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晏含含糊糊的说了好几遍，顾年远才听清，他的说地址。
西城饭店。
还好距离似乎并不远，导航显示只需要40分钟左右。
等顾年远到的时候，就发现季清晏正坐在门口的台子上，一脸苦闷。
“怎么了？”
顾年远将车停到他旁边，下车扶他上车的同时开口询问。
“原著被爆抄袭，剧版受影响很大，现在暂定更名，但正向的话题度还是太低了。”
季清晏倒不是担心他投资的那点钱打水漂，而是担心他拉顾年远来接这种题材的戏，本就容易造成不好影响。
播出顺利，那肯定是没有问题，一旦口碑大跌，顾年远必会受到牵连，业内看他不爽的那些人，都会借机行动。
有一种负罪感，压的季清晏喘不过气。
顾年远安静听他说完，这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任何话。
第二天，等到季清晏从宿醉中醒来后，发现顾年远正在试衣镜前，认真搭配着服装。
“阿年...”
季清晏开口，才感觉喉咙干哑，发出的声音，像是摩擦报废的皮条。
目光下意识看向床头柜，发现那里有顾年远为他准备的奶。
端起杯子，刚刚好的温热传递过来，品尝一口，愣住。
“阿年，原来都还记得。”
季清晏的声音里听得出几分喜悦，背对着他的顾年远耳尖有些发红。
他当然记得，季清晏胃也不怎么好，早上喝不了热牛奶，却能喝羊奶。
他特意之后找人问过，说是什么牛奶是大分子，有些人肠胃比较脆弱，早起喝完就会拉肚子，而羊奶是小分子，就会更好吸收。
“你过来挑下衣服，等下开直播。”
顾年远的声音平静，通过镜子看了一眼刚睡醒脸有点水肿的季清晏，勾唇轻笑。
季清晏这一夜睡得很沉，他却是一夜未眠。
改编剧就是会有这样的风险，剧还没播出，原著就出了问题。
顾年远虽没经验处理这种事，但却很懂粉丝的心理。
知道除了对这部小说本身的爱之外，其实也就是喜欢看主演之间的互动，从蛛丝马迹中找糖磕。
既然如此，那就整个剧组开个直播，做做效果。
——
换好衣服，做好妆发，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了。
顾年远一身黑白拼接的衬衫，搭配休闲裤，很符合原著中对于受平时衣着风格的描写。
季清晏一件V领的黑色衬衫，搭配红色的丝绸领带，湿发与链条无框眼镜，简直就是顶配斯文败类。
顾年远满意的看着这一身他为季清晏搭配的服装，嗯....很香。
季清晏的大长腿出现在画面中时，直播间的粉丝就已经沸腾了。
【扁桃体不发言：顾年远你注意一下眼神！！】
【再吃亿口：哇！！我以为是连麦互动，竟然是同框嘛！！！】
【枸杞偷生：你俩今天要是不宣布婚讯，很难收场。】
【每天都想要有钱：晏晏的腰不是腰，那是夺命的弯刀！】
季清晏拉把椅子过来坐下，镜头范围就这么大，两人肩膀紧挨着。
季清晏的手自然的在镜头外环住他的腰，顾年远瞬间正襟危坐。
两人并肩而坐，加上红色的背景墙，有种在拍结婚证的错觉。
粉丝们疯狂截图，几分钟后，两人结婚相关的话题就登上了热搜，配图就是这瞬间。
陈导在屏幕外擦去额角冷汗，他原本还担心，不知道粉丝们能不能买账，现在看起来，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两人开场，跟大家聊了一会拍摄期间花絮趣事，之后就是其他几名演员简单跟大家聊聊。
弹幕中不少人都在问简子默的事，顾年远毫不避讳直接回答道：
“死了，回不来了。”
顾年远此话一出，陈导脸都绿了，想要去拦着，却发现季清晏正带着一丝崇拜的眼神看着顾年远。
“......”
金主喜欢，他能怎么办那，惹不起就受着吧。
嗯..~行吧，只有导演受伤的世界达成。
弹幕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要他细说，可顾年远却觉得这已是既定事实，等那边通知就可以了，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看了一眼季清晏，将话题重新拉回来。
“说起来，你们最希望看到原著里的哪些桥段播出？”
为了更好的代入角色，原著他们当然都是拜读过的，不得不说，确实有很多播不了的。
常年追耽改剧的姐妹们，比导演都清楚过审尺度在哪，一个个都很懂规矩的没有说那些18R的内容，而是一些高甜互动。
“齿痕”成为了几乎刷屏的词。
这个名场面两人自然也都记得，毕竟这个名场面就是之后实体书的封面啊。
顾年远刚想就此发表一下，他最喜欢的画面，一旁的季清晏突然笑容狡黠的开口道：
“要不要现场还原一下？”
顾年远：“？？？”
众人：“！！！”
这是不付费就能看的？！
顾年远的脸刷的红到了脖颈，大脑好似处理不了季清晏这句虎狼之词，下意识就将他最担心的事，问了出来。
“会被封直播间的吧。”
说完，顾年远余光看向飞速滚动的弹幕，瞳孔猛地一震，这才发现他刚刚说错话了。
网友比他先察觉到了这句话里的潜台词，纷纷化身心理学家，对此进行一系列分析。
【WC，他愿意！】
【就是啊，他在意的不是影响好不好，而是怕封直播间，这说明他心里不排斥啊！】
【WC，你俩要不今天就公开吧！！！】
【这绝对是真的了吧，妈妈我出息了！磕的第一对真人CP，就是真的！！】
顾年远这下真的有点慌了，他承认种种迹象都表明季清晏大概率就是喜欢他的，他也清楚自己好像已经不讨厌季清晏了，可...
可这跟突然要直面自己可能取向不同，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他想要逃，刚要找借口起身离开，一抬头，却被季清晏的视线烫了一下。
季清晏缓缓开口，眼神无比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别担心，我有办法。”
他有办法，什么意思？
顾年远脑海中突然出现之前季清晏神秘兮兮叫导演出去的画面，后知后觉，难以置信的看着季清晏。
所以说，这是他的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