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塔这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搅扰了阿德莱德所有的好心情。

  她不禁的开始担心,莉塔这究竟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就在她担心的这段时间里,大概可以算最令小莉塔无地自容的事情发生了——压根儿就没有人找她问莉塔的任何相关事宜。

  这下阿德莱德是彻底的懵了。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挑着几根豚骨汤拉面,是赤丸底的,虽然是她最喜欢的口味,可此时吃起来倒有几分食不知味。

  “不知道呢。”丽贝卡摇摇头。

  “这可怎么办。”她念叨着。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小莉塔。”丽贝卡很隐晦的提了下对她前女友的意见。

  阿德莱德一贯乖觉,她乖乖的闭嘴了。

  但没到五分钟,丽贝卡开始念叨,“怎么回事啊。”

  “感觉,”阿德莱德一直在用筷子卷面条,“好像是件很严重的事?”

  “要不打听一下?”陈冷翡提议。

  很多时候阿呆和莉塔间的关系令她疑惑。

  阿呆前前女友的身份和名分不像玛戈那般明确——阿呆跟玛戈闹过很多次,也跟她闹过数次,这不是一个能容人的家伙。

  可阿呆就偏偏和莉塔的女友往来密切,而且一点都不吃洛蒂的醋。

  就像今晚,阿呆偷偷带她来洛蒂家。

  洛蒂对阿呆也蛮好的。

  她们来的时候洛蒂正在举办鸡尾酒会,但仍出来把她们领到了楼上,酒会结束后还请她们吃了额外的冷盘点心,有泡芙和蘑菇馅饼。

  “莉塔的事情,”洛蒂换上了家居衣服,一件白底碎花的复古连衣裙,裙摆蓬蓬的,带着到手肘的白手套,她为每个人倒了一杯水果茶,用大吉岭红茶底配上百香果调制的,“你知道她和她哥,不是很和睦。”

  阿黛哈一声的失笑,她一直都是个促狭鬼,“他们不该因同病相怜而抱头痛哭吗?莉莉可是他们两个哪一个倒霉蛋都没拿下呢。”

  “加百列恼羞成怒。”洛蒂点起水烟,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支颐着头。烟壶里其实放的不是烟草,而是一些寻常的无害香料,如果来客只有阿黛一只,她便不必如此,而陈妃与她是同行相见,她要端出气度。“给莉塔说了门亲事。男方是莉塔在高中时最看不上的一个胖子。”

  说话时她打量着陈妃。

  陈妃年少,是个很漂亮的亚裔姑娘,眼睛长得好看,乌黑瞳仁像枚宝石,但恰恰就是这双眼睛总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她总觉得陈妃细端详看着像一个人。

  “哪一个?”阿黛迷惑,“莉塔看不起的人很多。”

  陈妃发问,“莉塔回击了?”显然,她比阿黛会抓重点。

  “高中时,把脑袋按进马桶里的那个偷拍狂。”洛蒂提示。

  “是他!”阿黛瞬间愤怒,“我要剁了加百列。”

  “也许莉塔也是这么想的。”洛蒂摊开手,“但事情没有按照莉塔的计划发展。”

  “加百列没死?”阿黛虽然有时不着调,可小脑袋倒也转的飞快。

  “更倒霉,她爸和她二哥三哥死了。”洛蒂轻描淡写,“加百列嘛,他不系安全带的,直接被甩出了车窗呢,好像还擦破了些皮,挂了彩,倒好,家产和主事的,都成了她哥。”

  “他要杀莉塔?”阿德莱德攥紧了裙摆。“莉塔跑了?”

