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咒回同人)特级咒物观南镜>第30章 高专篇(18)

  观南镜没玩过躲猫猫。

  他对这个名字也产生了误解,还以为因为五条悟的外号是猫猫,所以才要叫躲猫猫,他不懂前辈什麽时候多了这种可爱代称。夏油杰解释后他才明白了,他们要做是的小老鼠,所有会来抓他们的人都是猫猫。

  被找到的话,游戏就失败了。

  本来要和五条悟玩这种游戏,应该会非常困难才对:对方的那双眼睛可比猫咪眼好用多了。

  但是谁让他很信任夏油杰。

  带着观南镜一起躲在衣柜里,夏油杰懒洋洋地给五条悟发了个短信,说带孩子下山玩了,勿念。他知道六眼虽然能根据咒力残留来模拟空间,类似于一款咒力版红外扫描仪,但毕竟不是真正的能穿透物理层。所以躲进的物理夹层越多,也就越不容易被看见。

  如果他走进屋子里来的话,一定是会发现他们的。

  但五条悟毕竟不是那麽没礼貌的人,夏油杰是懂他的——他平时所谓的“没礼貌”都创建在双方愿打愿挨,无关痛痒的事情上,真正可能把人弄生气的举动,或是无必要的好奇行为,他是不会做的。

  对方也确实和他想象的一样,在房门外停留一会儿后,迟疑着推开了他的房门——没有锁,正是因为没有锁,五条悟反而是扫了一眼就立刻哐当一下把门关上了,然后在门外啪嗒啪嗒地打字骂了他一通“等等我能死啊你个混蛋,最近不是都很萎靡吗怎麽我就迟回来半天你就好了”等话,最后消了气,总结为“给我带蛋糕123456回来”。

  真抱歉啊,带蛋糕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夏油杰遗憾地想,在这句话里感受到了那麽一点歉意,觉得自己蛮过分的,不应该忽然想做这种事——但他一抬头看见观南镜抱着腿坐在衣柜里,却仿佛像是在看什麽金碧辉煌的皇宫一样又乖又兴奋的神情,不由得又笑了:

  “在看什麽?”

  他轻声问。

  “我们可以说话了吗?”

  观南镜谨慎地用超级超级小的气声说。

  “可以哦。”夏油杰轻轻说:“现在开始,我们也能出去了,但是不可以发出很大声音,因为悟就在隔壁。”

  在屋内正常活动但不能发出声音的挑战,其实夏油杰是很熟悉的,就是小时候父母睡了他熬夜的事嘛。说是小时候都不准确,从上小学没多久后到初中毕业,他一直是这样的,直到进入高专才有了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和现在有点乖张和不良的样子不同,夏油杰自从跟着父母搬家离开了小县城,在东京生活后,初中时就变成了标准的优等生现充。初中入学时代表新生发言,第一天竞选班委,第一次体育课就被老师按着推荐校园热门社团,用自己一直参加是的文学社,需要靠作文来参加竞赛为由婉拒,但依然是打篮球或踢足球时每个男生都渴望邀请到的最佳队员。

  每门课的老师都很喜欢他,男老师拍着他的肩膀说夏油同学这次的社会实践活动你来带同学们一起做,送他英国带回来的钢笔;女老师说夏油同学你来办公室帮忙装东西,然后一起笑着问他以前的情况,夸他一点都不像小地方来的,打趣他有没有女朋友。

  开学两星期就和班花搞暧昧,两个月后谈上了,直到第二学年才分手,理由是女友感觉他也没多喜欢她, KTV里坐装头晕了大腿上都还是绅士地扶着她的后背,也不亲嘴,好不容易亲到一下,夏油杰心脏都不跳。

  也不boki。

  知道他不是养胃,那就是根本不喜欢。这太叫人挫败,挫败到有点恐惧,以为是自己不行。

  霓虹的初中女生在恋爱里都是大侦探,不会错放犯罪分子。夏油杰理所当然地接受分手,文质彬彬地拿她当挡箭牌拒绝一年级长得最漂亮的学妹的告白,于是校园中流传着他是温柔情圣的动人故事,夏油杰乐得解脱,此后再也不用谈恋爱,问就是眉眼惆怅,仿佛有白月光。

