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知亲近的人不算多,黎期作为其中最特殊的一个,看着黎期结婚,总叫霍成知心底莫名有些空落。
站立太久,大腿又开始隐隐发痛,霍成知和黎期打过招呼,离开了婚宴大厅,席清未遣来看护他的保镖极有眼色地扶着他坐上轮椅回了休息室。
黎期敬了一圈酒,偷偷溜了,他推开休息室的门,看见霍成知在沙发缩着手脚,眼皮轻轻闭着,像是睡着了,不犹松了口气,正要退出去,霍成知揉了揉眼睛,支起身子叫住了他。
黎期又老实回来,在霍成知对面坐下。
“我吵着你睡觉了?”
霍成知:“没吃药,本来也睡不着,就眯会儿。”
黎期今天情绪本来就饱满得不行,一见霍成知化妆都没办法完全遮掩住的疲惫脸色,鼻头一酸,忍不住要哭,霍成知嗤笑了声,说着“哭什么”,抽了张纸塞进黎期手里。
“擦擦,让席清未看到又得找我麻烦。”
“他小气,”黎期扯过纸,小心翼翼地擦着眼睛,他看了眼霍成知掩在毛毯下的双腿,不无埋怨地说,“你至少还要再修养一年的。”
霍成知:“回A市也能修养,现在又不是走不了路——我会定期去复健。”
黎期:“你现在顶多拄着拐杖走个一百来米,而且你肯定不会让存青知道你还得长期坐轮椅的。”说着说着,他想起什么似的,瞪大了双眼:“你还会和他做爱!你昨晚就做了!”
霍成知:“……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黎期:“你明明说过这次只是想和他见一面,昨天之前,你不是都打算能好好走路了再去找他?”
霍成知愣了下,他垂下眼,扯起盖着的毛毯随手折了起来。
“他已经快二十五岁了,”霍成知说,“和你一样的年纪,年轻有为,漂亮又单身,身边追随者只会越来越多。”
昨晚的化装舞会,他陪着黎期站在二楼看台,段存青进来的瞬间,他就看到了。
即使席清未这两年一直在替他打听段存青的消息,他也早知道段存青已经出落得比离别前更耀眼,他依旧被一身黑色裙装的段存青震慑住了。
段存青没有了两年前的局促与冷漠,他会和前来搭讪的人寒暄,交流时会露出漂亮的笑,举止礼貌端庄,落落大方,全然蜕变成了崭新的模样。
每一个来向黎期打听段存青身份的人,都会在霍成知心里燃起的火中添上一把柴。
霍成知一身伤病一无所有,而段存青却风华正茂如新星冉冉升。
黎期隐约明白了霍成知的意思,他咬了咬下齿,为难地说:“那你至少也要让他知道你的伤。”
霍成知低声一笑,摇摇头。“他知道了,就会问我为什么受伤,我不想他知道,也不想骗他。”
黎期满脸不赞同:“身体要紧还是你那无谓的自尊要紧?”
“说话太难听,都跟席清未学了些什么,”霍成知搥了下黎期的脑袋,“这跟我的自尊没关系。”
“那你到底在犟些什么嘛。”
“不坐我就告诉段存青你为了他被绑架腿被打碎现在还没好……席清未上午说的话,你记不记得?”霍成知慢条斯理地把折好的毛毯放到了一边,撑了撑沙发,暗吸一口气站起身。
黎期有些尴尬:“他是无心之言,想吓唬你而已。”
霍成知拍了拍外套下摆,努力站得稳了些,他推开黎期要扶他的手,从轮椅后抽出了叠好的金属拐棍。
“无心说的话反应的是内心真实想法,连席清未都觉得我的腿伤和段存青脱不开关系,更别提存青本人。”
黎期哑口无言。
霍成知拄着拐棍走了几步。
“走,替我收拾收拾东西。”
黎期抽了抽鼻子,跟上霍成知,扶住他的手臂。
“……成知。”
“嗯?”
“最起码,这一年你就别在床上玩那么激烈了,老老实实躺床上别动腿,免得又要瞒着人出来打止痛药。”
“……”
两天两夜的婚礼之行到了尾声。
意料之外的,段存青居然带着舒可一起提前走了。
得到消息的黎期战战兢兢地给还在医生那里做检查的霍成知打去了电话。“我保证,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没坐直升飞机,就跟着别的人一起坐船走了。”
霍成知皱起眉,推进血管里的药过分冷了,好半天,他才勉强舒展开了眉头。
“成知?”黎期小心翼翼地喊他。
“没事,”霍成知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黎期:“你知道?你们不是约好了一起走吗?”
“临时有变而已,没什么。”霍成知揉了揉手臂,舒缓药液进入血管里的不适感,他随口扯了个小谎,安抚下黎期后,结束了电话。
霍成知很清楚,段存青没有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段存青有了长进,即使在身体交缠之后,也能理智地切割两人的关系,喜欢是一码事,确认关系是另一码事。
既然段存青否定了男朋友这层关系,当然可以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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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大家就跑出来了
【苦思不解】→【恍然大悟】
大家果然都是LS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