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
这个词在钟黎的世界里，第一个具现化的是她的父亲，然后是她的伙伴。
她身边的人或是在这个路上，或是时刻准备了。
“钟黎，胜利不是单打独斗，你需要伙伴。”程立知道她的想法，她目前没有信仰，只有报仇。
于她而言，没有派系，只有敌人和自己，两个派系都算是自己人，因为他们是同胞。
恰恰对钟黎而言，内耗是最蠢的做法，所以她拒绝参与这些内耗。
这也是程立想要将钟黎拉过去的原因，她是可以建立信仰的人，也是可以培养的人才。
钟黎看着他放下来的东西：“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出卖你啊。”
表面是一本简单的文学着作，但钟黎知道里面的东西，一种淡淡的药水味道，是基本的隐藏手段。
钟黎用毛笔和清水轻轻一扫就能将上面的东西除去，露出隐藏在下面的文字。
字字句句涌现出来，这不是信仰的建立，而是种子的浇灌。
程立知道钟黎看起来并没有变化，但是她开始观察，两个派系的底层逻辑和本质区别。
这么影响深刻的场景拍摄结束之后，沈璃几人蹲在书桌旁边，一心一意的盯着那本书。
“程立”：“哇~怎么做到的？”
沈璃：“这个问题，尤其道具老师。”
一行人紧紧盯着他们，唯有导演脑壳疼：“这几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不正经了？”
“从你要求程立和钟黎拍吻戏的时候开始。”
编剧在旁边无语的插刀，没有编剧能拒绝不畏强权和有脑子的演员。
这件事情可以追溯回几天前，导演头脑一热想给戏份最多的男女主加亲热戏，结果被钟黎和程立本人怼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谍战剧加感情戏，打着打着来个亲热戏，浪费两个人的演技。
也不是说剧里没有亲热戏，不过都很巧妙的架在剧情需要的时候，基本上都在为两个事业批服务。
比起单纯的感情线，他们更像并肩合作的革、命伙伴。
突然加上的感情线会让他们变得像一场偶像剧。
导演以一敌多，制片临场反水，最后落败。
牺牲了导演，融合了大家。
“感谢导演的牺牲。”编剧捂嘴轻笑。
这其实是他们演的一场戏，因为太知道沈璃和这群演员的脾气，为了让他们更有同志的感觉，导演决定唱黑脸。
效果是非常显着的，本来看起来还有些距离感的人渐渐地更像是一个战壕的战友，这对后期的拍摄会有很大的帮助。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场宴会上。
有人潜入偷走资料，然后打了起来。
有程立的帮忙，和钟黎打掩护，只有一个人逃走。
接下来所有人都被捕了。
就在钟黎的眼前。
办事处开始新的严刑审问，双方的拯救行动也在如火如荼进行。
钟黎接到了两边的合作邀请，这一次她出面促成双方的共同合作。
营救计划在行刑的路上，钟黎作为曾经的国民派系被邀请一起在办事处的处长车上。
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
这是在程立计划外的，却在钟黎的半个计划之内。
她清楚的知道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汽车一路行驶，枪声也突然响起，囚车里面的人瞬间反击，钟黎脑门也开始顶着一支手枪，随即被人拖下车。
枪战响起，她却没有武器。
“你们到底什么计划？”处长紧紧拽着钟黎的手。
“处长忘了，我已经是叛徒了，我怎么可能知道计划？”钟黎反驳。
处长恶狠狠：“他们没有通知你？”
“你会通知叛徒吗？你有告诉我路线吗？你脑子没带出门吗？”
钟黎惯会恶人先告状，一身贵气时常压制住这群人的想法：“白白帮你干这么多了。”
处长不理会钟黎的质问，他开始不停躲避和开枪反驳，钟黎留到旁边的墙壁里面，在鞋子里掏出组件。
一枪爆了对面二楼的人的头。
她紧紧盯着外面的人情况，很快找到机会，对着处长的地方连开几枪直到子弹耗尽，将枪丢了又冲到他身边。
“他们来的人太多了，咱们这边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乱离开。”
处长推开她，钟黎也不说话在后面看着他挣扎，处长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穿了一身红色的裙子。
一来能避免那群人误伤她，二来她在处长旁边就像是一个靶子。
随便露点颜色就让大家都知道处长的位置。
一旦火力击中攻击，加上钟黎刚开始在他们身后疯狂的开枪，营造出他们人很多且前后夹击的现象。
处长胆子都要被吓出来了，他趁机扭头抓住钟黎：“什么办法？”
钟黎指了指翻车露出来的油罐：“打爆它，我们就能趁乱离开。”
眼下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果然，那人当机立断，随着枪声响起，油箱被爆。
钟黎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枪声打在处长的身后，钟黎往前一扑，肩膀中了一枪。
“二楼。”
......
苦肉计的结果就是人救走了，敌人杀了几个，钟黎住院抢救了。
处长心里大受震撼，难得在抢救室外面等候钟黎手术。
殊不知里面的人捂着伤口开始交接信息。
“那边答应我们停战，联手。”程立小声道：“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之前也有过合作，但合作伙伴一般都是说反水就反水的。
不过现在，钟黎或许会成为级别比他还高的地下成员。
她是国民派系一直信任的人。
钟黎看着麻醉剂越来越近，连忙道：“他们身上的伤怎么办？”
就算把人救了，阵仗这么大，早就封城了。
不能去医院，不能离开，没有药物，最后岂不是白救了？
“消息已经送出去了，药物和医生也准备好了。”程立安慰道。
年轻的医生看着上面不停流血的伤口：“能不能待会儿聊？”
他都急死了。
他也是组织的人，不同的是他留学归来就直接来了医院，平时几乎不会有他的什么事，只要适当的时候性格方便而已。
算是这群人里危险性较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