  可白月光找他复合,他又不愿意,只是不拂去面子地拉扯着。

  月光是真的是假的,他自己最明白。他也不懂人们为什麽总拿月来指代美好和唯一的人与物。月亮只是看起来很温柔,好像情意绵绵地只挂在你自己的窗口,可实际上不是所有人共享一个月亮吗?如果温度是爱的话,月亮是没有爱的,月亮只是在模仿太阳的爱,一个折射品,一道中转站。

  他并不喜欢月亮,月亮和他太像。

  在看起来阳光明媚到能拿去拍理想孩子纪录片的生活外,他的一切是光怪陆离,混乱脱轨的,没有人可以和他讨论他脑子里出现的东西。他在路上和同学面色开朗地说笑时,捕捉着无处不在的咒灵的身影,心知肚明自己是全世界最大的疯子——转学也是这个原因,在家乡,因为他小时候还不知遮掩,总是问朋友他们能不能看到咒灵,有没有奇怪的虫子爬进他们的嘴里,他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精神分裂病患者,连带着爹妈也过不下去。

  他在夜晚父母替他熄灯后悄悄打开台灯,吐出咒灵把它们捏在手里惊恐地注视,然后再干呕着塞回去——在进入高专学习前,他并不能熟练控制自己对咒灵的吸收和返还过程。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甚至幻想只要用力吐掉它们就会消失了,可现实是吐一百次他就得吞一百次才能让它们回到他的身体里,让这些真的混合着他呕吐物的脏东西。

  他裹在被子里玩电动,一个晚上就能通关一部大作,然后感到无聊,在淩晨三四点疲倦睡去。他又开始看番剧,最讨厌的是eva,一遍一遍点开的却还是eva,在碇真嗣的各种抽泣和哭喊中感到厌恶,又感到奇妙的平衡——原来青少年那无人在意,人人踩踏的痛苦是可以被这麽呈现在屏幕上的,只要男主角是个救世主。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就和大部分观众一样在厌恶这个“没用”的男主角,后来才发现自己只是和大部分观众一样在恐惧他,恐惧自己像他,恐惧自己其实就是他,恐惧自己还不如他。

  极少数的情况下,他会透过廉价老式公寓楼质量不太好的墙,听到隔壁父母短暂又贫乏的x生活,只有这种时候他会选择睡去——闭上眼睛,戴上耳机声音开到最大,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死死裹住,于是分不清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因为缺氧短暂窒息,但反正目的达成,他昏迷过去,他逃避成功。

  不想和女朋友左爱才是正常的吧?一想到就是因为这种贫乏又丑陋的事情,他才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受苦,夏油杰就觉得人类的生理本能很讽刺。他总是在晨勃时咬住T恤下摆,把手探下去,直到腹肌发抖绷紧,然后转身用被子蒙住脸。最开始他还会掉两滴眼泪,后来就只是死气沉沉地躺着,大脑是一片白茫茫的雾霭,假装刚刚无事发生。

  进入高专,到底是一种求,还是一种逃,而是二者兼有?他分不清。但他唯一可以确定是的,这里比以前好太多了,比贫乏的,无趣的,经常冒出丑陋和痛苦的普通人类社会好太多了,咒术师们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全是疯子,夏油杰反而终于感到一种欣然自洽。

  比如五条悟,比他能想象中离经叛道的同龄人都还要更怪,就连另一个同级的女孩硝子最开始都是那麽冷漠野蛮,还会抽烟,绝不会用星星眼看着他,谈些类似于夏油君以前交往过几个女朋友这样的话。夏油杰忽然完全没有伪装和融入主流社会的压力了,他在这里可以真的处到朋友,真的被老师关爱,真的向善,甚至可以生发出一点点真正的理想,真正的期盼和真正的爱与温柔来。