  “莉塔跑了,又被抓住了,在意大利北面边境。”

  “我去找律师保释她。”阿德莱德想出来一个主意,“先把她捞出来。”

  “不至于。”洛蒂吞烟吐雾的,“莉塔妈妈还在。”

  “她母亲的打算是?”陈妃倒是个谨慎人。

  “虽然人赃俱获,但可以精神病。”洛蒂说道,“老一套,行刺里根的那位当年就这么保了条命。”

  “莉塔妈妈是谁?”陈妃问,她视线中吐露出疑惑。

  “她兄妹四个,”阿德莱德不得不替莉塔解释莉塔老爸的那些风流债,“都不是一个妈,然后也不是现在的这任夫人。”

  “那倒也很不妙。”陈冷翡察觉到洛蒂总在看她,不得不用扫视的视线回敬,“朱迪·福斯特的狂热追求者在精神病院里关到死。”

  “愚蠢。”阿呆愤怒道,为自己女友红颜一怒,“就知道她妈是个实打实的弱智,什么臭棋篓子,这种折衷办法也能同意?”

  “你说该怎么办?”陈冷翡看过去。

  “啊。”这句话可问住了阿呆。

  回家路上阿呆都垂头丧气的。

  “会真的关一辈子吗?”阿呆很傻气的问。

  “没有遗嘱的话,钱要分三份。”陈冷翡路过面包店的时候买了些面包和罐头,“莉塔也有一份,但现在,两个人分了,不管莉塔动机如何,财帛动人心呐。”

  到家门口时阿呆忽然说,“我要去救她。”

  “怎么救?”她追问。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阿德莱德还真想出来了个主意。

  拜代笔编剧所赐,她现在的脑袋里充斥着各种影视剧常用桥段,有的很荒谬,有的很离谱,有的很俗套,但都值得一试。

  “什么忙?”丽贝卡站在廊下。

  “让李收留一下莉塔。”阿德莱德的脑袋生成了一个完整的计划,“打发去我妈那里的话,我怕我妈再把莉塔送回来,总归那位和罗马是不太对付的。”她说,“我不再喜欢她了,但她以前对我蛮好的,而且……”她用手锤锤自己的脑袋,“我也想不通,想不明白,我和她的关系就是个烂毛线球,不过,我不想看她过得不好。”

  丽贝卡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腕,说,“阿黛,黛黛呢。”

  “什么意思?”阿德莱德问。

  “你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嘛?”丽贝卡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个呆字。

  “知道啊。”阿德莱德回忆了下,“就是黛的简体字,黛是繁体字,在古代是一种画眉的颜料,青黑色的。”

  懒虫伊莲恩总在对话框里用这个呆。

  “你可以试试,在网上搜一下。”丽贝卡忍俊不禁。“一定是玛戈告诉你的吧。”她轻声说,“小阿呆。”

  陈冷翡注视着阿呆掏出手机,随后秀气的眉拧起来。

  “啊这。”阿呆的表情逐渐失控,从疑惑不解变成目瞪口呆。

  “阿呆呆。”她失笑,拉开家门,“真的呆呆。”

