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程晏明愣在原地,心中升起一丝恐慌。
他从没想过,宋乐年会说出这句话,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宋乐年喜欢了他十一年,他才更加不敢相信宋乐年说出的这句话。
“我说,我们结束了。”在说完分手这句话,宋乐年反倒有些释然了,他声音颤抖着,但背部依然挺直。再一次说道。
“我不同意!”程晏明厉声说道。
“你要是不喜欢我结婚,我不结了。别闹了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他伸手想要拉宋乐年的手,却再次被宋乐年狠狠甩开。
双手撞击在一起发出“噼啪”的清脆声响。
两人都有愣住了。而这件事情,就跟一条导火索一般。
程晏明是多么高傲的人,除了父母,什么时候吃过瘪。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被宋乐年拒绝两次,恐惧愤怒下,他鼓动着腮帮,控制不住地说出了让他之后都后悔的话。
“宋乐年,你凭什么拒绝我!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你一个初中毕业的罪犯,是我从你出狱以来一直帮你,你能有体面的今天,都是因为我!!!”程晏明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能离开!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你不能!你不能离开我!我命令你!!!”
听着程晏明这些话,宋乐年心中一片冰凉,看着破防的程晏明。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了自己在程晏明心中的位置。自己是真错了,从他出狱后重逢的那天起,就是个错误。
他真后悔,没能早点看清他,直到现在将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
宋乐年握紧了拳头,没再施舍一个眼神给程晏明,他转身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宋乐年如此决绝的背影,程晏明再也忍不住,一脚踢翻了茶几:“我去你妈的!!!宋乐年!!!”
他心头火起,像只困兽,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要让宋乐年乖乖的回来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他立刻寻找手机,摸遍身上才发现手机在刚才争执时不知道被他扔哪里去了。程晏明赶紧趴在地上翻找着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翻了半天终于在茶几下边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不过屏幕已经被压裂了,索性还能打电话,程晏明赶紧拨通了张琪的电话。
“喂,程总。”张琪的声音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很冷静。
程晏明手也气的发抖,他快速的吩咐张琪:“宋乐年这个月的工资不要给他发!还有,注意宋乐年的动向,但凡他要往哪家公司投简历,一定不能让他被录取!”
没了工资,宋乐年坚持不了几天,他只能回到他的身边。
做完这些,程晏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也稍安。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局面。
而宋乐年从程晏明那里出来后,被钱东风送回了他之前住的那个房子。此时,已经下午八点了,天也黑了下来。
在宋乐年进屋后,钱东风担心他也想跟着进去,却被宋乐年拦在了门外:“东风,现在我想自己待会,你先回去吧。”
说着关上了房门。
直到进了屋,在这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空间里,宋乐年才终于卸下了伪装,他也终于绷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滴落,打湿了衣服。他紧咬着下唇,最后扑到在沙发上,终于肆意的痛哭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宋乐年哭累了,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宋乐年的房门就被敲响了。他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缓了缓,才将意识归拢。
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屋子里的陈设,他有些恍惚,昨晚的一切 到底是不是梦。
敲门声还在坚持不懈的响着,大有不开门就不停止的意思。宋乐年又愣了片刻,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开门。
门外不出所料是钱东风,他看起来状态也不咋好,双眼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有怎么睡。
见宋乐年开了门,忙献宝的举起手里的豆浆油条:“哥你睡了一觉了,吃点早饭补充一下体力。”
宋乐年现在谁也不想看到:“我不饿。”说着就要关门,但钱东风仗着自己眼疾手快硬是扒着门缝挤了进去。
最后,宋乐年被钱东风按着坐到了桌前:“先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说着给钱东风给宋乐年推过去打开的豆浆跟热气腾腾的包子。
宋乐年是真一点不饿,但又不想拒绝钱东风的好意,只好拿着拿着勺子慢慢搅动碗里的豆浆。
“乐年哥,你打算怎么办?”钱东风端起豆浆喝了一口问道:“要不还回来我们家的厂子来上班吧。”
宋乐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会去找看看的。”
说完这句话,宋乐年又陷入了沉默。他想起自己还欠着程晏明五万块钱,可他现在身无分文,要想赶紧还上钱,还得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必须赶紧找到工作。
饭还没吃完,钱东风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接了电话被急召回公司。
“哥,你现在有点忙要先回去处理一下事情,你有事情打我电话。”
说完就赶紧出了门。
宋乐年简单吃完饭就出了门,债务跟生存问题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去伤感。
也许是老天爷也看他最近有些惨,宋乐年这次没怎么费力气,找到一个送货司机的工作,一个月三千块钱。也还算不错。
只不过在他面试的过程中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只好关掉手机。
等到面试完出来,宋乐年打开手机一看,全是程晏明的电话,打了十几个。
正在他愣神的时候,程晏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宋乐年再次果断了挂断了电话。
然后立刻找了一家营业厅,将自己的手机卡给换了,随后将张电话卡给注销了。
而在程晏明再一次打过去电话时,电话已经成了空号。
没想到宋乐年这次如此坚定,程晏明气的将本就裂痕的手机再次朝墙角狠狠的摔了出去,摔成了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