  但是观南镜又是另一回事,夏油杰还没有搞懂是怎麽一回事,只知道他是另一回事。

  此刻他熟门熟路地踩到地毯上,毛绒绒最消音,不小心碰落什麽也不会立刻暴露,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观南镜坐下。

  本来还不想吃东西的,一旦有了特定的挑战,就变得想吃了。夏油杰轻手轻脚地从冰箱里拿了雪媚娘出来,依然是抹茶味,这是他唯一能接受的,幸好观南镜和他口味像,又倒了一点咖啡奶。在黑暗中,观南镜戴上夏油杰给他的备用耳机,和他一起看动画片,主角是个叫碇真嗣的初中男生,一上来任务就是开巨型战斗机器。

  eva虽然经典,但很多人会不喜欢,特别是初看的时候。所以夏油杰一边听已经熟悉到能背出来的台词,一边扭过头看被光照得明明灭灭的观南镜的侧脸,打算看看他的反应,不喜欢就立刻换。但观南镜看得很认真,认真到水都忘记喝了,也仿佛忘记了他还坐在旁边,抱着膝盖看得异常入神,可是没过两集就看哭了。

  他还记得他们在玩躲猫猫,刚吸了一口气,啜音还没发出,便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是夏油杰始料未及的事,他愣了一会儿,有点无措地环住他的肩膀,摘下耳机,拿手帕来替他擦脸。屏幕投射出的光影里,他们像是环抱在一起呓语。夏油杰轻轻问:“对不起,这种题材看了太难受了吗?”

  “真嗣同学,好可怜。”

  观南镜伤心得很平静,夏油杰感觉他刚刚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流泪。

  “喜欢他?”

  “嗯。”

  “……是吗?我倒是很讨厌他。”

  讨厌碇真嗣这件事,从他十年前第一次打开电视机停在《新世纪福音战士》的大字上时,就再没有变过。他也从来不说自己喜欢eva,他无数次打开它,只是像从另一种角度,翻看自己的伤痕。

  “为什麽?”观南镜贴着他的脸,一边擦眼泪一边问。

  “他很软弱。”夏油杰呢喃。

  “他还小,本来也不用坚强。”观南镜抬眼看他。

  夏油杰笑了,垂目和他注视:“你只比他大一岁。”

  别说比他还大一岁了,就算他现在比碇真嗣还要小,难道他就不可以喜欢和同情他吗?

  “而且……等你真的了解他,你可能就会改变主意了。”夏油杰抵着他的头轻轻说,像是在下某种箴言或定论。

  观南镜不理解。但夏油杰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开始带他打游戏换换心情。这一次他们玩的不是星之卡比了,是马里奥赛车和超级马里奥64DS。

  夏油杰的游戏机非常全,光是现在最热门的来自任天堂的NDS他就有五六个,之前乱七八糟的各种版本的Game Boy他也一个不少,全都是两份,一个用来收藏,一个用来偶尔想玩的时候玩。

  05年,也就是去年才发售的马里奥赛车听说是第一款可以联网的赛车游戏,他们先是在本地1v1跑了一会儿,然后就连上了网开始和别的玩家一起跑。因为游戏里会出现的奇葩道具与搞笑情况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害怕会不小心发出声音,就把头蒙进了被子里玩,因为缺氧和在缺氧的情况下憋笑,趴在自己的胳膊上,一起红着脸发抖。

  观南镜玩得不好不坏,但运气实在是一般般,动不动就被误伤,还遇到作弊器玩家从他身边火箭般路过,最后冲圈的时候离倒数第二都有点距离了。看着那个小小的缩略图,他礼貌地沮丧了一下,准备下一把再来……然而刚刚还排在第一名的,代表夏油杰的小点却不动了,一路掉队,出现在了他的屏幕里,正慢慢转圈。

  观南镜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边的他,对方垂着睫毛,却依然只看着屏幕,微笑着说:“来接你啦,走吧。”

  他本能地有点感动,按着手柄跟上,却也终于感觉到了是哪里不对劲——夏油杰好像在只要自己还能忍受的情况下,都会优先照顾别人,考虑别人的心情,就连玩游戏也要这样。只有情绪明显非常低落,或者精疲力竭的时刻,他才会有点遮掩不住,显得没什麽力气似的,稍微会接受一点点他人的帮助。

  但也只要一点点。

  比如只是被扎了个头发,就又恢复成了“我要多照顾你”的状态。

  “前辈……”

  “嗯?”