  #

  巴黎,左岸。

  不远处就是埃菲尔铁塔,咖啡厅窗户是镂空雕花的,阳光穿过窗照进来,被彩色玻璃变得五彩斑斓。

  马卡龙个头小小,颜色都是可爱的暖色调,配一杯清咖啡或浓茶都是上好的选择。

  爱莲娜·拉塞尔酷爱珠光宝气的打扮,这像暴发户,她知道,这样的装扮走在街上简直是最好的抢劫目标,她也知道。

  风险挡不住她对珠宝的热爱,她就是喜欢四克拉的巨大钻石,周围再镶一圈红宝石,压的手指都抬不起来。

  总的来说,她还不算最暴发户的女人,她还是有审美的,当真论起审美有待商榷,首当其中的就是某位李氏女郎,毕竟那位一手戴三枚戒指。

  她这才一个。

  此刻她就一副“次席暴发户/准暴发户”的打扮坐在这间高雅的咖啡馆,就连礼帽上的帽针都镶嵌着拇指大的珍珠。

  因为包场的缘故,除行人外,倒也没人对她施以注目礼。

  她捧起一杯浓浓的红茶,没有糖,没有炼乳,不加牛奶,只是品尝茶的本味。

  “早安。”她所要见的人姗姗来迟。

  美第奇那个老头第四任夫人——最后一任夫人——是个混血,叫安妮,一定要带上尾音。

  “好香的茶。”安妮·简长得很乖,以前是做演员的,来戛纳参加颁奖典礼时勇敢地从她手里接走了这个已经开始发臭的糟老头子。

  虽这样做不地道,可爱莲娜日渐无法容忍一个快腐烂的玩意。

  “我帮你点了咖啡。”爱莲娜很热情。

  “谢谢。”现在安妮的法语说的不错。

  “您找我什么事?”安妮吃掉了两块马卡龙,终究年纪太轻,没沉住气。

  这位年轻的寡妇俨然胜券在握。

  “我现在觉得不用说了。”爱莲娜当然不会让安妮轻易的夺得主动权。

  安妮的眉不出她意料的皱起来了。

  “你来到了这里。”爱莲娜靠着椅背,她送上一个灿烂的笑,曾经是模特的她笑起来仍有当年的风姿,能把阅人无数的老美第奇迷的神魂颠倒,连婚前协议都没签就和她举婚。“我就知道我们是一条心的,加百列那孩子,不是很大方呢。”

  但亚洲人对婚姻都很愚蠢,从不防备,也不会算计,这就导致安妮和她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据她所知,安妮的那份协议是这样的,如果老美第奇能活到九十,她能分到的钱是一百万欧元,假如活不到,那就一分钱都没有。

  安妮安静的抬起头。

  “哦。”简良则很想攻击这个女人狡猾,可想一想就知道这句话很是无趣,这个女人肯定笑纳。“是呢。”

  她轻声道。

  不过,爱莲娜的不说是对的。

  因为有个人风风火火的进来,全然不顾有人包场。

  “还可以买马卡龙吗?”希尔维亚问。

  店主指指窗户边,“对不起啊,今天有人包场。”

  “对不起。”希尔维亚冲窗边那对儿女伴露出个抱歉的笑,乖觉的关门走人。

  她最后在里奥尼家那条街附近找到了一家蛋糕店,总算没空着手上门。

  只是那家蛋糕店买的东西一般,只是一些平平无奇的糕点。

  她敲响里奥妮的家门,“是我。”

  开门的是克洛伊,她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联系不上?”她跳起来,给了克洛伊一个大大的拥抱。

  “因为我手机被里奥妮没收了!”克洛伊给了希尔维亚两个亲吻,她俩打着转蹦跳进了客厅。

  “她怎么可以这样?”希尔维亚瞪圆了眼睛,把糕点放在茶几上,还去了趟卫生间,再下楼就招呼克洛伊,“走。”

  这时她忽然意识到她犯了个愚蠢的错误。

  她才是最蠢的。

  她应该一把拖住克洛伊就跑。

  结果现在场面很尴尬。

  笑盈盈站在她面前的是里奥妮的那个狗屁秘书。

  里奥妮的安保人员用看智障的视线看着她。

  克洛伊瞠目结舌半晌,随后后知后觉的一拍自己脑门,喃喃道,“该死。”

  “里奥妮呢?”希尔维亚故作镇静,一脸讥讽笑容,“叫她来见我。”

  “罗雅尔女士在忙。”秘书陪着笑。

  里奥妮的确在忙,只不过是忙着小孩拌嘴。

  “你信不信我告你妈?”她被阿黛逼得连最后的杀手锏都拿出来了。

  “哈,你就承认吧。”阿黛站在门诊大厅,叉着腰,活像小斗鸡,得意洋洋。“你果然喜欢莉塔。好啊,巴黎市长巡视到米兰的精神类疾病治疗中心,啊哈。”

