却是这神仙的话也不可尽信,若不是他倾尽魔力就你,你也不能恢复的这么快。”

  “什么!”司凤皱眉道:“他竟这样就我?”可刚才罗喉计都分明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莫不是强撑着,那刚才自己那样对他,司凤突然有些愧疚。

  “对了。”

  “求见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