  “你开心吗?”

  “……当然啦,怎麽忽然问这个?”

  夏油杰掐住按钮,游戏机的屏幕暗了下去。他们趴在被子里,只有掀开透气的一点点小口里透进来一丝淡淡的光,照亮了他滑落在脸上的刘海,眼睛被遮住了一点:

  “你玩累了吗?这麽躲躲藏藏的确实有点太拘束了,我……”

  观南镜凑过来抱住了他,也截断了他的话。夏油杰不合时宜地想到五条悟经常会用兼顾炫耀与不耐烦的语气抱怨观南镜如何如何喜欢同他撒娇。他以为这种“撒娇”是向对方特供的礼物,但此刻观南镜也送给他了。

  尽管是在躲猫猫游戏里,在被子下,在这麽狭小昏暗的角落和无声的时刻。

  仿佛他真的是老鼠,在从猫咪那儿偷走他最喜欢的奶酪。

  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忽然填充满了他的心脏。

  “怎麽啦?”他摸着观南镜的头发,轻声问:“怎麽啦。”

  “前辈骗我,你明明就不开心。”

  夏油杰愣了一下,无奈笑着,气流让观南镜头顶的发丝微微震动:“我没有呀。”

  这种各持己见的话是聊不下去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套娃无穷尽。观南镜还没能继续说,夏油杰就捂住了他的嘴:“嘘——”

  隔壁的五条悟好像又跑来敲了敲门:“杰,我好像听到什麽声音,你回来了吗?”

  好倒霉,好像是窗外起风了,有什麽东西撞在窗户上,从五条悟的屋里听应该确实像这屋的动静。

  他们俩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都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天气本来就热起来了,到了晚上稍微好点,可现在他们捂在被子里,又贴在一起,实在是想不烫都难。夏油杰就不用说了,就连一向体温低的观南镜都感觉自己后背在冒汗。躲猫猫好难啊!他闭紧了眼睛,感觉所有声音都放大了:门外小小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身边夏油杰的呼吸和心跳声……

  极其清晰的开门声。

  五条悟今天第二次推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窗户上的树枝。他立刻明白是听错了,愣了下后闭上眼睛揉了揉脑壳,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好奇怪,第六感怎麽老失灵啊?肯定是被那两个家夥丢在这儿没人陪,又没饭吃给气的……

  于是又关上了门。

  观南镜和夏油杰同时松了口气,感恩床是被墙挡住的,然后又一起无声笑了起来。躲猫猫的乐趣在哪儿他算是体会到了,精髓就是差点被抓,但是又没被抓到的劫后余生感。观南镜怕夏油杰太热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试图先爬起来再说,可是却被对方一把拉了回去。

  “要小心……”夏油杰贴着他的耳朵说:“万一悟还在外面吹风呢?”

  观南镜不疑有他,很乖地又进入了躲避状态,埋起脑袋乖乖躲好。他这麽好骗,叫夏油杰都有点不忍心了,又装模作样了两分钟后便爬了起来,两个人又再次躲进了衣柜里。

  “热吗,前辈?”观南镜小声问他,试图用手扇点风:“对不起,我不该靠着你的。”

  夏油杰确实是热的,可是和观南镜靠在一起时的热并不让他烦躁,现在这种热量源抽开了,又热又冷的感觉才是最难受的,他甚至想要在初夏的天气中打寒战,只是硬生生克制住了。

  “我没有不开心,镜。”他忽然就说道:“其实说起来,这是我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心愿——有个人和我一起玩躲猫猫,打游戏,看电视……虽然后来就忘记了,但实现了这个愿望也挺不错的。”