  说来也是她倒霉。

  本来她看见阿黛就准备溜,既然阿黛要出头管这件事她就可以打道回府。

  而且阿黛的过问更加名正言顺。

  可倒霉的是她选择走消防通道,还前呼后拥一大堆人。

  首先院长就发问,问她这是要去哪。

  这个问题她还没编出来个答案,就在楼梯拐角碰到边脱风衣边穿白大褂的陈小姐。

  陈小姐上楼,她下楼,接应的阿黛已经刷开了门禁——鬼知道她哪来的密码。

  她们三个就开启了在大厅的幼儿园嘴架。

  “很抱歉,事情有时候就会这么巧。”里奥妮转身就要走。

  “那你走我也走。”阿黛在她背后说,“好,你们被我抓住了,果然是代善和大福晋滚代的暗通曲款,现在证据确凿,我现在也革去大福晋的黄带子。”

  “代善是努尔哈赤的儿子。”陈小姐把半壶开水水平的阿黛抓了现行,很幽怨的说。“黄带子好像是儿子才有的,福晋只能废后。”

  “那我要废后。”阿黛果断更正。

  “妃嫔只能打入冷宫。”陈小姐絮絮叨叨的。

  “啊?”阿黛说,“凭什么给她们住冬宫?”

  “算了。”陈小姐把白大褂脱了,收起名牌,好家伙,要是换个身份背景,简直和阿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阿黛脑袋有点毛病,这位也是,不仅企图假扮会诊专家,还造了个假的工作证。“不想跟你说了。”

  “反正我不管了。”阿黛一甩手。

  “等着。”里奥妮一把推开阿黛。

  阿黛骂骂咧咧,“你这人。”小步跑着跟上了她。

  她推开三病区31床的房间门。

  是的,意大利就是块乳酪,漏风。

  和莉塔四目相对时她惊愕了。

  她以为莉塔会被很惨的绑在床上。

  结果莉塔盘腿坐在床边,吃泡面,房间里一股改良日式咖喱味。

  “啊,你来啦?”莉塔赶紧把泡面丢在床头柜,从床上弹起来,“莉莉,你……”

  “过来。”里奥妮这个人骨子里其实有点专断,不由分说就拽着莉塔往外走,“我还当你有多可怜。”

  “我的面。”莉塔咕哝着,“刚泡好,一口都没吃。”

  “滚。”里奥妮一把把莉塔推给阿黛,指着急诊通道,其实那是入口,“你们三个,现在,立刻,给我滚。”

  “我的行李?”莉塔小声问。

  “滚!”里奥妮顿时声色俱厉。

  “你就这么跟我说话?”阿黛这只小斗牛冲上去了。

  “她俩,”阿黛新欢丽贝卡简直惊呆了,“是这么相处的么。”

  “每一天。”莉塔想回去拿泡面。

  刚挪动脚,就听阿黛凌厉一喝,“你干嘛?”

  吓得莉塔乖乖站在那里当鹌鹑。

  “你给我记着!”里奥妮吵架没发挥好,气的走了。

  “我等着。”阿德莱德想像小时候一样蹦起来示威,但高跟鞋不是很贴脚,她怕到处找鞋,只好故作端庄优雅。

  她的飞跃疯人院计划由于里奥妮的介入变得虎头蛇尾。

  于是她憋着一肚子闷气往外走。

  “现在去哪里?”丽贝卡追上她,“要不要还是原计划躲一躲?毕竟……反正这样了。”

  “好啊。”阿德莱德哭丧着脸,“反正搭了莉拉的交情,不去白不去。”

  “要干嘛去?”莉塔一路小跑着,她甚至穿的是拖鞋,连鞋都没来得及换,“我能不能先去买双鞋。”

  “你现在是在逃通/缉/犯。”阿黛佯怒道,吼她。

  她这个旧爱只好穿着拖鞋和病号服,跟在阿黛与新欢的身后,要说这么多天来唯一一件发生在她身上的好事就是里奥妮居然出现了。

  可现在这件事不足让她振奋,她心里被另一种苦闷情绪憋闷着。

  挨到那个破车库门前,等阿黛找钥匙,她终于忍不住,说,“阿黛,我好恨啊。”

