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在校为奴>第76章 (七十三)

  以下犯上,古往今来都是重罪,何况在这三更半夜,下属的大胆妄为和上司的虚弱无力,形成了一道禁忌危险的关系。任谁多动一步,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要真正破裂。

  “少爷,您不能去啊!”

  披着真丝睡袍,头发散乱蓬松的阎一宁倚墙强撑着呵斥道:“何叔,你让开!”情绪一波动,剧烈的喘息也随之紧跟,头脑昏胀的感觉如一记闷棍,砸得人双目发暗,险些冲倒在地,何叔忙趴在地上当肉垫,嘴里哎呦呦地叫着:“少爷,您小心呐!您都这样了,就别再逞强了吧!”

  阎一宁扶着何叔的肩头,勉力支撑,明明唇色发白,却还梗着脖子:“不行,我没时间了,我要去练舞,再不练就……不,你让开!”似乎预想到一些悲惨的未来,阎一宁不忍细想,掰着指头数,也不够十个数了,他的舞蹈大赛步步逼近,可他的作品却稀稀烂烂。赛前压力巨大,他的欲望得不到释放,积压腹下,令他躁动难安,即便想畅快发泄,但唯一能令他舒爽的那人却已和他分道扬镳,无法,他只能借助一些奇巧玩具,勉强助兴,岂料兴头未到顶峰,又被那厮蠢熊打断……

  回想起这些糟心事,阎一宁真是一言难尽,虽然玩具不顶用,但最后他还是用上了最适配的阳具,获得了灭顶的快感,而随之付出的代价却有些惨烈,甬道里灌满的黏稠的浆液,在某人肇事逃逸后,自己也陷入昏睡后,逐步发酵发作,引起了烧热,直到晚上何叔来送饭才发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他。

  何叔吓得差点把餐车都掀了,立即安排家庭医生前来问诊,把脉后,年薪百万的阎家家医做出了精准又隐晦的诊断:“少爷这是……中了精毒。”

  何叔又急又惑:“什么是精毒?你讲清楚些啊!”

  家医道:“就是……那个少爷体内……”眼见阎一宁烧得满脸通红,摊开说吧,“少爷的后庭内,装满了男人的精液,需及时清理,否则将会高烧不退。”

  “……”饶是见多识广的何叔,此刻也只能哑了,“……好,我知道了。”

  折腾两个多小时,阎一宁被安抚睡下了,家医开了药,说是明早再来,叫何叔守着就行。人到中年,何叔体力大不如前,居然靠在床边打起瞌睡来了,突然一阵响动吵醒了他,一睁眼,即看见一道影子晃晃悠悠从自己跟前走过,要往玄关而去,惊得他忙拉住那人,苦口婆心地规劝起来。

  这般对峙了十来分钟,阎一宁精力锐减,坐在地上艰辛地喘息起来,随即竟要手脚并用地爬去门外,何叔见拦不住,一个箭步窜到人前头,打开大门自己闪了出去,随后又阖上大门,把身体压在门上,喝道:“少爷,今晚无论如何,咱都不能把您放出这道门,您赶紧躺床上休息吧!”

  话音刚落,一道浓重可怖的黑影就投射到自己身上,把何叔罩了个全乎,仿佛误入什么魍魉地狱,有恶鬼欺身索命。这一扭头,何叔把自己吓趴下了,前一句还中气十足,后一句只剩“哎呦喂”的颤音。

  “……何叔?”

  恶鬼竟讷讷地喊出他的名字,何叔纳罕,在昏暗的楼道灯光的映照下,他看清了来人,硕大的块头,硬朗的五官,这、这不就是害少爷中精毒的罪魁祸首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你倒还敢再来!”何叔一把揪住对方的T恤领子,两人的体型无疑是蜉蝣撼大树,相差甚远,“你把少爷害成这样,我们阎家不能放过你!”

  酒意微醺的魁梧小子些微迟疑,有点惶惑:“他、他怎么了?”

  “哼,你怎么问得出口?都是你干的好事,装不知道?”何叔盛怒,“少爷现在发着高烧,还坚持要去跳舞,不都是你害的!”

  “……啊。”徐擎愣住了,“他发烧了?他在房间里吗?”说着自顾自地摁起了电子锁密码,何叔见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愈发生气:“谁准你进去的!”啪,门开了,徐擎挣脱何叔的拉扯,挤进门缝,早已虚脱的阎一宁此时如一滩融化的蜡液倒在地上纹丝不动,徐擎的心脏悬滞了一秒,酒意醒得极快,立马蹲下去把人抱起:“一宁!”

  何叔跟进来,慌不择路地拉住他:“快、快送医院!”