  观南镜愣了一下,笑了起来:“真的吗?前辈,那太好了。”

  很纯粹的为了他的快乐而快乐着。

  生了他这麽一个孩子后,父母先是经济上拮据着,后是在发现他“有精神病”后,心理上压抑痛苦,社会压力特别大,日子都快过不下去,当然也不会生第二个孩子来赌博。

  万一又生了个小疯子该怎麽办呢?又不能遗弃,养起来又是巨大的痛苦。更关键的是,那样就真的得坐实他们俩携带“疯病”基因了。

  躲在衣柜里,听他们在外面的争吵时,夏油杰经常会想象如果自己有个兄弟姐妹就好了,那样家里就是2v2,而不是2嫌弃1,如果他有哪怕一个朋友,他就不是野孩子,他有和这个世界对抗的力气。长大后他自然理解了这是没必要的,也不切实际的悲哀幻想,可在他觉得自己不在意的时候,偏偏又真的出现了一个人,会认真地和他一起藏在衣柜里,躲避着也许并不存在,或者说并不再重要的无形的恐惧与悲哀。

  于是靠坐在角落,小时候过于大和黑暗的衣柜已经变得狭小起来的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没有释怀,也没有遗忘。

  这到底是命运的仁慈,还是残忍呢?

  他看着观南镜,对方正无知无觉地仰头蹭他的某件衣服,像是没体会过这种材料似的,很好奇地多贴了两下,可爱得让他感到心慌,担心他又只是一个逼真到破碎时会让他格外苦痛的梦境。

  “镜,可以过来吗?”他冲着观南镜伸出手,手掌朝上,尽可能克制地邀约:“我们坐到一起吧。”

  拥抱,很像是他们被压在虹龙那座山下时的拥抱,没那时候那麽狼狈和逼仄,但反而比当时更亲密些。夏油杰又去看观南镜的手心,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也许是当时的记忆太清晰,他仿佛还是觉得伤口没有长好。指尖从学弟的手心滑到手腕上,轻轻摩挲着握住,他到底问了最近自己最在意的事:

  “镜,你给悟也做过月亮吗?”

  “嗯?”观南镜甚至反应了一下,才从这麽无厘头的话里找到原委。尽管不懂夏油杰为什麽问这个,但他还是诚实地说了:“没有啊,为什麽要给前辈做?”

  五条悟的屋里又不是看不见真月亮。

  “这样啊。”夏油杰像是只问了个无关紧要的事,忽然又毫无缘由地开启了新话题:“东海道新干线的主要站点,你会背了吗?”

  猛然被考,观南镜紧张地绷紧了脑壳:“起点是东京,终点是新大阪……”

  就知道他中间的记不清,夏油杰环着他的肩膀,指尖点了点他的掌心:“东京。”

  下滑一点:“品川。”

  再下滑一点:“新横滨。”

  到掌根:“小田原……”

  新干线越画越长,拥抱似乎也越来越紧密了,观南镜感觉学长几乎是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可能是教得太专心。他也没有多想,主要是他快记不住地名了:……

  最后一直滑到他手肘上面一点,指尖都探进了袖子里,才到了终点:“新大阪。”

  “记住了吗?地理考试一般都会考哦。”

  夏油杰的手垂了下来,非常自然地又搂住了他的腰。观南镜完全无知觉,他正在严阵以待地复习:“东京,品川,小田原……”

  “不,是新横滨。”

  观南镜感觉到一只手掌轻轻按到了他的后背上,隔着衬衣,沿着竖脊肌中间轻微的凹陷和脊椎的起伏,往下滑动,在某些节点停留住,像是在引导他回想:“下一个才是小田原。再下一站……”