  “你恨什么?”阿黛问。

  “男人。”莉塔说,“什么都是他们的,女人,金钱,权柄。”

  “加百列。”阿德莱德拉开莉拉仓库的大门,“里奥妮,你的家产,和继承权。”她吓了一跳,“哇。”

  莉拉在米兰郊区有一个放杂物的仓库,借她暂用。

  可她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一个仓库,上下三层,约四百多平米,放个塔吊都绰绰有余。

  “哎?”丽贝卡绕着车库的厅走了一圈,“阿黛,我有个想法。”

  “我也有个想法。”

  “你说。”

  “你说,是不是可以?”

  阿德莱德终于觉得今天不是那么的倒霉了,她眼睛又亮了起来,“我的机器人。”

  “啥?”莉塔皱着眉,“阿黛,我饿。”

  “忍一忍。”阿黛掏出张机票,“你可以明天吃飞机餐。”

  “你有没有想过。”莉塔抓着机票,“我的护照在,我的行李里。”

  “办个假的。”阿黛大小姐颐指气使的,“没办过假的吗?”

  #

  “我害怕。”李云斑坦诚。

  她原本打算今晚干点坏事,也磨的半月点头,可到最后还是怕。

  半月那立刻从善如流,说话语调都欢快了,“好呀。”亲亲她额头,就躺到一边去,抓起了手机。

  “你不该问问我为什么害怕吗?”

  “你怕我吧。”半月说,“我不像你记忆或者你梦里,或她,我让你觉得陌生。”

  “不,我怕我会迷失。”李云斑仰躺着,黑发散在枕上,她刚做完热玛吉没几天,脸还泛着莹莹的白,“失去我自己。”

  “为什么?”半月侧过头来。

  “不知道。”她轻声说,“和我取悦我自己不一样。我和那个你,我不知道,我不懂,那时就是那么的水到渠成,而现在。”她也苦笑,“我怕。”

  她也翻过身来侧躺着,和半月脸对着脸,把半月的长发别回耳后,“我怕真的托付了一切,你又其实没那么喜欢我。我是被你抛下的朋友,你在往前走,我留在原地,我努力往前走了,但我和你不是一类人。”

  “她不会什么都告诉我。”半月忽然说,她又支腕坐起来,轻轻抬起手,推推李云斑的肩,示意她躺下。“我也不会什么都告诉她。我们互相都有所隐瞒,也许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夜里有些凉,她又咳起来,不得不别开脸,平复了会儿继续说,“也未必像你想的那样。”

  她轻轻的俯身过来,“要不然。”

  李云斑忽然屏住呼吸。

  “没关系的,我的身体在夏天还可以,冬天不太行。”半月靠在她腿上,倚着膝,发丝弄的她很痒。“你先习惯一下这样?今天是姐姐抓斑斑呢。”

  李云斑自持力一般,直接坐起来拥她入怀,死死环抱住,心跳贴着心跳。

  “啊,是斑斑害怕还是不喜欢这样?”半月故意冲她耳朵喘了声,然后接起电话,翻身下床,“我下来。”

  在这一晚李半月终于见到了对手指小猫表情包的具象。

  不知为何,传说中阿呆前女友的表情和微信里的那个对手指梨花折耳猫如出一辙。

  不过长的很可爱,金发碧眼。

  莉塔抱着一个塑料袋,在看见她的那一瞬哭了,不知是哭的还是吓的,她开始不停的打嗝,“陈,陈,嗝陈跟我说,说,这是她妈家的地址,她妈住这儿,怎么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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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小渣女云瑚老妈登场

  简妹:刚出道,穷,养不起

  陈妹出道作即将登场,零号机唯一的人形机甲,之后她就奔着章鱼的方向再也回不来了

  爱莲娜是莉塔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