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皱皱巴巴的脸挤在了一起。
瞧着王寡妇这副模样，倒是有些于心不忍。
如果他的儿子是个正常人。
像王寡妇这种不正经的女人，自然想都不用想。
但谁让自己的儿子是个傻子呢。
先不说别的，就说王寡妇模样实在不错，又是文化人。
还是本村的，看着放心。
而且犯了这样的错误，家里恐怕也不会要她。
现在帮了一把，王知青肯定会感恩，对自家儿子好。
他们儿子这下半辈子，就有指望了。
这么一想，王寡妇做媳妇倒也不错，就是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可不一定呢。
村长还是很希望，真的是自家儿子的。
王寡妇看出了村长的犹豫：“真的，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傻子的！”
“我愿意嫁给傻子！真的愿意！”
边说着王寡妇疯狂点头，哭得好不凄惨。
张大嫂一看这种情况，瞬间瞪圆了眼睛，对着王寡妇指指点点：
“这样的女人，在以前那都是要浸猪笼的。”
“怎么因为掉了两滴猫尿就心疼了？”
张大嫂看着不少人面露不忍，差点没被气死。
“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也说不清楚。”有人没忍住开口帮腔。
“都怀孕了，不好逼人家吧？”
“对呀，两人也没有躺在床上，是谁的还说不定？”
王寡妇长得很漂亮。
即使现在哭得凄凄惨惨，在很多人眼里和天仙似的。
那腰那身段，再瞅瞅农村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张大嫂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被气死。
“就许勾搭男人怀孕，不许别人说啊？”
“你们这么大度，出钱帮忙养着肯，肯定偷着乐吧！”
“说什么呢！”村长开口打断了张大嫂越说越过分的话。
那些男人忍不住提高了几分声音：
“对呀，把人家小姑娘逼到跳河就好了？”
”这么信誓旦旦，谁的孩子还不一定呢？”
张大嫂破口就骂：“一个个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小心思！”
“眼珠子都快要黏在人家身上了！”
几个男的还想再说什么。
村长再次开口：“行了，现在都新时代了，还能把人逼死不成！”
“等生完孩子再说！”
张大嫂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走路的时候气冲冲的。
人群就这么散了，一路上不知道小声讨论着什么。
张大嫂的声音尤其洪亮，什么破鞋呀，瞎搞怀孕，说的那是一套一套的。
人群一散开，村长就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让老婆子好好出出主意。
村长媳妇听完村长的话，直接把手上缝着的袜子拽到了村长身上。
“你个老不死的！你可真行啊！上赶着捡破烂货！”
村长的声音弱了几分：“人家一个小姑娘的也不容易。”
“不容易就能随便瞎搞？到时候咱俩一走，你就等看吧！”老太太真的是要被老头子气死了。
真是越老越糊涂！
村长试着把手搭在媳妇儿的手上，轻声道：“咱们帮了人家，人家肯定会记得咱们的好啊？”
老太太直接把村长的手甩开：“记得好？不记恨你就不错了，还记得好？”
“能做出勾引男人这事，能是什么好玩意儿？”
“你指望着人家的善心，人家把你当猴耍呢！”
村长的声音更弱了：“哪能，知青小姑娘，无依无靠的，不就只能……”
“人家万一进城，天高地远的，这种事谁能说得清？”
“到时候踩着咱们的肩膀往上爬，你就乐意了！”老太太气的眼前都有些发黑。
村长想要反驳什么，看的媳妇儿气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去，话顿时就憋了回去。
“行，我知道了，你消消气，别那么大火气。”
老太太被气得心口疼：“我那么大的火气是为了什么？你的儿子不心疼，我心疼！”
“我告诉你老头子，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要是那个王寡妇进家门，就先把我赶出去吧！”
村长还想说什么，看着自家媳妇儿都气的喘不过来气了，连忙闭上了嘴。
去厨房倒上一杯水来。
老太太没喝水，拿着针线进了沈南风的屋子，把门重重的关上。
压根不打算搭理村长。
村长叹了口气，有点儿不太甘心：“万一人家真的怀的是咱们的小孙子呢？”
“大白天的别做梦了！”老太太都被气笑了。
明明是王寡妇想扯他们家的虎皮。
天天自家老头子还做着什么美梦。
想拿着他们家的好处，给人家养着儿子，真是好算盘。
“小姑娘家家的用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不做人啦？”村长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清白？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呀！乱搞的清白吗！”老太太拿刀的滋味都有了。
怎么年纪越大越拎不清呢。
这不病急乱投医吗！
村长不说话了，他怕真把老婆子气死。
空气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做饭的时候。
老婆子这才从沈南风的屋里出来。
二话不说就舀了一大勺猪油出来。
村长有点想开口，放这么多油干啥。
但瞧了瞧媳妇那咱看脸色，话又变回去。
老婆子却是半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连烧火都不用老头子，全都自己来。
切葱花的时候，那动静大的，像是要把菜板生生剁碎。
“砰砰砰”每一刀下去，都有葱花飞溅出来。
案板上多了深深的印子。
村长想要开口，这样对刀不好，坏了还得修。
但只能憋着！
他感觉自己都要憋出毛病来了。
老太太完全不管，从柜子里把剩下不多的白面也拿了出来。
老头子心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太太确实越做越起劲，一张张轻薄的饼，从她的手下转了出来。
每一张饼大小，厚薄都是完全一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机器印的。
饼出来以后，撒上细碎的葱花，香味滋的一下就出来了。
村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饼也太香了吧。
饼里面还加了细碎的油渣子，那香味儿直勾勾的。
“这日子不过啦。”村长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道开口。
这些可都是平时舍不得吃的好东西。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有人都想把家弄散了，我可不想到时候便宜了外人。”
“现在不做，以后有没有我一口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