  徐擎听从他的意见,调头要往外奔去,但阎一宁忽的支起脑袋来,面色痛苦但强忍着说:“我不去——放我下来,我要去、去舞蹈教室……”

  “不行。”徐擎一口拒绝他,“你要休息。”

  阎一宁满头虚汗,双颊绯红,眼里因难受而积蓄着满盈盈的泪水,他殷切的要求被一口回绝,还是被致使他高烧的元凶回绝,气得他双臂如软趴趴的柳枝般乱舞,骂道:“怎么又是你,你滚,我不要你管,我的事情我、我自己做主……”

  徐擎被他胡乱甩动的手扇到几记耳光,但不躲,阎一宁见他雕塑般挺立着,愈发气上心头,一巴掌狠狠地呼上徐擎的侧脸:“滚蛋!懦夫!”

  啪啪啪,脸皮化作鼓皮,手掌化为鼓槌,一个狠捶,一个硬挨,何叔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出言劝道:“少、少爷,别打了,手该打疼了……”

  徐擎一侧的脸颊明显肿起一摞,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打完就半眯起眼,不久于人世的模样,终于是不折腾了,徐擎沉声问何叔:“还去医院吗?”

  何叔思忖一下,道:“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少爷受不得颠簸了。”

  于是徐擎把人抱回床上,家医似乎是就住在走廊似的,没五分钟竟然来了,他进屋见多了个陌生人,用鼻子一嗅,道:“是你,精毒散播者。”

  徐擎一僵:“精毒?”

  家医抬了抬镜框,颇有些愠怒:“以后你不戴套就别射在少爷体内,男人的精液都是带毒性的,容易引起烧热,知道吗?”

  被当场揭穿丑行的徐擎尴尬地拢着肩膀,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哼。”家医的镜片一反冷光,又瞅了眼何叔,才道,“阎家上下还有谁不知道你这个男妲己的?”

  呃……喜提新昵称的徐擎默了,心想有阎一宁这么纤瘦的纣王吗?

  家医重新量了阎一宁的体温,决定给他来一支退烧针,并叮嘱何叔,少爷万不能再情绪大幅波动,否则影响休养。何叔思量片刻,道:“那只能先把这个小子赶出去了。”

  徐擎立即道:“我想留下照顾他。”

  “不行。”家医决然否道,“留你下来再对少爷散播精毒?”

  “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我可以发誓。”徐擎此刻是真的很后悔,他虽然不是第一次精虫上脑,但这次无疑是良心最受谴责的一次,他在阎一宁最要紧的关头拖了对方的后腿,“我想为我自己犯的过错赎罪。”他如树桩般死死杵着,何叔看他义无反顾的表情,猜强行火拼下场难收,便道:“好吧,你和我一起留下。”

  家医再次离场,徐擎开始端水盆拿毛巾,给阎一宁擦拭身体降温,何叔见他做得熟练,倒也有点刮目相看:“看你五大三粗的,好像挺会照顾人。”

  徐擎腼腆道:“我家里有弟弟妹妹,他们生病也是我照顾的。”何叔恍然:“哦,这样啊,做大哥的确实比较扛事。”随即他又感慨起来,“少爷自小是我在照顾,大小姐和他不亲,如今两个人水火不容的,唉。”

  徐擎问道:“一定要让一宁继承阎家的事业吗?他姐姐就不行吗?”

  何叔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这老大老二都不想继承,说不定生个老三就可以了。不过啊,夫人走得早,只有这两个孩子了。我向来知道少爷最终还是要回到家里的,但我也不想逼他,看他这么热爱跳舞,看他跳得这么好,谁舍得斩断他的梦想呐!”

  徐擎忽的激动起来:“你也这么认为,何叔?一宁跳得很棒,根本不像他姐姐说的那样不行,是吧?”

  何叔苦笑:“那比起大小姐还是差了点。不过少爷也很棒了,唉,但是如今,马上就不会再有赶超的机会了……”

  “跳完这次比赛,他就必须要回阎家?”徐擎问道。

  何叔讶异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呵呵,那有什么办法,愿赌服输,就算你现在改口说愿意也来不及喽。赌约结束了,少爷马上就不再是一个自由的孩子了,他不得不……唉。”

  徐擎扔下毛巾,唰地站起来,面容严肃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宁失去追梦的机会。”

  何叔道:“那……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你替少爷从商?”

  “咳,不是,我没那本事。”徐擎搔着后脖颈,“我想帮助一宁拿到这次比赛的第一名。”

  “这……”何叔打量这个门外汉,“这个比赛没你想得那么容易,可别痴人说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