  衬衣细微的声响莫名震耳欲聋,发烫的指尖下,仿佛能一寸寸摸清漂亮后背的每一处微妙的凹陷和紧致的皮肤。空气仿佛变粘稠了,夏油杰的心跳微微加速:他很确信如果现在是前女友和他一起坐在这里,被他这麽拿教书的名义摸后背,估计早扑上来啃八百回。然而观南镜却仿佛连痒都不怎麽痒似的,越背注意力越集中,等他看着小学弟忽闪的眼睛发愣时,对方反而倒过来催促起他来:“前辈,到下一站了,手往下嘛,往下——”

  他掰着手指头,数得正认真呢,都没意识到自己正咬住嘴唇,难得把唇瓣弄成了和他的痣一样鲜红漂亮的颜色,根本无视了圈着他的高大漂亮前辈发烫的胸膛与暧/昧过界的触碰,只全心全意为了无聊的车站名发愁。

  夏油杰忽然触电般松开了手,不懂自己在做什麽,在渴望什麽,在幻想什麽。他不敢懂。

  我好脏……

  他们还没来得及继续,宛如惊天巨响一样的动静忽然在寂静的室内响起,观南镜和夏油杰都是一抖,同时抬头,顾不得那麽多了,打开柜门一看,才发现他们有多糊涂——刚刚进来时候忘记把手机一起拿上了!

  被关了静音后,它不管是在被子里或者地板上,本来都不该这麽致命的,但偏偏正待在木头桌面上,豪爽地高频震动着,并在他们的注视中,已经抢救不及时地翻滚掉落到了木地板上去,砸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来。

  夏油杰心道完蛋,他玩太high了,忘了再发两条短信装模作样,八成是五条悟在打电话找他。

  怕什麽来什麽,门外第三次响起声音:“杰,你是不是回来啊?我怎麽好像听到手机的声音了啊?我真的听到手机的声音了!你在洗澡吗?还是换衣服?我能进来了吗?我进来啦!你怎麽回来也不说一声,怪吓人的,你被自己养的咒灵吃啦——”

  随着他忍无可忍砰砰踹门的一个大动作,刚从窗户逃跑到一半,头发衣服都乱七八糟的观南镜尴尬地抬腿抬到一半,尬在了原地:……

  正在帮忙的夏油杰:……

  五条悟:……

  五条悟甚至把墨镜拿了下来,苍蓝色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然根本没出门过的他们看了两眼,然后又戴了回去,仿佛cpu有点过载了。

  他的指尖因为震惊而在微微发抖。

  “这什麽情况?”

  观南镜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乖巧而英勇地小声回答:“玩躲猫猫……”

  —

  每一章都是最喜欢的一章,根本写不够,要不是天杀的小组作业侵害了我幸福的生活,我天天写写写写到字数爆炸(升天。不知道妈咪们周一过得怎麽样呢?心情还好吗?nina今天炸年糕被油蹦到额头了,我太笨蛋了,我不知道年糕不可以大火炸时间过长,不然会爆炸,我还在那儿美美夸赞自己是小天才呢,哼着小歌颠着锅,美美拍照欣赏杰作,然后就哇哇大哭了。不过情况很轻,都没有泡,只是红了两块,冷水冲了一会儿后红得更明显了,于是我哇哇哭觉得要破相了——含泪吃炸年糕,实在是太好吃了,含泪吃——想起来要破相了,吃不下了,哭——太好吃了,还是先含泪吃——就这麽循环完后,又悲惨地擦竈台,收拾着收拾着再去照镜子发现已经要看不出来了(……)甚至还没来得及拍照大呼小叫四处索要关爱,我的伤口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快愈合了,不,准确来说皮肤就没裂开过,只是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说这麽多小品就是为了告诉妈咪们不要大火炸年糕(但妈咪们应该都都知道吧!)(只有nina是笨蛋!)(躺下)(盖上笨蛋被)(闭眼)

  总之明天见妈咪们,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前十个评论有红包包!(来自笨蛋但真的很爱妈咪们的nina)